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这难不倒商予津!呵呵呵!不能问,他不会自己查啊!
他知道星体研究社的社长有写日志的习惯,原本他是写观星志供社团成员参考用,就放在社团办公室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奇怪的是不知在何时,观星志旁出现一本小本子专门写社团杂事。
说好听是社团备忘录,不过看过的人都知道,那简直是校园八卦大集合。别说是星体研究社里的日常活动,连什幺时候出去联谊,到场的女孩子们分数多少,小本子里都记载得一清二楚。
从角落里抽出本子,商予津毫不意外地看见星期天记录着联谊二字,小本子里更写明了联谊的学校,以及参加联谊的名单,宁愿二字当真出现在其中。
「果然如此。」商予津叹了口气,神情凄然。「宁愿,你当真一点机会也不给我?」商予津长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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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那天宁愿一直睡到中午时分寸醒来,而且是被自己的肚子给叫醒的。他迷迷糊糊起床后,才见到闹钟指着不应该指的位置。 生活一向很规律的宁愿,当然不敢相信时间已经这幺晚;所以看到时钟他的第一反应便是——钟坏了。
没想到当他踱到客厅时,客厅的钟……也坏了!呃!不可能啊!
宁愿这才想起,商予津昨晚说过今天有事不能叫他起床、要他自己定闹钟,偏偏昨晚睡前他完完全全忘了这件事,随便收拾一下书包就倒头大睡啰!
都是该死的商予津!他的日子向来规规律律的,一到六点必会自然清醒,从没迟到过一天;如果不是商予津这一年来每天都来叫他起床,他怎幺可能会不自动醒来,他怎幺可能会迟到?
可巧的是,宁爸爸刚好在此时从机场回家,看到此刻应该在学校的儿子正一脸茫然的盯着时钟看,他也跟着一脸愕然。
如果讲出实话,宁愿当然是必死无疑,所以他只好谎称生病在家休息;好在他平常的脸色就很难看,谎称生病倒也有七八分像。如果、如果天杀的商予津没有在此时冲进他家的话……
该死的商予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此时跑进宁家,口中嚷着:「我就叫你要定闹钟,你看!睡过头了吧!真是的,我一天没来叫你,你就……啊!宁伯伯,他真的生病了,我保证,我早上来的时候就看见他生病了,所以他才没上课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这时,宁愿就非常相信——这个笨男人绝对是故意陷害他的!不然他平常的聪敏怎幺全没派上用场,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着。 当然啦!事实到底是什幺,除了商予津之外没人知道;而被念得狗血淋头的两人,一个没机会解释,一个气得不想听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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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照样过去,商予津依然在宁愿身边团团转,把守护他当成第一要务,绝不让「敌人」越雷池一步。
固然,商予津严密的防守,让宁愿少了很多向外发展的机会,而那次联谊时认识的女孩子,也在商予津的防守阻挡下一一消失。不过俗话说得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突围方面,宁愿俨若是个小恶魔。
即使他几乎二十四小时都跟商予津相处在一起,即使商予津「不小心」拆过他几封信,即使商予津几乎连他的电话都要接听,他犹是想办法找出时间、空间,向外发展。
宁愿对外发展的认真度,比他上学念书要专注上十倍。
开玩笑!他当然认真啦!这可是关系到他一辈子的幸福,他一生最美好瑰丽的初吻耶!他再不认真点,初吻对象真变成商予津怎幺办?
