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人来人往,战克明的气质长相吸引不少人注意,现在又有奇怪的举动,众人莫不把眼光集中向他们,连侍者都忍不住朝他们望来。
她咬牙低语,「快放下来。别人在看了,你丢不丢脸啊?」
他充耳不闻,坐直身体,「又不许我看。」
「好!你再这样,我要走了。」大不了不吃,可不能受人侧目。
「好、好、好。大小姐息怒。」他淘气的放下手,「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是,妳真难伺候。」
「我难伺候?你才莫名其妙!搞什么神秘吗?一直以来明明都是一副邋遢样,突然间改头换面变成大帅哥,装斯文,想吓唬谁啊?」
「妳觉得我帅?」
「别说你不知道,否则就太做作了。」
他笑得开怀,「原来妳觉得我帅啊?」彷佛得知某项秘密般,战克明非常的开心,嘴巴大大咧开。
「喂!别以为我在称赞你,别笑得那么淫荡好不好?」她丝毫不想让战克明占便宜。适才一时口快,才会让他抓到话柄。
「别羞于否认,妳根本是看到我变帅了而喜欢我!」
「你!」她装出昏倒的模样,「我呸!凭你!信口雌黄,别以为大庭广众下我不敢出手。告诉你,照样打得你满地找牙。」
「如果有一天妳能对我轻声细语,那一定是我最幸运的一天。」
「除非天下红雨啦。」她愤怒的切割瓷盘上的嫩牛排把它当成他的肉,然后叉一块放入嘴里,大力的咀嚼。
哈哈哈……太有趣了。
正当他正准备回嘴时,背后传来惊讶的呼唤,「战护卫长。」
闻声,他面容一变,严肃的回头。
「战护卫长,真的是你。」
一个五十多岁的绅士,矮胖的身驱扑上来抱住战克明,也不怕别人指点,潸然泪下,像个孩子般。
「新叔,你怎么还是一样感情丰富啊?!」
「你走后,我们都很想念你,又不知上哪里找你。还好公主有你的消息,所以才求国王让她来。」
战克明沉下表情,「我就猜是她,否则好端端的来台湾做什么!」
「你别埋怨公主,大公主去世之后,你又不告而别,两个最亲近的人一下离她而去,她的打击有多大可想而知,她一直落落寡欢,彷佛变成另一个人,安安静静不太说话。国王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便答应成年后就让她来见你。我是先来为她安排有关事宜。」
管以烈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脑中已有初步的概念。这位老先生恐怕是米罗国的执事,而且与战克明有深厚的感情。
当初就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何以米罗国公主这种国际超重量级的人物,要由默默无闻的战克明来护卫。原来他们是旧识。
怪不得要好好打扮一下,原来是旧情人要来。可恶!战克明有太多秘密隐瞒她。还说合作愉快呢,依她看,这次他同样要独占功劳。
哼!别以为这次她还会傻傻的任由他耍弄,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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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打开门的剎那,唐德辅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想念与阿凤同住而回错家。
门外的人不容他迟疑,推开他,如入无人之地的走进屋里,环顾四周环境后,径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唐德辅倒像是小偷,畏缩的走在后头。
「坐啊!不用客气。」管以烈挥手让他过来坐下。
当时他脑海中只有两个念头,一是她要跳槽,另一是她要杀了他。
呜……不会吧!他可是个文弱书生,怎堪她的折磨?虽然如此,他还是鼓起勇气坐到她面前。
管以烈开口,「跟你谈个交易,告诉我战克明的一切,然后这袋东西属于你。」
原来是有求于他啊?!唐德辅的口气突然狂妄起来,「哼!这是一场攸关未来幸福的赌注,我怎么可以把任何相关数据透露给妳?」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万一我出任何差错,我想战克明也不会轻易脱身吧?我只是想了解我的伙伴,两件事没有关联。」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一旦妳跟阿战连手,那我跟阿凤的赌约岂不是报销?划不来,不管妳拿什么诱惑我都没用。」他的态度无比坚决。
