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鬼医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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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丑鬼脸,你好大的官威。只要若宁清白一天,刘家绝不罢休。咱们走着瞧。你听清楚没,我说‘只要若宁清白一天,刘家绝不罢休,我一定要娶她过门’。你听清楚没?”刘劭镛再一次强调,就怕司徒青不知道该是采取行动的时候。

  “滚……”

  “咱们走着瞧……”

  狠话才落下,砰的一声,刘劭镛被硬生生地丢下地。

  “兄弟,拉我一把。”

  早等在门口的林绍宇哪里理他?迈开步伐,往前走去。

  “算了。”刘劭镛自个儿爬起,扑扑身上的黄土,跟上前去。

  “喂,你该和我演那场好戏。”

  “别。你要猴要自个儿去,别拉我下水。还有那句‘只要若宁清白一天……’,你岂不逼他和洪小姐搞得不清不白?哼,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别人知道无妨,他不知道便成。”刘劭镛微微一哂。“而且我这可是做善事耶,你何必摆副臭脸给我看?各自成双成对有什么不好?只怕司徒青知道是我点醒他,厚礼一份份往刘家送,宅里可堆不下。”这就是刘劭镛厉害的地方。绝口不提自己的打算,只要略施小计,旁人便会一样样帮他办成。

  “做梦。司徒青若是知道是你害他在名不正、言不顺的情况下要了洪若宁,他不气炸才怪。”林绍宇白了刘劭镛一眼,显然不以为然。

  “你不说,我不说,谅他想破头也想不到。”刘劭镛率先登车,不理林绍宇一脸的忿怨。

  第七章

  来到刘家已经有些时日,魏泽兰不是和刘劭镛腻在一起,就是独自翻看医书。刘老太爷对她的态度还是不好,不是有意闪避,要不就是见了她爱理不理,假装没看见。而这一些魏泽兰都不计较。既然—魏泽兰对他并不关心,对他的冷淡也就没有太多伤心。不过,心里的一点落寞却是难免。

  她很难说她并未对不起刘老太爷。刘劭镛是有婚约的人,和他腻在一起,她也有错。如果没有浴池畔的那一段倾吐,这一切或许会不同。或许她不会深陷,也能走得坦然。

  不过刘老太爷也太过固执——执着于和孙子刘劭镛唱反调。一开始不管是谁只要刘劭镛愿意娶进门就行,闹到现在却变成谁都成,就是魏泽兰入不得刘家的门。其实魏泽兰真的不好?或是刘家人真正在意的是魏泽兰灌刘助绩三天的黄莲水?不是,当然不是。旧怨只是名目,实情是刘老爷子咽不下刘劭镛处处和他作对的气,或者又说相互扯后腿不过是习惯成自然。既是自然,不那么做可就让人浑身不自在了。

  “算了,不想这些。”魏泽兰自言自语地强迫自己专心,埋首与毒物有关的书册中。

  如果刘助炉是为了逃避婚约而故意落水,但总得要有船将他们撞沉。会不顾一船老小性命狠心下此毒手的人,极有可能亦对刘老爷子下手。刘老爷子身上的怪味会不会就是那人下的毒手?

  如果那人的目的是取刘劭镛的性命,即使是在误认刘劭镛发疯的情况下亦不愿罢手。在刘劭镛的下落难以查知,又无法明目张胆的进入刘家大宅下毒的情况下,那人将目标转向刘老爷子的可能性不小。不过,现下下毒之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毒该如何解?

  “找到了,就是味毒物。”魏泽兰离开座椅,三步并做两步,往刘老太爷的居处奔去。

  鬼医一门不仅精于疗伤、治病,下毒、解毒的功夫更是一流,魏炎聚更是历代传人中的翘楚。虽然,魏泽兰志不在此,不过魏炎聚已将毒物的用法、解法书之于册,偷传给魏泽兰。几经翻看,方法魏泽兰全了然于胸,但就是药引子难得。

  * * *

  刘老太爷的居所静僻得很,几株巨木分享了宽阔的院落,却不使人觉得寒伧。远远地魏泽兰可以看到,自成一格的前院口守着一名虎背熊腰、满身横向的巨汉,前院之后便是朴俭的一幢大屋。想必刘老太爷不爱人打扰,所以才在院前安排守卫。

  一进入刘老太爷的势力范围,魏泽兰不由得感到一股压迫感。一股说不出的冷硬正如刘老太爷固执的脾气。

  “我要见老太爷。”魏泽兰对守门人说了,后者却是给她一个不屑的白眼。

  “老太爷有事忙着,不便见你。快走吧,这里不是不明不白的人可以进来的。”守门人淡漠的回嘴。

  瞧瞧,刘家的情报网可不容小觑。刘老太爷不过说了一句“来路不明的女人”,要不了几天下人们全把“不明不白”往嘴上挂了。刘老太爷说这话时不过有六人在场,而这话八成是福安给漏出去的。

