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房间会是凌乱不堪,还是整齐如一呢?嘻!说不定……还藏了一柜花花公子杂志呢!
她伸出颤抖不稳的手,缓慢地转开把手,打开了!
房门开三分之一……房门开一半……她探头,迫不及待要往里面望去!
“霍、希、纭!”楚将钧匆地现身,狂吠好大一声。
霍希纭吓得站都站不稳,整个人往房间里猛摔一跤,噢!屁股开花!
“看你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知道没有好事!”楚将钧的牛眼扫射霍希纭。“老是垂涎我们家湛默,还想一窥香闺,你这个急色鬼!”
“我没有啊!”霍希纭从地上爬起来,想要申诉。
“没有?!”楚将钧露出老奸的笑容,一副瞒不了他的样子:“那你偷偷摸摸进他房间干什么?想要安装针孔摄影机,偷拍他迷人结实的裸体,对吧?”
“哪有!”这……太扯了吧!
“等着排队竞标阿默的女人……哼,可以压平台北盆地啊!”楚将钧用力戳着霍希纭的脑袋瓜,两眼湛出$光芒。“等你入围最有钱单身女贵族,再亮出银行存款来贿赂我,我就考虑帮你插个队!老是肖想我们家的湛默!”踹她出门,楚将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关上门。
霍希纭跌得全身酸疼,根本什么都没见着!“可是……”
“别可是了!”楚将钧不放心地锁上门。
客厅电话铃声响彻云霄,楚将钧接起:
“喂?喔……喔……我知道了。”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湛默……请你帮他送东西?”
“对呀!”好心被雷亲,无故地遭殃,还被老人家的飞毛腿扫到。
“那真是……麻烦你了!”楚将钧拿出钥匙,必恭必敬打开房门迎接霍希纭。
天壤之别嘛!那一跤真是白跌了!
霍希纭双手叉腰,挺着腰杆子走进去,她好歹也三十了,禁不起这样子接二连三的跌打损伤呀!
“耶!”霍希纭讶异喊道,里面……跟她想的完全是两回事。
可爱动物的图片贴满墙壁!企鹅、熊猫、兔子、海狸……
还有,黄金鼠打滚、兔子打瞌睡的相片!
楚将钧摇头叹笑,换上慈祥面孔说:
“湛默这孩子,外冷内热,家里头那三只流浪街头的宝贝,就是他捡回来养的。”
霍希纭看得出神,很难将这么大一个男人和一群活蹦乱跳的小家伙联想在一起。
男人,不能光看外表!
她就被温柔善道的男人拐了好几次!
看看手表,霍希纭抱着牛皮纸袋要出门。“我赶紧替湛默送过去,他好像急着要看这份文件。”
捧着地址,原本只有十分钟路程的地方,霍希纭这个l点方向感也没有的女人,硬是走了半小时,走到原本万里无云的天气,下起滂沱大雨!
路上的行人无不四下窜逃,找寻有屋檐的地方暂时躲避。
“怎么没人跟我说,台北这么容易下午后雷阵雨!”霍希纭小心护住牛皮纸袋,却没办法避免自己淋得一身湿。
望着严重后延的时间,她卯起来冲,目标是前方一百公尺的红色建筑!
十七秒,抵达目的地!没想到短跑的功力没有退步太多。她抖一抖身上的雨水,才走入。
“嗯……湛默在吗?”
一位年轻消防员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满是诧异:“你……哪位?”
全世界最狼狈的落汤鸡──非属这位衣服半透明、头发塌得像蛇发女妖的小姐了。
很难解释和楚湛默是什么关系,房东,房客情谊?还是佣人兼室友?
这是消防局,公家机构呢!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搞得人人皆知!
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霍希纭掏出毫发无伤的牛皮纸袋:“送文件!”
消防员按下内线:“大队长,送文件小姐来了!”
楚湛默在电话那头疑惑地自语:“送文件小姐?UPS?还是联邦快递?”
一分钟后,他拿着印章证件,准备出来签收,却看到霍希纭全身不停滴水,好像漏水的水龙头开关。
“希纭!怎么……弄成这样?”楚湛默忙了一早上,哪知外面现在又刮风又下雨的。“进来我办公室,擦乾再走。”
霍希纭踌躇了一下:“我……”
楚湛默扫视大厅,回头问说:“那个送文件的人呢?”
年轻消防员指着霍希纭:“就她啊!”
霍希纭将牛皮纸袋递给楚湛默,无所谓地笑道:“上班时间,不打扰你办公事。我先回去,十分钟就到家了。”
看着乾净、一滴水迹都没有的文件,再望着淹在水里的霍希纭,楚湛默说不出话来。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待人可以这么大方,贯彻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
为什么她可以耐着性子,微笑面对所有人的欺负,却一点抱怨都没有?
