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容易就失意啦?范希漓小手滑进他的臂膀,螓首爱娇地依偎在怀。「那是因为我本来就非常相信你。」
基本上,像他这种工作狂,要在排得满满的工作表上挖出一丁点时间来花心,实在太难,唯一可能的情况是,有个如花美眷的助理,不过,京淮风的存在完全否定了这个可能。
「是吗?」他一点都下相信,见识过这女人的交际手腕,太明白她四两拨千斤的能力。
「别这样嘛!在没交往前,男人要怎样是他的事:在交往後,如果还有脚踏多条船的心,那就是我自己的错。」错在自己太没魅力,没能让男友死心塌地。「你放心,从今以後,你没有多少好日子丁,亲爱的男友。」她下怀好意地道。
「你啊--怕了你。」哪来这些论调,京令忻摇摇头。
「知道就好--」她娇瞠了声,正巧电梯门打开,两人同时抬头--
京淮风与京远正好经过。
四人对望--气氛当场冷了十度。
「不肖子,你还回来做什么!」京远率先开口。
「回来看看公司倒了没有。」京令圻丝毫不为所动,面对拔山倒海的怒颜,他只是耸耸肩以示回应。「不过,看你们颇有生气的模样,应该还没。」
唔……不能笑不能笑。范希漓躲到他身後去,怕自己不小心笑了出来。
「你--」京远被他无所谓的表情气得说不出话来。
「爸爸,别气了。」京淮风淡淡地开口,以微笑掩饰意外。他以为京令忻碰到这次大钉子,应该会消沉一阵子,没想到竟这么快回到公司。 「托大哥的「福」,因为你的错误策略,让公司的股价下跌下少,所有股东们正在会议室吵翻天,你说,怎么办呢?」
「真想知道?」他笑咪咪地凑近弟弟的脸,轻缓地吐道:「藉著别人下战帖,你下就是想看我怎么死里逃生?」他不以为淮风会特地「出现」在她面前,只是为了寒暄问好。
「下战帖?」什么意思,她不明白。
京淮风缓缓地将眸光调至下明所以的女人身上。 「千万别把手足之情看得世侩,或许我只是想见您罢了,大哥。」
「真荣幸。」京令忻拉起范希漓的手,不想多说地直往会议室前进。
「令忻,你要去哪?」 一路被牵著走,她搞下懂现在状况。
「直捣董事会。」京令圻神色淡漠,瞥了眼後头的两人。
基本上,今天并非董事例会召开的日子,京淮风会将大家召集一起,想必是有什么事情想宣布,不管他想作什么重要决策,若没有董事会背书,所有努力都是白费。
「你给我站住!」京远怒喝,「看看你!让公司蒙受损失不说,随随便便要来就来、要走就走,根本已经把公司的营运丢下,这时回来做什么,还带著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京令忻停住脚步,俊美的神情出现了深沉的悲哀。
就算情局再怎么转换,父亲想到的永远都是公司,赚钱与否才是父亲心中所牵挂的,那他的努力呢:永远被视如敝屣。可恶!
他不自觉握紧的拳头,被一股温热包覆住--
范希漓抿抿嫣红的唇,故作沉思状。「嗯,令忻,我觉得这个老董事长嗓门倒挺宏亮的,短时间健康应该下会有问题,下过脑筋就很难说,辛苦你了,这么多年居然都能忍过来。」她才没有那么好度量,竞说她是「来路不明」的女人?要不是看在令忻的份上……
不过,真想像不到,这个是非不分的男人,竟会有优秀的两个儿子,角色对立,却同样出色。
京令忻低头望著那双柔美又格外有力的手,起先是一愣,後来释然地笑了,且感激地反握住她的。
两人的感觉是这么鲜明而难以忽略,有她在身边,他再也不孤独。
「哼!」京远脸色铁青,迳自推开门,走人会议室,坐下主位。
原本交头接耳的董事们,见到了京令忻的出现,个个站起来。
「今忻,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说清楚!」
「你不是说藉由此次的策略,可以一举进入饭店业,怎么局势突然改变,这教我们怎么接受?亏我们还这样相信你、支持你……」
「要不是听淮风的话,赶紧把资金从欧培山庄抽回,这下你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听他们言下之意,作出抽退资金决策的人,真的是京淮风……
范希漓本来就对尔虞我诈的商场深恶痛绝,现下又碰上京淮风这个双面人,嫌恶感更甚了。
比起诸位大老们的怒斥责骂,京令忻彷佛是意料之中,丝毫下介意地燃起一根菸。「我来是解决事情,而非来听一堆废话。」
废话?在场的董事们个个吹胡子瞪眼。
「大哥,我佩服你,处於恶劣状况,还能理直气壮骂人」京淮风笑了笑。
「总胜过隐藏真实内心过日子,这样太辛苦了。」他在袅袅上升的烟雾里,凝视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京淮风微笑颔首。「不过你来得太迟了,所有董事们已决定解除你的职务,由我取代,现在的你只是个不相干的人。」
什么?范希漓下敢置信。「你们这些糊涂虫,脑袋生銹了吗?居然把大权交给一个意图毁灭集团的人?」
「你在说什么鬼话!」京远怒斥。「淮风是我儿子,他怎么可能做出有害自家事业的举动?」
很好,终於说到重点了!「令忻同样也是你的亲生骨肉,为什么你从来就没看到他的付出,努力多年反而只得到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出身不够优秀的他,得付出多少心力才能爬上这个高位,现在竞说解除就解除,丝毫下留情面?
