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见过搭头等舱的旅客是这么好动的!」两名专门服务这批贵宾的空服小姐,躲在一旁窃窃私语着。
「是呀!平常不是些大老板,不然就是些老人家;今天可奇怪了,都是些年轻 人,而且还都兴趣相投,一上机就玩起扑克牌来了。」
这几个年轻人可不是熟识,他们都是在飞机上巧遇而认识的陌生人。
这里面大概就属齐筱涓的笑声最大了,因为,她是今天游戏的大赢家,几个人的铜板都落入她的荷包里了。
葛青芸扁着一张嘴,眉头纠成一字形,喊道:「哎呀!又输了!」
邓怡娃在一旁悻悻然地讥笑着,道:「你也输光光了喔!还敢笑我笨,我看你也没有聪明到哪里去!」
这场游戏纯粹是娱乐性,所以言明了身上铜板输光的人,就不准再玩了。而邓怡娃是最早举白旗投降的,因为,她的牌技一向是最烂的,老早就被判出局了。
还有-对度蜜月的新婚夫妻和一对兄弟,正与齐筱涓做最后的厮杀呢!
「筱涓,你若赢了他们,待会儿可要请我们吃大餐喔!」邓怡娃在齐筱涓耳边咬耳根。
她掀开手里的牌子,盈盈地笑着道:「没问题!待会儿请你们两个吃海鲜大餐。」
一见她那得意的笑容,就肯定她手中的那副牌又是好牌了,于是她轻轻松松地又让那对新婚夫妻拱手称臣。
「齐小姐的手气实在太好了,我看你今晚不要在新加坡过夜了,直飞吉隆坡,到云顶山庄去赌-把吧!」巩绍府认真地说道。
齐筱涓眉笑眼开地说:「在这里是你们承让了,要是去赌场睹呀--不被人家扒一层皮下来才怪哩!」
巩太太也是一脸笑意,对着她的丈夫戏谑道:「绍府,你以为人家都像你这么手痒呀!」
「我要是有齐小姐这个运气,一定得去云顶山庄杀他个片甲不留。」他唱作俱佳地摆摆手势。
众人闻言齐笑,齐筱涓则挥挥手说:「我这好运,恐怕只有今天而已。 」
齐筱涓洗了牌,又重新发牌。
「耀川,我看这把,我们又要输了!」邰耀谷露出一张苦瓜脸。
果然牌一掀,齐筱涓又成了今日的大赢家。
「今天有大餐吃喽!」邓怡娃高兴地欢呼。
「没问题!今晚就看我的了。」难得牌运这么好,她答应得可爽快了。
结束了牌局,飞机也将抵达樟宜国际机场了。
巩绍府夫妇到新加坡是度蜜月的,因此,一下飞机便与随行的一群人道别,展开他们自助旅行的行程;而邰氏兄弟刚好相反,他们刚结束台湾的商务之旅,正准备回家报到。
齐筱涓的活泼开朗·早巳掳擭邰耀谷的心,因此在机场出关之前,他一直殷懃地为她服务着。
邰棹谷推着行李车,说得一口字正腔圆的国语:「齐小姐,你们第一次到新加坡来,让我和弟弟尽尽地主之谊,这两天带你们四处观光好吗?」
邓怡娃一听有人自愿当向导,立即鼓掌表示欢迎,叫道:「好呀!筱涓、青芸,邰先生这个提议不错喔!」
这次出来本来就仓卒,齐筱涓在台湾只是订了饭店及机票,所有行程都是自由行动的,因此,邰跃谷的邀约颇令她心动,但是对方终归是机上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总不好意思一口就答应了。
齐筱涓露出迟疑的脸色,望望邓怡娃又看看葛青芸,间道:「青芸,你认为呢?」
葛青芸摊摊手、耸耸肩微笑道:「我没意见,反正这次你是导游,所有的行程都按照你的安排,我们只负责玩就行了。」
「这么说,三位小姐都同意喽!」邰耀川合掌兴奋地说道。
邰耀川见哥哥对齐筱涓动了心,他自己不由得也对邓怡娃动了情;这对兄弟,同时让爱神丘比特射中了爱情之箭了。只是这两位女主角,还不知有张情网正逐渐地向她们扑来,想要捕擭她们俩的芳心。
齐筱涓其实不想这么麻烦人家,但见到邰跃谷诚挚的邀请目光,又不忍拒绝,只好点了头说道:「邰先生,那就多谢你的帮忙了!」
邰耀谷闻言,露出无法隐藏的幸福笑容,道:「太好了!那明天周末及后天星期日假期,都交由我来安排喽!对了,齐小姐,你们订了哪家饭店?待会儿出了机场,我们送你们过去。」
「那怎么好意思?」齐筱涓推却地说。
「我们的车就停在机场的停车场,很方便的。」邰跃川答腔道。
「我们送你们过去,不必再等出租车了!」邰耀谷又怂恿着。
「好啦!筱涓,既然人家邰先生都这么热情地招待,我们就再麻烦他们一次吧!」邓怡娃也帮着说话。
「真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们,邰先生。」齐筱涓瞇着眼,笑着说道。
「不会,一点也不会!」
从邰耀谷的背影望去,齐筱涓在他身上彷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心头忽地略为一震;他修长的体格实在像极了雷宇晨!
