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吓得尖叫,情急之下,她抬起膝盖便往他的胯下用力一撞,疼得真藤秀一跪在床上,双手捣着重要部位,哇哇大叫。
趁着他松开箝制的当下,晓晓把握时机,立刻跳下床逃走,不料脚踝却被他用力扣住,使她失去平衡地又倒回床上,还来不及惊骇前,他便已经再次扑到她身上了。
没有时间尖叫,更没有时间哭泣,晓晓手脚并用地招呼在真藤秀一的身上。
「想走?没那么容易,我怕等一下你尝到了销魂滋味,舍不得走。」他腾出一只手再次钻入她的裙里,不过这次是企图拉下她的内裤。
晓晓更加用力地挣扎闪躲,就在真藤秀一快要得逞之时,她的手不经意的摸到床边小桌上的台灯,於是她顺手抄了起来,用底座猛力地往他的头上狠狠敲下去——
玻璃材质的底座应声而碎,下一秒,他的额头流出了深红色的血液。
晓晓惊恐地用双脚蹬离他。
「你……竟敢动手打……」真藤秀一伸手欲将她抓回,但昏眩的脑袋终於让他不支地倒了下去。
望着面前倒下的真藤秀一,晓晓惊恐地睁着圆眼一动也不动,直到血液因沾上了白色床单而更加醒目时,她才像被触动了开关似的,迅速跳下床离开房间,往门口狂奔……
她……她杀人了!
晚上六点,天武门总部里四位最高主事者刚从天武门的最大经济来源——天旭集团开完会,一同邀约回家,在大厅里小酌一番。
酒过一巡,话题尚未打开,便被他们其中之一的贴身侍卫给打断了,瞬间气氛跌落谷底,只见那主子不发一语地瞪着下属。
偷瞄了一眼少爷紧绷的铁青脸色,傅佑垮下双肩,恨不得将自己一百八的身高缩成蚂蚁般的大小,省得惹人注意,尤其对方似乎正处於火山爆发的边缘。
不过,事情往往不会如此如意,瞧!这会儿拥有高辐射的视线,就直直朝他射了过来,使他几乎快被烈焰灼伤。
一直等候不到主子的回应,傅佑不得已,只好清清喉咙、壮起胆子,重新再说一遍——
「呃,少爷……我刚刚是说……嗯,派出去接小姐的门员,呃,打电话来说,没接到……」
「我该死的没有耳聋!没接到人没去找吗?」谢隽终於暴跳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乍听这消息,他的心里竟产生从未有过的担忧与不安,令他无法喘息。
「呃,已经问过小姐的同学了,他们都说从中午过後,也就是下午约一点多以後,就没瞧见小姐的踪影了。」顿了顿,傅佑面有愧色的分析道:「算算时间,应该是小姐打手机来找你的时候。」
该死!他内疚极了,原来那真的是哽咽声啊。
老天爷,您可要保佑未来的堂主夫人别出了什么事啊,否则他傅佑砍头百次都不能被赦免呀!
那通电话他知道,半个钟头前开完每月一次的门务会议时,傅佑便告知他了,可当时他因为判定两人应该都在回家的路上,遂决定不回电话了。
该死!距刚告知的时间又延误三、四十分钟了,谢隽生气地捏碎了握在手中的酒杯。
「隽,先别下定论,照傅佑的说法来看,她或许是等不及要见你,所以跷课了。」天武门门主——唐谅伸手按在谢隽的肩上安抚他。
「就算跷课溜回家,也应该是比我早踏进门,可人呢?」谢隽阴沉火爆的嗓音透着焦心。
「女人嘛,她也许在回来的路上,碰到好玩的事情或突然逛起街来,所以一时忘了时间,你别急、也甭担心。」青武堂主程亦挥手要人拿来急救箱,小心仔细地为谢隽清掉插入肉里的玻璃,然後上药、包扎伤口。
「我怎么能不急、不担心?距她离开学校的时间都快五个钟头了,这……想到她可能发生什么意外,我……我就控制不了自己……」谢隽忧心忡忡的低吼,只差没跳起来踱步。
「没事的,你冷静一点,我已经要蓝武的人帮忙了,那么多门员出去找,我相信一定会有下落的。」蓝武堂主欧阳诀也出口安抚了。
面对夥伴们的安慰,谢隽勉强地压下焦虑,冷静下来动脑子。
正当他要将傅佑派去接晓晓的那两个门员唤来时,大厅的入口便窜进一个娇小的人影!
