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被我哥哥气哭的。”缭绫怒气未平。为了哥哥的事情,刚才在饭桌上她又被爷爷臭骂一顿。
“你哥哥怎么了?”
“我不想谈这件事。”
“好吧,那谈谈你为何整整一个星期无消无息,也没来参加聚会,就连例行的人天使行动报告你也没做,人不应该啰。”火天使的创始成员必须随时报告所在行踪,以确保成员的自身安全。
“我生病了,昏迷了七天。”缭绫简单回答。
“什么原因?”洪蔷关切地问。
“医生也查不出来。”她耸耸肩,若她知道原因就好了。
“只要没事就好。对了,纨绮也要赶回来参加乐园的开幕典礼。”
“太好了,我们可以乘机聚一聚。”
“缭绫,三皇子月底要在东京办演唱会,你有没有兴趣参加?我可以帮你弄到好位子。”洪蔷顺便问她。
“没心情。”缭绫回答得十分干脆。
“真难得你会对三皇子降温,看来八成是你哥哥想和温小蝶结婚了,所以才惹得你这么不开心。”洪蔷在电话那头笑道。
“蔷,你说什么?温小蝶是谁?”缭绫心底闪过一股不安。
“咦,你不知道吗?报章杂志这几天都有报导你哥哥和帝京集团的温小蝶拍拖的消息,我以为你早知道这件事了。”亏她还是司徒剑城的妹妹,怎么消息这么不灵通。
“我不知道……这几个星期我不是被禁足就是生病,根本不清楚有哪些新闻……”震惊”震惊不已的她连忙拿着无线电话,跑到哥哥搂下的书房找出上星期的商业周刊翻阅。
果然,周刊的头条标题上有着“帝京集团女诸葛和商紫界鬼谷子恋情曝光内幕”的相关报导。
缭绫一看见标题,如遭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呆掉了。原来是真的……“缭绫,你没事吧?怎么不说话。”洪蔷喊她。
“蔷,很抱歉,我要挂电话了,去乐园的事情我会帮你的,我决定还是要跟哥哥一起去,我要去会会温小蝶。等一卜我会把发讯器偷偷放在飞机上,到时你河循着追踪器的指示,根据雷达上的方位,自己想办法过去。如果需要船,可以到我的专用码头去取船。我们乐园见,拜了!”缭绫迅速地交代她。
一挂上电话后,缭绫立刻打内线吩咐司机备车,她要赶去松山机场请帝京集团的人员带她飞去乐园。
“我要看看你究竟有多诸葛。”缭绫望着杂志上温小蝶和哥哥相视而笑的相片,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要哥哥和任何女人结婚,也不要他爱上任何人,她不要这样啊!“惹火了本小姐,我会要你后悔爱上我哥哥。”缭绫一手撕下周刊上的照片,感到一颗心如在淌血般。
好奇怪,这种痛人心肺的感觉竟如此熟悉,为何她有感觉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曾经这般伤害过她,让她如此心痛……“司徒绫小姐,为了怕赶不上开幕典礼,剑城兄及司徒老先生已经先行去乐园了。”辗转接到司徒家的电话后,严仲沁专程在松山机场等候缭绫上飞机。
“你是谁?”初次见到严仲沁的缭绫,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她一直很好奇帝京会派怎样的家伙来接她去乐园,现在她终于见到对方了。整体而言,虽然这男人气质外表都还不错,但跟剑城哥哥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不过他的眼睛很漂亮,有一种特殊的魅力。
“我是帝京集团高峰会的严仲沁,不过大家都称呼我“焱”。”严仲沁简单地自我介绍。
“焱?”好特殊的名称。“你是帝京的人,那么你认识娄伸大和娄少昊啰?”她下意识地问。唯一和火天使牵扯上的帝京人员就是他们兄弟俩。
“当然,我们从小就认识了。”严仲沁笑着回答。他们何止认识,简直是水火不容的儿时冤家。
“哥哥说是你发现我昏倒的,谢谢你。”虽然情绪恶劣,缭绫仍向他道谢。
“不,是我该向你道歉,我招待不周才会让你昏倒在我的屋子里。”他看她那种眼神很特别,仿佛透过某种遥远的记忆对她说话。
严仲沁将缭绫带上私人小飞机,待飞机顺利起飞后,他亲自端给缭绫一杯加冰块的日本梅酒。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种饮料?”缭绫接过梅香四溢的饮料,轻啜一口。
“直觉。”严仲沁神秘地微微一笑。
