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烈姊,拜托妳啦!我会乖乖的,我看过关于台湾的报导,我想去西门町照大头贴,买漂亮发饰。」她泪眼婆娑的直瞅着管以烈。
管以烈痛苦的挣扎。
安琪不顾形象的哇哇大哭,使出杀手锏。
管以烈仰天长叹,「够了。再不上车,就把妳丢下,我一个人上西门町。」
闻言,安琪眼睛大亮,破涕为笑,飞快坐进车子里头。
车子低吼两声后,加足马力,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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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是青年男女驻足流连的商圈,穿戴在他们身上的衣物、饰品全是最新潮、流行有趣的玩意儿。
风格独特、标新立异,或是复古、保守的店家,应有尽有,处处林立,连吃的东西都特别美味。
管以烈买了一根长长的冰淇淋给安琪公主,看她吃得不亦乐乎,自己也感染年轻活力。
原本她很怕安琪的美丽会引来麻烦,后来发现那是不必要的。大街上太多俊秀亮眼的少年少女,比起安琪的蕾丝连身裙,还有人夸张的打扮得如同女皇般的华丽。
不过安琪天生丽质的外表与气质,还是吸引一、两位星探询问,让她这个假星姊非常与有荣焉。
「阿烈姊,妳瞧,那就是我在杂志上看到的大头贴机器。我们去看看好吗?」
管以烈手上提着大袋小袋,苦笑的点头,「就来了,妳先自己试试吧。」
然后趁她不注意时,拐到角落,打电话给战克明。这下肯定要被他海削一顿,竟敢先斩后奏的带走公主,虽然不是由她主动,但是她没有及时回报是不争的事实,责无旁贷。
唉!谁教她就是容易心软呢。一人做事一人承担,也只好牺牲耳朵啰。
「喂!」电话通了之后,她心惊胆跳的开口,「是我啦。」
「刚刚一直都打不通,妳是不是关机?公主是不是在妳那儿?」一连串的问话,噼哩啪啦的丢过来。
「其实也……」她吞吞吐吐。
电话的那一头,人声鼎沸,可以想见护卫们早已乱成一团。
突然她觉得胃隐隐疼痛,自己的莽撞,不顾后果的行为,似乎已经造成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
电话另一头,战克明冷静沉稳的问道:「妳到底在哪里?」
她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却不肯示弱,不客气的回道:「跟安琪在西门町。」
「看紧她。我马上到。」
「不用!我会带……」
话还未说话,对方已经挂上电话。
可恶!真不懂礼貌。
是!她是没担任过保镖的工作,但是看着一个人有何难?
她走进专门照大头贴的店家,叫唤着:「安琪。」
不知是否店家所放的音乐过于大声,众多机器前并无她的身影,或者回话。
「安琪。」她又试探的叫唤一声,语气夹杂着颤抖。
蓦地心头闪过不安,她迅速的穿梭在店家里头,声声呼唤。
不见了!安琪不见了。
她找遍了整家店,却仍旧不见她的身影。她慌张的要店家调阅录像带,却看到安琪的身影,在她打电话不注意之际,直挺挺的走出门外,消失在人群中。
完蛋了。
「安琪!」她冲出店外,疯狂吼叫,心脏快要跳出喉咙。人来人往的面孔,陌生而冷淡,却无她所要找的人。
不要!该不会被绑架了吧?想到此,她更加慌张,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闯。
不知在街头横冲直撞多久后,猛然撞进一个胸膛里。
「阿烈!」
她抬起充满恐惧的脸,看见战克明流露关心的眼睛,她顿时又激动起来,「战克明!安琪……安琪不见了。」
这般脆弱与怯懦的管以烈,是他所没有见过的。他怜爱的搂住她,下巴摩挲她的头发,「嘘,冷静,妳冷静一点。」
「安琪……都是我的错。」她语带哽咽,全身不停哆嗦,眼里被恐惧占满。
「先不要乱阵脚,饭店里头已经有人采取行动。安琪这家伙常有出人意表的行为,她喜欢让人着急,或许马上就会有电话通知找到了。」
她凄惶的摇头,「万一她有个万一,我……我该怎么办?」
「说到底我也有责任,竟没有看牢那家伙,大不了我陪妳一起受罪啊。两个人一起担,再一起负责。」
她颓丧的啜泣,「不关你的事,全都是我一意孤行,自以为是,擅自作主的答应她的要求,没有考虑大家的立场。」
「事情尚未结束,不要一味的将罪揽在自己身上。那家伙做什么事,任何人都料不到,米罗国那些护卫应该早有应对策略。」他低声安慰她。
「可是……」
「我们回去吧,说不定马上就有她的消息。」
此时战克明的手机响起,他迅速的接起,应对了几句后,挂上电话,微笑的对着愁云惨雾的管以烈道:「就说不用担心,她已经回饭店了。」
「真的?」她不敢置信。
