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烈火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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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是,他们去找过她了,但她总是避不见面,有时好不容易遇上了,她也草草一语带过便闪人,真是气煞众人也。

  “喂,你们也说说话嘛!”坐了这么久了,总不能一直大眼瞪小眼地你看我我看你吧?灵弄儿一手托腮,一手敲着椅把。

  “你真吵耶。”雷子扬白她一眼,转过头看着莫离,“小离儿,你再去同官姑娘说说看。”

  莫离还没出声,灵弄儿便大声嚷道:“没用的啦,她看我们跟见掐一样,说没三句话,拉着无悔就逃。说,说什么?开场白都还没说完,人就不见了,对着空气说啊?”

  “灵弄儿,闭上你的嘴,再敢出声,我就拿针把你的嘴缝起来。”哪壶不开提哪壶,就不能替大伙说些打气之类的话,净挑泄气说话,雷子扬气得脸都绿了。

  “闭就闭嘛,那么凶。”她咕咕哝哝地抱怨。

  “子扬,坐下来,现在是在讨论事情,是好是坏都得听。况且,弄儿说的并没有错,你怎么可以骂她?”是非不分!莫离仗义直言地数落相公。

  雷子扬被打败了,他无力地翻翻白眼,偏过头去附在莫离的耳上轻声说:“小离儿,小心言辞,否则我可顾不了有观众在,就地惩罚你。”

  这种非常时刻他还有心思想那个,真是男人本色,想是这样想,不过想到他那惩罚的吻,即将为人母的莫离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坐在对面的丁剑飞看不下去的重咳两声,雷子扬闻声抬头瞟他一眼。

  “喉咙痛?”见不得人恩爱的家伙!雷子扬没好气地拉长脸问。

  “只是有点痒。”丁剑飞还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

  是哦,皮在痒!“你有什么好法子能请动官姑娘?或是让大哥主动出那早该放把火烧掉的‘狐狸窝’吗?”早该烧掉了省得碍脚,雷子扬不屑地想道。

  众人早知他和令狐狱两人之间的“深仇大恨”,对他的话倒也不引以为意,只是一笑置之。

  “法子没有,点子倒是有一个。”丁剑飞抚着下巴,故作正经。

  “呵呵,剑飞,你真是愈来愈幽默了。”这小子是真的皮痒,雷子扬开始摩拳擦掌。

  “三少,你可别动手啊!万一打到头,让我忘了要说的话,那可别怪我。”丁剑飞更加放肆的戏笑。

  “丁——剑——飞,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拖拖拉拉的,你是欠揍啊?”雷子扬没发火,灵弄儿倒忍不住开炮。 

  被未来娘子一吼,丁剑飞委屈地扁扁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说,你别打我。”他举起手抱住头。

  登时,厅内响起爆笑声,他的蠢样让众人笑得不可抑止,个个捧腹捶桌。原来,他这么会耍宝,雷子扬边笑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

  “那我还不快说。”灵弄儿催促着,她是唯一没笑的人,不过,她憋得好辛苦,脸部肌肉都快抽筋了。

  “大家一起去嘛!”丁剑飞嘟着嘴。

  笑声停顿,在场五人有四个人、八只眼全瞪着剩下的那一双无辜的眼瞳。

  “把话说清楚,大家一起去是什么意思?”不吭声的乔淮终究忍不住地疑问。

  “就是大伙一块去和官姑娘谈嘛!每次不是三少夫人,要不就是弄儿单枪匹马地去,怎么说得动?就是拦人也拦不住。”丁剑飞说得好似这是非常简单的道理。

  说得是很有理,只不过他的表情实在是刺目极了,那副嘴脸好像在嘲笑在场四人,其实是智能不足的大白痴。

  众人互传讯息,达成共识,趁丁剑飞不备,一拥而上围殴。当然,怀孕的莫离还在原位上,她噙着抹看好戏的笑,边喝着为了看戏,不怕死的叫仆人送来的参茶。

  唔,这茶好香。

  一群人将官荷心围住,圈在中心点。

  “荷心,拜托啦!你去看看大哥,他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了。”虽然有些夸大,但相去不远,灵弄儿扯着官荷心的衣袖直摇。

  “是啊!官姑娘,算是求你好不好?去看我大哥一下,要不,去劝他休息一下,他再这么下去会病倒。”雷子扬咳声妆叹气。

  官荷心不说话,只是为难地注视着每一张脸。

  “荷心,不为自己,也为孩子想嘛,你忍心让无悔失去他爹吗?”说得好像轩辕烈快挂了,丁剑飞暗吐了吐舌,真是罪过,竟骂自己的主子翘辫子,阿弥陀佛。

  “我……”他真的被她伤得那么重吗?官荷心有丝软化。

  软化机象一现,马上有人“趁虚”追击。

  “唉!可怜的大哥,食不下咽,夜不成眠,终日坐在书案前发呆,我看再过几天他大概也不能动了。”成石头了,还能动吗?莫离喃念着,说是自言自语,但音量之大,连“烈火轩”外都可以听到了。

