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御宸冷冷扫他一眼,手中小刀伺机而发。
笨蛋!司空列极拍了他后脑勺一下,然后将他拉到一旁,“你嫌活久太腻吗?”
“你做什么打我?”摸摸自己的后脑,敦栩恒指控的眼光瞪向司空列极。
“如果我没打你,恐怕你身上现在会插着一把刀。”司空列极以眼神努努宗御宸,后者全身正泛着冷冷的杀气,使他手中正在把玩的小刀看起来更是怵目惊心。
“啊!”惊觉自己失言的敦栩恒顿时以感激的目光看向司空列极,呼,好险好险,要不是列极及时提醒他,恐怕他会成为御宸的刀下亡魂,毕竟在御宸面前提起女人是莫大的忌讳。
“想大嘴巴的话,你最好去将出自己练成铜皮铁骨,小刀穿不透才来。”司空列极横他一眼。
宗御宸是个使刀的高手,随身携带的小刀至少有十把以上,当然,他不需要用到那么多,以他的技术,一刀就足以令人毙命。
“我忘了嘛。”敦栩恒咕哝一声,然后陪着笑走到宗御宸面前,“御宸,刚才我说的话你就将它给忘了,不要放在心上……”
宗御宸给他的回答是冷冷扫他一眼,然后自椅子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但临行前还是送了敦栩恒一个礼物。
“咻”的一声,一把飞力扫过敦栩恒眼前直直没入他身后的墙中,而他一缯发丝则飘飘落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如果再下个几寸,刀子划过的地方会是他的咽喉。
“谁叫你要说些欲盖弥彰的话。”司徒沧冥有些幸灾乐祸地凉凉开口。
“好了好了,”上官朔堂出来打围场,“大家难得见面,别弄得不欢而散。”
“是谁的错呀。”敦栩恒不满地嘀咕,“就算不准人家提,他也犯不着发那么大的火吧,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他怎还忘不了?记那么久干吗?”
“人家那叫多情。”司空列极又嘴痒地想漏他气,“哪像你,根本是滥情。”
“你……”敦栩恒正想发难,却被桌上话机传来的哔哔声给打断。
屏幕缓缓升起,梵戬的脸又出现其中。
“梵戬,有什么事吗?”理所当然又是由上官朔堂发问,虽然他不是七人之中最年长的,但却是最稳重的一个,其余人不是不管事便是吊儿郎当成天只会抬杠,他不得已只得将七门的调停联络兼主事者这个担子给扛下来,否则以堂主那个样,其它人又那个样,圣星盟早晚会成散沙。
“老大将他的新欢给带回来了吗?”敦栩恒皮皮地上去凑一脚。
“老大的新欢?”司空列极发现自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谁啊?”
“爱玛呀。”敦栩恒理所当然的答案让众人先是傻眼,然后便笑了开来。
“那好啊,这样你就可以叫老大现挤些‘益精气’的羊奶给你喝了。”司空列极也加入鬼扯阵容。“你自己应该也需要来个一杯吧。”司徒抢冥不落人后。
“别急别急,人人有份。”敦栩恒一脸公正、公平,“我相信爱玛不会计较多给我们几杯的。”
“什么东西人人有份?”屏幕那头的梵戬听得一脸茫然,他刚刚好象有听见爱玛对吧?
“你不要理会他们的胡言乱语。”上官朔堂无奈地横了旁边三个正在兴风作浪的家伙一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如果没事的话,梵戬应该是不会觉得老将自己的脸给秀在屏幕中会很好玩才是,又不像他主子一样吃饱了太闲。
梵戬怪异地瞄了眼离屏幕最近的教栩恒,随后才决定听从上官朔堂的建议,讲正事,“上官门主,有你的急电。”
“我的急电?”上官朔堂微露讶异之情,照理说烈知道他是来参加每半年一次的集会,门内所有大小事务皆由他代理,怎么会……还未等上官朔堂自己想出解答,烈的脸便代替梵戬出现在屏幕中,“门主。”
“有事吗?”上官朔堂问话语气不疾不徐,一如他所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文而淡然。
“是有关妮雅小姐的事……”烈语气略带迟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打扰到门主的正事,但实在是事态紧急……
“妮雅?”上官朔堂眉一攒,“她怎么了?”
如果他没记错,他应该是在前天才刚跟她提出分手吧?一如交往前的协议——好娶好散,他与她应该就此成为两条平行线,互不交集,怎么现在她的名字又会出现在他耳中?
