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多年的往事,京令圻的脸上蒙上一层阴影,即使到今日,那股怒恨依然不曾消退。
「或许是京远怕身分不够高贵的我,会污了京氏家族的名,当年他用了大笔金钱将这件事压下,再加上後来把我送出国,日子一久,大家对这件事也渐渐淡忘。 」
原来,他愤世嫉俗的手段其来有由,为了抹去年少的恶劣记忆,争取他人刮目相看的机会,他的心并下似外表那么坚强,他也会难过、受伤,只是勇敢的他选择挺直胸膛,站在所有人面前,把痛苫往心底藏。
京令忻淡淡地道:「我想,你已经注意到屋内燃亮的几盏灯吧?唯有这里,京令忻可以不当商场上呼风唤雨的男人。可即使如此,他仅仅拥有的也只是几盏灯--几抹虚幻的温暖。为什么外界会认为我冷血?因为在这世上,我已找不到可以让我温暖的东西……」
「你……」范希漓捂住心悸的胸口,对他的身世感到难过,也对自己愈发倾溢的情愫难以自抑。「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事?」
无力抗拒也不想抗拒……明知道他的身分是最大的阻扰,深陷情关的後果,是连聪明的她也无法预料到的呀!
「在你面前,我从未想过要掩饰自己,在商场上冷面杀手的京令忻,现在只是个软弱的男人。」
「不,你不是。」软弱的是她,她才是那个连自己的心都无法掌握的人。顿了顿,她问:「将我-步步地诱拐到你的世界里,也是你的计画之一?」
京令忻站在树影下,感觉她的凝眸中有诉不尽的哀愁。「我--」他的内心纷乱著,不知该如何说起。
起初会接近她,是为了不让她有机会阻碍梅薇的决定,现在……这个理由已经成为一个可笑的藉口,因为他……已经对她动心了……
「扬威集团真对你那么重要?让你不惜一切也要得到它?」
「你应该了解--」
「不!我什么都不懂!」范希漓心疼地摇头。 「我只知道,如果你再局限在过往的痛苦而无法丢弃的话,下一场悲剧的受害者将会是你和小薇。」还有……她。
「不会有人受害。」他得到欧培山庄,梅薇也会在他的保护之下受到妥善的照顾,所有的关系都没有改变,只是多了个「夫妻」的身分而已。
「假使小薇有了心爱的人呢?她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不该为你的目的成为牺牲品。」梅蔽难以理解他的心态,为了得到至高的权力,他是不是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
范希漓责难的眼神像是一根剠,戳得他烦闷难忍。 「别再说了!我会告诉你一切,并非要你来反驳我。」他只是想告诉她,他的作为都只是为了争一口气。
「难道你奢望我会帮助你?」嚷出这句时,范希漓退得更远。
京令忻寒峻地眯起眼。「不是!」他想要的东西即将到手,知晓他过往的她,该是最能体谅他的人!
「听我说--」他揪住她的手。
范希漓别开脸,浑身紧绷地冷道:「别指望我会帮你什么,我是梅老董事长拔擢出来的人,也是小薇的挚友,欧培山庄是我生命的重心,不会因为你的出现有任何的变化。」
真下愧是欧培山庄优秀的公关,死忠护主的口吻是那么该死的让他生气!「那么我也告诉你--入主欧培山庄是迟早的事,绝不可能有退让的一日,别自以为你在我心中拥有多大的影响力,我决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话一喊出,京令忻就後悔了,他并不想用重话去伤害她。
范希漓冷冷地凝望他,淡淡地道:「非常谢谢你的提醒,我很了解自己的角色,更不会自不量力想去改变什么。」
算了,别管了!别管心底的痛楚,也别管这个倔强的男人会过得多么辛苦,她要逃开,远远地逃开!
手中的温热一落,寒凉的空气马上取代了那热度,京令忻望著那抹仓皇逃开的身影。
第五章
范希漓用尽力气往别墅方向狂奔,脑袋完全无法思考,甚至连鞋子掉了也浑然末觉,只想远远地逃离--
那个令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逃吧逃吧,趁自己尚未深陷前,她要毅然决然地斩断萌生的情苗,以免自己再次受伤。
「范希漓、范希漓……」京令忻随著她举步追逐。「停下来,别跑了!该死!地上有很多碎石头,你的脚会受伤--」
「不要管我!」他既然都不管别人死活了,何必来关心她的脚会下会受伤?
