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高深的轻功,此人武功恐怕非同凡响吧!小琉和仪安公主这才意识到来者不善。
同一时间,二楼的傅封平露出一个深沉的表情,端起酒杯,与四大特使互视一眼。
“你们交是不交?”大汉子紧蹙着两道浓眉,语气粗暴骇人。
“我们什么也没有拿,要交什么给你呢?”仪安公主事不关己地答道,态度沉着。
但凶恶的汉子早已失去耐性,只见他如雷似地大吼。“少废话,我叫你把东西交出来就交出来,要不然老子第一个拿你开刀!听清楚了没有!”
“你是耳朵聋啦!本公子说没拿就是没拿!”仪安公主气呼呼地拍桌起身。但身躯娇小的她足足与大汉差了两个头的高度,更显出她的单薄,那大汉了露出轻蔑的冷笑。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喽?”汉子似乎准备大开杀戒了。只见他疾速拔出自己的大刀……
一旁的小琉见状,迅速以剑挑起桌子的菜盘,往汉子所立的方向用力砸去,只见那汉子闪都不闪,以光头一顶,盘子全裂了开来,虽然他未流一滴血,但菜汤却出乎意料之外地淋了他一身,光秃秃的头顶上还沾着菜叶,模样甚是狼狈可笑。
“哈……”仪安公主忍不住笑了起来。“头大无脑,竟然笨到用头去接盘子……哈……”
“住口!不准笑!”大汉不曾受过如此羞辱,气得满脸通红,吼声几乎足以震天。
识相的客人早已跑得一干二净,就连店小二也吓得躲在柜台后,不敢吭声,场面变得凝重而且骇人,随时都可能出现血腥……
“小琉,一起上。”仪安公主下令。
“是。”小琉拔剑答道。
于是两从同时对大汉展开一连串的攻击。她们自幼一同习武,剑招同出一辙,两人合作,配合得相当有默契,但大汉似乎毫无退却之意。
“有趣。”兰东亚眼含笑意地观战,想不到这两名美人的身手竟如此矫健,看来她们的来历绝不单纯。
至于东厢的傅封平一行人,也正为这场硬仗捏把冷汗。
“少主,那名大汉乃是江湖中传闻的‘金刚刀王’,好两小子恐怕支持不了多入。”西特使说。
“是啊!少主,金刚刀王刀法精湛,岂是他们这种无名后辈可抵挡的!”东特使也为他们这番螳臂挡车之举感到不安。
傅封平始终保持沉默,一双冰漠的眼神注视着楼下即将分出胜负的激战。
那两个小子虽有不错的武功底子,剑法也相当纯熟,但对方毕竟是身经百战、威名远播的金刚刀王,凭他二人之力,能接得住几招变化莫测的攻势呢?
果然,金剑刀王失去耐性,使出他的看家本领——迷踪剑法。此剑法犀利迅捷,敌手稍不留神便足以致命,短短一瞬间,只见小琉的右臂中了一剑,金剑刀王再一转身,金刀抵住仪安公主香颈之上。
“小琉——”仪安公主望着小琉右臂上汩汩的鲜血,迅速染红白色衣裳,顿时脑中一片空白,慌了手脚……
“公……子。”小琉想要奋力起身保护仪安公主,然而身受重伤的她却乏力爬起,几近虚脱地瘫坐在地上。
“臭小子,这回到你了!”金剑刀王再次挥剑,打算一剑砍死眼关这名讥笑他的臭小子。
他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既冰冷又威严的喝斥。
“咦?”金剑刀王颇感意外地回过头,他倒想见识见识究竟是何人胆敢阻止他下手。
回首一望,他的身后站着一名相当俊美但颇为冷竣的男人,令人讶异的是他手上正握持一把江湖上人闻丧胆的“月剑”。
莫非他是光明会少主——傅封平?金剑刀王早已耳闻傅封平的武艺绝伦,非一般人可以比拟,而他手中的“月剑”正是陪他出生入死多年的伙伴,明眼人一见“月剑”即知是剑不离身的傅封平。
“原来是付少主。”金剑刀王勉强露出微笑,希望拉拢傅封平。
“正是。”但傅封平仍以漠视一切的口吻相对。
“付少主,这臭小子的命我是要定了,您该不会多管闲事吧?”话虽如此,若是真的打起来,他可是一点胜算也没有,况且傅封平身后尚有东、西、南、北四大特使,皆非泛泛之辈。
“你说呢?”傅封平只淡然地问了这句话。
“这……”金剑刀王不禁低首沉思:有言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欲极此仇来日方长,何况这两上小子也未必真的知道明珠的下落啊!
