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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府,江湖中成名百年的武学世家,虽然其势力比不上天下第一庄,财力亦不及「黄金门」,但其武学独树一帜,寻常人难望其项背,因此在武林中始终占有屹立不摇之地位。
夏侯府的大厅中--
「你说什么?」怒瞪着底下的古廷威,美妇眼中冒着火。
古廷威面带羞愧:「小的是说,少爷跑了。」
「一群饭桶!这么多人,连个混小子都捉不回来,你们这些人还有什么用?」夏侯夫人怒火腾腾。
旁边一名美少女轻笑了下,夏侯霜为古廷威说话:「娘,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个『混小子』的本事,古大哥奉命不得伤人,怎么捉得到他?」
「谁说不得伤人的?那个小兔崽子,等捉到了人,我非将他吊起来毒打一顿不可!」夏侯夫人咬牙切齿地问:「死小子逃到哪儿去了?」
「断情庄。」
「断情庄?」眼眸转向身旁的相公,夏侯夫人问着:「那是什么地方?」
「夫人该听过『采云居』吧?」见夫人点了头,夏侯刚接着说:「采云居便是属断情庄所有。断情庄之名近几年才起,不过他们的企图心不小,行事上,似乎有针对黄金门的情势。」
「听来断情庄和咱们并无多大关系,为何你会任由死小子进入那里而不采取行动?」夏侯夫人略带疑惑地看着古廷威。
「有位老前辈自称是断情庄的人,她武功不弱,只怕连我都不是她的对手。她坚持要保护『夏姑娘』,属下……」顿了下,古廷威躬身请罪:「属下无能,请老爷夫人责罚。」
知道古廷威的为难处,夏侯夫人无法苛责,怒火闷烧着:「那个混小子,他就不怕把夏侯府的颜面丢光吗?一身不伦不类的装扮,他也敢在外头招摇。」
听到这话,夏侯霜忍不住说句公道话:「娘,大哥那一身不伦不类的模样,不正是您的杰作吗?」
「夏侯霜,妳还笑!」夏侯夫人瞪着女儿。话是没错!可是做娘的整自己儿子,儿子有啥好抱怨的?更何况,她不过是藉此想要他乖乖待在家中别出去罢了,谁知道他居然离家出走了!
夏侯霜无辜地指着父亲:「爹也在笑啊!」
「不关我的事。」见妻子的怒火即将延烧过来,夏侯刚急忙摆手。
「还说不关你的事!都是你教出这样的好儿子来,居然连我的话都敢不听。这下可好了,还自愿当个姑娘家了。我不过是要他娶亲罢了,他竟敢给我来这招?」夏侯夫人怒气难平。
夏侯刚在旁连忙为自己辩解,也替儿子说句话:「夏侯家的男子都专情。夫人别烦恼,等星儿遇上喜欢的姑娘,自然就会心甘情愿地成婚了。」
「等他遇上?哼!我要不绑着他成亲,只怕我等到头发全白了,也等不到那死小子有成婚的一天。」
夏侯刚和女儿对望了眼,神情都有些无奈。
暂熄少许怒火,夏侯夫人交代着:「廷威,你命人守着,小兔崽子在同一处待不长的,不用多久,必然会自动出来,你就在外头守株待『兔』。」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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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少庄主长得眼凸眉粗、酒糟鼻,张口似血盆,腹大如水桶,腿短像侏儒。
听说,少庄主生得虎背熊腰,歪嘴斜眼外加脸色青黑,厉鬼见了都会后退三步。
听说,听说……说了那么多,就是没人见过少庄主究竟真长什么样。唯一见过的婆婆又守口如瓶,怎么都套不出话来,直教人心痒难耐。
在断情庄待了几天,夏侯星愈来愈好奇,除了仆役外,庄内似乎没有其它男子,这偌大的庄院,管事的都是女子,只是也不见庄主夫人便是。既然遇不到庄主,那他就去见见那少庄主长什么样,为何不见外人。
何谓禁地呢?所谓的禁地,自然就该有人擅闯,那才叫禁地嘛!深夜时分,明月被乌云遮蔽住,呵呵!正是适合夜探的时机呢!
夏侯星没有掩饰自己的行迹,断情庄只对庄外人戒备,庄内倒是没有什么守卫。
暗夜的无心楼漆黑而安静,夏侯星忍不住怀疑,此地真的有人吗?正自疑惑,忽闻一阵悠扬的笛声似远忽近,幽幽地钻入他的耳中。
清雅脱俗、悠扬深远的笛音,声声动人心弦:夏侯星侧耳倾听,站定当场没有行动。
暗夜中,笛音清晰传至,低音处回旋宛转,动人心魄;高音时犹似珠玉相击,冰泉飞瀑般清丽。夏侯星从未听过这般动人的笛声,心思不由地全被吸引了过去。
不想打断吹笛者的雅兴,又想一会吹笛之人,夏侯星轻悄地上了楼,想瞧瞧究竟是什么人笛艺如此高超?
