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是人。”
“说真话啦!”
管仲伦不说反问:“那你怎么不说呢?”
“儿子要胁我的。”
“那还不等于没有说。”他忍不住嘘她一声。
是啊,斗嘴比较轻易,说情道爱则是高难度,比起她在商场上和人较量还要困难,她就是个不怎么浪漫的女人,有啥办法。
“别问了,我要睡了。”
“要我抱着你睡吗?”
“去你的,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啊?”吕英华气坏的白他一眼。
他认真的问她,“你真的想睡?”
“不睡干么?”
“很多事情可以做喔。”他笑得暧昧。
她只觉其中有诈,所以不敢轻易苟同于他,“别闹了,这里是飞机上。”
“但是这里没有其他人在。”空姐早就被他支退了。
她提醒他,“儿子在旁边。”
“只要我们不吵他,他会一觉睡到台湾。”
这个管仲伦实在是太乱来了,竟然想在飞机上做那种事,“难不成你想娶我是为了和我做那档事而已?”
“天哪!你怎么会这么想?”
“是你给我这种感觉的。”
“过来。”他强硬的下令,见她不动,干脆伸手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用力带往自己的大腿上,“你以为我是怎样的男人?”
“风骚,风流,”想起雷焰常说的,“表里不一的家伙……”
说错话的下场就是一记恶狠的处罚,她的唇被封印,她的身体被箝制,她的心为他再度沉沦。
翻云覆雨,哪里不可以,想要,哪里都行。
一张毯子挡住两人的赤裸,在热情爆发那一刻,他对着她高喊,“我爱你。”
也许,这是打他心底发出的声音,以他的条件,若非爱,是不可能守身如玉六年不去碰其他女人的。
回家的路还是很长,吕英华在管仲伦怀中作了个美丽的梦。
* * *
才下飞机,管仲伦就接到一通电话,一道命令火速地把他召回老宅。
谁有这么大的权威,他虽侍奉父母至孝,但有时皮皮也可以赖过去,惟有一人,他可就不敢造次了,她便是管家的幕后大家长管吴菊,他的亲奶奶。
她是整个家族里面最难缠的一个,非常重视门户之见,眼高于顶,连他的母亲都还常常得要受制于她。
总之,她不出现大家都轻松自在,她一出现大家便没好日子过了。
在进门前,雷焰和管柏仲就对他说:“奶奶不同意这门亲事,所以一切进度都暂停了,请不要怪我们。”
“算了,我知道。”他自己很清楚奶奶的个性,脾气硬得好像茅坑里头的臭石头,“我自己去跟她谈判。”
“我看还是不要比较好。”
“什么意思?”管仲伦不悦地睨着兄长问。“难道你要我就此放弃?”
“当然不是,我是说,不要急于一时,等奶奶回瑞士后再进行,你觉得如何?”
“我也赞成管大哥的提议。”连雷焰也怕那个难缠的老奶奶。
所有人都希望事情暂缓,但是管仲伦想的刚好相反,“我要她彻底明白我想娶英华的决心。”
从头到尾吕英华都没有开口,但是看到大家都那么怕那个老奶奶,她也开始觉得问题很棘手。
“如果可以,好好的说,我不希望你们一家人闹得不愉快。”
“那老太婆向来心高气傲,不听她的指示就是大逆不道,我早就习惯了。”选择从医开始,他便被奶奶说成管家的叛徒,还有什么字眼会比被说成叛徒还要难听的?
自己的奶奶那么说自己,他非常不爽,所以她安排与他认识的名门淑女都被他一口回绝。
不过,以他对奶奶的了解,有她插手,吕英华要进管家的门,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你怕不怕?”他握住她的柔荑笑问。
“怕什么?”
“也许里面是个可怕的老巫婆。”
“巫婆有法术吗?”吕英华打趣地问。
“没有法术,但是有很多的钱可以使鬼推磨。”管仲伦回以一笑。
“的确有点可怕。”但低头看看吕续仲,她知道自己不能够退缩,“不过,我想我们三人同心齐力应该可以渡过难关。”
他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那我们就同舟共济喽。”
进了门,就见管吴菊坐得四平八稳,拿着一根拐杖,让人忍不住要把她和大清垂帘听政的老佛爷慈禧太后联想在一块。
大人不敢言,吕续仲却哈哈大笑,“怎么和慈禧太后那么像啊!”