“妮雅小姐说如果你现在不马上回到她身边的话,她就……”烈话说到一半打住,瞄一下脸上平静无波的上官朔堂。
“就怎样?”上官朔堂问话的声音依旧是淡而温和,如此,反而叫人猜不着他的情绪,究竟是喜是怒。
“就死给你看。”
“哼,女人!”未待上官朔堂做出反应,在一旁的祈律岍不屑地嘴一撇,冷声道。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上官朔堂想也没想地便下决定。
“朔堂,你疯啦?”祈律岍惊讶地低喊,“都已经说要分手却还死缠烂打的女人最不可爱,难道你也吃她仃那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套?”
上官朔堂拍拍祈律岍的肩,要他别太激动,“我总不能真眼睁睁看她去死吧?”
“你管她那么多,她爱怎么死是她家的事。”祈律岍不屑地低哼,“我说朔堂,你未免也太烂好人了吧?”都已经分手的女人还管她那么多干吗?要是自己,才不管她的死活咧!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没良心啊?”敦栩恒毫不留情地桶他一刀,人人都知道祈律岍是个标准的“女性杀手”,一旦分手便绝不回头,不知已有几颗芳心、几条芳魂终结在他手中了。
“敦栩恒,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祈律岍咬牙瞪他一眼,这死小子,就净会在口头上占人便宜,“小心祸从口出,哪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啊,我怎么都不知道,原来你已经计划要暗杀我很久了?”敦栩恒夸张地露出一脸惧意。
“杀你?我还嫌脏了我的手咧。”祈律岍咬了他一口。
打断他们颇自得其乐的抬杠,上官朔堂自椅子上站起来,并抓起外套,“你们慢聊,我得先回法国处理一下事情。”
“你何必管她那么多?”司徒抢冥邪魅的瞳眸里出现嘲弄与不屑,“那种女人死有余辜。”
“对啊。”司空列极附议,“朔堂,你就不要管她那么多了,她又不会真的去死。”哼,女人,做做样子她们最会。
“不,妮雅不同。”上官朔堂缓缓摇头,“她性子刚烈,真的有可能去死。”
“死就让她去死,反正人又不是你杀的。”祈律岍一脸无谓。
而上官朔堂给他的回应只是淡淡一笑,然后往门口的方向走去,“我先走了。”
“真搞不懂他为什么永远能一副不疾不徐、从容不迫的样子?”愣愣看着上官朔堂消失在门口,祈律岍发出这个疑问。
“而且对女伴永远那么体贴——无论是交往中或已分手的。”司空列极提出第二个疑问。
“总而言之,他是个对女人有求必应的呆子。”司徒伧冥冷冷地下结论。
“女人本来就是该用来疼的,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批评朔堂!”敦栩恒鄙夷地看着他们三人。
“少拿你自己跟朔堂相比。”祈律岍自鼻孔喷了口气,“人家朔堂那叫‘人性’,而你,只有……”
“兽性。”此话出自三人的合奏,还非常异口同声。
“你们……”敦栩恒一脸受伤地看着他们,然后奔至望月谦臣身旁寻求支持,“谦臣,你看他们啦,咦,你这是……”抱怨的声音在看到望月谦臣电脑的画面时,瞬间转换成惊呼。
画面中出现的是上官朔堂正往机场而去的身影,连他脸上的细微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好小子,真有你的!”在听到敦栩恒的惊呼而凑过来看的三人赞叹地说道,祈律岍还捶了他肩膀一下。
原来,望月谦臣不知何时已在上官朔堂身上装了小型卫星收发器,而他的电脑则连接他自己的私人卫星,所以上官朔堂此刻的一举一动全落入五双兴趣盎然的眼中。
安慰归安慰,朔堂最好不要做出什么天雷勾动地火的事,否则……嘿嘿!卫星传送的画面不知可不可以储存?
边观赏,五个人心中边心照不宣地想着。
一步出海关,上官朔堂便轻易地发现早已在机场等候的烈——烈永远懂得让自己处于最容易被看到的地方。
“门主。”一瞧见上官朔堂,烈便恭敬地喊道。
“情况怎样?”边从容不迫地往座车的方向走去,上官朔堂边把握时间地问道。
“妮雅小姐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不喝,坚持要等到你回去。”烈尽职地回报,私底下也非常不屑妮雅的死缠烂打。
“她太傻了。”轻皱着眉,上官朔堂摇摇头惋惜道。
烈太明白他主子说这句话的意思了,那代表他对女人一向的温柔正在逐渐消退中,惹恼了他,他甚至可以助她一臂之力,送她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