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到达她体内的最深处,他喉间逸出满足的叹息。
「唔……」他的强大让她一时未能适应,十指在他肩上烙下暧昧煽情的红痕。
「痛吗?」海骆文温柔地吻着她的眼睛,火热的大掌轻轻摩擦着她身上的每一处起伏,汗水混着水珠滑落在她身上。
「不会……」
「很好。」因为他已经忍不住了!
「啊!」她因为他加诸在身上的一切撩动得不能自己,被推进一个迷幻激狂的领域中,颤抖着,娇吟着……
漫长的月夜里,他们用只属于情人间的方式,吐诉着爱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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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弦月高挂于台北的夜空,昏黄的月盘被夜云遮掩着,黯然而凄迷。
起居室内,海骆文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握着伏特加呷着,沉重地应答,「我知道。」
「马上啊!我是说要马上回来!」话筒里传来急切的吼喊。
「我明白了。」海骆文揉着额角,试着安抚另一端的人,「你先照我所说的回复他们,细节等我回来再说……我知道……照我说的就没问题了……我会尽快回去的。」
挂上电话,他像是全身的力量被抽光般,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重重地叹息。
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一口灌掉杯内剩余的透明液体,海骆文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卧室,望着床上沉睡着的人儿,眼眶有些热。
浅浅的呼吸声,嘴畔因美梦而勾出一道浅浅的笑……
她的梦里,有他吗?
坐到床边,长指描绘着睡美人的容颜,他珍惜着凝望她的每一分每一秒,连眼也舍不得眨。
一直以来,他总是孤独一人。他一直认为那是理所当然,也从来不觉得有何不妥,但她却让他的想法完全改变了。
有一个人陪伴是多么美好的事,张开眼睛看到的是她的脸,在她的身边,幸福唾手可得。
如果能这样过一辈子,该有多好?
就只有他与她,相守一生……
但是世界并不是那么简单,有许多东西是不管他多么渴望,也无法拥有的。
她与他,终究只能是回忆吗?
这些日子对他来说,就像是最珍贵的宝物,每一分每一秒都烙在他的心上,一生一世不会忘记。
没有他,她可以过得好好的,但是没有她,他还能走下去吗?
她给的爱就像空气,少了他就不能呼吸。
有好几次,他都想开口叫她跟他走,但是他不能那么自私。
他还记得双亲如何因为工作的问题而持续的争吵、冷战。保守的父亲一直认为妻子该待在家中相夫教子,然而母亲却没有办法就这样放弃自己努力得来的事业,时常与父亲发生口角,最后几乎变成仇人。
他不要让他们也有这样的结果,更不要她活在遗憾之中!他要一生守护着这瑰丽的笑容……
与其将来两个人痛苦,不如他先放手,给她自由--
「你怎么不睡?」瑞雅揉着眼,暖暖热热的小手轻抚着他带着淡淡哀愁的俊容。
健硕的身体压在她身上,海骆文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她。
「海?怎么了?」她完全清醒了。
海骆文埋在她的发问嗄哑呢喃,「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幸福……」
「为什么不可以?」她心疼地轻揉着他的发,被他无助的语气惹得一阵心疼。「谁都有幸福的权利啊。」
「瑞雅……」贴在她的耳边,他低念着令他悸动的名字。
「嗯?」
「我好爱好爱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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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被云层遮住,只有稀疏的光线穿越过,映晒着大地。
细若牛毛的雨水洒落下来,早起的小鸟在雨水中呢喃着,空气中充满忧郁的水气,那是属于清晨的味道……
梦醒的味道……
「……Au revoir, mon amour。再见了,我的最爱……」
跪坐在床上的瑞雅握着一张信纸,哽咽地喃念着被泪水晕开的字眼,一字一泪,晶莹的泪水无声地滑下苍白的粉颊。
「这不是真的……一定是个玩笑……」
什么选择最差的方式道别、什么不能够伤害妳、什么必须离开……拜托谁来告诉她,这统统是个玩笑……
瑞雅在房内的每一角搜寻着,他的行李与计算机都不见了,房内完全失去了他的气息,不留下一丝他的踪影,彷佛他从不曾存在过。
顾不得自己只穿着一件浴袍,瑞雅冲出房间,死命按着电梯。
他怎么可以用这么糟糕的方式向她道别?!