  “但是我有急事,急如星火。”

  “急事?和老太爷的事相比还能有什么急事?我说不准就不准。不管是不是急事,不管你是不是灌了我家少爷三天黄莲水的鬼医。不准就是不准。”守门人说完,对她不予理会。

  哼,她不过是“暂住”在这,下人们可不甩她。

  “你别不讲理,我可是为了救人。”

  “救人?害人吧你。”

  ㄟ,他怎么这么番呀。她不过是灌了刘劭镛三天黄莲水罢了。而且,就刘劭镛当时的体质来看,黄莲对他也没有坏处。要不是刘劭镛去了提督府,她也不用这么狼狈。

  “我真的是要救人,你别不讲理。”

  守门人恍若无闻,看也不看她一眼。

  “喂,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由你负责?”

  守门人还是不理她。

  “喂,人死了你也负责是不是?”

  “死?谁会死?”这一次她又想骗谁上当?这里住的除了老太爷外没有别人。

  “刘老太爷。”

  “笑话。老太爷?老太爷身体硬朗得很,根本没病没痛。”

  “就是因为没病没痛,所以中毒的人才不会察觉。”这人难道不知道所谓的

  “慢性”毒药?慢性,是为了让被害者无所知觉,即使毒发,依刘老太爷的情形也会被视为“寿终正寝”。

  “毒?毒不过你的心肝。”守门人恶狠狠地道。

  “喂,你……”魏泽兰岂看不出他还在为了她灌刘助镶黄莲水而记仇?其实她大可以对刘老太爷不闻不问,不过她可以为刘劭镛做些什么,不是吗?她看得出来,刘劭镛和刘老太爷总是藉由吵吵闹闹来表示对彼此的关心。

  “走吧你。刘家不欢迎你。少爷就算是一时迷惑,终究会恢复理智,弃你而去。所以你先别得意,也别急着告状去,少爷总有一天会知道谁是真正为他好。你若是硬闯,扰得老太爷烦心,就是少爷也保不了你。”

  “不走,让我进去。”魏泽兰把心一横,反正他们不喜欢她,干脆就让他们恨她入骨好了。“我再说一次,我是进去救人。我不会害任何人,你让我进去。”

  “害人?刘家哪还禁得你害。妖女,要不是少爷留你,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你扔出去喂狗?”

  魏泽兰顾不了这么多,牙一咬,往前院里冲。

  “走开你……”

  魏泽兰要进去,守门人硬是不肯,两人一言不合,拉扯起来。

  “干什么?放肆。”刘老太爷沉浑有力的声音传来。

  “老太爷,”守门人先叫人了,百般恭敬地行了个礼。“她想要硬闯。”

  “哼。”刘老太爷严厉地扫了魏泽兰一眼。“鬼医是吧?这院子是我的,就是镛儿也不敢乱闯。至于鬼医那就更没资格了。走吧,少在这里烦人,无端端地坏了我的雅兴。”老太爷正在下棋,却被她打断了雅兴。

  “老太爷这事不同,即使是坏了您的雅兴也得如此。我想您可能是被人下了毒,还是让我看……”

  “进来。”她说他中了毒引他倒要看看她玩什么把戏。

  “老太爷……”守门人不屑地瞥了魏泽兰一眼。少爷是因为老太爷和夫人被骗才苦了三天,没想到老太爷还学不乖。

  “多嘴。管好你的事,别让人再来吵吵闹闹。给我留点神。”

  * * *

  一进入老太爷的厅房,魏泽兰瞥见桌上的残棋。略通棋艺的她不由得往前一站,看看棋盘上还剩下什么。

  “你会奕棋?”刘老太爷眯着眼打量她。

  说起刘老太爷也是可怜。现在,刘家的一切都步入常轨,除了开拓商机以外,没有什么值得他操心、劳力。惟一操心的孙子不肯听他的话讨房孙媳妇,长年在外让他少了个棋伴。刘家里除了刘劭镛以外其他人的棋艺只是寻常,根本无法和他对弈。于是,刘老太爷只得自下独脚棋解闷。

  “略通。”魏泽兰随口答了句,她可不是来和他下棋的。

  “会就会,不会就不会。略通?哼,没格调。”老太爷可不喜欢她,她说什么他都不以为然。看她那心狠、一副神游物外的样子,他就知道她不会奕棋。

  魏泽兰不接话,另起了一个话题。

  “老太爷,让我看看您的毒。这毒留在身子里久了了可治不好。快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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