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怔愣半晌的夏妤咽了口口水,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块古玉竟凭空悬浮,并散发着金色光芒……
“杜,你……你别再玩花样了,快点住手!不然……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夏妤将枪口瞄准杜,但此时的杜仿佛已着了魔,完全听不见夏妤所言,继续念着咒语。
见古玉之光已经漫布整间寝室,连夏妤也感受到光芒的灼热刺痛,令她怵目惊心。
“杜,我发誓,等我数到三,我一定开枪。”夏妤颤抖着手,握紧手枪然后开始计数。“一、二、三……”
砰!
猛烈的爆炸声倏地由木屋内传出,震惊所有在场员警,四周已陷入一片火海,浓烟密布,易燃的木质建材瞬间已被大火吞噬……
“快点想办法扑火!快点!”队长焦急如焚地指挥其他部属,但此刻他们身在深山,想找消防车来灭火根本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能靠他们自己来扑灭火势。
这次爆炸使得烈火气焰高涨,火舌蔓延迅速而猛烈,想灭火势恐怕不是须臾之间可成,看来女贼杜身陷火窟之中,此时此刻已烧成灰烬了吧?
“报告队长。”突然一名警员面色苍白地匆忙来报。“夏妤不见了。”
“什么——”队长顿时面无血色,大过震惊的他一时之间竟无法思考。
警员接着说:“有……有人看见她自己一个人闯进木屋里,所以她很有可能……被火烧死了。”
“不!”无法接受事实的队长,猛捶着车顶发泄他的怒气,他万万料想不到这次的围捕行动竟落得如此凄凉下场。丧失一名优秀部属的打击,如同烈火也燃烧他一般令他剧痛不已。
这是他第一次带着夏妤出任务,竟也是最后一次……
灼热的烈火毫不留情地继续吞噬着木屋,白茫茫的一片呛人烟雾弥漫四周,仿佛像一张巨大的网,逐渐地笼罩所有人的视线……
第一章
该死的女贼杜!天晓得她耍了什么把戏,夏妤只记得在木屋之中见到一块散发诡异金光的古玉,腾空悬浮、呜呜作响,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在一阵眩目头昏之后,夏妤旋即莫名其妙地置身于一座不知名的森林绝谷中,真不晓得杜施展了什么妖术,竟有本事在一瞬间将她变至此地。
这座森林阴森森地令人毛骨悚然,地面上的绿苔长得有三、四寸厚,踏上去则是软绵绵、滑溜溜的感觉。野菌丛生,不知名的闲花野草铺满整个谷底,偶尔传出几声鸟鸣,但那声音却也显得十分凄凉。
天杀的!这究竟是哪里呢?为什么到目前为止半个人影也没见着?其他警员同仁呢?杜人呢?孤单的夏妤越走越是害怕,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已经死去,此时此刻的她只是一缕幽灵……但是这儿的景物既不像传说中的天堂亦不似地狱啊!
夏妤不断地安慰自己:这里一定有出口或是住户人家,只要能找到人求救,必能平安归队,甚至她能先遇上女贼杜,将之顺利逮捕,届时又是大功一件啊!
想着、想着,夏妤不禁得意一笑,暂时先将手枪收回腰际上的枪套之中,开始找寻出口。
这是一片宽阔广大的林子,两侧原始林木高耸矗立、枝杈交错,浓荫蔽天,在丛丛绿林拱护、垂立之下,显得阴湿幽暗,地上积满枯枝落叶,踩踏其上吱吱作响,更显寂寥清幽。
眼见夕阳西下,黑夜即将扑袭,她得尽速找到林子出口,否则今晚肯定会餐风露宿于此,倒霉点再遇上野狼、野熊,她的小命恐怕不保吧?
老天,谁来告诉她这里究竟是何处呢?她已走得两腿酸痛、两眼昏花,连两行热泪都快滚落下来了,却仍在森林中打转着。
她暗忖着:要是此时此刻能有个人来帮忙她,她一定痛哭流涕,感激不尽啊!
这想法才刚由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耳际忽然传来一阵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心中不禁一阵狂喜,顾不得看清来者为何人,便朝着迎面而来的三个人影猛挥手召唤:“喂!你们几个停下来!喂!”
又喊又跳的她,终于将这三位“救命恩人”顺利拦截下来,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的她这才定神仔细打量这三名男子。
老天啊!他们怎么会穿着古装咧?腰际上还各自悬佩着一把剑,见他们这一身打扮,大概是在拍电影吧?瞧他们骑马奔驰的模样,还挺逼真的,演技不错哟!
