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橙明,啊──”她一面闪躲他的攻击,一面又怕他胸前那小娃儿滚下来 ,一时狼狈得很。
“拜托,你知不知道已经多久了?久到我都快以为目前正在坐牢中。”说话的同时 ,他已把珊雅那件前扣的洋装上下十来个扣子全解开了。
“橙明……”她在橙明碰触到胸部时,忍不住倒抽口气,身子往后一缩,这一缩人 失去了平衡,一个不小心就直接滚下床。
橙明见状,急忙伸手要去拉她,“小雅、小雅……”但来不及了,她仍旧跌到床底 下。
橙明把身上的小娃儿往床上一扔,跳下床半曲膝地跪在珊雅身旁,紧张且害怕地问 道:“小雅,你有没有受伤,痛不痛?”他手紧张地检视著她的全身。
其实,她一点事也没有,反倒是他受到很大的惊吓。
但这个意外却让她发现,橙明是真的在乎、关心这个宝宝,因刚才在他眼中那真实 的惊慌是骗不了人的。
这个认知让她好开心、好开心,心中一大块乌云似乎一下子去了一大半。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见她表情快速变化,却没听见她的回答,橙明恐惧更添 几分。
“放心。”她安抚他,“安全著地,没事的。”她幽默一笑。
“你不要骗我,真的没事吗?”见她咯咯笑个不停,他放心一些了,“小心点。” 他皱眉咕哝著。
珊雅真的好开心,伸手圈住橙明的颈子,让他把自己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
“你真的不要紧吧?”橙明见她如此开心,眉皱得更深了。“我送你去看医师好吗 ?”他不放心地说。
“放心、放心,如有不对劲,我一定说,更何况我今天要做产检,到时我叫小海帮 我仔细检查一遍,这总行吧?”珊雅心中的狂喜仍持续加温著。
“那就好。”他低语著,“不过,你到底在高兴什么?”
见他一脸困惑的拙相,珊雅更感有趣,“我只是笑你太大惊小怪了,我只是滚下床 ,又不是跳下楼。”
橙明斜睨著她,“对了,刚刚你为什么……”他有些介意。
“女人因为怀孕,挺敏感的,所以……”珊雅耸耸肩,笑答。
“这……正常吗?”见她点点头后,橙明一放心,又开始毛手毛脚的。
她用手挡住他的攻势,“少来,今天我来可不是陪你上床的,更何况……”她瞄著 床上的小娃娃,“他又是打哪来的?”
“嗯,你让我亲一下,我才说。”橙明要求道。
“家、橙、明。”珊雅真的是哭笑不得。
“你欺侮人啦,你不知这种和尚的生活会让我以后……”他的长篇大论,被珊雅一 个热吻给堵住了。
“满意了吗?”给他一个吻,可使耳根子清静,何乐不为?但说句老实话,自己也 挺垂涎他的唇。
橙明对这小Case的亲吻虽不满意,但还可以勉强接受,“他叫乖乖,不过我认为要 叫爱哭鬼。”他看了小娃娃一眼,摇了摇头夸张的表现出小生怕怕的模样。
“你别口是心非了,他要真那么坏,你又何必把胸膛借他当床呢?”珊雅最后一句 有点泛酸。
“我是被逼的。”橙明一副“大人冤枉”的表情,但仍记住要压低嗓子,“只有那 个姿势,他才肯安静的睡觉。”见她一脸怀疑的表情,他又极力橙清道:“我是不想成 为聋子才……”
“是、是,我相信你。”她虽说得一本正经,但那调调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没诚意 的敷衍。
“哼,你不信就算了。”也不知是恼羞或气她的不信任,橙明气呼呼的别过头不看 她。
见他孩子气的表现,珊雅差点没笑到内伤,“别生气嘛,我要不信任你,还会过来 吗?”见他依然气呼呼的,她决定撒撒娇、哄哄他、电电他。
“橙明……”她发出又嗲又媚的叫声,“不要生我的气嘛!”她的手已开始在他胸 膛画圈圈。
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指,橙明冷冷地说:“如果你不想玩牌,就不要洗牌。”他双眼 已开始喷火。
珊雅果真立刻乖乖的,不一会说:“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她口吻中没有质问 ,只有浓浓的好奇。
“我妹的。”橙明不太开心地说道,“据我妈说,我那同母异父的妹子,她老公似 乎外遇,因此……”他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总之,我就被赶鸭子上架了。”说来说 去,他仍有自己为何一时神智不清的困惑。
“你妹也真可怜,对了,她今后如何决定?”他的胸膛还是那么宽厚,令她怀念又 感到无比温暖,忍不住赖著不起,她调整一下姿势窝得更舒服了。
闷哼了一声,橙明又开始拉扯她的衣服。“小黑炭……”
“不行。”珊雅不赞同地摇摇头。.
