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贰嫁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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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其实她自私,她想霸占。她爱他啊!但是……“没有理由休掉她们吧!无缘无故的,她们会受到伤害的。”

  “如果我不休掉她们,才是对她们最大的伤害。”天底下大概找不出第二个像华儿这么愚蠢的女人了,竟硬是要与别的女人分享丈夫。问题是,她这份单纯地近平愚蠢偏是他所钟情的。

  “怎会?”华儿不解。

  “华儿,你应该明白,没有爱的婚姻对彼此都是折磨,而我这样折磨自己和她们已经好几年了。我娶妾,图的是一时的享乐,未曾付出真感情。放了她们,就像放了采葛,我希望她们能寻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不是一辈子锁在冰冷、没有未来的莫宅里。”莫尧皇情深义重地表白。“我爱你,我的爱只能给你,我没有办法再分给别人了。”不仅是因为他的挚情,还为他的体贴感到欣慰。他愿意为人著想、为人付出,他已经从以往“不信任”的桎梏里解脱了。

  “你同意吗?”

  华儿望著他,半晌,回答——“答应我,你要为她们寻到一条最适合她们的路,千万不能伤害她们。”

  U身拚命摇晃她的身体、然而何采卿毫无反应。

  她傻傻地拔下短剑,以为如此可以减轻何采卿的痛苦,想不到门口突然一声尖叫,她猛地站起,无辜地望著门前那一群人。

  莫尧皇怔怔地注视华儿沾满鲜血的双手与手中的短剑。

  看著众人的眼神,华儿立即领悟到自身立场的尴尬。她扔下短剑,使劲地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我来的时候就是这样!”

  “什么不是你?”刘袖琴抢先开口,如花似玉的容颜蒙上一层阴险。“你未免太狠心了,采卿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非得这样害她?”

  闻言,莫尧皇一挑眉,斜视著刘袖琴,但她完全没发觉,只顾著继续痛责华儿。

  “你居然将她的脑袋砸个稀巴烂,你还是不是人啊?”

  莫尧皇的神色更阴郁。

  “真的不是我!”华儿冲到莫尧皇面前,伸手想抓住他,却惊党两手的肮脏。

  “尧皇,你相信我,我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谁都可以误会她,但她无法承受尧皇不相信她。

  下人们窃窃私语,目光几乎都不具善意。地上躺著个死人,而白华儿持著沾满血的剑,任谁看了都会怀疑。

  然而,仍有人站在华儿这边。

  “少爷,华儿姨太性情敦厚,不可能杀人的!”吕老总管急忙替华儿辩解。

  “是啊!堂哥,华儿堂嫂的个性你应该最清楚,她不是这种人。”莫尧学也著急说道。

  红惜则哭哭啼啼的,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谁晓得她是什么女人?”刘袖琴的大嗓门压过了求情的言语。“搞不好你们都被她的外表骗了,其实她骨子里恶如蛇蝎也说不定!”

  “不会的!”红惜高声否定。

  “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下人说话了?”刘袖琴一巴掌就要甩下,却被莫尧皇怒声喝止。

  “够了!”

  刘袖琴咬牙,忿忿地放下手。

  莫尧皇站在原处一动也不动,冷漠的目光直直射入了华儿眼里。

  好一会儿,他才干涩地开口,“来人,把她关进柴房,不准任何人接近她。”

  “少爷!”

  “堂哥!”

  mpanel(1);吕老总管与莫尧学同时喊叫,但莫尧皇置若罔闻。

  当下人钳制华儿双臂时,她全然不挣扎、不喊冤,清澈如镜的眼睛定定凝视莫尧皇。紧接著。一丝安心的光芒在她瞳里闪过。

  华儿被带走后,莫尧皇遣离了闲杂人等,只留下莫尧学与红惜,并命吕老总管前往衙门报案。

  莫尧皇走近尸体,看清她的面貌后,悲戚地合上眼。

  半晌,他忍住悲痛,察看尸体的状况,赫然发现有一个香囊掉落在旁。只消一眼,他即明了香囊的持有人为谁,他不动声色地放入怀里。

  此刻,押守华儿的下人来报。“少爷,五姨太说有件事定要禀告您。”

  “说!”

  下人简短陈述后,莫尧皇攒眉吩咐红惜,她肿著眼点点头,便尽速奔回蘅芜楼。

  接著,莫尧皇又在何采卿半握的手中发现一张纸,上面扭扭曲曲写著「白华儿”三字。

  “堂哥,你不会以此就断定是华儿堂嫂所为吧?”莫尧学紧张地问道。

  莫尧皇将纸张凑近鼻前,心头的假设渐次成形。

  “少爷……我、我……拿来了……”红惜大口大口地喘气,一边挥舞手中的信封。

  莫尧皇接过信封,同样闻了闻。

  果然……“堂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莫尧学揣测道。堂哥那种严厉中蕴涵愤怒与悲伤的神情,是他未曾见过的。

  “尧学,我问你,我们为什么会聚集在采卿的房前?”莫尧皇寒著嗓音道。

  “当时你和我在书房里讨论事情,然后老总管来报告了些事情。接著琴姨太来了,没多久,三姨太的一个丫鬟也出现,说三姨太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和大家商量,要我们全部过去。”莫尧学将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你不觉得奇怪吗?采卿有事,商量的对象应该只有我才对,为什么是全部的人?”