“喂,我是台北市信义区第一刑事组组员,这里出了些状况,麻烦你们去找导演过来一下。”顾不得他们现在正在拍摄什么戏码、镜头,夏妤劈头就说出自己的要求。
但眼前这三个人却是面面相觑,在他们迷惑的面容上,显而易见的可以看出他们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换句话说,她根本是鸡同鸭讲,教他们三个人感到一阵雾煞煞。
“姑娘,你还好吧?”这三个男人当中最年轻、长相也最为英挺的男子柔声说道。“在下甫从漠南瓦剌国来到中原,敝姓昭沙名岳。”他耐心地自我介绍。此人文质彬彬,风度极佳,丝毫看不出他是个夷族蛮人。
只是听完他的“自我介绍”,夏妤不禁感到难以置信,错愕地看着他,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姑娘,在下看得出你有困难,但是姑娘方才所言,在下实在感到迷惑不解。”昭沙岳诚恳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老天啊!你在说什么……什么姑娘?什么在下?救命啊!”夏妤头痛地抚着额头,向这三名男子投以异样的眼光。她想,这三个人一定是发疯了,才会自以为是古人似地,穿着古装、骑着马在森林里乱跑。对!她肯定是遇上三名疯子。
“姑娘,你怎么啦?是不是在下所言有冒犯姑娘之处?”昭沙岳急忙跳下马背,上前询问她的状况。“姑娘,你——”这一靠近,夏妤的美丽容颜尽落入他的眼中,他不禁心头一阵春池荡漾,他从未见过容貌如此细致绝美之女子,今日一见,他终于明了中原女子的确比瓦剌女子来得佳冶窈窕,雪肤花颜之间尚有一股惹人怜惜的柔弱纤细之美,实在教人动心。
“姑娘——”原先想询问她的芳名为何?怎知她蹙着蛾眉,不悦地看着他。
“不要再叫我“姑娘”了!”她悻悻然地说。
“在下失礼了,因为初至中原,所以对中原人士的礼节并不熟悉,所以才令姑娘不悦,真对不住。”昭沙岳误以为是自己的用词不当,才惹得她不高兴,连忙好言道歉。
“完了!我一定是在作梦吧?”夏妤用力地捏了自己的手臂一把,哎!好痛。那……那她应该不是在作梦喽?
见着她一个人径自苦恼,不时还自我凌虐,而她的身上又穿着一套不似外邦人亦不似中原的服装——除了昭沙岳之外,其余两个男人感觉她似乎神智不大正常。
“姑……不,在下指的是‘你’,你是否愿意跟随我们一道出林子呢?我们正在赶路前往京城,据说过了申时城门便关闭不许出入了。”昭沙岳温文儒雅地邀她一块儿同行。
但她只是一脸错愕地看着昭沙岳,以颤抖的口吻说道:“你刚才说:……要赶路去京城?”她看了一眼他们的马儿,不可恩议地问:“你们要骑马去?”
“这儿距离京城约莫再一、两里路即可抵达,骑马当然是最快的方法。”昭沙岳并不明白她为何老以怪异的眼神看他,但他仍试着以诚恳的态度打动她。
“我的妈呀!”她忍不住叹道。
“你怎么啦?”昭沙岳关心地注视着她。
“我——唉!我问你,除了马之外,你们难道没有更现代化一点的交通工具吗?譬如说汽车?”夏妤试着旁敲侧击,也许能间出些端倪。
昭沙岳怔愣地看着她,表示不解。
“那摩托车呢?”她不死心地继续追问。
昭沙岳仍然迷惑不已,直摇着头。
“该不会连辆脚踏车也没有吧?”她的心乱成一团,原本满怀希望能向他借个交通工具,岂知他什么也没有。
她不禁心灰意冷地叹息着:为什么好不容易才让她遇上三个人,却是三个疯子呢?
“太子殿下。”终于,在后方等候多时的两名男子按捺不住性子,焦急地催促他们的主子。“时候不早了,咱们得赶路入城啊!”
“密须武、密须文,你们两个再等一下。”昭沙岳不忍将夏妤一人单独留在这里,于是再次邀请她同行。“姑娘,天色即将暗了,你还是跟随我们一道走吧!”
昭沙岳的一片善意,夏妤却毫不领情,反而鄙夷地看着他们叱骂:“谁要跟你们这三个神经病在一起啊!”语毕,她急忙退开一大步,与他们保持距离以策安全。“你们全都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