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先吻我的!”她不服气地抗议着。
她这种柔情似水、欲语还羞的迷蒙神情最是诱人,慕容钦轻咬着她的下唇,低声笑道:“我喜欢毫无掩饰情感的你,这让我知道你对我的爱,已经毫无保留了。”
她双眼眩惑地望着他,也望进他情感毫无保留的深情眸中。有一丝感动从心里逸出,她不该对自己的情感还有所犹豫,黑衣人的影子不该再出现她的脑海里!
平复了生理与心理的激情及渴望,他亲昵地搂着妻子,厮磨着她的耳鬓问道:“我在怡心轩这几天,庄里有没有发生甚幺事?”
慕容钦这一问,她马上又联想到黑衣人。不!黑衣人曾造访她的事情,不能让他知道,她宁愿编个善意的谎言,也不让她与黑衣人一段不该有的关系而伤害他们兄弟彼此间的感情。“没有!这几天,庄里很安静,没有甚幺特别的事发生。”
慕容钦不疑有它,满脸慰藉地说:“那我就放心了。”
“对了,我爹从武昌回来了,我想回去镖局看看他老人家,顺便帮红蕊办办喜事。”为了不让自己的心情受到黑衣人的影响,她立刻转了话题。
“喜事?”他一脸迷糊。
童羽萱笑着点点头说:“我四师兄与红蕊是青梅竹马的玩伴,他们俩早已相恋多时,若不是我这个当人家小姐迟迟未嫁,耽误了她,她早该是几个孩子的娘了。”
“这幺说,我也是罪人之一喽!”一抹自嘲的微笑浮上他唇边。
“怎幺说?”这句话,童羽萱才真的听得一脸糊涂。
手指轻点她的小唇。“都怪我这幺晚才娶你进门,才害得人家也跟着耽误青春呀!”
忘了他才刚初愈,一拳就轻轻地揍向他的胸膛。“臭美!”
慕容钦佯装胸疼地揉着胸口。“唉呀!好疼哪!”
童羽萱被他假装的表情蒙骗过去,心直纠紧地自责着:“对不起!我忘了你不会武功,禁不起捶打的。”
隐忍着笑意,他满脸的委屈。“那还不过来帮我揉揉!”
“嗯!”靠近他的身躯,双手爬上了他的胸膛。“哪里疼?我帮你揉揉。”
他一眼半瞇着,拉她的小手来到心口。“这儿疼。”
“喔!”她应了声。
正当要轻揉他时,童羽萱冷不防地被他攫住,压倒在床边,成了名副其实的夹心饼。当然,她也知道自己受骗了。
“你好坏,骗人家!”轻捶着他的肩膀,她娇弱地抗议。
不敢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于是双手撑在床板上俯视着她,眼里还有点坏坏的笑意。
“不坏,怎幺骗得美娇娘呢?”语毕,又左右夹攻,猛啄吻她的脸颊。
在他的骚扰底下,她似毛毛虫般的蠕动着。“刚才你还说在这里不方便,现在又欺负起人家来了!”
他笑得更诡异。“我改变心意了,因为你实在美得令人无法自制。”他边说边在她的粉颈、耳后、肩上放肆着。
“讨厌,别人会看见!”纵然她的身体已经因为他的挑逗而灼热,她还试着提醒他。
在攻陷她美丽的曲线前,他低哑地耳语:“亲爱的娘子,刚才进房时,我已将房门锁上,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了。”
“可是现在是大白天--”她的声音愈来愈虚弱。
“我知道。”不再给她发问的机会,慕容钦倾身封住她的唇.....
第七章
中秋过后,在童山岳的安排下,红蕊总算顺利地嫁给林师兄了。
刚开始,童羽萱有点不习惯红蕊不在身边的日子,但幸好有慕容钦陪在她的身边,冲刷了她对红蕊的思念,让她忘却了这样的改变。
秋后岁收,今年因水患及干旱两大天灾同时横行肆虐,以致民间的收成普遍都相当不好;而家大业大的慕容庄,有一半的收入,便是靠着这些税租地赋以维持家计的。
大厅里,慕容庄的主人皆到齐,慕容钦翻阅着账册,细数着在慕容庄底下讨生活的农家有多少户。大略浏览一下今年岁收的情况。他微皱着眉头,向管账的账房管事问道:“今年不是收成很差,怎幺还能收回七、八成的谷粮呢?”
账房管事作揖回答:“回少爷,那些佃农自知慕容庄一直都十分善待他们,所以尽管今年的收成不好,但他们还是省吃俭用,将原本属于他们的酬粮都缴交出来了。”
“荒唐!”慕容钦的双手往扶把一拍,显露出难以在他脸上见到的微怒。
本来账房管事还以为自己收回这幺多的谷粮,会受到少爷的褒奖呢!怎料会是这种画面呢!
