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夏侯星的拒绝,孟湘萸盯着寒月泠:「点到为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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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中,两条人影交错,孟湘萸剑法凌厉有股女子少见的霸气,反观寒月泠,灵幻飘逸的剑招优雅动人,犹如剑舞一般。
两人手中拿的虽是树枝,却依然威力十足。
「夏侯贤侄,筠乔不会有事吧?」黄乔生不谙武艺,心中更是担心。虽然寒月泠不承认,黄乔生早认定她必是爱女无误。
「爹放心!妹子不会有事的。」夏侯星尚未回答,黄仲文先开口安慰。
夏侯星几乎要瞧呆了,吶吶地回着:「月不会输的。」天!他的亲亲娘子剑法居然如此高明,他是不是太小看她了?
「大哥,你是不是更烦恼了?」夏侯霜知道兄长的表情有何意义,暗自窃笑。
敲了她脑袋一记,夏侯星没好气地警告着:「妳还说?妳别忘了,妳之前丢下月,害她陷入险境一事,我可还没找妳算帐呢!」
「这都要怪你!若不是你一直认为孟湘萸是凶手的话,我怎么会让月泠嫂子跟孟瑛独处?」夏侯霜为自己辩驳。
却听得一旁的孟书槐突然开了口:「黄叔父,若寒姑娘当真是筠乔妹子,那她便该是书槐未过门的妻子。没错吧?」
挑衅!这绝对是挑衅!夏侯星脸色难看,不待黄乔生回答,先行严词声明:「不管月的真实身分为何,寒月泠今生只能是夏侯星的妻子!」
孟书槐淡淡地笑了,他也明白拆不开他们的,更何况,孟黄二家的儿女亲家,从来便是戏言一句。此时重提旧事,不过是气气夏侯星罢了!
瞧见孟湘萸愈打,眼中开始流露出一抹兴致勃勃的光彩,夏侯星心头有些不安;她那眼神,简直就跟当日偷袭自己失败后一样哪!孟家堡绝不能再待了,再待下去,只怕这对兄妹要动手抢他的月了。
「黄门主,您打算离开了吗?」
黄乔生狐疑地望着夏侯星。爱女还在同人家比试,他怎么走得开?「筠乔她……」
对黄乔生露出一脸灿烂笑意,夏侯星要求着:「黄门主,先让您的马车到孟家堡门口稍等,我一定会很快就带月出去的。」转头命令小妹:「霜儿,妳同黄门主他们一块到马车上等。」
夏侯霜吃笑一声。「好啦!」见黄乔生还在犹豫,她连忙安慰着:「黄门主别担心,大哥很快就会带月泠嫂子出来的。」
这一厢黄乔生父子二人才向孟堡主辞行而去,那一边寒月泠已击落孟湘萸的树枝,制住了她。
却见孟湘萸脸上非但没有失败的难堪或伤心,反倒是俏脸光芒万丈;她伸手挽住了寒月泠:「月泠姐姐,妳剑法真好,可以教我吗?」
夏侯星不等寒月泠回答,足尖轻点,已将爱妻揽回怀中,朗声向孟家人告辞:
「多谢孟堡主这段时日的关照,晚辈先走一步了!」说完,立时飞掠而去。
只听得背后孟湘萸不死心地叫着:「月泠姐姐!妳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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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见与爱妻年龄、容貌相似的断情庄主,黄乔生更为激动!
「大姊!」黄乔生的称呼让众人为之一呆。「您一定就是筠娘口中,她唯一的亲人,对不对?」
「谁是你大姊?寒家何德何能高攀得起天下首富?」断情庄主脸色铁青,出口喝止:「月泠,谁允许妳带这人回来的?怎么?现下有夏侯府的人撑腰,我说的话,妳全都不听了吗?」
寒月泠屈膝便要跪下:「请师父责罚!」
夏侯星一把将她拉抱起,说什么都不肯让她跪。「庄主,这事是我的主张,您别迁怒到月身上。」
「别怪筠乔!」黄乔生怎忍爱女受罚?