  “我当时也觉得怪怪的。不过,也许她真的有什么重要事想告诉大家。”

  “在她的房里,这不是十分可笑吗?”莫尧皇指出疑点。“还有,刚才站在门口时,你看到了什么?”

  “华儿堂嫂持著短剑,血迹沾了满手,而地上躺了个人,只看得见下半身。”

  莫尧皇心痛地垂眸,按著额头道:“我和你看到了相同的景象。”

  他可以感觉到,他将要再次承受某种“背叛”了。

  ******

  大厅里,气氛低迷。

  捕头率领衙差们侦查完现场,随即返回大厅,准备收押涉嫌最重的华儿。

  下人将华儿带进,捕头正要接手之际,莫尧皇出令喝止。

  “慢著!”

  “莫少爷,您可别妨碍办案!”李捕头不悦地道。

  “我不是妨碍,而是凶手根本不是华儿。”

  此言一出,众人睑色大变,刘袖琴赶紧反驳,“相公,你在说什么呀?大伙儿亲眼看见的,白华儿杀了采卿。”

  “我们只看见华儿拿著短剑,可曾看到她行凶的过程?”莫尧皇注视刘袖琴的目光,几乎是深恶痛绝的。

  刘袖琴呼吸一窒,游移的眼神显露出恐惧。

  “话虽如此,”李捕头说就事论事,“白华儿仍是嫌疑最大的人。”

  “她不会有嫌疑的,我知道凶手是谁。”说完,莫尧皇无法避免地心头一阵酸楚。

  在场每个人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莫少爷,空口说白话是没用的。”李捕头警告道。

  莫尧皇不理会他,迳自站定刘袖琴的面前。“袖琴,自首吧!”

  刘袖琴愀然变色,其他人则是瞠目结舌。

  “相公,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诬赖我是凶手?”

  莫尧皇神情冷峻,唯有华儿能看穿他心中的哀伤与凄凉。

  “并非诬赖,而是肯定你就是凶手。”

  “笑话!你有证据吗?”刘袖琴仓皇问道。“为了袒护你的白华儿,你连我都狠心拖下水。”她特别加重“你的”二字,仿佛在提醒他的移情别恋。

  “那我请问,为什么我们聚集在采卿房前,房门尚未踏入,你就知道里面躺的是她?”莫尧皇尖锐地问道。

  “我……我有说吗?”刘袖琴明明心虚,却又硬撑地反诘。

  “有啊!我听得清清楚楚。”莫尧学做第一证人。

  “我也是!你还劈头就骂了我们家小姐一顿。”红惜赶忙回应。

  其他下人纷纷交头接耳,回忆当时的状况,没有人能否认曾听到刘袖琴说这样过的话。

  “就算有又如何?那里是瑟锦院,我会认定倒下的是采卿,有何错误?”

  “是啊!你说的没错,不过,连尸体全身都没看过,还能马上判断出她是头部被砸得稀巴烂的,恐怕就只有你了。”

  此言一出,刘袖琴顿时血色尽褪,身子也开始颤抖。

  “我只是……猜测。”

  “华儿手持短剑,一般人看见了,都会认为采卿是被剑刺死的,你的猜测未免过于神机妙算。”莫尧皇步步逼近她,铁青著脸孔。

  “我……反……反正不是我,采卿手里不是握著纸张,上面不是写著白华儿吗?”刘袖琴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你没有接近尸体,为什么知道纸张的事?”

  刘袖琴呆滞而无力地跌坐于地上,宛若听见那个计划了好久的幸福未来,在顷刻间破灭的声音。

  “这张纸与你送去华儿房里的信有著相同的脂粉味,华儿从不用脂粉,采卿则是最讨厌薰衣草的味道,所以这两样东西绝不可能出自她们之手。”莫尧皇痛苦地攫住刘袖琴,摇晃著她。“为什么?!采卿和你有什么仇恨,你为什么下此毒手?为什么?”

  “为什么?我也想问自己啊!”刘袖琴空洞的双眼泛著泪光。“为什么你从来不肯爱我?为什么你总是需要这么多女人在你身边?我对你忠实,你连感激都不施舍给我;那些女人一而再、再而三背叛你,你却仍然流连不去。为什么?你告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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