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迟来的情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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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仲骐发现她既迷惘又无助的眼神,极自然地回视一笑,然後重新将注意力摆回母亲身上;看到余敏秀脸上的笑意,他感到无限满足。

  自从父亲叛离家庭之後,母亲为这个家和他付出太多太多,他无以为报,只能尽人子最大的努力讨母亲欢心。

  既然母亲喜欢蓟芷蔷,那就她吧!他已经无心也无力去谈一场耗费心力的感情,那不过是让人幻梦虚筑的海市蜃楼,根本不值得被相信。

  在满足母亲的想望这点,他有求於蓟芷蔷;而他心里也十分清楚,蓟芷蔷之所以愿意跟他交往,无非是希望自己能挽救蓟氏日渐颓微的败绩。因此他们各取所需,没有人应该觉得自己被牺牲,也彼此互不相欠。

  或许一椿无情无爱的婚姻,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太残忍了点,但她年纪也不小了,应该不再是满脑子无用幻梦的少女,这也是她今天会出现在靳家的主要原因。

  说实话,她称得上是个好对象。朴实无华,没有一般企业千金的骄纵贵气,而她家里的事业对他的骐骥建设也有所帮助,毕竟建筑原本就和钢铁密不可分,算起来他一点都不吃亏,反而占了不小的便宜。

  终究他可以得到一个堪称柔顺且附加价值颇丰的妻子,怎麽算他都是赢家!

  「既然妈都这麽说了,那就三月十四吧!!」思绪既定,没有给蓟芷蔷任何发表意见的机会,他兀自为两人的未来系上命运的红线,再也无法厘清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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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蓟芷蔷一直是安静的。

  热闹的婚礼、冗长而嘈杂的婚宴,从头到尾,她就像尊灵魂被剥离躯壳的人偶娃娃般任人摆布;她安静地看过每一张喜气洋洋的脸,却没有一张能深刻地印入脑海,除了蓟志昌和余敏秀。

  她看见久病的老父展露意气风发的笑靥,一点都没被他视为懦弱的轮椅影响好心情;余敏秀也是一样,她热络地周旋在每个来宾之间,笑眯的眼掩不去风华逝去的鱼尾纹,这个慈蔼的老妇人,从这一天开始,成了她的婆婆。

  只要有他们两个真心为这场婚礼感到高兴,这个婚便结得值得了。

  忙了一整天之後,疲累的蓟芷蔷,完全记不起来有哪些合作过的商家客户到过婚宴现场,但这一点都不重要,因为礼簿上会写得一清二楚;那是一本良心的帐簿,将来每一笔都将添上「心意」再全数奉还。

  当梳洗过後,昏重的後脑沾上喜床上的枕头,她才发现自己有多疲累,一整天下来几乎榨乾了她的生命力;她疲惫的脑子没办法再挪出更多的运转空间,她只想睡觉,很想、很想睡觉,然後她将会睡得很久、很久……

  就在她即将进入深沈的睡眠状态之际,身边的床垫陡地往下沈了些,她迷糊地睁开眼,想不清此时会有谁来分享她的床。

  「谁?」嗓音沙哑不清,是没有完全清醒的迹象。

  「是我,你的丈夫。」声音跟动作一起上了床,拉开的丝被显示他正躺进床位。

  浑厚低沈的嗓音在第一时间唤醒她的睡意,她瞬间瞠大双眼,下意识搂紧身上的被子,周身所有司掌敏感的神经全警戒了起来。

  「你想睡了吗?」在不算亮的晕黄小灯下,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响在她的耳畔,与她相并的另一个枕头上。

  「……嗯。」她没敢回头,感觉他吐纳间传来的淡淡酒气,显然他在婚宴上喝了不少酒,当然,也为她挡了不少。

  「你是不是忘了什麽?芷蔷。」他让声音保持平稳,听起来不至於像头饥渴的狼。

  他其实不怎麽肉欲,但由於今晚是新婚之夜,加上喝了些酒,他有点控制不住体内流窜的血液;而且新婚夜不做点什麽好像说不过去,他总不能让新进门的娇妻觉得备受冷落,进而有了胡思乱想的藉口。