「不信?!我们回去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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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以烈猛踩油门飙回饭店,把车丢给泊车小弟后,问清楚安琪在哪儿,火箭似的冲向餐厅。
就见着诺伦与两个护卫站在餐桌旁,表情凝重的看着安琪,而她津津有味的吃着意大利面,两只小脚快乐的前后摇摆。
安琪见到她的出现,露出天使般的笑脸,兴高采烈的对着她挥手,「阿烈姊。」
她很想以笑容响应,可是紧张过度,一丝也放松不下来,表情复杂。
安琪困惑的偏侧着头,蹦蹦跳跳的来到管以烈身边,神秘兮兮的贴近她的耳朵,「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跟妳出去喔。因为我找不到妳,又怕妳不知如何跟他们解释,所以干脆就自己坐车子回来。我好厉害吧?我有留张纸条在妳车上喔。」
是吗?急忙中没有注意到任何纸条,是她疏忽?!
战克明可就没那么好说话,粗鲁的捉住安琪的手,把她拖往房间。
安琪痛呼:「啊。明哥,好痛喔。」
管以烈深怕他在气愤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连忙跟过去。
进到房间,战克明毫不怜悯的把安琪瘦弱的身体丢到床上。
「哎哟!明哥,我做错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安琪泫然欲泣。
「妳明知故问,这样耍着她好玩吗?妳知道她的感觉吗?」
「我不懂你说什么!」
战克明瞇起眼,严厉的喝斥:「妳以为这种把戏骗得了我吗?」
管以烈尾随进来,同时关上门。
安琪见机行事,瞬间扁了嘴巴,趴在床上痛哭失声,「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误会我?我只想出去透透气,我真的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他愤怒的低吼,使她哭得更大声。
「阿烈姊,明哥为什么要生气?」安琪泪流满面的朝管以烈哭诉。「是我自己偷溜出去,可是我平安的回来了。」
管以烈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困难的咽了咽唾沫,最后她看着战克明,语气虚弱的道:「你不要生气了,安琪可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战克明不可思议的瞪大眼,「妳确定吗?」帮她出气,教训害她担忧的人,却反被她劝阻。
「嗯!我想也不能怪她,是我考虑得不够周详,算是一个教训吧。」她没办法对着一个纤弱女孩做出伤害性的语言行为。
什么?这家伙是个白痴吗?这样吃闷亏被耍弄都不动气?!
他深吸一口气,「随妳便。」转身打开房门离去。
管以烈忐忑不安的盯着他消失的背影,内疚的想着,他一定很生气。为她出头,她还不知好歹。
「阿烈姊。」安琪怯懦的呼唤她。
她回过头,挤出虚弱的笑容,「没事,是我太大惊小怪,我会帮妳解释清楚。」
房门再次合上,留下脸上犹挂着泪滴的安琪。
蓦地,下扯的嘴角缓缓的上扬,绽出愉悦的笑容,饱含着狡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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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安琪公主的房间退出来后,管以烈整颗脑袋混乱,拖着疲软的脚步欲走回自己的房间,途中经过长长的透天廊道时,一声低沉的叫唤让她停下脚步。
「喂!」
这熟悉的声音,让她认出对方是谁。她回头看见隐身于楼梯间的战克明,他的身影被阴影遮去大半。
刚刚不是被她气走?肯定是要来一场大批斗,才会在这儿等着她出现。
她干笑几声,「是你啊!我好累。有事明天讲好不好?」她眼神透着求饶,不想现在接受一连串的炮轰。
她保证等她好好睡一觉,压压惊之后,要怎么惩罚都随他。
「不行!给我过来这边坐。」他声音威严的命令。
一向对她好声好气,嘻笑怒骂的他,这会竟然摆出上司的架子。
知道啦!就算妳死不承认,但在这次任务中,他的确有百分百的发言权。这次又捅了大楼子,唉!
管以烈认命的走到角落黑暗处,坐在他身边的矮两个阶级上。面对他,头一回收起利爪,安分得像个乖学生,头垂得低低的准备当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