她到底是什么做的?橡皮筋吗?伸缩自如,怎么拉、怎么扯,都断不了?
“进我办公室来!”楚湛默冷着声调重述。
霍希纭瞧他脸上一片阴郁,一双犀利的神眸又充满杀气,说什么也不肯进去。
她清清嗓子说:“太……麻烦你了,我……先走一步!”转身就要落跑。
楚湛默一把抓起她的领子:“你──给我进来!”
其他的消防队员们看傻眼了,纷纷揣测起这女人的身份──
“大队长不是和XX电视台的女记者走得很近?”
“说不定这个是大队长的小姨子。”
“对呀!挺像亲戚的。”
“谁知道!不过大队长还是维持单身状况对我们比较有利。”
“那还用说!不就托大队长男子汉挺拔帅气的长相,每天晚上才有匿名人士送上消夜点心……”
“不是匿名人士,是痴情女人!哈!”
外面讨论声热烈又踊跃,一句一句此起彼落。难得清闲,大家聊得眉飞色舞!
而楚湛默的办公室里可就没这么温暖宜人了,温度冷到极点!
仍了一条毛巾给霍希纭,楚湛默继续打着他的报告,什么都不说。
霍希纭默默擦乾头发和身子,把毛巾折成豆腐状放在桌上。
暴风雨前的宁静!办公室只有冷气的呼呼声,与电脑键盘咑咑的敲打声。
霍希纭抬头瞥看楚湛默的动向,一双腿不敢大意地并坐在木椅上,两只手九十度垂在膝盖上。
摆好聆听教诲的姿势,霍希纭发出蚊子的叫声:“湛默……我……”
楚湛默斜眼看她,凶也不是、念也不是,简直没辙了!
“希纭……”他好不容易吐出两个字。
“是。”她立刻答数。
“你就不能凶悍点吗?”他淡漠的脸上浮现隐约的疼惜神情,一瞬间又消失。
“凶悍?”
这家人真奇怪!又是要她学精明,又是要她装凶悍的,不知道他们到底哪里不对劲!
“我这样……就很好啦!”大家都嘛说她平易近人!
“哪好?”楚湛默的语气耐不住高亢起来,冰冰的眼神直视霍希纭。“被人欺压好吗?还是替人做牛做马好?”
“但我又没有被……”她小声地抗议。
“你有!”明明就被欺侮,还要欺骗自己。“这本书拿回去看!”
“《驯悍记》?”霍希纭接过书,来回念著书名。“我又不是莎士比亚的书迷……”
“回家好好研读女主角的开场特色,起码学个五成起来!”楚湛默一脸严肃地交代回家作业。
“那不成了母夜叉!”霍希纭才不想变成恰北北的女人呢!不但有违她从小立下的宏愿──当个温柔小女人,而且还反其道而行!
光想到那样跋扈粗鲁的行径,霍希纭就反胃。她理想中的女人应该笑如春花、摇曳如杨柳、温驯如绵羊,表现出迷人优雅的姿态。
“嗯?”楚湛默眯着眼,浓眉拾得半天高,威胁之意不言自明。
“我……”霍希纭瞄到他扭曲变形的酷脸,吞回一肚子的不愿。“先回家练习磨刀看看。”
“磨刀?”磨完刀就会变得比较强悍吗?
“对啊!夜夜磨刀的女人,够恐怖了吧!”霍希纭天马行空地说。
这女人!
楚湛默真的是佩眼得五体投地,人是长得秀色可餐,偏偏脑袋瓜不是少根筋,,就是专门摆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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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石婉儿打电话通知霍希纭下班后要过去楚家看她。
六点钟光景,霍希纭窝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打算在七点钟献上满汉全席招待──鸡鸭鱼肉、青菜豆腐,样样具备。
想到豆子还搁在客厅桌上,她走出厨房,正看到楚湛默上楼的身影。
他脱下外套在客厅坐下,变魔术似地从手提袋里头拿出不同的饲料:
“桃太郎,你要乖乖吃,不要老是把食物囤到小窝里去,放久了会坏掉,知道吗?”
小黄金鼠有听没懂,拖着好几粒瓜子兴奋地往小屋钻去,眼看就是要拿去储存起来。
“勤俭持家的小家伙!跟老爸有够像,要不要结拜当兄弟?”楚湛默满脸无奈。“冬天早过去了,存那么多食物,现在是夏天呢!酸掉你就知道了,我可不清理你的小窝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