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勾引姐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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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什么都不必说,你给我准备重考。”

  颖纯纯乎心静气,意味深长的凝视母亲,关于母亲的命令,她不再俯首帖耳、剑及 履及,一反常态的,她显得投闲置散。静谧的表情,宛如心如止水。

  “妈咪,恐怕不能如您所愿了,事实上,我已经考上了一家天主教私立的女子商职 ,而且后天就要新生训练了。”

  “商职!”周若芷霎时无意识的神情木讷,脑子里硬是理不出头绪。

  商职!是什么?

  出身自书香豪门,留学美国的周若芷只知道追求学问是顺理成章的,她不知会有人 志在商职。

  室内喷泉簇拥着典雅雪白的维纳斯雕像,哗啦啦的沿着花岗岩砌成的水道,迂回旋 绕在堂皇的客店四周,置于墙隅的盆栽随着中央空调,依稀发出了窸窸窣窣的韵律。

  这些原本相映成趣的音响,在此时一点也不今人愉快,反而像极了血液在血管中, 急倏倒流的夸张影射。。

  其实,一开始为了博得母亲的欢欣,颖纯纯也乐意的抛开自我,当一个“快乐的补 习生”,举凡英文、数卑、理化,甚至钢琴、舞蹈无一不补。

  然而日子一久,她渐渐疲倦,渐渐枯竭,渐渐连呼吸都成困鸡,她不再爱这种束缚 ,也不再爱这种压榨。

  每个人总是看到她五育优良的成果,而看不见那背后所隐藏的辛酸。

  或许她天生拥有聪颖的资质,但她并不是天才呀!所有的好成绩都是她不断努力换 得而来的,没有一点取巧。

  表面上她的学业是一帆风顺,她永远是师长夸赞,同学艳羡的目标,她永远都是高 高在上,傲视群雄,鹤立鸡群,似乎那么理所当然。

  事实上,当她为了所有大大小小的测验寝寐难安之时,她所担负的不单只是个人的 荣枯得失,她还负荷着一顶家学渊源的大帽子,及母亲至高无上的期望。

  当她连连从梦中幡然战栗惊醒,甚至连梦中的呓语都是英文时,她看不见属于 自 己的那一片朗朗青天!更看不见外人所形容的前程似锦!

  纯纯只有满腹的无力感,她曾拚命的想求救,但没有人倾听她的呐喊!妈咪总是忙 着社交、公益,爸比总是忙着医院的事务。通常陪着她的不是家教,就是家里的佣人, 然大部分的时间她都是孤影茕茕。在无处希冀、无处宣泄的境况下,面临槁木死灰,惨 淡阴霾的人生关卡,她只能苟延残喘的在家学渊源的夹缝中求生存。

  小才女少年得志,才登上人生的第一个巅峰,就感叹高处不胜寒。

  她常自喻滚石不生苔,可是显然的这颗小石子已经疲倦了。

  “是的,妈咪,是商职。”

  “你这是在因徇自误!”周若芷结舌膛目,她用着一种非言语所能形容的激情销溶 肝肠寸断之痛。

  她自问,难道这是天意。

  “我真后悔,没有把你送出国去当小留学生,下学期我会给你申请。”

  “请不要这样,妈咪那是不正确的作为。”颖纯纯用动短而齐的柔软青丝,胸怀中 酝酿着挫折与失望的倩绪,痛心母亲的刚愎自用,她的青春是不许任何人巧取豪夺的, 她们坚持据理力争。

  “你羽毛末丰,值得什么是与非。”

  “虽然在国外没有升学压力,但总是作客他乡,寄人篱下,通常身心多半是不健康 的。”

  “难道你故意叛逆的联考失败,就是心态健康下的作为吗?”

  “妈咪!如果您不是时常忙着社交,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彻头彻尾向您抒发我的看 法的。”

  “现在我在你面前了。”周若芷放下香奈儿今年最新款式的皮包,置于水晶面的茶 几土,耐心坐到颖纯纯的身边,期待爱女幡然醒悟。

  “已经太晚了,我心意已决。”颖纯纯很抱歉的对母亲摇头。

  周若芷那双热切握着爱女的手,一瞬问急速的冷却,为什么!她扪心自问,难道她 爱她爱得不够多吗?女儿的冥顽倔强是偶然吗?周若芷两眼扑朔着乏力挽回的 迷离。

  如果这是个俗不伤雅的玩笑也就算了,但纯纯的意念,似乎是坚决的。

  难道历经了十六个年头,她们无法将她潜移默化吗?周若芷发现自己手掌心,正渗 出了一丝丝的汗水!在她肠枯思竭之际,颖世捷回来了。

  佣人们递茶的速度,还不及若芷倒屣相迎的急倏,而艺术屏风相隔的餐店,那一对 对关切的睽睽众目,总算暂时的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太好了!先生回来的真是时候!”

