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诺伦狐疑的盯着恩格斯。
恩格斯高深莫测的点头,「一场大悲剧,几乎毁了我的偶像。」
这死黑人真讨人厌,老是一副神秘的模样。「别以为你是国王的心腹,就卖弄小聪明。论职位,我在你之上,毕竟真正的护卫长是我。」
恩格斯高举双手,「我心悦诚服,向来敬重您。我是懒骨头,哪里可偷闲便往哪里去,不符合能者多劳。」
油嘴滑舌,他不擅长与这种人打交道。诺伦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回到工作岗位。
恩格斯笑咪眯的朝他挥手,这年头不流行棱角分明的硬汉,圆滑懂得进退,具沟通能力,才有资格浮上台面,否则一切都只是空壳子。
真到紧要关头,谁有呼风唤雨的能耐才能见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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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以烈房门前的走廊上,坐着一位沉思的战士,他闭目养神的等待天亮。不过距离天亮还有六、七个钟头,因此他耐心的候着。
当然,他也曾经厚着脸皮要求入内,可惜他的表现太过差劲,她听了之后,大声嘲笑他,当着他的面,重重痛快的摔上门。
女人永远不识好歹。他悻悻然的盘腿而坐。
深夜一点钟,走廊尽头有个身影走近,原来是位男服务人员,他闭上眼避开怀疑的眼神。
没想到男服务人员出声询问,「请问是战克明先生吗?这里有一封信,是位女客人要我在一点钟转交给你。」
战克明瞬间有不好的念头,赶紧将信抢过来,拆开阅读。
下一秒激动的跳起身,急拍管以烈的房门,「阿烈、阿烈、阿烈,妳开门。」
他疯狂的举动引起附近护卫的注意,等他们围拢过来,就见饭店服务人员急忙的拿出钥匙,开门进入。
管以烈的房间空无一人,房内的窗户大大敞开。
「怎么回事?」恩格斯挤进来,见到房内的状况,同样大吃一惊,急忙赶到安琪公主的房间,就见诺伦气急败坏的责备侍女。「也失踪了?」
诺伦震怒,「谁也失踪了?不要告诉我是管以烈!」
「想不到我们防守如此严密,还是让她得逞。」恩格斯首次露出焦急的神色。
「得逞?谁?管以烈吗?」
「不!是安琪。」
第十章
「对不起!阿烈姊,我也不愿意。」
说话的同时,安琪抹去额上的汗水,两手使劲绑紧绳索,外表仍旧是无辜可人的样貌。
管以烈看着安琪绑在她身上的炸药,笑不出来,亦无法接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荒谬情节。
回想三个小时前,当她准备睡觉时,手机却传来安琪的声音,表示她独自一人在树林里散步。
她大吃一惊,这怎么得了!身分尊贵且虚弱的安琪公主,竟一个人在台风来临前,深夜跑至树林散步?
反射性的跳下床,欲通报诺伦,安琪的声音再次从手机传出──
「我只想妳单独前来,否则我就往山崖下跳。」
好样的!竟以死威胁她。万一她又像上次一样耍她呢?管以烈顿时陷入两难。
「不要让别人发现,妳到这里来,要不然我恐怕会控制不了自己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反正我已经不在乎。」
最后通牒,说得既狠且决裂。她先进行安抚,「好、好,妳冷静点!我马上到!不要做傻事!」肯定是因为战克明给她的打击太大。
结果她等护卫交班时,从窗户外的树往下攀爬,利用工作经验的累积,成功的躲过层层关卡。
谁知,在她依约赶至目的地时,公主却给她一个意外,用药物攻击毫无防备的她,使她意识清醒,手脚却不能行动。变魔术似的,公主接着再取出绳索,将炸药与定时器绑在她的身上。
「麻药一会儿就消退,妳马上能活动自如。」
震惊大过恐惧,管以烈非常不能理解她的行为,艰涩的问:「为什么?」
「嗯?!」安琪宛如正在享受游玩的乐趣,嘴角眉梢全流露出喜悦。「妳问我为什么?理由很简单,明哥爱妳啊!」
「那家伙爱我?!天大的笑话。」
安琪俏皮的摇头,「NO!NO!NO!妳不了解他,一旦他爱上某人,就会刻意的疏远她。」
「为什么?怪异的逻辑。」
「我想是因为我啰!」安琪耸肩,「可能是我姊姊的事件,使他不肯再接近别的女孩子,所以当他发现对妳有好感,为了避免遭到与我姊相同的际遇,他就得死心。」
狂风吹得更强劲,安琪身后的棵棵大树,在黑夜的笼罩下,左右摇摆,像是鬼魅,衬得她更为诡异。
莫名的阴森凉意,从脚底爬上背脊,管以烈终于意识到危险。
「呼!总算设定成功。」她展示手中的红色按钮给她看,「等会儿我只要按下这个按钮,定时器就会启动,痛苦不会太久,五分钟的时间,妳就能完全解脱。」
「妳的意思是爆炸?」管以烈的声音带着抖意。
「嗯!」直到此刻,安琪还是一派天真的模样。
「妳要杀死我?我们不是亲如姊妹吗?」阿烈姊叫假的?几次在她怀里哭倒,倾诉心事,分享秘密,都是在作戏?