他才起身,那娇影便在大家都不及反应的当下,直冲进他的怀里。
他反射性地环住来人,退了一步以减缓那突来的冲击力,在呆愣了半秒之後,他便将双臂圈得好紧。
「你该死的跑哪去了?谁叫你逃学的?」他紧抱着怀里的人儿,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激动,连声音都是粗嘎低哑的。
双手拥抱的躯体及熟悉的气息,使晓晓感觉很温暖,她抬起埋在他胸膛上的小脸,看着仍一脸凶样的谢隽,倏地,一路上的害怕与惊吓全爆发出来了,她发颤着微张小嘴,开始释放——
「哇……呜呜……」
她突如其来的哭泣,使原想开口训人的谢隽,发现眼前的人儿不只头发凌乱,连衣衫都有些不整,霎时,一个可能的情形窜入他的脑海里,他全身的血液顿时全凝住了。
「你有没有受伤?」抑下揪心的疼痛及想杀人的冲动,他仔细的在她身上摸索检查着。
晓晓抓住谢隽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大掌,「呜呜……我没……没有受伤呜……呜……可是……哇……我杀人了啦!哇……怎么办呜……我不是故意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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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晓晓哭哭啼啼地将自己失踪五小时的遭遇断断续续地说完後,谢隽即将她抱回自己的院落。
在卧房的单人沙发椅上,他抱着不肯离开他身上的人儿,时而轻轻拍她的背部,安抚她仍断断续续的啜泣:时而啄吻她的额际及耳窝,以安定自己与她受惊的心。
时间在谢隽无声的抚慰,及晓晓越来越小声的啜泣中消失了……
半小时後,晓晓终於在他的慰藉下,一颗惊惶的心定了下来,也由於所有的紧绷、戒备松弛下来,故疲惫、倦意亦席卷而来,但她还是孩子气地勾着他的小指,才缓缓阖上眼。
心爱的人在自己的怀里如婴儿般地睡着,谢隽担忧、紧绷的心,慢慢归回原位,想起刚刚她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不用想也知道,她受的惊吓有多骇人了,他的薄唇抿了起来。
那个该死的日本鬼子!
「主子、主子,查到了,那倭寇没死……」傅佑一边踏入房问,一边高声说话,直到接触到主子冷怒的眼神及蜷在他身上的人儿,他才赶紧顿住话语。
在露出一抹歉意的眼神後,他再次开口,不过这次他可是压低了声音,生怕吵到阖上眼眸的小姐。
「主子,小姐的那一击,只是将真藤秀一的头打破一个洞而已,他刚从医院包扎完伤口回家了,另外他的父亲真藤武也刚刚抵达台湾了。」
真藤武?谢隽为这不算陌生的名字挑了挑眉,询问的眼神望向傅佑。
「主子,你想的没错,这个真藤武的确是日本北海道那个颇有名气的黑道组织——早稻会的会长。」聪明的傅佑当然清楚主子的问题。
原来是会长之子呀,难怪行事这么有黑道作风了,哼!要要流氓?他堂堂天武门红武堂主会耍不过他吗?
「少爷……」
主子眼眸中所透出来的讯息,让傅佑噤了声,心里直为得罪到他的人打哆嗦。
唉!真藤武也真衰,生出了这么一个眼拙的儿子,看来他上半辈子努力创立的事业就要毁於一旦了。
谢隽扫了傅佑一眼,没有说话,他小心地将与晓晓勾握的手松开,接着起身将她娇小的身躯挪到大床上,并仔细地为她盖上厚被,阻绝她着凉的可能。
失去他的温度以及规律的心跳声,晓晓在睡梦中蹙起眉头,小脸在枕面上摩擦、嘟囔了几句,直至谢隽弯身在她耳畔轻吐了一些安抚的话,并从腰间皮带中抽出一支细针插在她身上的一个穴位後,她才松弛紧绷的五官,再次沉入梦乡。
将遮掩到她娇容的发丝轻轻地往旁拨开,他微微扬了一下嘴角,俯首啄吻一下她的额头,接着起身抓过挂在沙发背上的外套,转身离开了卧室。
「主子要出门?」跟在後头的傅佑,瞧上司往大门的方向走去,遂诧异地问道。
「杀人。」谢隽露出狰狞的笑,黑眸里闪烁着杀气,直接地说出自己接下来所要做的事。
博佑微微一愣,「可是门主及其他两位堂主,都要属下告诉你别轻举妄动,要杀人或要砍人,他们都陪你一起去。」
看来晓晓小姐的地位是不会撼动半分了,主子是打从心里珍爱小姐,连已经好几年都不曾在他身上出现的冲动,都破功了,甚至还不是派他这个一级手下先行处理,而是自己亲自前往给人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