两年的交往了,若听不出来邵葳口气中的担心,恐怕邵葳早看不上他,“是很赏心悦目,但是我死会了。”他捏捏邵葳的鼻子。
“我没绑着你喔,听说她可让男人少奋斗二十年。”年轻的心难以安稳,但男孩的回答已经让她露出浅浅的单纯笑容。
匀年敲了她一记,“佩璇又跟你长舌了?这广播电台!”
邵葳噘着嘴,“她没恶意,不过是怕你跟着人抢驸马爷的位子。”
“不会。”他拍拍邵葳粉嫩的颊,“走了,国家剧院现场售票要开始了。”匀年俊俏挺帅的脸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说什么也不会将他和负心汉联想在一起。
“嗯。”女子沉溺在幸福里,相信眼前的男子绝不会负她。
歌剧院上映的是最近轰动国际的《男性丑态》,大致内容是男人外遇后的心路历程,邵葳相信眼前的男人,他绝对没什么问题。要不然谁会带着女友去看这种耸动的歌剧。
一切都如往常般美好,她确信。
☆ ☆ ☆
下了课的教室难得还聚集一群似乎有课题要讨论的学生,当然那不过是个假象罢了,几分钟过后,讨论的人群渐渐朝教室中间尽量自然的靠拢。
中间位置坐着的就是还在讲电话的萧慈瑟,下课时间一到,她的手机就准时响了起来。
收了线之后,萧慈瑟无顾于围绕在她身边的男生,不雅观的打了一个大呵欠。
“咦?你们怎么不走?”长睫毛眨着眨着,让聚集的男孩简直要停止呼吸。
“我们……有一场舞会想请你参加,不知有没有时间?”高个子算是聚拢过来里头较称头的,只好由他开口。
“我可能会很忙耶,我爸爸要我赶紧找到不错的对象,所以……”她耸耸肩,这样的软钉子对谁都好。
高个子不死心,“也许舞会里可以找着也说不定!”
萧慈瑟暗转了一圈白眼,这些人懂不懂“癞蛤蟆”怎么写啊,只好咬咬牙说:“抱歉耶,这个学校里只有两个人符合我爸爸开出来的条件,sorry。”说完便起身要离开。
其实老爸哪有开什么条件,条件都是她定的,外表是第一条件,当然她不会去挑个超级富家子,富家子哪会乖乖听她的话!反正老爸钱多,不需要再多个女婿来增加他的财富,但是眼前这些个癞蛤蟆是在干嘛?烦死人了!
这些癞蛤蟆几乎看不见美人眼中的不耐,只担心快放暑假了,不知是否有机会约到这个美人。
“那么,那个传言是真的啰?”其中一个人像咬到新闻一样直问。
“你说的是我要在这学校内找老公的传言?”她眯起浓密的眼睫,扬起惑人魂魄的笑容。
癞蛤蟆整齐画一的点头如捣蒜。
她也不负众望的回答:“对。”然后,再没心情搭理这些不及格的人便走了。
围在她身旁的蛤蟆当机许久,才从她的妖娆美艳中醒来。
没错,她确实是来找个脑袋、脸蛋、体格都吻合条件的男人,但这群人是在干嘛?若轮得到他们,她还需要离开原先的学校?那所学校就有一堆这种人。
来到这所学校,她才看见两个条件符合的男人,她要的可是像那鲁宸的男人,或者是周匀年。
这次转学可说是转对了。
可惜,那鲁宸花心到出了名,而且听说也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恐怕不合她的胃口,至于周匀年,他是最接近她的标准了,但有一个障碍──女朋友。
她烦腻的噘了一下小嘴,想到那个五官清丽、身材姣好的邵葳就让她厌烦!
