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困难地吞了下口水,“呃,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她躲得还不够远吗?台湾,这个在外国世界地图上找不到的小小国,也躲不开圣星盟的耳目。“心虚吗?”他抬起她垂下的头面对自己,“你亏欠我多少?”
很多,可是她说不出口。“我、我欠了你什么吗?”死不认账。
感情的账……多沉重,一旦辜负了,便不容再回头。
利眸眯起,“你敢说没有?”他正在考虑要不要掐死她。
将他的尊严放在地上踩个彻底之后,她竟然一脸云淡风清的全然没事样,打算将陈年往事推得一干二净?
该死的女人,该死的潇洒,而他……该死的白痴!被耍得很彻底。
“没有。”她死命摇头,彻底装傻。
“没有吗?”他步步逼近,却在困到外头已夕阳西下时而低咒一声。
真火,没关系,交给另一个家伙制裁她。
司空列极的眼神在太阳隐去最后一丝光芒时转得更冷,原本冷然中带着狂野,现在则是全然的冷峻,宛如结冻的冰湖,可是脸上却笑意更盛。
与方才的他判若两人,就像白天与黑夜,刚刚是外露的狂放,现在则是内敛的阴沉,连带笑的嘴角都让人觉得邪恶万分,他的转变让店员惊愕不已。
“纪姐,他……”扯扯纪裴希的手,店员不知该如河形容他的转变。
相较于店员的反应,纪裴希显得冷静多了,“好久不见了,极!”多年未唤的称呼出口,显得有点生疏。
“是很久了。”走近她,司空列极的手轻佻地来回抚弄着她依旧滑嫩的脸蛋,“你的样子都没变,心……是否也没变?”
极淡极淡的苦涩闪过他言语间,但很快就被隐去,冷然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感情。
“它变了。”坚定的眼神迎向他,纪裴希决定不再逃避,一次解决,“没有人的心是不变的,你的……也变了,不是吗?”
此行的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不是来追寻旧爱,因为她给他太多难堪,毁尽他在兄弟间的颜面。“你确定?”轻抚她下巴的手倏然收紧,“如果不是对我余情未了的话,那就是太眷恋我的技巧吧?”他语气轻慢不已。
“你是什么意思?”纪裴希挥开他的手,深呼吸要自己别动气。“请你放尊重一点,司空门主。”“尊重?”司空列极像听了个大笑话般地低低轻笑,状似自言自语又似在说给她听,“侵犯他人肖像权的人有资格说这两个字吗?”
纪裴希心一惊脸色微变,但却强自镇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嘴上否认,心内却暗暗叫苦,不会这么巧吧,她也才订做了两个出售一个,这也会被他撞见,台北市有小到这地步吗?
“不懂吗?”他眼神愈来愈冷,吐息如鬼魅,“标价二十万,我这张脸还真是廉价。”
纪裴希狼狈地低喘一口气,往后想退出他压迫的氛围,藕臂却沦陷在眼明手快的他手中,放开我!”她挣扎着低喊。
“口是心非。”司空列极将她扯近自己,俊脸邪恶地逼近她慌乱的脸,近到鼻息相融,“太怀念我的技巧的话,我不介意你跳上我的床,我会顾及旧情满足你的,你不必去订做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充气娃娃解馋。”
太低俗了,太粗鄙了!纪裴希深深觉得自己被侮辱得很彻底,扬起自由的左手给他一巴掌,美眸含泪,“你一定要这样侮辱我吗!”
“侮辱?”他冷哼地放开她的手,“你有那个资格吗?”
逼回眼泪,纪裴希捂着嘴往后退了三步,他变了,变得更加无情冷血,不再是属于她的极,而这一切,全是她亲手造成的。
脑中闪过一幕幕当年的浓情蜜意,此刻至化为泡影,他看她的眼神中,爱意已失,只剩下阴冷的恨意。
恨,多伤人。是她背叛了他的爱,造就他深深的恨意,执意报复。
“是我对不起你。”她敛眉垂目,“你恨我吧,要我以死相报吗?”
她爱他,爱到心好痛,可是她只有一个人,无法回报两颗心,所以她逃了,逃到另一颗更需要她的心身边。
活生生剥离自己的感觉,伤得彼此千疮百孔,他恨,她也不好受啊!
“没必要,污了我的眼。”冷嗓刺进她的心灵深处,淌出浓浓鲜血。
坚强迎视他的眼,“那你要我怎么做?”
