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不想回去是什么意思?赤炼盟又是什么东西?依蝶被凌玥的话弄得如坠五里雾中,却隐隐约约知道阿昊有事瞒着她。
凌玥还在惊艳期,对依蝶的问话听若罔闻,他喃喃自语道:「早知道假装丧失记忆能钓到这种美女,早八百年前我就该用了,昊哥真是好狗运。」
依蝶的脸刷地惨白,凌玥的话她只听到「假装丧失记忆」,其余的就再也进不了她的耳中。「欺骗」的声浪一波波的扩散,在她脑海中无情的翻滚冲击,也打痛了她的心。
「小姐?你还好吧?」这女人怎么脸色突然变得这么惨白,好像快晕倒的样子?凌玥提防地看着依蝶。
「我知道你们要找谁了,跟我来吧!」忍着心头那股翻腾的绞痛,依蝶惨白着一张脸,跨上车疾驰而去,凌玥和苇萍连忙上车跟上。
天边的明月,不知何时已被乌云悄悄遮掩,雨丝缓缓飘落,挥洒在这恼人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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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蝶怎么搞的?到现在还没回来?」看着窗外愈下愈大的雨,凌昊心中的担忧也随着雨势不停加大。「有影忍跟着,应该不会出事才对。」强自压下出门寻找的欲望,他无意识地抚弄疾风的颈项,凝神倾听门口的动静。
「喀啦!」门口的钥匙开门声响起,凌昊和疾风随即反射性地弹跳而起,奔到门口。
「汪!」疾风首先展开欢迎。
「蝶,你回来啦!」出现在眼前的景象使凌昊猛然倒吸一口气,愕然停下脚步。
依蝶一身湿淋淋地站在门口,发丝、衣服全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水珠,眼眸含冰,无视疾风着急地在她身旁乱窜,紧抿的唇瓣不发一语。
凌昊大惊,心疼泛滥全身,「怎么淋成这样?不是有带雨衣吗?赶快进来去洗个热水澡,免得感冒了。」这么冷的天气淋雨,依蝶一定冻坏了,他极自然地欲牵起她的手,将她带进屋内。
依蝶寒着脸,后退几步,远离凌昊的碰触,依旧一句话都不说。
「蝶?」凌昊不解她刻意的闪躲,她现在的模样仿佛变了个人,好像……好像以前那个封闭自己的柳依蝶。「发生什么事?」一定出事了,否则她不可能变成这样。
「昊哥!」
凌玥气喘吁吁地带着苇萍出现在楼梯口,带给凌昊更大的震撼,也解答了他心中的迷惑。依蝶知道了!他急急地跨出步伐想要对依蝶解释,凌玥抢先一步挡住他。
「昊哥,被我找到了,看你躲到哪里去!」凌玥热情十足地给兄长一个大拥抱,还乘机拐了他一肘子,算是小小的泄愤。
「凌昊哥!」苇萍怯懦地站在凌玥背后,唤了一声,提不起勇气面对凌昊。
「玥!苇萍!你们怎么来了?」挣不脱凌玥这只八爪章鱼,看着依蝶愈见阴沉冷冽的眼眸,凌昊心急死了。
「这要问你啊!谁教你离家出走那么久,我只好亲自来抓你。」凌玥存心箝制住凌昊,不让他靠近依蝶。「顺便报你隐瞒亲兄弟的深仇大恨。」
凌玥说得咬牙切齿,激起了凌昊心中的愧疚感,这件事的确是他对不起凌玥,「这件事我们待会再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看来得先把凌玥解决掉,才近得了依蝶的身。
「你还有脸问?无故失踪一个多月,害得赤炼盟上下乱成一团,烈日堂营运也大受影响,幸亏还有宋天杭帮你撑着,最可恶的是你放下苇萍一个人,让她整天以泪洗脸,你还算是男人吗?」凌玥气得想赏他老哥一拳。
「如果是这件事的话,我想你找错人了,你应该找你身后那个人才对。」凌昊恢复冷静,想到苇萍与汪仲明的勾结,若非苇萍的背叛,他今天根本不会在这,也不会认识依蝶,所以说凌玥出气的对象应该是苇萍而不是他。
苇萍闻言,急喘一声,惊慌地抬起头来,正好对上凌昊看透一切的冰眸,心虚的再度低头无语,他果然知道了!一阵阵的心慌在她心底泛开。
凌玥一怔,看向身后,「苇萍?」旋即回头气愤地大嚷,「昊哥,你很没品哦!竟然把过错推到苇萍身上,难道是她害你离家出走吗?告诉你,你别再推卸责任了,苇萍一点错都没有,相反的,要不是她正巧在阳明山看到你偷腥,我们还找不到这里来呢!」
「阳明山?」该死!他怎么忘了他送苇萍的别墅也在阳明山上,真是百密一疏。
「对啊!我们拼死拼活,你这个幕后主使人还有闲情逸致跟女人去野餐玩乐,这说得过去吗?」凌玥一把抓起凌昊的领子,在苇萍的惊呼声中,将他钉在墙上,「还有,苇萍看到你时,还伤心得晕了过去,你对得起她吗?」
「你闹够了没?」凌昊耐性磨尽,决定不再忍受凌玥的无理取闹,还是先解开和依蝶的误会比较要紧,他看向依蝶,映人眼中的只有一堵空白墙壁,依蝶已不见踪影,他慌了,「玥!赶快放开我,不然当心我对你不客气。」