「呵呵,我连亲姊姊都设计,何况是妳这个蠢女人。当初我假装迷路到『谜语』试探妳,第一眼就晓得妳很好骗。不然怎么带我去西门町呢?我戏演得不错吧?今天我还故意曝晒在大太阳底下,差点热死我。」
连她炫耀的模样都带点稚气,这样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邪恶的女孩,竟然口口声声要杀死她……
管以烈错愕的瞪大眼,喉咙干涸。
安琪自顾自的说下去,「谁让我的身分是公主,在我尚未掌握大权前,我是没有自由的。我怕还来不及杀掉阻碍我的人,明哥就被某个女人给抢走,所以我在米罗国请人用网络监视明哥的一举一动。他很乖的等我,直到妳出现。自从我姊死后,妳是第一个跟他有接触的女人,妳能逗他笑,我永远做不到,所以我要亲自来解决妳。其实就算你们没有那个蠢约定,我还是会把妳调到我身边来。」
疯狂的女孩,抑或是脑筋不正常?
「妳一直监视他?」
「对啊!他或许感觉到了,可是不晓得我执行得那么彻底。我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他铁定很后悔教我跟姊姊那么多战斗知识、军事游戏。那几年真是快乐的日子,我跟姊姊像海绵似吸收他所教导的知识。我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下去……」她一脸快乐满足,陶醉在以往的回忆中。
管以烈伺机转动手腕,发现麻药渐退,手脚知觉虽慢慢恢复,但仍不足以逃跑。
「可是,」安琪突然面目狰狞,仇恨的道:「可是姊姊她贪得无厌,竟想跟明哥远走高飞,丢下我一人在米罗国。最不可饶恕的是她也爱上明哥,她怎么能跟我抢?她什么都有,第一顺位继承人,父皇母后的关爱眼神,百姓的爱戴。她什么都赢我,却还要跟我抢明哥!」
天空缓缓的飘下小雨,八月天的夜里,她却感觉鸡皮疙瘩爬满全身,平常像个天使的公主此刻只是一个精神异常的女孩。
「妳杀了妳姊姊,难道就不怕战克明恨妳?」
「哈!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休想得到。只要我一一铲除他爱的女人,他就不敢再爱人,完完全全属于我。」
「所以妳真的杀了妳姊姊?」那时她应该还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啊!
「是啊!我将消息透露给国际犯罪组织,要他们抓我姊要赎金,然后撕票。我虽冷血,但也不敢亲自动手。明哥只身进入虎穴搭救,谁晓得他们后来竟供出我的身分。还好我姊姊跟妳一样傻,也疼我,临死前要明哥原谅我,一辈子保守这个秘密,好好照顾我。」
怪不得战克明老是以怨恨的眼神看着她,对她冷血无情的表现,全都因为这段悲痛的过往。既要答应爱人临终遗言,又得照顾她。
大公主也未免残酷了点,有没有想过她的手足之情却害惨战克明?
安琪握着按钮贴近管以烈,吓唬的道:「害怕了吗?」
「住手!安琪!」
身后传来战克明惊惧的怒喝。
安琪缓缓的站直身,冲着他甜甜的笑,「明哥,你来晚了。」
「放开她。她是无辜的。」
「不对!她一点都不无辜,她拥有你的爱,那本来属于我,她这个小偷。」她理直气壮的说。
战克明畏惧的看了她手上的按钮一眼,「妳到底想怎么样?」
「回答我的问题,满意的话我就放了她。不满意的话,让她下地狱陪姊姊啰!」
望看一脸羞愧,坐在地上手脚被绑的管以烈,失去她的恐惧,紧紧揪住他的心脏。
「我问啰!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爱阿烈姊?」
回答「是」的话,阿烈恐怕小命不保。回答「不是」的话,安琪肯定不相信。这个问题是个陷阱,结果不论如何,管以烈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