  莫离的一句不能动,让官荷心心里一紧。他何苦折磨自己?是在对她做无言的抗议吗?“他……”官荷心紧张地想问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打住了。

  “唉!我看咱们还是先准备吧!也许……可能马上用得着。”雷子扬语意不清地说。

  她心里更慌了。

  “荷心,你真的不愿去吗?”灵弄儿一脸泫然欲泣状。 

  听他们一句来一句去,官荷心早就乱了,只是她想到他那天离去时的话,不禁神色一黯。

  众人见她原已软化的神态忽地转变,不禁心下一惊,同时猜着,她又想到什么?可别临阵退缩。

  “荷心,老奴求你吧!去看看大少,他为了你出走的事来回奔波,现在你好不容易回来了他却……”乔淮哀求道。

  俗话说得好,姜是老的辣,瞧,这位老总管竟能边说、边哭、边擦泪,那说哭就哭的功夫当真比女人有过之而不及,其他四人瞠大了眼,着实感到不可思议。

  趁着官荷心不注意时,乔淮朝四人顽皮地眨眨眼,搞得他们想笑又不敢笑,就怕前功尽弃。

  “我想他不会想见我的。”别恨她就行了,在她伤了他后,她不敢奢求他还会想见她,官荷心落寞一笑。

  “会!怎么会不想你?他想死你了。”灵弄儿首先发难。

  “他一定会见你的。”雷子扬鼓吹道。

  “是啦!你都不知道,大少窝在书房里根本没在工作,手上拿笔只是不停地在画你耶。”丁剑飞不怕死地吹了一个大牛皮。

  官荷心震惊地抬眼看着丁剑飞,想知道他的话有几分是真,只是,丁剑飞是何许人,哪那么容易就被人看穿?

  “我去真的有用?”官荷心不确定了。

  “有,一定有用。”莫离很用力地点头。

  “妥吗?”她还是怀疑。

  “妥!”五人同时回答,五人的音量,震得官荷心瞪大眼,莫名其妙不已。

  他们在搞什么?回答个问题,需要五个人同时用这么大的声音吗?官荷心心生怀疑,不相信的眼睛一一扫过众人。

  众人再度装出一副无辜又恳求的嘴脸。

  是她多虑了,官荷心告诉自己,“我去。不过不敢保证一定成功。”不管如何,她一定会说服他,教他休息,就算说出她的秘密也在所不惜。

  太好了!众人同时吁了一声。

  “那快去啊。”有人开始催了。

  “现在?”官荷心诧异地张圆了嘴,有必要那么急吗?至少得等她去灶房煮点东西吧。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乔淮笑盈盈地拿起早备妥的食篮递给她,“快去吧!”

  “噢!”傻呼呼地接过篮子,官荷心被十只手同时往前推去。

  看她有点呆呆地僵着颈走,众人的心真的放下了。有她出马,一定成功。

  官荷心真的是一路要走到“狐狸窝”,待她回神时人已经站在书房外,手也举起来了,只差她不知道她是敲了还是没敲。

  不容她细想,门内已响起冷冽不耐的赶人声。

  “我说过不要来打扰我。”多日未眠,轩辕烈已分不清来者的脚步声到底是何人。

  被他无温度的声音冻着,她不敢出声,只是猛吞口水。该进去吗?进去后又该说些什么?要说吗?官荷心心情沉重地站在门外徘徊。

  说了不只自己得再度忍受那不堪的痛苦,还得有勇气面对他听后的反应。不管是何种反应,她相信都不会是好的,因为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这种侮辱。

  是的,她的不洁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只希望他别迁怒悔儿,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也是他亲生的儿子。

  脚在徘徊,心也在说与不说之间徘徊,直到房内再度传出怒斥声。

  “滚,别在外头走来走去。”他被她的足声搞得快崩溃了。 

  深吸一口气,她鼓起勇气,用力推开门,该来的还是会来,早面对早解脱。

  门被人用力地推开,发出巨响声,轩辕烈火冒三丈、头也未抬地大吼,“滚——”

  她被他雷声似的咆哮声吓得连气都不敢喘。

  轩辕烈怒气横生,胸膛因而剧烈地起伏着,他双手搁在案上紧握成拳,显示他正压抑着怒气,因为他没听到离去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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