悠扬的笛声似从四面八方传来,无心楼中没有一丝的光线一特殊的前檐设计,让无心楼即使楼门大开,亮度也仅及入门寸许之处,而无法一窥楼中全貌。
尽管夏侯星的眼力不差,依然瞧不出吹笛者究竟身在何处;他缓缓探出头去,睁大眼努力想瞧清楼中的情景。
笛音乍停,长笛的一端抵住他的脖子,清亮的嗓音冰冷。
「妳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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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门,门主黄乔生出身富贵,且本身极具经商才能,创立黄金门不过短短十余载,便已富可敌国,财倾当朝。
「能与黄金门合作,这是『诚记』莫大的荣幸。」生意谈成,诚记刘老板十分欣喜。
虽已年过中年,黄乔生仍是温文儒雅、丰采过人,只是形貌略显清瞿瘦弱、眉间抑郁,清亮眼眸中有着掩不住的淡愁。「刘老客套了。」
黄仲文立于父亲身后不发一言,刘老板望了他一眼,回头对黄乔生笑说着:「黄少爷还不打算成婚吗?」
黄仲文面无表情,语气淡淡:「末立业,何以成家?」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先人总说成家立业,那自是先成家后立业了。」刘老板打量了下,启口再劝:「更何况,以黄金门之财势声名,说尚未立业,黄少爷真是过谦了。」
黄乔生望了儿子一眼,微笑了下。「儿女们大了,有自个儿的想法,自是不劳做父母的操心了。」
;贝门主此言差矣!从来儿女婚事便是父母作主,又岂有放任后生晚辈自作主张的?」刘老板十分热心:「可要我帮黄少爷选几个条件好的,让少爷挑挑?」
「承蒙好意:心领了!」黄仲文脸色僵硬,回得直接。
眼看黄仲文无意,刘老板只好告辞。
「仲文,刘老板说的也不无道理,你今年,有二五了吧?」见刘老板走了,黄乔生也开口劝说。
黄仲文眼微合,婉拒了:「这事不急!爹,咱们还是先找到娘要紧。」
听到黄仲文的话,黄乔生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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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还没回来?」清清亮亮的嗓音,虽是语气平淡,却仍听得出关心之情。「当日所说的期限似乎已经过了。」
即使是大白天,无心楼中依旧是垂着重重帘幕。
听到寒月泠的问话,婆婆笑说着,语带怜惜:「妳师父传话回来,要在江南再多待一阵子。」
长睫低垂,凤眸微合,寒月泠心知肚明。「江南水路通畅,各色商品极佳,素来为商家必争之地。」
「妳也明白,妳师父那性子,任谁说都不听的。」或许这些年来支撑着倔丫头不倒下去的,就是这股恨的力量吧!婆婆心中轻叹。
「黄贝金门富可敌国,兼之与『冷情堡』交易已久,冷堡主是聪明人,绝不会因小小断情庄而与黄金门交恶的。」寒月泠淡然说道,对此事的结果早已料到。
「偏妳师父那倔性子,怎么劝都不肯听,硬是要去跟人家碰。」婆婆摇头叹息。
寒月泠思索了会。「不若另取它方,说不得可碰上一碰。」
「月牙儿有法子啦?」婆婆有些惊讶。月泠虽不出断情庄,对事物看法却总有个七、八分准,有她独到的见解。
「月泠已不是当日小娃,婆婆别再以儿时小名叫唤。」师父最不爱婆婆这样喊,若叫师父听闻,想必又要生气了。
婆婆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知道月泠心中的顾忌。「反正妳师父现下不在,更何况,她便是在场,老婆子也是这般喊,她能拿我如何?月牙儿,还是说说妳的法子。」
真是拿她没辙。「天府之国物产丰盈,何须舍近求远?」朱唇轻启,微笑,嗓音清清亮亮。「况且,蜀缎出色,不下苏锦。苏绣秀丽雅洁,蜀绣则精巧细腻,两者各有千秋。」
「放弃江南,另取蜀道吗?」婆婆闻言,不由脸现喜色;但不一会儿,又摇头否决。「妳师父最不爱蜀州了,何况,『金绣坊』遍布天下,要想击败他们,恐怕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