“嘘,小孩子不要多话。”吕英华扯扯吕续仲的手,对他猛使眼色。
但是管吴菊人虽老,耳力却是一等,一吕续仲的嗓门算大,这么一说大家都听见了,她也不例外。
“把那孩子带进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谁和他接近。”
啥?这算什么?软禁还是关进牢里?儿子是她生的,老太婆凭什么不许她见自己的儿子?
一把将吕续仲拉到自己身旁,吕英华冷冷地迎视管吴菊,并说:“对不起,您可能没搞清楚,这孩子是我的,您没有任何权利把他软禁起来,而且,他有他的自由,他爱见谁就见谁。”
“就是因为有你这种女人当母亲,那孩子的教育才会那么失败,从今以后,那孩子的教育问题将由我们管家来负责,不必你再插手。”
管仲伦听不下去了,气急败坏地插口,“奶奶,您不要太过分了,续仲是我的儿子,英华是我要娶的女人,也是我儿子的妈,我尊敬您,但是也希望您能够尊重我挑选的女人。”
管吴菊用力的以拐杖敲了敲地板,气愤地骂向管仲伦的母亲卢明惠,“那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还会向我顶嘴,真是孝顺啊!”
“妈,对不起……”卢明惠诚惶诚恐地致歉,又示意管仲伦,“你怎么可以那样和奶奶讲话,还不道歉!”
“我没错,不会道歉。”管仲伦态度坚决,“如果这个家不欢迎我们三人也无所谓,我们现在就走,以后我们的事情与管家无关,这总可以了吧?”
说完,他抱起吕续仲,又拉着吕英华准备往外走。
“站住!”管吴菊中气十足地下令。
“还有何指教?伟大的奶奶。”管仲伦停住了步伐,却没有回头。
“要我同意你们的婚事也可以,但是一切要照我的交代去做,我要考验你们的爱情到底有多坚贞。”
“没必要考验,我们连孩子都有了。”
“这年头,连结婚二十年的老夫老妻都会离婚,我不能冒那个险,只要她踏进管家,我就不许离婚这种事情发生,所以,考验是我最大的让步了,除非你们根本对彼此没有信心。”
“开玩笑,考验就考验,谁怕谁!”
以他对奶奶的了解,这考验绝对不会太好过的,而且,说不定只是她用来拆散他俩的一个计谋,但是他想要阻止已经太迟,吕英华话已经说出口。
“好吧,我们接受您的考验。”管仲伦再度握紧吕英华的手,并向奶奶撂下重话,“但是若是您有意伤害他们母子两人,我绝对不会原谅您老人家的。”
* * *
吕李秋月得知自己的独生女在管家被那样糟蹋,气得上门找管吴菊理论。
“张全,请她出去。”管吴菊根本不想见客,更看不起乡下来的欧巴桑,以她之见,只有门风与管家相当的才配接受管家的招待,乡巴佬就免了。
吕李秋月气急败坏地对她咆哮,“我没见过像你这么难缠的老太太,虽然我们家没你们管家有钱有地位,但我们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我女儿替你孙子生下了个儿子,你不许他们结婚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我没说不许他们结婚,我只是说要考验他们的爱情有多坚贞,如果禁不起我的考验,表示他们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既然不适合,在一起只会增加日后的痛苦,我是为他们打算。”
“哼,我看你是为自己的颜面打算,我们穷,没地位没分量,在你眼中我们恐怕连你们家的宠物都不如。”
“我们家的来福的确吃得很贵,光是正餐一年就要吃掉五十万台币。”
讲话那么尖酸,真是狗眼看人低,把人说得比狗还不如,吕李秋月气得想要拿把刀把一旁的狗砍了煮狗肉。
“我跟你说,你这种老孤僻以后死了也不会有人难过的。”
“那不劳你费心了。”
“像你们这样的家庭,我们吕家也不想高攀,我会叫我女儿带着儿子另外找个人嫁了,好过嫁进你们家来让你这种巫婆糟蹋。”
吕李秋月气得说不下去了,转身想走。
“等等。”管吴菊冷冷的叫住她。
“怎么,后悔了吗?”
管吴菊指着桌面上的水果说:“麻烦你把那些东西带走,我们家吃的水果都是空运来台的。”
“喝,那我偏不带走,就让那些水果臭死你这个老巫婆。”吕李秋月很 地说:“顺便告诉你,那些水果都是从我们家的果子树上摘下来的,我们家的果子树是小孩子小时候随地ㄥㄥ长出来的,然后又随地尿尿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