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之琴则拚命摇头,「你忍心见我孤单的活着吗?」
「你不会孤单的,我会一直守在你身旁。」
烟之琴的悲泣声清楚可闻,令听到的人为之心碎。
谷劭还真希望就此杀了胭脂姥姥那变态老阿婆,但是他明白得很,这座宫阙中可不 像眼前所见的单纯,四周布满了天罗地网,教他无法轻举妄动,只能拚命睁大眼朝胭脂 姥姥瞪。
「睁那幺大眼做什幺?」胭脂姥姥回瞪谷劭道。「好吧!既然他们摆不平,非争着 死不可,你就替他们拿定主意吧!依你看他们谁死好?」
这回她又玩上瘾,想斗斗这头易怒的狮子。
「依我看,你去死最好!」谷劭没好气的回答道。
「哈哈哈--」胭脂姥姥猖狂的大笑着。
她拍了拍手,随即上来了四个胭脂传使,她们手上拿着小酒杯及一壶酒。
「那壶酒是毒酒,喝了以后大概还能活三天,就看在你们『好象』真的很相爱的份 上,给你们三天时间吧!」胭脂姥姥的口气彷佛这是多大的恩赐般。
当然她才不希望烟之琴死呢!毕竟她是她最疼爱的徒弟,所以她示意将酒递到在华 玦晨的面前。
华玦晨和烟之琴互看了一眼,后者拚命摇头。
「晨哥,别喝,别喝……」
华玦晨却无太多表情,缓缓的斟了一杯酒。
「喂!等等,你不会不知道玦晨是神医吧!若他喝了没事,你不会不放人吧!」谷 劭先声明在先,一面担心的看着华玦晨,他能自己解毒吧?!
「我说放人就一定放。」胭脂姥姥说着,看向烟之棋。
但见她露出自信的表情。
「棋儿,你……」烟之琴知道若这壶酒是烟之棋调配的,那恐怕是神仙也难救。
她全身虚弱得像是被抽干力气一般,这比她见到华玦晨死尸还要令她难受,因为她 得见他痛苦三天才能气绝身亡。
这时,华玦晨拿起酒杯一仰而尽。
「晨哥--」在华玦晨倒地前,烟之琴突生力气地推开左右搀扶着她的胭脂传使, 跑向华玦晨抱住他。
「呕!」华玦晨吐出的一大口鲜血,染红了烟之琴一身鹅黄色的衣裳。
「晨哥--」烟之琴豆大的泪珠一颗颗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全数落在华玦晨的 脸上,她哭得肝肠寸断,令人为之鼻酸。
「琴……儿……」他勉强微笑着。「别哭,我不喜……欢见到你哭……」
烟之琴是很想听话的止住泪水,但是--她却做不到……「我们快走吧!」谷劭见 到华玦晨的情形也呆住了,他忘了他对毒一向不是很有研究,他只喜欢研究救人的药草 。看来,就算是他这个「少年神医」,怕也救不了自己了。
真是要命!华玦晨一生救人无数,自己却落得中毒而死。谷劭他苦笑着。
「送他们出去。」胭脂姥姥果然说话算话。
几乎胭脂传使于是在面前等着带路。烟之琴回头看着这个她生长的环境,泪水再度 扑簌簌滑落而下。
「琴儿拜别姥姥,多谢姥姥的养育之恩。」
胭脂姥姥没多说什幺,只是再次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琴姊,你真的要走啊!」烟之书不舍的问道。
「再见。」烟之琴回答道。
今后是生是死,她都要永世追随着华玦晨了。
出胭脂门的景色再度重新变化,原本 的好风景变成充满瘴气的泥沼路,谷劭这才明白为什幺胭脂姥姥肯放过他们出胭脂门, 原来门派内竟藏有这般善于布阵的高手,也难怪她们会如此嚣张猖狂。
「晨哥,你怎幺样了?」烟之琴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
「我很……好,你……别担心……」华玦晨明明痛苦极了,仍是忍着对烟之琴安慰 道。
烟之琴怎幺能不担心呢?但是她又不知道该怎幺办才好。
出了胭脂门大约有十里远,一旁的胭脂传使向烟之琴恭敬的点头后离去。
现下只剩烟之琴、华玦晨和谷劭三人了。
「劭哥,多谢你。我们要找地方独处去了,烟之棋下的毒无人能解……你自己要小 心点。」烟之琴无意透露门中下一个狙杀目标正是谷劭的秘密,但又忍不住提醒他,她 不忍心见晨哥的好兄弟遭受她胭脂门的姊妹们狙杀,两难的情况下,只得暗示着。
「谢谢。」这种感伤一向不适合谷劭的。「希望能再见到你……你们。」
烟之琴低头看看已奄奄一息的华玦晨苦笑道:「但愿。」
「保重。」他看了看华玦晨叹息着:「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但是有什幺问题我可到 宝檠堡找我,我一定帮忙到底。」
「多谢。」
谷劭再度叹息,将这可能是仅剩余的三天时间留给他们独处,自己则纵身一跃,消 失在林间的尽头。
烟之琴望了望华玦晨虚弱的身子,她好想知道他曾说过的「紫尘山」在哪里?远不 远?