没错,好男人有女朋友是必然的,但只要不麻烦、不闹新闻传回香港,她有十足的把握可让周匀年离开那个叫邵葳的女人,而且是一定要!不知道邵葳那张脸哭起来是不是还是一样美?哈,她迫不及待想看看了。
只要给她一点时间,男人通常不会带给她太大的难题。
她稳稳的坐入停在校门口等她已久的私人轿车,心中主意笃定,“开车。”
她岂可允许校园中有人和她并驾齐驱,只有她能当校花,她一点都不想听到人家拿她和邵葳相比。
☆ ☆ ☆
期末考最后一天了,邵葳还是在文学院大楼暗绿的草地上等周匀年,天气有些阴霾,一副大雨将至的样子。
下下雨也好,这些天不知为何,和匀年为了点小事吵过好几次,也许是期末考的压力,希掌能下场雨将这些天的不愉快全扫去,但为何匀年还没来?邵荿看看腕表,距离最后的收卷时间超过半个小时了,大部分的人都早早离校放假去,怎么匀年还……
果然,雷声纷沓雨滴快速降落,躲进走廊也不是办法,她只好往商学院跑,直接跑上校舍四楼匀年考试的教室。
找到匀年的教室时,只有窗边两个背光的身影,她以为窗边的那两个身影不过是平常逼留教室话情的情侣,她和匀年也常这样,年轻嘛!不怕人看及打扰,遂开口询问:“对不起……请问有没有看到……”
她的声音让窗边交缠的两具发热体,同时转过来面对她。
闪电划过脆弱的玻璃,诡异的光线照亮昏暗教室,让邵葳清楚看见窗边男人脸上熟悉的线条。
竟是匀年。
她不禁脱口而呼,“匀年!”美丽的眼眸为此睁大转红。
是她心中以为一辈子不会负她的男人,和照片中的那个香港美女!她呆立在教室门口,不知要不要相信眼前这一幕。
“轰隆!”最后一声雷响起,大雨倾盆而下,她定定锁住匀年的眼,期待他的解释,只要他解释,她会相信,真的。
可是周匀年没有解释的意思,他走向邵葳,毫无感情,像陈述一件平常的事一样对邵葳说:“我和慈瑟下学明就转到香港,所以我们的分手应该不会造成你难堪,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分手?!香港?!
邵葳不懂,她不断摇头,越摇幅度越大。
“为什么?!”他不是说过他死会了?他不是说过他不会去当别人的驸马爷?!邵葳几乎失控的大吼,在寂静的教室中,撕裂她的心肺。
“邵葳,好聚好散,你的条件这么好,不愁找不到好老公。”匀年不带表情的稳住她,然后轻轻抚着邵葳的脸。
冰冷的手指。她今天才知这他竟是这般冷血,但是,来不及啊,她全心爱他了,他怎么可以……
她绝望的摇摇头,身子颤抖往后退,“不要,匀年,你不要这样……”绝美的脸庞愁苦成一团。
在一旁一直带着浅笑的慈瑟勾上匀年的手臂,缓慢而优雅的靠近邵葳,将一封信塞进邵葳的口袋里,“为了不让你太难过,我把详细的内容列在这封信上,你有空就读读。”然后扬起得意的笑容,在微弱的光线中仍看得出她是美丽的。
美丽而残忍,以践踏鲜血为乐的花鬼女神。
邵葳不敢相信,匀年竟然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美丽女子如此凌辱她,她咬着下唇,尝到了鲜血进她嘴里,不敢置信。
看着邵葳的反应,慈瑟平静而面带微笑,“同学,何必这样呢?你想想,你并不能保证匀年的未来,不是吗?认为未来比爱情重要的男人,你是守不住他的,何不让自己落幕得漂亮一点?”
落幕?原来她的爱情只是像出戏一样?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邵葳心碎肠断的望着匀年,朗待可以在恋人眼中找到一丝丝爱,然而,没有,完全没有。
匀年的眼中冷血而无情,像在看一个陌生的女人。
她不敢置信的不断摇头、不断后退,窗外大雨倾盆似在嘲笑她的爱情,她捂住耳朵,狂叫了出来,“啊──!”她不相信,也不要相信。
她飞快的下楼冲进大雨中,不顾一切的奔跑,她相信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只要回到家,她就会接到匀年的电话,他会像往常一样深情而幽默的告诉她:他骗她的,他只是逗逗她罢了!
但是,没有。
命运并没有机会让她再听到匀年的任何声音。
在昏暗不明、大雨磅的马路转弯口,她狂乱无意识,迎面撞上了一辆破旧而肮脏的小货车。
☆ ☆ ☆
毒品的交易一向是从香港辗转输货到台湾,台湾和香港直接交易的例子并不多,当然,这也代表若有人走这条线,可能就削翻了也说不定,香港的萧百家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但是,台湾可不是能让人说下货便下货、说转货便转贷的,不先来“地内帮”拜拜码头,别说靠港了,也许经过台湾的海域便要遭劫了也说不定。
萧百家这次是故意让船开进台湾的,期望的就是再一次和地内帮接手,上一次拜了码头,地内帮似乎也尝到了甜头,这次,态度、速度都快了许多,只是,这次他又打另一种盘算了。
在香港他和蒋家船运刮分香港市场,但是蒋家自台湾来,凭什么和他分食!萧百家自从接手老头的船运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将蒋家赶回台湾,所以他需要地内帮的人去渗入蒋家船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