  “先生肯定会摆平这一切!”

  “那可未必见得!”

  “世捷,你总算回来了。”若芷奔人丈夫的怀抱,彷如在那个温暖的天地,任何困 难都可以迎刃而解。

  “怎么了?我的两个红粉知己。”颖世捷虽已年届不惑,却仍俊逸非凡。稳重的学 者气度配合著温雅的涵养,随着年龄的增长,使他更趋于玉树临风。

  “世捷,你别老是忙着医你的病人,有空你也应该医医我们的女儿!”

  “纯纯哪里不舒服吗?”颖世捷换上室内托鞋,关切的朝沙发上几许忧医的纯。走 去,以手背测她的额温。

  “爸比!我没事。”

  “是没事,我看是你妈咪反应过度了。”颖世捷露齿一笑,溺爱的抚抚纯纯的世捷 ,我指的可不是身体上的。你自己看看..若芷刻不容缓的遮上成绩单。

  颖世捷过目之后,并没有若芷所预期的形色仓皇,相反的他更较平时温和。

  “这是你想要的成绩吗?纯纯!”他问女儿。

  纯纯的心中油然而生的是感激及感动!她清秀的容颜,潸然的挂着两行泪滴,这泪 是从她心坎上掉落下来的。

  “是的,爸比。”

   “那么接下来你想怎么做?”颖世捷的语意里没有一了点责难。

  “我考上了一家天主教的女子商职,我不想读一般高中。”

  “你认为那所学校适合你吗?”

  “是的,爸比,那裹较没有升学压力。”

  “好!那我们就不要升学压力。”颖世捷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他乃是升学主义 下的过来人,个中甘苦如人饮水,冷暖唯有自知。

  “谢谢爸比。”纯纯感激涕零。

  “什么?世捷,我是想你可以劝劝纯纯,怎反倒你也瞎起哄!”周若芷像是看到浩 瀚的宇宙边际,蓦然凌空而降的两个ET。

  “就这么说定了,纯纯要到商职上学,一家之主绝无戏言。”颖世捷这一赞助,无 疑是为纯纯树立了胜利的标竿。

  “好了,我美丽的好太太,通知厨房开饭吧,我们一家人很久没有好好的一起享用 晚餐了。”

  周若芷像一颗泄了气的皮球,但她无法生气,因为无论如何,眼前这一大一小都是 她挚爱的家人。

  “董絮洁,董絮洁……”一个童稚且认真的叫唤声,还把门敲得好急。

  房门开了,房里出现了一个长像极为清秀,娉婷的美丽少女,她的一双美目正点燃 着愠怒的火花,秀丽的短发似飞舞彩蝶的倩姿,T恤,短裤,轨足以衬托她青春无价的 美,那种美是无需粉白黛绿来特意刻书的,年轻它的本质就是美好、俏丽及希望。冷不 防的,她朝那个无辜的叫唤者饱以老拳。

  “小弟,你的毛病又犯了,你怎么可以直呼姊姊的名讳,董絮洁是你叫的吗?”

  “哇!妈……姊姊又打我的头。”董晓伟委屈的撇嘴,哗的一声哭着告状。

  “你们两个!都给我下楼来。”母亲张湘慈抛下手边的加工品,站在楼梯口喊 道 。

  “都是你害的,又要给罚站了啦。”絮洁以右手的食指戳弟弟的头。

  “谁叫你要打我。”晓伟以手背抹去眼泪,摔开絮洁侵犯的手,心有不甘的回嘴。

  “谁叫你没礼貌。”

  “是你先打我的。”

  “是你先没礼貌的。”两姊弟已由争辩,转变成了绞扭成团的打架,而战场也由弹 丸之地的房间外,延伸到楼梯口,弄得这栋两层楼的违章建筑,似乎要摇摇欲墬。

  “待我让你变成“一块五毛”。”絮洁揪着晓伟的头发,强梁霸道的骑在晓伟背上 。

  “你坏,你坏……我页希望把你变不见。”晓伟才国小三年级,身高体力皆是居大 姊的下风,但他的嘴却不服输,又拚命的挣扎,两个都是典型的小孩子性格。

  “你们又打架,絮洁你都要当高中生了,还不懂得让弟弟!”母亲的脚步踩得木板 楼梯吱吱嘎响,可见来势汹汹。当母亲手执藤条上二楼来,但却发生不了吓止的作用时 ,自是痛快的豪打一番。

  “都给我跪到你们父亲的灵位前去悔过,一个是爱用暴力,一个是没有礼貌,我是 怎么教你们的,没有了父亲的孩子,更应该要愤发图强,你们每天这样吵吵闹闹,人家 还以为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死了,教不了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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