「你给我住口!」京令忻从来没有那么生气过,就算得知父亲在董事会上为淮风站台,他也没有像现在这么愤怒。
「你没资格管我……」范希漓赤脚跑上别墅的玄关,双脚因为跑过碎石路隐隐剠痛而放慢速度,这令京令忻得以抓住她的手--
「别跑了,我叫你别跑了听到没有?」
「放开我!」
范希漓挣扎不休,在与他拉扯之间,一时下稳竟踏了空,京令忻迅速将她拉向怀中,然後一个使力,手护著她的头,与她双双跌落在地。
「嗯--」京令圻闷哼一声,承受了大部分的痛。
范希漓原以为自己这一摔,应该会跌得不轻,没想到京令忻却为她挡下极大的撞击力……
这个笨男人……在即将反目的时候,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呵护让她好想哭……
「你还好吧?』京令忻发现她湿润的眼眶,以为她是撞伤哪儿了。「是不是哪边痛?」
「不是、不是,你放开我,别再缠著我了……」她用手臂横盖住自己的眼,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为什么要遇见他?如果那晚两人没有相遇,事情是不是会简单一些?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他拉下她的手,强迫她看著自己,却没意料到那张委屈自责的泪容,轻易地拧疼他的心。「要我放开你--可以!看著我的眼睛说,你对我没有一丝丝动心。」
说就说,谁怕谁!
「我、我才--」她抬起眼,却在接触到他激动的眸光时,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京令忻在她耳畔叹息。「明明互相吸?,为什么你要选择忽略?」
「我才没有!」她赌气地撇开脸。
「你说的是下是真心话自己清楚,不该自欺欺人。」
「你……以为我愿意吗?明明是你不顾我的意愿,一再扰乱我们原本单纯的关系,却要我面临两难的考验,真是太不公平了!」
「没什么公不公平,爱情游戏中只有输赢,没有公平。」
说得真好!范希漓真想为他的冷静喝采。
「那么就当我一开始就错了,请你放了我吧!」如果两人之中需要有人认输,这场爱情游戏才能落幕,那么她宁愿自己是结束的那一个。
他的火气又上来了。「说了半天,你就这么等不及要逃开我?」
「没错--唔……」
下一秒钟,他炽热的唇迅速地吻上她。
范希漓瞪大眼睛,因惊讶而微启的唇片马上被攻城掠地,京令忻趁著她开口想阻止时,犹如火般的舌尖立刻窜入与她嬉舞,她无法拒绝地被迫接受,难以言喻的亲昵气息,嗳昧地弥漫在两人周身。
「不……不要……」
「我偏要。」京令忻难得任性地紧拥住她,在窒息的前一刻分神宣告,然後指尖取而代之地,在她身上燃起一处又一处的炙热火焰,浑身酥麻的感官刺激迷醉了她,脸庞、肌肤迅速泛起嫣红光泽,像是浴火後的凤凰,展现最娇嫩的美丽。
「不……快放开……放开我……」
怎么办?她以为自己的态度非常坚定,但一出口的拒绝却有如娇吟呢喃,根本毫无可信度……
「你的声音在发抖。」京令忻低低笑了。这个不认输的女人啊,明明紧张成这样,还佯装自己不为所动?他狂猛的吻放慢了速度,另一手温柔地解开她的发夹,褐发如长瀑般倾泻,在他指梢沾上淡淡的香气。
「你好香。」就是这个香气,缠绕他多少个日夜不得安眠。
「我……我……」她喘息著,该想什么、该说什么,脑海完全空白,只剩下他激情的眸光和无法忽略的碰触。
「不要急,慢慢想,我会仔细听你说……」京令忻附在她耳畔,轻巧地将一颗颗盘扣咬开,露出大片凝雪肌肤,他情下自禁地倾身,以最虔诚的心膜拜她每一寸
迷人的肌肤,双手没有空闲地往她背後探索,找到那悬扣轻轻解开。
在他的拥吻及爱抚之下,范希漓情下臼禁地发出激情难耐的喘息呻吟。
「你……我根本没机会说……」范希漓无法承受地低吟,她此时的燥热是如此熟悉,因那一夜,她也是难以自抑地将一切理智抛到脑後,随著他的身下起舞……
「因为这时候,嘴巴通常不是用来说的。」他亲吻绽放的蓓蕾,?出她浑身战栗,情欲的火光点燃她急速的心跳,大手描绘著浑圆的胸线从上而下,略过雪纺纱裙下的那块迷魂幽谷,顺势停在原本细致、此时却红痕遍布的脚踝上。「瞧,弄伤了自己,何苦?」心疼地抚摸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