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失恋了?不,应该说是幻影破灭!”可瀚喝了一口水。他很注意可君的表情,并且知道她欲言又止,事情应不止于此。
“罗丹瑞离开我,程昱伟又有对象了,什么都没有了,你说我可不可怜?”可君自怨自艾!
“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
“什么意思?”可君追问。
“可恶你自己呀!你何必自怨自艾……”可瀚一针见血地警示可君。
“下一个男人或许会更好,亏你还是文宇工作者,觉醒吧!”可瀚搅动盘里的食物。“得与失是一体两面的,谁又能保证和罗丹瑞或程昱伟或另一个谁在一起就会天长地久?这都只是过程罢了,并非结局呀!老姊,对自己有信心点!”
“怕是再没下一个男人出现了。”可君不知在弟弟面前怎会特别脆弱?
“姊姊呀!”可瀚放下餐具:“得之你幸,不得你命。何必太在意呢?”
可君心有同感,但仍不语。
可瀚随即又道:“况且我老姊虽不能称得上是倾国倾城,也算是国色天香了,那些男人只是暂时被蒙蔽了,你放心吧!总有一天会有专属你的白马王子出现的。”
可君被弟弟逗得啼笑皆非,即使认同弟弟的看法,却不免有所感叹。
“姊姊,谈恋爱不能从一而终呀!要广结善缘,扩大数量再选质;结婚只能令一个人幸福快乐,理论是不一样的,不要钻人死胡同了!”
可君一惊!是呀,真真是被自己的死心塌地害死了,也许离开熟悉的环境让自己重新来过一次吧!
“我想辞职不干了。”
“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瀚感叹。
“离开程昱伟的视野或许可以重新活过。”可君天真地说,但可瀚却不表意见。
“唷!怎么不说话?”
“你都自圆其说了,我当然没话反驳!不过,走不走都不是重点,关键在你的心态。”可瀚喝了口水后又说:“老姊,你本事是很强,但做事容易做人难呀!给自己一个磨练的机会吧!”
可君见可瀚语毕,竟无言以对。
可瀚见可君不语又紧追不舍:“你该分辨清楚,究竟什么才是爱情,而不要随时为情所困。”
“我当然知道呀!我喜欢程昱伟是因为他的品味、个性和我不谋而合,而且太契合了!你知道吗?芸芸众生中要找到品味、价值观、个性相契合的人不容呀!”可君一吐为快。
“那么,罗丹瑞呢?”
“那是少不更事,那时的我根本不懂得爱情的真谛。”
“自圆其说。”可瀚不以为然。
“你们男人对于女人可以是最爱、至爱、承欢,分成妻、套、情妇之爱,可以是一、二、三,甚至无限延伸,可是我们不同,女人的爱就是全部的爱,就是圆,没有等级,没有切割,非零即一呀!”
“不错,见解思想充满自怨自艾的口气,颇具闺中怨妇之态。”可瀚俏皮地道:“你又把问题丢回先有鸡或先有蛋了!也许是罗丹瑞事件令你真正领悟爱的真谛,进而认同、感受到程昱伟的爱。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以接受你的说法。”
“你接受有何用?要程昱伟接受才受用呀!”可君转为感叹兼具无奈的口吻这回换可瀚不语了。
“其实一个人过日子也不错呀!”可君自我调侃。
“由失望、消极进而释然发奋振作,人之常情。”可瀚为可君的自怨自艾下句点。
“我只要略有积蓄、懂得享受生活,就算孑然一生又何妨?”可君不服输地道:“我想自立门户,成立工作室,自接case,程昱伟也是这样起家的--”
只是,可君眼神充满几分无奈。
第六章
临下班时,昱伟拨了电话给德敏-
“德敏,我是昱伟。”
德敏静静的听,昱伟对她总是呵护有加,潜意识里不像未婚夫妻,倒像是兄妹。
对她慢条斯理的习性,她偶来的狂风暴雨,甚至无缘由的爽约,他从来不抱怨。德敏再无退路了,对昱伟的成熟、体贴只有感激二字可爱人是辛苦的,被爱是幸福的。但“被爱”中含有几分感激、尊敬之意又是另一种心境。
其实真要感谢昱伟。自从和他订下婚约,父母亦不再烦心,对她的行踪亦不再紧迫盯人;因为对昱伟的“放心”转嫁至她身上,彷若婚姻是一种“责任”归属,现在父母对她的“责任”已归属、转嫁予昱伟了。
德敏轻轻叹了一口气。
程昱伟的人品、气度,甚至经济能力都已有相当的程度了,跟他,生命中也许再无疯狂、喜悦,但也算是﹁安乐荼饭,一生不虞匮乏了。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应该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假设,今天和东升拥有喜、悲,拥有整个生命灵魂,却无法预知明日,那又如何?但是这恼人的情愫,那段生命精髓,任凭意志斩了千万次总是挥不去。午夜梦回,东升的影像百转千回不断围绕f德敏开始懊恼,为什么梦里总容不下昱伟?