“小雅,拜托。”他哭丧著脸,“已有好久、好久没有爱你了。”橙明这会往她耳 畔吐气,呢喃著。
这句甜言蜜语得到了一个香吻,“你得花工夫来说服我呀。”她笑得好甜、好醉人 。
“你这无疑是在折磨我嘛,这很不人道你不知道吗?”
她咬他一口,“去告我呀。”她正色道,“好了,言归正传。”
“我这也很正经呀。”见到她的蓝眸又开始转录,他受不了地道:“她呀,又哭又 闹,就是不肯分手。”
“她很爱你妹夫吗?”离婚,小孩子最可怜,偏偏是两位为人父母都很没自觉。珊 雅感到万分同情。
“爱?别说笑了,两个小孩子。”橙明抚著她的背,“说穿了,她只是心有不甘罢 了。”笨嘛,不甘心伤的只有自己。
“真笨,婚姻如果不适应,就该分手,一味委曲求全,苦的可是自己。”珊雅摇摇 头。“不过你倒挺有手足之情的嘛。”她看了看乖乖笑道。
“我是被逼的。”橙明自卫道。“我妈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妹更是怨恨地怨天咒 地,为了耳根子清净,我是抱著他就跑,那几袋婴儿用品还是我要我继父送过来的。” 他依然认为自己在抱乖乖回来时,八成神智不清。
“不过,这娃儿要待几天,你的东南亚巡回不是快开始了吗?”珊雅想下来,趴太 久人还是不太舒服。
“不知道,要等我妈和我妹两人都冷静下来。”橙明见她脸色不太对劲,“你不要 紧吧?”该不会是刚刚那一摔的后遗症吧?他开始紧张了。
“不,没事,趴太久了,坐一会就好。”她虚弱她笑道。
橙明扶她起身后,就牵她到客厅去,“你坐好,我去倒杯水给你。”他按了按饮水 机,才知早干枯甚久了。又去开冰箱,他这才发现除了一瓶过期鲜奶跟一打啤酒外,并 无他物,一时间橙明对著空空的冰箱发呆。
“你到底多久没在家吃东西了?”不知何时,珊雅出现在他身后,不赞同地看著空 无一物的冰箱。
“小……雅。”橙明一时间糗得很。“所以,我才要你回来,你一不在,家都不像 是家了。”他抱怨兼诉苦。
珊雅轻笑,“你不是认为……”
“我承认我以前的想法很白痴。”橙明高举双手投降,这阵子他已被酆凝取笑得不 下十来次。
珊雅见他狼狈,也不再取笑他,推开他准备自己烧开水泡茶及弄一些吃的东西。
橙明站在一角,见她忙碌的身影,心中升起满足。
突然,卧房内传来轻微的哭泣声。两人互望一眼,均鸵鸟地认为听错了,但哭泣听 愈来愈大,也愈惊天动地时,两人似乎无法鸵鸟了。
“小雅,怎么办?”橙明好后悔为什么要接手这烫手山芋,为什么被乖乖不哭时那 可爱的模样给迷惑?
“唉!你刚才有没有喂他喝牛奶?”珊雅见他拿出一瓶冷掉的牛奶时命令道:“现 在你要去泡牛奶,还是……”
“泡牛奶。”橙明回卧室奶瓶一拿就往厨房里冲。
珊雅哭笑不得,“看来他的恐婴症依旧没有改善。”她好气又好笑地说的同时,人 已走进卧室去看乖乖了。
橙明一泡好牛奶犹豫了半晌后,还是认命地往卧房走,但他的不情愿、畏惧,在见 到眼前那副育婴图时,全一扫而空。
“小宝贝,乖乖,姨姨唱歌给你听。”珊雅抱起乖乖,一面摇晃,一面又哼又安抚 地轻哼著旋律,那一副天生的母性,令她亮丽的外表,更添一种妩媚的性感。
珊雅见到橙明进来,一笑后接过了奶瓶,立刻就往乖乖的小口送,哭声立刻随著他 贪婪的吸吮消失无踪。
橙明发现自己似乎无法把眼睛从这副景象中移开。
突然,发现自己真是白痴,他一直希望能有人可以陪他直到阖眼那一刻,但他却一 味地把幸福往外推。
现在,他有心爱的人,还有孩子,却因自己的心结,一直自欺欺人,说不信任婚姻 、讨厌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