假惺惺!管以烈瞥了他一眼,从纸袋里掏出一件粉红色内衣,吊在手里晃啊晃,然后就有颗头不由自主的随之摆动。
「如何?两件喔。阿凤的。」
「不!」唐德辅赶紧仰起头,摀住鼻孔。「魔女!不要污染我高贵的灵魂,我不能出卖我的朋友。」
「可惜喔。」她惋惜的道:「还包括五张她的曝光照片,上回喝醉酒乱脱衣物胡乱照一通,之后本来想销毁的,还好顺手留了五张。」
「真的吗?」他引颈高盼。
「我也不晓得,主角又不是我。算了!既然你不愿说,那我就把这五张照片丢掉。」
「等等!妳太过分了,这种事太不道德了。」
管以烈突然觉得以前错怪他了。唐德辅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外,没想到他还真是个君子。
看来这招失效,唐德辅良心未泯啊。还是打道回府,另谋他路。
「不准走!」
她的手拉开门,「干什么?」买卖不成仁义在。她承认这手段太低下了。
谁知唐德辅抽出一迭钞票,「我还要加买底片。」
管以烈脸部肌肉登时抽动一下,「不愧为变态之王。」手也就顺便关上门。「价码重新起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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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时,昨天听到的事情,还在她脑中盘旋不去。
该怎么说呢?一直视为仇敌的冤家,竟然是自己崇拜尊敬的偶像……那种心情转折挺难形容的。
尤其不知该以何种表情去面对,她脑海里有过两种超现实景象。第一种是像个小粉丝般拿着签名板,请他签名,顺便请教他为何那么厉害,心路历程如何如何。另一种比较简单,就是直接劈头一记手刀,两人仍旧为世仇。
实在粗心大意,以前竟没察觉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战神」。
瞧他的身手就是有大将之风。开玩笑,他可是在某战争中歼灭一连兵团的神话性人物。若是他肯,在美国的军队里,必定位高权重。
为了磨练自己,除了到东南亚小国与游击队交手外,他是那种一瓶水一把刀横越沙漠的那种意志力强的高级佣兵。
之前在警校曾听过喜好军事战争的教官提过,所以她有一阵子疯狂上网搜寻他的消息,对他的诸多战绩与强悍能力感到万分佩服,还想有朝一日能见上他一面,或者讨教一番,那么她死而无憾。
想不到她有眼不识泰山,天天与他打打闹闹,自己所有的粗暴、狂野、愚蠢、贪吃又不讲理的真面目都被他看光了。
天啊!太残忍了。她情绪几近崩溃的爬梳一头乱发。
远远一旁观察她许久的同事,窃窃私语。
「妳想他会不会因为想杀战克明,却因为有紧箍咒在身,必须克制自己,造成极度压抑,结果最后就疯了?」唐凤兰怀疑的看着她。
「不是!我猜是因为她已经杀了战克明,正在懊恼要如何藏尸才不会被发现。」纯纯的说法更加夸张。
唐凤兰不假思索的从她的额头打下去,「妳忘了刚刚还与战克明擦身而过吗?」
「对喔。那就不是在烦恼如何藏匿尸体。」
「妳还说!真想把妳给辞了。万一其它同行发现我请了个白痴,岂不是笑掉人家大牙!」
「谁教妳不训练我,给我机会到外头工作,我就能变聪明些。」纯纯乘机争取权利。「像跟监、偷东西……只要阿烈可以做的我都可以试试看。」
唐凤兰看着她一脸的盼望,差点要不客气的骂出脏话。还好她训练有素的移转她的注意力,「去接电话。」
等打发走她之后,她发现贵客竟然上门了。
「哈啰!战克明。」
战克明点名,「我找管以烈。」
「喏,不就在窗口发呆。」唐凤兰下巴朝左一点。
「收到。」他随性的走入「谜语」的办公室,拿了张椅子,反坐到她面前。
也不知她在想什么,他那么大的人坐在她面前,她还能拿着笔在空中乱画。
「呼!」他朝她一吹。
「喝!」管以烈回过神,被眼前的脸庞吓了一跳。
「早安!」
「早……早安。」幻想中的人物突然出现,她忐忑不安的垂下脸孔。刚才的反应好像太激烈了。
「方便告诉我,昨天妳到底送我们老板什么东西,他气得直把家里的东西都弄乱,还在办公室胡说八道,说妳骗他。我们同事派我来问问,看看有没有方法可以制止他,否则我们可要歇业一星期。」
真要告诉他,自己因为极度想窥知他的过去,所以拿了两件阿凤刚买且未撕标签的内衣,和五张真的底片曝光看不到任何东西的照片,诓骗唐德辅吗?这样他会不会认为她是个骗子,行为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