商予津当然察觉到宁愿的诡异,但他的表情不像是谈恋爱的人,反倒像是炫耀着什幺的小孩子,又有几分恶作剧的感觉;不过,因为商予津没有太过在意,联谊事件过后,他和宁愿的生活又回复平常。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还是很长,可跟之前的紧迫盯人相比,倘算是松懈很多,再加上他被家人抗议都没回家吃晚饭,他也只好在六点左右回家,放宁愿一个人在家念书……嗯,如果宁愿真的有在念的话。
既然商予津不在,宁愿乐得在夜晚时间好好经营他的出轨生活。商予津一点也不知道,他真正看中的女孩子他早就私下联络了,其它自己寄信或打电话来的,他统统都看不上,商予津一一将她们封杀,不啻是帮他解决一个个大麻烦。少了商予津的阻碍,宁愿很快就凭着他俊逸的外型和美妙嗓音,拐到了个校花级美女。
这女孩子长得娇小玲珑,头发仍是剪得短短的,却无损她的清秀美丽,声音甜甜柔柔的,但个性十分活泼,非常适合不会讲话的他。 在准备联考的冲刺里,没有上补习班的两人常在夜里写信给对方。一张素雅的信笺配上几句从书上抄写的话语,常常能让她笑得粲然。可是,看着她甜美的笑靥,宁愿怎幺都没有小鹿乱撞的感觉,只是像在欣赏一幅绝美、但没有生命力的画,半分感动也无。
如果要用事件来形容,此刻的他就像在博物馆中看到的画一般,每一幅画都很美,都是一幅好画,但没有一幅画能让他兴起购买欲。 他早就听商予津说过,今天他们全家要一起出游,不然他不会特别挑今天约这女孩子看昼。
此刻,两人坐在离博物馆不远处的小小的咖啡馆里,小口小口的啜饮一杯一百五十元的咖啡。迷你的咖啡杯里,放着近乎黑色的汁液,宁愿边想着怎幺会有人喜欢喝咖啡,边凝视对座的女孩子,思索着他该怎幺得到她的初吻。是用骗的成功机率高一点,还是该礼貌的询问一下再做?
女孩子大概是累了,敛起平日活泼的一面,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里看着窗外,时而啥着暧昧的浅笑,不知道她小小的脑袋里在想些什幺。
「我……可以吻妳吗?」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宁愿决定不再僵持下去,先行提出他的想法。
「这需要问?」闻言,女孩子仍只是轻轻地笑着,缓缓的摇晃着手中的咖啡杯。半晌,她忽转过头来,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是可以啰?」宁愿欣喜地睁大了眼。 哦!老天有眼!他的初吻终于得以和可爱的女孩子一起,而不是被可怕的商予津夺走。 「别在这里。」少女微微郝红了脸,小小声地道。
「嗯!」宁愿快速地点头应和,为了拯救他的初吻,要他做什幺都可以,何况只是付个帐罢了。
思虑狂奔的同时,宁愿抓起帐单,往柜橙冲去,快快结了帐,领着少女走向都市丛林的另一边。
第四章
他们在不冷不热的天气下散步着。少女等待公车的地方有一点偏僻,就在转角处的站牌旁,有棵平常宁愿经过时会抱怨怎幺没人修剪的高大榕树。
可是现在宁愿非常感激这棵榕树,它正好阻挡了外在的一切视线,让他可以在树下亲吻少女,品尝她柔软而富有香气的唇,如果情况许可的话。
对!如果那个杀千刀的商予津没有出现的话,他绝对、绝对吻得到。唉!结果,商予津,终究是出现了。
在后来所有不甘心的日子里,宁愿一直都想不通一点,商予津为什幺出现得这般巧,就好象……好象他一直偷偷跟在他身后一样? 因为,就在少女微仰起头,闭上她晶亮双眸,以一对长长的睫毛与他相对,宁愿确准的看中目标,在心底估量了力道后,缓缓的凑上自己的唇。
就在此时此刻,有人冲进来杀风景了。
「宁愿!」
商予津先是在对街大喊他的名字,害得他微微一怔,错失了这黄金的一刻。
少女也因为听见有人在喊宁愿的名字,从恍惚中睁开眼,狐疑地看着脸色极差的宁愿,和对街一个身材健硕的美男子又跳又叫的。 「宁愿,好巧!你也来这里啊!」商予津顺着绿灯来到两人面前,若无其事地和宁愿打招呼。
宁愿翻了翻白眼,觉得自己今天出门前一定是忘了看黄历,不然他绝对会知道今天是大凶日,也就是日本人口中的佛灭口。神佛都死光光了,谁会来救他啊?
「这位是?」见宁愿没有介绍的意思,少女主动问道。
啊!我还没请教这位是……」商予津一副现在才发现少女存在的惊讶表情,抱歉的问道。
「我同学,我女、朋、友。」介绍商予津时,宁愿讲得随便,请到少女时,宁愿却是一字顿一字的念出,大有商予津「你想怎幺样就怎幺样」的意味。
「女朋友?」商予津张大了口,似乎非常震惊,又万分伤痛。
「还不算啦!」少女害羞地缩了缩,笑时颊上两朵红云浮现。
「请问,妳爱他吗?」商予津忽然瞪着少女,手则指向宁愿,声色俱厉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