  蓟芷蔷急促地吸了口气,他身上的酒味让她感到微醺,她轻而浅地强迫自己开口。

  「我……对不起,我有点害怕……」逃避不是办法,她总得试著让他知道自己的感觉,毕竟往後他就是她最亲密的枕边人,她不想以隐瞒作为他们夫妻之间的起始。

  虽然现在她无法欺骗自己对他有感情,但她至少做得到诚实。

  「你?害怕?」靳仲骐弯起手肘撑高上身瞪著她的背,对她的反应感到惊讶极了。

  「是,我的确害怕。」闭上眼,感谢晕黄小灯免去她的尴尬。

  「……你今年几岁了?」微皱的眉心显不出丝毫恼怒,相反地,过分晶亮的深邃眼瞳闪动著饶富兴味的眸光。

  「三十。」她赧红了脸。三十岁是个老小姐了,虚长三十的她甚至不曾有过恋爱的经验,更遑论与男人有任何肉体上的接触。

  她的青春岁月全奉献给蓟氏,她没有多馀的心力去注意和配合异性的追求,因此就「某方面」而言,她单纯得像张白纸。

  「喔。」还小他一岁。「然後呢?!你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

  也难怪他会觉得讶异。毕竟在男女交往过从甚密的现代,一个三十岁的女人竟然还能保持纯净的完璧之身,这不能称之为特别,简直可以称为神话!

  而他,当真捡到一个上帝派下来的天女,一个纯洁无垢的天女。

  蓟芷蔷几乎羞惭而死,她紧咬著下唇,揪著被角的指尖微微泛白,赧然且僵硬地将头埋进枕头里。

  她自认自己表达得够清楚了,如果他还不懂,她宁可当只鸵鸟,最起码不用再面对他令人难以启齿的问题。

  「很抱歉,我没办法等你适应我的存在,但我可以教你。」这个过程是令人期待又充满幻想的,他开始有点跃跃欲试的冲动。

  感觉他的指尖滑过她裸露在发外的耳翼,她的神经线在瞬间绷至最紧,却没有任何嗯心或被亵渎的感觉,她甚至觉得一股酥麻感由耳後传至颈背,令她舒服得喉咙发痒!

  「你……要教我?」她艰涩地吞口口水,敏感地感觉到他的指尖游移至颈背之间。

  「你试过接吻吗?」他突兀地问了句。如果她连亲吻的经验都没有,那真是天大的奇迹!

  蓟芷蔷简直无地自容,她当真连最基本的接吻都没试过,这令她觉得无限沮丧!

  「转过来,你不能一直背对著我,这样我们什麽都不能做。」僵硬的肢体诉说著她的无措和困窘,他几乎想大笑出声。

  全然懵懂和不解的她,是个极容易塑造的对象,端看他如何启发她的情欲,将她在床上变成自己想要的性感尤物,当然,这或多或少可以满足他潜藏的大男人心态。

  蓟芷蔷羞怯地翻转过身。她不能有异议,因为他是她的丈夫,他有权利得到自己的所有,而肉体是最基本的要求。

  「别紧张,尽量放松自己。」这是第一步骤,如果她不能克服,接下来将会变得困难重重。「感觉我为你做的一切,然後,你可以对我做相同的事。」

  他的声音沙哑且性感,深邃的黑瞳在昏黄的灯光下闪动著她所不懂的光芒;随著他说话间的吐纳,由他口中散发出更为浓郁的酒气,此刻,那含带酒精的浓烈气味巧妙地化为催情剂,软化她的惊惧。

  她一向不喜欢酒味,但此时她感谢每一位曾灌过他酒的亲朋好友,这让她微醺的脑袋有了放纵的理由和藉口。

  温热柔软的唇贴上她光洁的额,缓慢地滑过她的眉、眼,顺著她小巧秀气的鼻管往下延伸;感觉不到他急躁的意图,当真使她逐渐放松,缓缓松开揪紧的丝被,恍惚间有种被珍视的错觉——

  当她有些失神地迷醉在他轻柔的吻花之际,他霍地伸出舌尖舔舐她圆润的鼻头,她不敢置信地瞠大双眸,小嘴微微张开。他……怎麽像小狗一般舔人?!

  轻浅笑意漾上他好看的嘴角,趁她一阵错愕,软热的舌尖滑过她微张的唇线,在她惊喘一声、还来不及闭口之前,长舌堂而皇之地侵入她芳香的檀口,极缓地舔过她柔细的口腔内壁,让她适应突如其来的亲密。

  唔……轻浅的叹息在喉间漾开,她感觉自己醉了,醉倒在他唇舌间浓郁的酒味里。

  这就是吻吗?

  好温暖、好舒服,她无法将想像中口水传来传去的嗯心画面,跟此刻头重脚轻的虚软感重叠在一起。

  如果这就是情人间的亲吻、爱情童话里的神奇迷咒,那麽她不排除自己会沈迷其中的可能……

  没有推拒,感觉到她柔顺且全然接受,靳仲骐的长舌穿过她整齐的贝齿,触碰她和自己同样柔软的舌尖,他便很难再保持君子风度,瞬间变得狂肆了起来。

  他的舌勾绕著她的,并逐渐施压,逗勾她与自己嬉戏、共舞;略微急躁的大手窜进丝被底下,抚触她稍嫌瘦削的女性胴体,意外地感觉到她并不如想像中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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