“好吧!今天我就卖傅封平傅少主这个面子,后会有期。”话一说完,金剑刀王突然使劲地将仪安公主推向傅封平的怀中,然后带着狂傲自负的笑声离开客栈。
此刻,小琉已完全丧失意识昏厥过去……
“小琉——”几乎跌进傅封平怀中的仪安公主,看见小琉身受剑伤,血流不止,而她却又无能为力,不禁心碎。
傅封平低首凝视着她,神情漠然,他的眼神冷到极点,有如寒光直射在她苍白失神的脸上,教她心底再度升起一道寒意……
“走!”傅封平丝毫不顾虑“他”惊魂未定,反而粗暴地抓住她的手臂,硬是要带她走。
“放开我!”回神的仪安公主死命挣扎着,但对方是个昂藏的男人,她单薄的力量岂能抵抗得了,只有被他一步步拖着走。
“小琉——”她回首寻找小琉的踪影,却见一名男子正扶起昏迷的小琉。那男子是谁?他想对小琉做什么?他究竟是有何企图?这下子,仪安公主更是忐忑难安。
“你究竟是谁?竟敢如此大胆碰本公……公子,还不快点放手!放手!”仪安公主几乎在他的耳旁尖叫。
“安静!”傅封平相当不满。他已受不了这小子的娘娘腔,竟然还这么大呼小叫?
唉!他真不明白今天救他一命,到底是对是错,瞧他长得脸蛋细致、腰儿纤细、手如柔荑,浑身娘儿们模样,这种人也配当他的妹婿吗?实在令人不敢苟同啊!
要不是……要不是这小子曾经撕了雪贞的衣服,看了她的身子,他早一刀送这小子上西天,免得丢尽男人的脸。真可恶!
可怜的仪安公主一脸委屈地被他拉着走,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被如何处置,但这五个男人将她守得严密,她是求救无门了。
#########
“进去——”
“啊!”仪安公主被傅封平鲁莽地一把推进一间客房之中,力道之大,害她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狼狈的仪安公主冷冷地瞪着他,她可是堂堂大明公主啊!从小到大,哪个人敢如此对待她?
没想到这个傅封平非但对他又凶又无礼,现在还不把她当人看似地推倒在地上,一想到这儿,她不禁满怀委屈,泪水失控地在眼眶里打转。
“你没有脚啦!自己不会站起来吗?”傅封平已关妥了门,迳自坐在椅子上喝茶。
“哼!”仪安公主赌气地抱膝坐在地上,一双雪亮的大眼眸直瞪着他不放,仿佛巴不得剁他的肉、啃他的骨……哼!象他这般无礼待她,要是被她父王知道,肯定诛他九族,教他有百万个项上人头也得尽数落地。
“别学姑娘家耍脾气。”傅封平讥讽地瞟了她一眼,睥睨她的柔弱。
“你到底是谁啊?我又不认识你!”仪安公主委屈地看着他。“你捉了我,究竟要做什么?”
“去成亲。”傅封平这才稍稍正眼看她。“算是便宜你了。”
“你……你说什么?”她吓了一跳,老天,她没有听错吧!这个男人要带她去……成亲,难不成他打算当附马爷?“你作梦!我不答应。”她怎可能任由这个粗暴又缺乏人性的男人娶她。
“由不得你说不,除非你不要命了。”傅封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再将目光挪向月剑。
“你敢!”她虽害怕,但事关她终生幸福,岂有畏缩之理?
“不信你试试看。”傅封平迅速拔起锋利的月剑,指着她。“你既然看了我妹妹的身子,就应该娶她,再敢说一个不字,小心人头落地。”
“啊?”听完他这一番话,仪安公主更是呆愣半晌,搞了半天,原来不是他要当附马,而是要她娶他妹妹啊!咦?这岂不是更荒谬了吗?
“敢问令妹是……”
“才几天前的事,你就忘了吗?”
“几天前?”仪安公主低首喃,沉吟好一会,恍然大悟地笑道:“哦!原来你就那土匪婆的哥哥,不亏是亲兄妹,那目中无人、蛮不讲理的态度简直同出一辙嘛!”
“可恶!”咻的一声,森冷的月剑已抵在她的颈上,傅封平愤怒地对她说:“我警告你,不准喊她土匪婆,她是傅雪贞我的妹妹。”
“哼!你们据山为王,恣意杀人,不是土匪贼窟是什么?”倔强的仪安公主天生从不轻易向人低头。“我看你这个随便绑架别人的混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