好让她能找得到他师父,问问是否还有药救。
但是华玦晨看来是那幺的虚弱,恐怕撑不到「紫尘山」了。
嗯!有了,就到那里吧!那个他们初相见的黄树林。
念头一定,她带着他朝那个方向前去。
「老头子,快点快点,你那媳妇儿的 速度可真快,咱们得加把劲儿。」一个徐娘半老的美少妇拚命的对后头白须老头子道。
那白须老人正是江湖人称的神医子--也是华玦晨的爹兼师父。他们算出华玦晨有 劫,特地下山相救。
「知道了,别急别急,让那臭小子多受点苦。」神医子还是悠哉悠哉的慢行着,仿 佛是出来踏青的。
「死老头,若我儿子出了什幺事,我就唯你是问。」美少妇气得牙痒痒的骂道。
「呃!这可不成,你若再养个孩子,我岂不是又要忍耐个三年五载,见你和那孩子 相好,不成不成。」神医子佯装没得商量的模样道。
「啐!你这把年纪了还这幺不害躁。」美少妇轻呻道,脸上有着少女般的娇羞。
「呵呵,害羞啦!我的美娘子。」神医子上前轻拥着她问。
「唉呀!死老头。」美少妇轻推开他斥道:「我的儿子和媳妇只剩下一个小黑点了 ,还不快追。」
「遵命,娘子大人。」神医子老顽童 的样子惹得美少妇娇笑连连,笑态可掬。
烟之琴在跑过一段路后,突然警觉到后头似乎有人跟随,连忙停下了脚步,果不其 然,后面真有两个人,一个是娇艳得不可方物的美少妇;而另一个则是白须老头子。
他们看了看受了毒伤的华玦晨后,十分高兴的嚷道:「有救,有救。」
于是交给了烟之琴一包药粉,而且还告诉她服药的方式。
那方式……一想到那个叫「神医子」 的老人所说的方式,烟之琴忍不住红潮遍布全身,尤其是一颗心差点跳出来。
华玦晨已陷入极度的昏迷状态,昏迷中的他不时痛苦呻吟着,教她的芳心直为不忍 。
但是……她又再度犹豫,不是不想救他,而是--她颤抖不已的手不安的将那两个 古怪的人交给她的药喂华玦晨吃下;心再度狂乱的跳动她告诉自己要镇定,她愿意为华 玦晨做任何事,只要能救得了他,她在所不惜。
慢慢地她褪下了衣裳,直到只剩下一件亵衣,冰肌雪肤此刻因羞怯烙上了粉色的红 彩,更加的显示出它的柔媚诱人,她像作贼似的偷偷看了四周一眼,确定小洞穴内外此 时绝无第三者,又偷偷的看了一下华玦晨,现在她好害怕他突然清醒过来。
不过他仍是紧闭着双眼,呼吸似乎比较刚才顺畅了些,而脸色也没有那幺死灰了。
看来那一个叫神医子的老人说的的确是真话,华玦晨这是转好的现象,为此她雀跃 不已。
此时的华玦晨犹如一个熟睡中的婴孩,他俊雅的脸在这幺近距离看更加的好看。
她不安的偷偷摸了摸华玦晨的脸,哇!如玉般温润!她像偷儿偷到她想要的东西般 兴奋,娇靥则犹如染上霞彩。
她的唇开始吻上了华玦晨的脸,神医子说要把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吻遍,否则会无效 用。
奇怪?她的吻真能解毒吗?
不管了,只要能救得了他,她什幺方法都愿意去试。
由他的眉、眼、鼻到唇,她一路规规矩矩的亲吻着……但是,就在她吻到他唇的时 候,就好象他嘴里藏着醉人的美酒一般,她突然舍不得放开,像个小婴儿般贪婪吸吮着 ,掠过他的舌,留连在他的齿间……好好玩哦!她以前怎不知道华玦晨的嘴里还藏着甜 味,他是怎幺做到的?
迷蒙中,华玦晨似乎感到自己体内有股闷热之气令他好生难受,他想赶走它,没料 到却让它包围得更紧。
他轻轻不安的摆动了身体,呻吟出声。
烟之琴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他,他刚刚动了一下,而且还发出了声音,吓得她静 静的坐着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