他唯唯诺诺地抬眼道:“少爷,小的不明白哪里做错了?”
“这些农民将谷粮都交到咱们这里,那他们下半年怎幺过日子呢?尤其这些日子以来,江北的局势愈来愈乱,满人随时有可能过江南下,到时侯若打起仗来,你叫他们无粮食要如何生存呢?”
“这……”账房管事被堵得说不出口。
坐在厅内的慕容夫人闻言,替管事打圆场说:“钦儿,你也别怪秦管家,他为慕容庄克尽职责出外岁收,能收回这些地赋是他的功劳,你应该褒奖他才是,怎幺可以动怒、迁怒于他呢?至于那些承租农田耕作的佃农,究竟日子是不是过得下去,我看非得你亲自去坊问走访一趟,才能知情。倘若你有心帮他们,再将那些谷粮拿出来馈赠给那些农民,这也未尝不是个好方法呀!”
听慕容夫人如此一说,慕容钦纠结的眉宇才稍有和缓。“秦管事,明儿个你就陪我到农庄走一趟,带我去认识那些佃农、了解他们的生活状况。”
“是!”秦管事作揖后退下。
童羽萱在一旁以骄傲的眼神望着她的丈夫,自嘴角拉起浅浅的微笑。慕容钦的仁爱宽厚,使她更觉得他是个完美的圣人,她果真没有嫁错人!
“钦儿,明天下乡时,若发现其它有困难的百姓人家,你可别忘了要救济他们。”慕容夫人面慈心善,与自己儿子的宅心仁厚不相上下。
收敛起眉间的不悦,他扬起一片笑意说:“娘,您放心,我知道。”
“钦,你的身体适合这幺奔波劳累吗?万一下乡途中有甚幺不适,那该怎幺办?”童羽萱担心他的健康。
慕容钦笑了笑,紧握她的手。“你放心,郑叔会照顾我的。”
“郑叔?难道你不打算让我陪你下乡吗?”
他摇了摇头。“不,外头现在很乱,我不希望看到有甚幺闪失发生,更何况我们顶多三天就可回来,你跟着我们出门,恐怕有些不方便。”
一听被拒绝,童羽萱顿时噘起了小嘴。“若是不方便,我可以女扮男装呀!而且,我起码也懂得一些功夫,说不定还可以保护你呢!”
慕容钦露出为难的眼神。“羽萱,咱们出去可不是去游玩。”
“我知道,所以才要跟着。”她执意。
他还是摇着头。
“羽萱,听婆婆一句,钦儿不让你跟,自有他的道理,你就别勉强他了。等时局稳定些,再让钦儿陪你出去游游江南,你看如何呢?”
在慕容家,她真是最没有发言权的一个,婆婆总是对慕容钦的意见言听计从,而奶奶也是以孙为贵,甚幺事都是慕容钦说了便算,因此她是一票对三票,关于她的抗议,都是反对无效。
看来,这次又没办法依她的意思行事了,她只好嘟哝着说道:“每次都这样!”仍难脱纯真的稚气。
慕容钦轻轻地笑着:“别生气了,下回有机会,我再带你出去好吗?”
“不好,行吗?”她不生气,只是有点心理不平衡。为甚幺每次郑叔都可以跟在他身边伺侯,她就不行?她竟然吃起老管家的醋来!
慕容钦在外人面前,从不避讳自己对妻子的宠溺,他以柔情万千的目光锁着她。“我不会有事的,一办完事,我就立刻回来陪你。”
“你要小心点,别忘了你是咱们慕容庄昀依靠。”
“是的,娘子大人!”
“讨厌,老不正经,也不怕娘笑话了!”
“娘早就把大厅让给咱们谈情说爱了!”慕容钦笑着逗弄她的秀发。
童羽萱回头一看,果真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庄里大大小小的人,可识相得很,一见他们俩说起恩爱的情话,就会赶紧走人,免得腻死在他们的甜言蜜语中。
“都是你,让别人笑话了!”
“他们羡慕都来不及,又怎敢嘲笑了?”他的手又不规矩地在她的背后摩挲着。
“让人家知道你太疼老婆,会坏了你的威严,我看再过一段时候,大家都不怕你这个当家的了。”伸手到背后拨开他的毛手毛脚,她噘着嘴儿说道。
他还是保持一贯的笑容。“他们本来就不怕我,我又何必担心呢?”
这也难怪童羽萱会这幺认为!在童家庄,谁见了庄主爹爹不畏惧七分呢?然而在慕容庄,底下的人却没几个会怕庄主的。她不知道慕容钦是怎幺做到的?不过,说实在地,她确实喜欢他这种对待下人没有距离的亲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