凌玥仍不知死活,「要我放开可以,除非你向苇萍道歉。」
「凌玥哥,不用了,你赶快放开凌昊哥!」苇萍嗫嚅地为凌昊解围。
「不行!这是他欠你的。」凌玥不为所动。
「哼!」凌昊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将凌玥摔出去,实践他的威胁。
「凌玥哥!」苇萍大喊。
凌玥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这记过肩摔甩到墙壁上,全身骨头几乎散尽,他不敢置信地咆哮出声,「昊哥!」抬眼一看,偌大的走道里哪还有凌昊的影子,只有空荡的回音陪着他和苇萍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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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潮湿的寒冬,午夜的台北街头依旧灯火通明,人潮却因突如其来的阵雨而消退不少,依蝶拖着蹒跚的步履,行走在这稍嫌冷清的雨中街道。
别哭啊!为了那种男人不值得。心底如此告诫自己,泪水却如同绵绵不绝的细雨,滚滚滴落,模糊的双眼,早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布满她的脸。
想哭的时候就哭啊!别压抑自己--
温柔的耳语在脑中不停盘旋,挥之不去,依蝶捂住耳朵,努力想阻隔那干扰思绪的低语,「骗子!大骗子!为什么要骗我?明知道我再也承受不起……」
翻搅的胃隐隐抽痛,牵动四肢百骸,她虚脱地瘫软在地,过往行人皆冷漠地投以一瞥,即快步走过,无人施以援手,依蝶蜷缩着身体,瘫坐在阴暗的巷道里,任由自己像个被遗弃的小孩,低声饮泣,不顾漫天的雨丝,浸湿她的身体,冰冻她的心。
蓦地,一双宽厚的臂弯将她冻僵的身子柔柔裹住,试图驱散她身上的冰寒,依蝶身形一僵,冷声道,「放开我!」迅速武装捍卫自己的脆弱。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抗拒,臂弯的主人仍是动也不动,将自身的温暖过继给她。
「我说放开我!」她倏忽站起,挣脱这个温暖的怀抱,僵直的小腿支撑不住,又要跪倒在地,凌昊赶紧伸手扶住她。
「蝶!」凌昊轻叹,看来这场误会很难解得开了,她眼中的冷硬与防备告诉他胜算不大。
依蝶推开他,倚着墙壁支撑住自己,他追来干么?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自己这副脆弱的模样不想让他看见。
「你追出来做什么?来嘲笑我的愚蠢与无知吗?如果是的话,看够了就快滚吧!」依蝶拂开遮住视线的头发,努力抬头挺胸,故作坚强。
「蝶!听我说……」现在的依蝶脆弱得不堪一击,他要小心,以免再伤到她,凌昊往前跨出一步,想再把依蝶揽入怀中。
依蝶沿着墙壁踉仓后退,摆明了不欢迎他的拥抱,「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赤炼盟的凌昊少主,『冷面修罗』,好响亮的名号!」讽语如针,针针刺人。
他苦笑,「你都知道啦!」他硬生生地将手收回,不想再刺激她。
依蝶仰头,冷笑出声,「要不是我的愚蠢,我早就该知道了!」她怨恨自己的单纯无知,如此轻易就上了一个男人的当。
「蝶,拜托你静下心,听我解释。」凌昊低声下气地哀求,生平第一次向女人低头。
「你还死赖着我做什么?难道你伤我伤得还不够吗?」抚住刺痛的心口,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抵住她的心,是他的玉坠。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伤害你,蝶!你至少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感觉到她的心离他愈来愈远,凌昊陷入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中。
「现在再解释已没什么意义了,就连这个,对我来说也不需要了。」依蝶心灰意冷,将昊之坠一把扯下,掷还给凌昊,「这个玉坠你还是给你的女人吧!」她毫不留恋地掉头就走,下定决心要把这个她深爱,但欺骗她的男人从心中剔除。她走得洒脱,却无法克制心中涌起的伤痛,不争气的泪水又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