「希漓,别说了。」所谓公平不公平的疑问,早随著日渐成长而愈来愈模糊,反倒是这个比他小一个头,却跳出来张开手保护他的女人,令他有了不同以往的情感波动。
瞧她气愤的表情熠熠生光,全是为了他。
什么怨怼、什么下甘……都抛在脑後,京令忻现在多想拥住她、吻住她愤怒不休的红唇,扬威集团、京淮风和其他,他都不在意了!
京远厉声怒斥:「你是什么角色,凭什么插手京家家务事?」
范希漓怒道:「哼,我--」
「她是我准备要过一生的女人。」京令忻面无表情地开口,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是生气预兆,口气愈平淡,代表暴风雨范围愈大。
「呃,令忻……」只是一句话,却在她心头泛起了阵阵的涟漪,她下禁仰起脸,凝望把话讲得无比坚定的男人。
为了这句话,她可以付出所有,与他一起并肩走下去,因为他的背影是如此孤单,她舍弃不了这个孤独的男人。
过一生?京远想起即将到手的欧培山庄,因为一场闹剧而丢脸收场,他忍不住光火。「淮风跟我说,婚宴当天你整晚不见人影,後来才发现你居然在新房里与她厮混,为了这个女人,你竟然连自家事业也下顾,你可知道因为这件事,让身为父亲的我有多丢脸!」
京令忻沉沦的神色进出怒意,亲情是他心中永远无法平复的痛。 「父亲?在我有记忆开始,这个字眼永远只是遥远的名词,除了吃穿,你付出了什么?你和我吃过几顿饭?你知道我的生日吗?当我母亲病重在医院时,你又在哪里?」
「你--」京远的老脸闪过一丝狼狈,眼神闪烁地瞄著淮风,嗫嚅地喃道:
「你根本无法了解……」当时淮风的妈妈已经要跟他闹离婚了,只要一离婚,等於断了资金来源,他根本没得选择。
「好一个无法了解!或者,我和妈根本就是婚姻交易下的牺牲品!」京令忻沉痛地讽道。
「哈哈哈,真是好笑。」京淮风自顾自地笑起来,他摇著头,轻视地瞥了京令忻一眼。「你是下是忘了自己的身分了?你母亲介入了别人的家庭,而你也只是个情妇所生的私生子,竟然还有脸在这里诉苦--」
砰一声,一记俐落的左勾笔落在他脸上。
范希漓揉揉发痛的拳头,嘴角勾得高高的,「太久没有练习,一些基本步都生疏了。」
「希漓?」京令忻愣愣地喊道。他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是那个以优雅著称的欧培山庄公关经理范希漓。
她姿态优雅地勾住他的手。「啊,真是对不起,我忘了跟你说,我以前曾拿过全国空手道冠军对不对?」也难怪令忻会这么惊讶了。 「下过,你别误会哦,除非有人真的让我讨厌到了极点,否则我可是非常爱好和平的。」
「淮风,你怎么样?」京远赶紧跑到小儿子面前,左右端看是否受了伤,而後
愤而转身,怒骂依偎在京令忻怀里的范希漓。 「你这个野蛮的女人究竟有没有家教,敢在我们的地方撒野随便打人?只有眼睛瞎的男人才会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