历时多年,追寻至此,他不可能空手而返。她太清楚他了,既然执意找到她,便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给我一个理由。”相较于她的背离,他更气的是她不告而别所给的难堪。
他司空列极不是个提得起放不下的男人,如贼般地逃离他身边,让他怀疑他的气度所给予人的感觉是否真的如此狭小?
“我爱上了别人。”违心之论,她说得好苦。
“喔,是吗?”他不怒反笑,巧妙掩饰苦涩,“我倒有兴趣知道,有哪个男人会比我好?”
“他没比你好。”甚至差太多太多。
“可是你弃我选他。”他不悦地哼出这个事实。
“他需要我。”
“我看起来比较坚强,所以满足不了你被需要的优越感是吗?”该死的女人,连挑男人的眼光都与众不同,人家是挑个可以依靠的,她却挑个需要依靠的。
“不是这样的……”她急欲辩解,却在看到他绝情的目光而逼回所有的话。
“我不需要你,纪裴希。”他转身走向大门,绝然离去,“很抱歉我太优秀。”
原先潇洒、坚强、独立的特质,是引他为她发狂的原因,而今却成为决裂的理由,多可笑!
原来她要的是个懦弱的男人。
“极……”望着他冷然离去的挺拔背影,纪裴希强忍多时的眼泪终于决堤。
炫烂的七彩旋转灯交织出迷离的气氛,嘈杂的人声和着舞池内挥洒汗水扭动的身躯,不夜的纵情正要拉开序幕。
在这里,任何的荒唐都有可能发生,更是一夜情的最佳温床。
“帅哥,一个人喝闷酒吗?”涂着艳紫的纤手搭上司空列极宽厚的肩。
手的主人是个极艳丽的美女,媚眼勾出动人的水波,香唇吐气如丝,超低胸的衣服几乎要包不住她的雄伟。
她身上跟随了许多仰慕的目光,但对看多绝丽的司空列极来说,却是俗不可耐,浓烈的香水味比杀虫剂还刺鼻。
“滚开。”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女人。
不因他冷然语气而退却,纤手犹不死心地自他的肩轻抚至他结实的胸膛上,“别这样嘛,你这样的帅哥不适合孤单的夜。”正需要她这样的美女作陪。
他魔鬼般的俊颜是一天的杰作,打他进PUB开始,便有许多女人蠢蠢欲动,却都因他身旁的疏冷氛围而却步不前,怕被拒绝而颜面尽失。
可她不同,她有绝对的自信让他成为自己的入幕之宾,她“一夜女王”的封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当然,像他这样的绝世俊男,她不会以一夜为满足,她要他成为她的亲密爱人,游走台北各PUB,如今也只有他够格。
司空列极抓住她愈见放肆的手,转身捏住她的下巴,俊脸逼近她勾起冷笑,“不然你以为我这样的帅哥,该适合怎样的夜呢?”
她动情地抚上他冷俊的脸,沙哑地低喃,“当然是适合一个激情的夜了。”
他如她所愿地贴上她的唇,“谁要给我一个激情的夜?你吗?”
哼,女人。表面上圣洁不可侵犯,却是浪在骨子里。
她伸出香舌挑情地描绘着他的唇型,丰胸紧紧贴住他坚硬的胸膛,“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很乐意。”
“很可惜我并不需要。”他蓦地冷冷推开她,不理会她的一脸愕然,回身仰尽自己杯中剩余的酒。
呆愣过后,她不死心的手又自身后缠上他,胸前的丰盈贴着他的背缓缓磨踏,“我不相信你不需要。”
从没有男人能逃得过她的诱惑,他不会是第一个。
“你、不、够、格。”冷冷地吐出绝情的伤人之语,他滑下椅子旋身要走出PUB。
无论走到哪都有花痴女骚扰,这种生物未免也太无所不在。
“我不够格?”她惊声怪叫,冲过去挡在他面前,“你给我说清楚,我哪不够格了?”
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莺声软语更是足以使人销魂,多少男人愿成为她的裙下拜臣,而他竟然不屑一顾?
这攸关尊严问题,她绝不与他善罢甘休。
“滚开。”冷声低斥,他连瞄都懒得瞄她一眼。
“Fusa,好了啦,他不是你惹得起的。”同伴过来扯她,要她不要再继续自取其辱,这个冰脸俊男看起来就跟那些猎艳猪哥不同,且他条件如此之佳,又哪会希罕她们这些庸脂俗粉呢?
名唤Lusa的女子不领情地甩开同伴的手,是打算跟司空列极杠上了,“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够格?”她挺起傲人的双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