断情庄主更是恼怒:「她姓寒!」
「大姊,请告诉我,筠娘她在何处,好吗?」黄乔生语音微颤,心下已有不祥之兆;若非筠娘出事,她绝不可能丢下他们的女儿不管的。
「你在乎吗?」断情庄主咬牙切齿地问着:「你既有妻儿,竟然还诱骗若筠私奔,累得她年纪轻轻就枉送了一命,你今日还有脸来问我若筠的下落?」
「我。我没……」黄乔生欲待解释,已被打断。
「别再说了!你走吧!看在月泠的面上,我饶你这一回,下次见面,必取你性命!」
一直没开口的黄仲文说话了:「我是孤儿,十六年前承蒙父亲收养,因而改姓黄。父亲唯恐外人轻视,因此对外人称我为亲生。」
断情庄主错愕回头,难以置信地瞪着黄仲文。
「若父亲当真负心,他再娶岂不是理所当然之事?他苦寻娘亲十数载,望庄主成全他吧?」黄仲文躬身行礼,句句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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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坐在孤坟前,黄乔生轻抚着墓碑:「筠娘……我来了!」
往事历历在目,初识的惊为天人、一年的恩爱夫妻,到今日的天人永隔。
倚在墓碑上,黄乔生语气温柔:「当日若我不出门,妳也不至遭到孟瑛毒手,只是不见妳的尸首,说什么我都不信妳死了。我建立了黄金门,便是盼着有朝一日,妳能闻讯带着孩子回到我的身边,咱们一家三口可以重享天伦……」
听黄乔生句句深情之言,断情庄主不禁红了眼眶;。她一直以为黄乔生早有妻室,欺瞒了若筠,致使妹子惨死。因此多年来,她处处打击黄金门,为的便是想替妹子出一口气,谁料今日方知,多年仇恨竟是源自误会一场。
「筠娘,妳一定在怪我吧?怪我为何这么晚才到?所以这么多年来,妳连个梦都不给我。」耳边似还留着爱妻的声声娇唤,黄乔生愈说愈激动:「为何连个梦都不肯给?我等了十八年、盼了十八年,盼来的却是荒冢一座,妳怎能如此待我……」
「爹,您冷静点。」黄仲文见情况不对,急要上前安抚。
黄乔生恍若未闻,只是一个径地诉说:「咱们不是说好要同生共死的吗?妳何忍独留我于世间受苦?十八年来,一个人孤伶伶待在这儿,妳不寂寞、不孤单吗?」
「爹!」黄仲文又急唤了声,却依然唤不回黄乔生的理智。
「妳忘了咱们的誓言了吗?妳怎能丢下我一人?筠娘!妳怎能如此狠心?」黄乔生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筠娘,等我!黄泉有知,妳就等等我。」
夏侯星急忙上前,伸掌抵住他的背心,浑厚的内力缓缓输入黄乔生体内。他压低了嗓音:「黄门主,月已经没娘了,您忍心让她再失去父亲吗?」
黄乔生闻言身子一震,抬头望向寒月泠,见爱女正定定地看着自己,心下悚然而惊;筠娘舍命救他们的孩子,只为了让他们父女有重逢的一日,他怎能让她失望?
挣扎起身,转头看着断情庄主,黄乔生站定身躯,对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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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娘,您和爹不是回去了,怎会到断情庄来呢?」在庄内见到父母,夏侯星有些纳闷。
拧他一把,夏侯夫人娇斥着:「浑小子!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当人家肯将如花似玉的徒儿嫁你吗?」只是没料到,月泠丫头背后还一个如此强硬的靠山哪!
双方家长热烈讨论着婚事,夏侯星坐在一旁乐不可支地对寒月泠傻笑着。
蓦然听到了黄乔生一句:「黄乔生之女,岂能随随便便出阁?自然该给我一段时日准备,我好风光送筠乔出嫁。」
听到这里,夏侯星迟疑地望了黄乔生一眼,转头再看着寒月泠,头一回意识到一个事实--月是黄乔生的独生爱女、是黄金门的大小姐、是天下首富的掌上明珠。
剑眉渐渐拢聚,俊容缓缓皱起,一旦夏侯府和黄金门联姻,此事会不会又轰动天下?愈想心头愈是不安,如此一来,只怕届时贺客盈门的盛况就再免不了的了。
寒月泠静静地瞧着他,星不知又想到什么了?表情那般怪异。
风以及那群不讲道义的家伙们,若是他们来参加他的婚礼……思及此,夏侯星忍不住抖了下身子。真要如此,他不敢想象他的洞房花烛夜可否能平安度过?
不成!说什么都不成!愈想愈可怕,夏侯星大吼一声:「月!咱们私奔吧!」
话声方落,一时间只见大厅上拳脚并出、棍棒齐飞,中间还夹杂着根长鞭。
总算夏侯星反应快捷,发觉不对立时伸手抱起寒月泠,一个跃身躲开了背后的袭击。
「你们做什么?万一伤到我的亲亲娘子怎么办?」一站定脚步,夏侯星十足不悦地破口大骂。冲着他来无妨,可是月在旁边耶!万一不小心伤到了她,看他们怎么赔他一个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