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行耶。”店员一脸为难,“我们老板现在人在美国批货,除非她打电话回来,否则我们是联络不到她。”
“是吗?”他沉吟了一下,下了另一个决定,“那你告诉我制造充气娃娃的厂商在哪?”他先去挑了它。
“这……”店员脸上为难不减,“那个娃娃是我们老板亲自去美国订作的,全球只有两个,一个她自己留着,一个卖给有缘人,所以……”她哪知厂商在哪啊?
有、缘、人?!司空列极俊眸差点喷火,“什么叫做有缘人?”冷扬扬的语气显示出没有个好解释他可能会宰人。
“呃,这个……”搔着头,店员朝着他嘿嘿傻笑,“你可能得问我们老板了,我只是个拿人薪水的小小员工而已。”你就别为难我了吧。
这般不买东西又恶声恶气的澳客,要不是看在他长得极可入口的分上,她早叫警察来撵人了。不过他与老板似乎关系匪浅,否则老板也不会去订作他的充气娃娃,看来她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得好,免得得罪贵客丢了饭碗。
“那我后天再来。”随意挑了盒保险套,他丢下千元大钞,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先生,找钱……”店员徒劳无功地在后头追喊,那盒保险套才三百八啊。
随着自动门开启的叮当声响起,他的声音也跟着飘进来,“不必找了。”
当成被他惊吓过度的收惊资吧,胆小的女人。
下午四点多,骄阳仍炽,却挡不住一颗颗年轻欲飞的心。
大学生极度自由,只要没课便可离校——甚至有课也可以跷掉,因此看不到国中小集体放学的盛况,都是结群三三两两地进出校门。
不过今天不同,今天门口聚集了特别多的人,而且以女性居多,其踊跃的程度让路过行人都不禁好奇起是否有名人莅临,不然为何一下课便有大部份纵情玩乐的莘莘学子们,会滞留不肯离去。排开人群,所有的疑问均有了答案。
祸首来自于他——那个倚在车旁的不凡男子。
他闲散地环胸而立,慵懒的身段却形成致命的吸引力,冷眸不带感情地逡巡着自校门口踏出的面孔,却让每一颗有幸让他扫过的芳心贯穿一股强力电流,莫不嫉妒起那个让他等待的幸运女子。与好友有说有笑地自校园内步出,范迎曦不解为何四周朝她射来的尽是愤恨嫉妒兼不屑的眼神,难道她近期之内不自觉去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吗?
“迎曦……”身旁的张珏蕙突然紧张地扯住她的手,语气却又显得兴奋不已。
“你怎么啦?”范迎曦纳闷着好友突然变得怪异的举动,却在那个男人朝她们迎面而来时全获得解答。
她见鬼似的脚步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直至司空列极已经站定在她面前,她脑中仍是一片空白。
司空列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宛如神,“我终于找到你了。”
“啊?”范迎曦愣头愣脑的样子,与四周所响起艳羡的抽气声恰成强烈反比,“你找我干吗?”
他们总共也才只有那么一面之缘,她应该没机会欠他钱吧!
“跟我走。”没问意见,司空列极专制地拉起她就走。
“去哪呀?”被动地被他扯着走,范迎曦一点自主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他给粗鲁地扔上车。
他绕到一边跟着上车,车子转瞬间呼啸而去,留下一票花痴徒然哀叹。
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是如此熟悉,熟悉到令人心惊,“你、你、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家在哪里?”难道这是有预谋的绑架?
可是,也不对啊,如果真是绑架的话,哪有绑匪自己送上门带人质回家的?难道、难道是要抢劫?!思及此,她脸色显然地倒抽了一口气。
司空列极懒得去理会她那千变万化的脸色,他拒绝跟缺乏大脑的生物交谈。若不是自己的“分身”还落在她手上,他哪需要这么吃饱太闲去招意她。
女人,一向是麻烦的代名词。
利落地拉起手煞车,他自顾自地下了车,并很不绅士地不帮女士开门,只是站在旁边等她自动自发。
完了完了,晓吟去约会了,小暮今天又有社团活动会晚回家,现在家中只剩她一个纤纤弱女子,被搬空是必然的了。
对了,她可以报警,可是……他会给她时间报警吗?她亮起来的脸又瞬间垮下。
“下车。”司空列极不耐地踢踢车门,要还呆在车上发愣的她赶快下车。
呆蠢也就罢了,竟然还一点行动力也没有,真不知她是怎么在社会上生存的。
下了车,范迎曦率先冲去挡在出口家门前,“我、我跟你说喔,我家徒四壁,没什么东西可以搬的,你还是另寻目标比较好吧,才不会浪费你的时间……”
她的说词与身后的三楼透天住家形成强烈反比,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虽非大富之家,但好歹也堪称小康之流,离家徒四壁绝对还有一段距离。
司空列极抛给神经兮兮的她的眼神是极其不屑的,“你放心,我对搬空你家没兴趣。”
他名下所坐拥的资产何止千万,根本是庞大到无以数计,多到让他就算再游手好闲个十辈子也挥霍不尽,他有需要自贬尊严地去当强盗吗?