电梯门缓缓打开,就见狄理斯站在电梯内,被她脸上的泪水吓了一跳。
「瑞雅,我正要找妳呢!妳怎么了?」
「狄理斯!」瑞雅一把揪住他,急切地追问:「海呢?他在哪里?!」
「教练?他今天一早就坐车去机场了呀!」狄理斯大惊。她不知道吗?
机场?
他是认真的……
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掉,瑞雅往后跌了一步,一双充满水气的眼瞪得好大。「你们……你们不是明天才回去吗?」
「球队好像出了些状况,他要先回去。」狄理斯扶住她虚软的身子,被她脆弱的模样吓坏了。
「他走了?」泪水不能歇止地滑下,她呆滞地望着狄理斯,喃喃开口:「他走多久了?」
「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什么时候的飞机?」她再追问。
「十二点。」
她抬头望向挂在电梯上的钟,向他追讨被借去的车,「我的车钥匙呢?」
「这里。」他上来就是为了将这个还给她。
瑞雅抢过车钥,搭电梯到达停车场,直奔自己的跑车,将油门一下踩到底,以前所未有的高速驶往机场。
她不能让他就这么走掉!她有许多话没跟他说啊!
她还没有告诉他,她好爱他……
第九章
中正机场。
「教练,该进去了。」助理向频频往门外看去的海骆文轻声催促。
「嗯。」海骆文收回视线,踏着艰难的脚步前进。
她醒了吗?看了那一封信,她一定哭了吧?他用这么差劲的方式道别,是否让她很生气?
但他真的想不出更好的方式向她说再见。如果要当面向她道别,他一定会软弱下来,然后作出让他后悔一生的决定。
长痛不如短痛,这样的结果对她比较好……
尽管海骆文的表情没有丝毫异样,但助理看得出来,他其实一点也不若外表那般冷静。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问出搁在心里一整个早上的问题。
「教练,你真的不跟费小姐--」
「别说了。」听到瑞雅的名字,他的神情瞬间变得阴冷。
助理马上闭上嘴。
今晨他被教练唤醒,劈头第一句就是准备回加拿大,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能消化教练所说的话,急忙打点一切。
当他问是否要帮瑞雅买机票时,教练几乎是用喊的阻止了他。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教练这样吓人!
这段日子教练跟瑞雅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原以为他们会开花结果,教练却连道别也没有就离开……
他们正准备进关,突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叫喊--
「海骆文!」
海骆文转头一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瑞雅!
她就站在那里!穿着一件松垮的浴袍,赤着脚的她重重地喘息着,黑眸里满是哀伤又愤怒的泪水。
出境大厅内,几乎所有人的焦点都落在她身上。
「瑞雅……」他以为自己在作梦,双脚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追上他了!
瑞雅大步冲到海骆文身前,用力揪住他的衣襟,几近歇斯底里地哭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一直到感觉到她的温度,他才确定眼前不是幻觉。见她一身狼狈,他当即把她横抱起来,怒火在胸口燃烧。「妳疯了吗?!」
她的双脚在流血啊!
瑞雅说不出话来,只是深深埋在他的胸口,宣泄着方才以为再也看不到他的害怕与不安。
丢下一脸疑惑的助理,海骆文铁青着脸走进邻近的女用洗手间。
他们的出现让洗手间内的女人们猛地一顿,抽气声此起彼落。
「麻烦妳们出去一下好吗?」海骆文僵硬地提出算得上是无理的要求。
洗手间里的女人们面面相觑,看看一脸阴骛的海骆文,再看看穿着浴袍的瑞雅,她们也不再多说,匆匆离开。
「等一下。」海骆文唤住一个身材与瑞雅差不多,拿着手提行李的女人,「能向妳借套衣服吗?」
女人犹豫了一下,但触及他坚决的眼神,她最后还是拿出一套新衣。见瑞雅赤着脚,她好心地问:「要鞋子吗?」
「要。谢谢。」
将她抱上洗手台,海骆文确定洗手间内再没有别人后,便拿起拖把将门挡住。
然后,他回到她身前,轻柔地褪去她的浴袍,替她穿好衣服。
「为什么……」瑞雅哑声开口,拉着他追问,「为什么就这样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