华灯初上,德敏不徐不缓走出办公大楼;同事见她形影孤单便好奇地抢道:
“今天怎么落单了?男朋友没来接?”
“他今天要加班。”德敏靦腆,客气地回答。心想:凡事习惯了就好,习惯成自然,昱伟的接送成为同事眼中例行之事,不见君来,他们当然好奇。下班时分,外面车水马龙,站牌下的乘客引领而望,人来人往。德敏一瞥,实在诚惶诚恐,却见东升直立在门口,像个望穿秋水的长征军,千山万水,只伊人?德敏注意到他眼底的企盼、依恋。
“我等你一起去吃饭。”东升缓慢又带歉意的央求口吻,德敏不及回答,一下便心软,顺从地跟着走。
东升欲领德敏进入一间颇具规模的日式料理馆,门前花木扶疏、小桥流水,渗出一股清凉,德敏讶异:“为什么要来这里?很贵的!”
东升很感动德敏的反应,心喜这段感情并不因时空的距离愈形疏远。东升领着她进人。
色、香、味俱在的菜肴一上桌,两人食指大动,胃口全开,大啖美味料理。神清气爽,满足口腹之欲又觉自然自在。
生鱼片、手卷、花式寿司、荼壶汤,入口即化,香远溢清,德敏享受许久以来重获的自由。
东升深情地看着德敏大快朵颐的模样,不知是清酒的效力亦或心情所致,脸上出现红晕,他不禁伸手握住了德敏……
德敏喜欢这种熟悉的温存,好似再度回到母体内,弓着身躯,好安全、好舒适.
德敏再度回到东升爱的小窝。
昏暗的小阁楼里,东升和德敏感受到彼此脸上的红晕及酒精的效力,久别重逢的一种悸动与意乱情迷--
东升伸出他的大手,德敏不加犹豫投进怀抱。他轻抚她的脸庞、双肩,炽热的双唇最后落在她的唇上,一团欲火极力燃烧,潜意识德敏的道德、礼教呼唤着她,她想推脱、挣扎,却毫无一丝力量,尽是沉醉在东升的温存。
迷乱中东升推开了她,她嗔怪他的忽冷忽热,他却引她至床前,双手解开她的衣物,她伸手阻止--
“不!”她害怕却又期待。
在矛盾两难中,东升令她再无思考能力,轻轻覆盖她的唇,慢慢的抚摸令她逐渐放松。他要德敏重新热悉他的温柔。
她心跳加速、血脉愤张;他热情地进入她--
他听见她的呻吟声,拥抱着她,令他享受极端的欢娱,并达到两人情爱的巅峰。
半夜,德敏轻轻啜泣,东升紧紧拥住她。
“小敏,你给我好不好?”
“你就像个小孩子,这般黏人,我全部都给你了,整个人早就是你的了,难道你不相信我?难道这只是梦并非真实?”
“我们结婚好不好?”东升鼓起勇气央求,虽然他仍明白程昱伟锐不可当。
“我是愿意和你结发!我当然要呀!问题是我如何和昱伟了结?”德敏触摸无名指上的钻戒,触动内心的伤口。还有永难抹灭的大大小小链状的伤痕,这苦痛将与谁诉?
德敏仍暗泣,东升转过身,轻吻她的泪,她紧闭的双眼感觉一阵悸动。
他努力地使她放松,亲吻她每一吋肌肤,待她发出呻吟,两人又进入狂妙的感官之旅。
清晨,德敏已煮得满室咖啡香。
德敏着上东升的大衬衫,乌黑柔顺的长发随意绾着,脸色出现红润光泽。顺着她的巧手,榨果汁、煮咖啡、烤面包、煎得细致白滑的蛋,还有那入口即溶似的薄火腿片,色香味十足!
东升偷偷搅住她的腰,恣意吻着她的发梢,她不拒绝,仍用心地将榨好的鲜果汁倒人透明杯中。忽然,东升捉住她的手f
“别闹了!”德敏不以为然。
“这是什么?”东升正经起来,德敏知道他指得是手腕上的链状伤痕。
“什么是什么?”她故作潇洒状。“老爷子,可以吃早餐了!”德敏想引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