“不然你绑架我干吗?”她依旧是防备地挡在自家门口看着他。
“我绑架你?”司空列极的表情像是听了一个世纪大笑话,“你没脑子啊?我如果要绑架你干吗带你回家?”笨女人。
虽然他说得一点也没错,但他鄙视的表情硬是让范迎曦觉得被侮辱,“你少看不起人,在教授眼中我可是个高材生。”
既勤奋又向学,缺席率是完美的零,在大学里要上哪找跟她一样优秀的学生啊?
“贵校肯定没人才。”他嗤之以鼻。
“你——”范迎曦横眉竖自,杏眸狠狠朝他射出利光。
“不要瞪我,毕竟你不能要求实话说出来会有多顺耳。”他表情简直是嚣张得欠扁,欠扁到范迎曦心生十二万分的后悔当初没跟着尤晓吟去学两招跆拳道,真是拳到用时方恨少啊。
没本钱跟人家抗衡的小女子只得选择逃避,她气呼呼地自口袋中翻出家门钥匙,打开门人走进去便要当着他的面将门甩上,以来个眼不见为净。
当小女子杠上大男人,小女子不战而败、落荒而逃是不会被耻笑的,谁都知道不可以拿鸡蛋去砸石头。
司空列极眼明手快地挡住要阖上的们,并一个闪身大方登堂入室。
范迎曦没辙地看着他,“你到底要干吗?”
劫色?劫财?她财色俱无,他眼光也太差了。
“想跟你谈笔买卖。”司空列极倚在们上却致使门往后关上,让范迎曦眼底的防备更深。
“什、什么买卖?”她往后跳了一大步。
司空列极讥诮地看着她,“你不会以为我要你卖身吧?”
清丽有余,风韵不足,一点也没伟大的“胸襟”,不合他的胃口。他吃重咸。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太单“蠢”,通常这种女人意味的只有麻烦。
范迎曦悄脸一下子涨红,显示他说对了,“不然你要做什么买卖?”她不以为她家中有什么东西高贵得足以令他看上眼的。
“你上次买的充气娃娃。”他要毁尸灭迹。
他绝对、绝对不允许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充气娃娃沦落在别人手中遭人“蹂躏”,他上过那么多女人的床,可还没被压过。
“嗄?”范迎曦傻眼,也才想起眼前的男人长得跟她的“爱人”一模一样,差别只在于他的眼神锐利到吓人,态度嚣张令人想扁之而后快,“你想买我那个充气娃娃?”
搞了半天,原来他自恋啊!
“五十万?一百万?你出个价。”他潇洒又大方的无谓样,仿佛钱财之于他,比一扭开水龙头就流出来的出口来水还廉价。
“一、一百万?!”范迎曦瞠大眼,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请问你的币值是……”说不定他很小人地想以日元或泰铢混过去。
“台币。”她的问题未免也太愚蠢了,人在台湾不用台币要用啥?“难不成你想要美金?”未免有点贪心,不过也成,小钱而已,他无所谓。
“美金?!这次她直接呛咳出声。
“行。”司空列极潇洒答应,伸手进怀才发现自己身上连本支票簿都没有,“你等我一下,我去跟银行拿支票簿。”
“等一下。”范迎曦喊住他。
司空列极停下脚步挑眉看她,“你比较喜欢现金?”一百万美金,折合台币约三千两百万,“你确定要放那么多现款在身边?”
台湾治安每下愈况,她还真放心。
“不……”范迎曦统着手,思索着该怎么开口,“我的意思是……我不卖。”希望他是个可以接受拒绝的人。
“你不卖?”他的语气结冰,“难道你觉得价钱太低吗?你没听过贫心不足蛇吞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