在这个时候,怎么又想起他?齐筱涓暗暗地吃了-惊。
不行!少作白日梦了,她和他怎么能联想在一块呢?还是好好地度这一次假,忘掉那恼人的相亲约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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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那张舒服、纯白柔软的大床,齐筱涓忍不住转身往后一躺,让整个身体随着地心引力的作用深深地陷入床铺里,然后吐了-个相当满意的气息。
「好舒服!想不到躺在床上是件这么愉快的事情。」齐筱涓往后一摸,抓了个枕头枕在颈下。
邓怡娃则是先脱掉令她发热的休闲鞋及袜子,光着两只脚丫子,享受清凉的快感。「哇!这才叫舒服嘛!」
葛青芸见状,忍不住要嘲弄她们一番,道:「喂!才刚到,你们有点精神好不好?」
齐筱涓一翻身,将枕头压在身下。「谁说我没精神?晚上还要通宵达旦,不稍作休息-下,怎么有体力呢?」
虽然搭飞机不是件辛苦的事情,但是挤在那有限的空间里三个多钟头不能自由活动,毕竟也不好受。
「筱涓,你快从实招来,为什么突然宣告放弃、自动认输?还请我们到东南亚来玩呢?」葛青芸一屁股坐到床上,一脸质问的模样。
「是呀?你爷爷不是生病住院吗?你怎么忍心跑出来玩呢?」邓怡娃也跟着露出好奇的目光。
这件事,齐筱涓从头到尾都还未向她们俩透露,所以,她们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齐筱涓贼贼地窃笑着,道:「反正我输了,机票和旅费都由我负责,其它的你们就别多心了!难道,你们还怕我把你们卖了不成?」
「不对!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不快快招来,小心我们大刑伺候!」葛青芸的脸移近她,扬着眉恐吓着说道。
「对!我愈想愈不对劲,总觉得好象上了贼船。筱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邓怡娃也觉得事情好象有点奇怪。
纸是包不住火的!不过,既然人已经到国外了,她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了,不如早点向她们招供,以免将来受到更大的刑罚。
她不敢再嘻嘻哈哈,正襟危坐了起来,道:「我爷爷脚伤是真的,不过,没有严重到住院,只是轻微地扭伤罢了!这次回台北是被我爷爷设计骗回去的,他又帮我安排相亲了,日子就在明天。」
用膝盖想也知道,齐筱涓的下场一定是被两个女人以枕头当攻击武器,被修里得惨兮兮的。
当枕头大战结束后,三个人气喘吁吁地横躺在床上,拼命地吸着大口大口的氧气;望着天花板,三人平复气息后,又噗哧地爆笑出来。
「亏你想得出这招!我看齐爷爷想把你嫁出去,恐怕得五花大绑才行了!」葛青芸翻身瞅着齐筱涓说道。
「你们不知道,这几天我可是天天待在家里装个乖宝宝,才能松懈爷爷、奶奶的监视,不然,今天怎么溜得出来呢?」
齐威远怎么也料想不到,他的小孙女会临阵脱逃,跑到国外来躲避相亲!
她在家里可真是扮演了两、三天的乖孙女才能瞒得住家人,而在今天早上暗暗地带着行李,偷跑出来的。
「我和青芸才正觉得奇怪,上个星期你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奋斗到底,一定会在长扬待满一个月,想不到你这个礼拜就自动投降了。原来我们的机票,完全是拜齐爷爷的逼婚所赐的呀!」
一提到这个,她就不由得要辩白一番:「就是说嘛!本来我是很有信心赢得这场赌局的,想不到被爷爷这一搅和,我只好不战而败喽!」
「才怪哩!这只是让你输得有借口罢了!你少臭美了!」葛青芸摇摇头,不予【茍同地吐吐舌头。
「是呀!上班第一天就丢了车子,再让你多上几天班,我看连人都要丢了!」邓怡娃也跟着加油添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