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不上就不上。”反正她就是不丢。
阮又清难得地倔强起来,自从遇上了谷中岳之后,她发现自己也慢慢地改变了性情,好像愈来愈不怕他了。
“你再不上车,我就走了!”他也不耐烦了,为了这样一束花一条项链,她就被人收买了吗?
阮又清难得地甩上门,还是一样嘴硬。
“要走你就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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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臭谷中岳,竟然真的走了?
阮又清坐在浓情茶坊里的座位上,不停地掉着眼泪,瞪着谷中岳刚刚停车的方向,心里觉得好委屈好委屈。
“别哭了,喝茶吧!”俞巧巧端上一壶紫色的薰衣草茶交给阮又清。
薰衣草茶香弥漫在她鼻间,但此时此刻,却引不起她半点啜饮的欲望,一颗心还是悬念着离去的谷中岳。
想着,她终于忍不住地发表意见。“你们说嘛!他是不是莫名其妙?跟我发一顿脾气就这样走了,到底什么意思嘛?”她好无辜,搞不清楚状况,莫名地被人家抛在这里,倒霉死了。
“唉!你们这些没经验的人,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连亚璃笑道着。
从刚才看到庄中维与谷中岳之后,对男女之情相当敏感的她,立刻就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只有眼前这可爱天真的阮又清还一头雾水。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阮又清看着连亚璃,眨眨眼。
“只有你不知道吧!”俞巧巧笑起来,拍拍她的脑袋。“我告诉你好了,世界上有一种心情,叫做嫉妒。”
“嫉妒?”阮又清轻轻重复,然后问着。“你是说,他嫉妒我?”
“拜托!我快被你打败了。”闻言,连亚璃差一点昏倒,但她还是非常优雅地深吸口气,保持一贯的丰姿绰约。“他当然是嫉妒那个庄警官啊!你看人家又送花又送项链的,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会嫉妒的。”
“他嫉妒庄警官?”没事干吗嫉妒别人?“为什么?”
“如果你喜欢的人喜欢别人,你嫉不嫉妒?”俞巧巧耐心地解释着。
她的话让阮又清的小脸飞快地红起来,她马上联想到在谷中岳家中所发生的点点滴滴,以及他们出门前那个差一点发生的亲吻。
“喜欢的人?那你是说……”谷中岳喜欢她吗?真的吗?所以他才会嫉妒,才会吃醋,才会生气啰!
想到这里,阮又清的泪水都干了,唇角甚至还有淡淡的笑容。
“是的!我阅人无数,肯定如此。”连亚璃肯定万分地说着。
“嫉妒是爱情里的劣根性,但是偶尔,会是爱情的润滑剂,只是看看你怎么去运用而已。”俞巧巧深深地喟叹轻语。
见阮又清终于不再掉眼泪了,连亚璃忍不住地嘲笑她。“唷!难得呢!你居然也会发牢骚啊!我本来以为,你一辈子就这样被人欺负定了。”
从认识她开始,就是这副柔柔弱弱的模样,这谷中岳也真厉害,竟能够让她改变。
“我才不要一辈子被他欺负呢!”阮又清下意识地说着,而另外两个女孩都注意“一辈子”这三个字,两人交换一下会心的眼神。
“不被他欺负,那就是打算要欺负他哕!”连亚璃摇摇头,一副不赞同的样子。“你小心啊!小心变成像田恬一样的男人婆喔!”
阮又清听了终于被逗笑了,她泪中含笑,看起来怪里怪气的,只好站起来。
“好了,我先去一下洗手间。”还是去稍微梳洗一下、整理一下,顺便想想谷中岳的嫉妒和吃醋的表情。
阮又清踏着轻松的步伐,走进了浓情茶坊的洗手间里。
其实谷中岳没有走远。
他只是一时心情烦闷,开着车子到附近去晃了一下,到便利商店去买了罐咖啡之后,又将车子开了回来。
他将车子停在浓情茶坊附近,既然刚刚都说要走,现在又出现,好像有点没骨气,一时的负气让他不想示弱。
但是阮又清的安危,却牵动着他的每一条神经,他知道白自己放不下,毕竟还是要守在她身边才能安心,所以他徒步走向浓情茶坊的方向。
谷中岳也搞不懂,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这样生气?
其实仔细想想,阮又清也没有错,像他这样突然地对一向都胆小怕事的她大发雷霆,她肯定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但是心里的不悦就是停滞不去。
他不喜欢阮又清和其他男人接近,他不喜欢阮又清对其他男人亲切地笑着,他不喜欢阮又清对其他男人温柔的说话谈天……牵扯到她与其他男人,自己就觉得自己不大对劲。
嫉妒?