“才怪,”缭绫斜倪他一眼。“一定是我哥哥告诉你的。”
“我边知道你对骨董很有研究。”愿仲沁柔觉说道。
见他说话的温柔神情,缭绫颇不习惯。除了哥哥以外,她很少和其他异性接触,尤其是面对一位这么温柔体贴的成熟男子。
“听说你也很喜欢收集骨董?”她故意忽略他柔情的眼神。
“嗯,我屋子里那些展示品只是众多收藏之一,在乐园我们有特别辟一座古物博物馆,其规模虽不如罗浮宫,但所收藏的却也是骨董中的极品,可说是世间罕见的馆藏,你一定会很喜欢。”严仲沁笑道,举止言谈间有着王者风范,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特殊气息。
“说到骨董,我昏倒那天你有没有看见一面青铜制的古镜?那应该是你的收藏品之一,你该知道吧?”缭绫深觉不可思议,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一位初识的男人谈这么多话,她向来对异性有着高度的警戒心。
“我不喜欢镜子,所以不曾收藏过古镜。”严仲沁摇头。
“可是我明明有看见啊。”她低喃道。
“或许你看错了。”
“也许吧。”缭绫耸耸肩。自从地出昏迷中清醒后,有很多事情她都感觉不太对劲,甚至耳边有时还会传来模糊的呼唤声,但这些怪异的事情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你是高峰会的人,那么你是帝京五人小组的成员之一啰?”缭绫试探性地问他。
“你很聪明,不愧是鬼谷子的宝贝妹妹。”严仲沁点头笑道。
“我哥哥跟你很好?”
“是呀,我们是事业及学业上的好搭档,大学时代就在一起了。”他的视线落在机窗外的蓝天白云。今天天气状况很好,很适合飞行。
飞机平稳地飞行着。
“我很少听哥哥提起你。”缭绫也随着他的视线望向窗外。为何这男人的眼神如此缥缈,而她又为什么这么在乎?
“这样才好,我的身分不能随便曝光。”严仲沁将视线拉回,又恢复他原有的微笑。
“那你为何告诉我你是高峰会的成员?”
“因为……我也不知道,看你可爱没有危险性吧。”严仲沁的确很少坦白承认他是帝京五人小组的一员。
“你不怕我把你的身分说出去?”
“你不是那种人。”他说得很肯定。
“是吗?”缭绫笑了笑,开始对他产生好感,她喜欢能够信任他人的男人。
“从台北到乐园大约需要一个半小时,你如果觉得累,可以先休息一下。”他说着便拿起自己的毛料大衣替她覆上。
“焱大哥很忙吧?你不必理会我了,可以忙你自己的事情。”缭绫体贴地对他说。
之前她跟哥哥一起搭乘飞机或轿车时,他总是不放过任何时间,就连在车上也忙着批阅公文,所以她能体会企业界人士分秒必争的辛苦。
“我虽然很忙,但我不喜欢在办公室以外的地方处理公事,特别是有美女在身边时,我更不会为了公事而冷落对方。”他边说边拿出一本探讨古文明的精装书。“好好休息,我看我自己的书。”
“嗯。”或许是梅酒的关系,缭绫感到昏昏欲睡。就在方才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哥哥无法给她的那一部分缺口可以在这男人身上找到,她刚刚所说的那一番话正是她长久以来冀盼哥哥会对她说的,但哥哥过于专注事业,有时会无心地忽略她的存在。
或许哥哥跟温小蝶会是适合的一对,因为他们两人的工作态度非常类似,同是企业界有名的拼命三郎,两人在一起绝对可以互相扶持、相辅相成,而身为妹妹的她不但无法给哥哥任何方面的帮助,还只会替他惹来麻烦,让他为自己担心。与温小蝶的精明干练相较之下,她真的好没用……想着想着,缭绫不知不觉又难过起来,她翻了个身,让自己的脸蛋朝向窗边,不让身旁的严仲沁瞧见自己难过的模样。
静静看书的严仲沁见她转过身去,本来并没任何反应,但当他准备再度埋首于书本上时,却在无意间经由机窗玻璃的反映,瞧见司徒绫默默掉泪的伤心模样。
他的心头一紧,眉头微蹙地凝视她落泪的容颜,机窗外的天空是如此温暖明亮,而玻璃上的她却这么忧伤……她是因何而落泪?
从司徒剑城今早临时打电话请他代为照顾司徒绫的语气,他不难猜测出来这一对感情至笃的兄妹已因温小蝶的介入而起了变化,司徒绫现在之所以会伤心落泪,也是因为她所仰慕的哥哥不在她身边,将她踢给另一陌生男人照顾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