这是嫉妒吗?
走回浓情茶坊,谷中岳没有直接现身,他站在落地窗的一角,努力地搜寻着里头阮又清的身影。
他看到她和两个好友说话,那哭泣的模样抽疼了他的心,一颗颗滚下来的泪珠仿佛熨烫着他。
他描绘着她的脸,细细地端详着茶坊内的阮又清。
他该承认的,方才自己的确因为嫉妒才大发雷霆,的确因为吃醋才口无遮拦,因为在不知不觉当中,他就已经对她产生了感情……
对她,他早已经弃械投降。
不知道曾几何时,他对她产生了这样的恋恋之情,一次次对她包容,一次次对她妥协,占有欲与保护欲充斥着他的心,让他想要拥有阮又清,想要给她幸福和快乐。
他看到阮又清站起来,缓缓地走向了洗手间。
她那纤纤的背影与窈窕的体态,让各中岳看痴了。他想要保护她,一生一世、永永远远……
守候着她。
爱着她。
第八章
经过了连亚璃和俞巧巧的分析之后,阮又清就觉得不是这么难过了,走进洗手间,正巧看到一个女人站在洗手台边,她没来由地多瞧了对方一眼。
那女人很奇怪,穿着宽大的洋装,蓬松的卷发遮去她泰半的脸孔,她的头低低的,一双手在洗手台前搓着。
有种奇异的感觉蔓延开来……
阮又清轻轻地甩了下头,她径自地走过那女人身边,靠着另一个洗手台,看着镜中的自己,因为刚才哭泣而肿起来的眼睛,皱皱眉头。
原来刚哭过的样子这么丑啊!
阮又清对着镜子做了下鬼脸,用手盛起了冰凉的水往脸上泼着,感觉自己仿佛又活了起来,全身重新充满了力气。
洗脸的同时,阮又清看着身边的那个女人洗完手,转身正要走出洗手间时,伸手摸向了门把反锁。
锁头的声音让阮又清的心里一紧,她的眼睛迅速地抬起,当一接触到那女人的眼眸,她的心头好像扣住了什么似的。
“你为什么要锁门?”她警觉地看着眼前的人。
那人笑了一下,阴阴的说:“因为我有事情找你啊!”
“是你!”那声音异常熟悉,让阮又清不由自主地惊呼着,但她叫出声音后,却又发现自己竟然想不起对方是谁。
“你认得我?”那人眼睛一凝,抓下了脑袋上的蓬松假发,是一个男人。
他的长相相当清秀,扮起女人来还不算突兀,操着一口的台湾国语,瞪着阮又清。“你恢复记忆了?”
“不……不是……”阮又清一边倒退一边摇头。
她抱着头,觉得现在脑子里好混乱好混乱,好像想起什么,又好像失去什么,许许多多的画面不停地在她脑海中盘旋,让她觉得头昏脑涨、晕头转向,难过得要命。
这人好熟悉?是谁?为什么?
他的声音好像曾经听过,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一个男人的背影,在昏暗月光下,在草丛当中
看着阮又清逐渐苍白的脸孔,那人当机立断,一个箭步上前就抓住了阮又清,他是怕她尖叫出声,会吸引洗手间外头的人注意,一下子就逮住了她。
他一手捂着她的嘴巴,另一手紧紧扣着她的脖子,声音阴恻恻的,充满威胁。
“我问你,那东西呢?在哪里?”
“唔唔唔……”什么东西?难道是谷中岳跟她所说的那个东西吗?那个很重要的证据吗?
这样一来,身后的男人,就是杀害杨明亮的凶手了?
隐隐约约听出阮又清搞不清楚是什么东西,那个男人深深吸了口气,又问了声。“快说!再不说的话,我会毙了你!”
阮又清被捂住嘴,说不出话来,只有拼命地摇头。“唔唔唔……”
就算她知道那个东西很重要,但是她失去记忆了,她不知道在哪里。
虽然脑子里头闪烁着许多画面,但是她现在真的不知道。
极度的恐惧,让阮又清的眼泪不断地掉下来,身体发着抖。
“不要装蒜了,那个电脑晶片呢?你藏在哪里?”那人又再一次地询问,得到的还是同样的反应。
他咬着牙,心想肯定从她身上问不出什么东西,好不容易逮到这个女人,不应该轻易地放过她。反正他的相貌已经被她看见了,现在这个情况也不能放她活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杀了,也不用一天到晚都担心她恢复记忆,至于那个东西,找不到的话,就让它一辈子尘封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