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一路相忍、好声相求,他还给她摆个脸色,更把她给看扁了,教人不生气也难!
没良心的女人啊!空洞的蓝眸飘向满天日落彩霞,只装入忧郁的颜色。
“你不懂你不要的我的心,就像我也不懂我的心还会剩什么?”
封大哥在说什么啊?微愠的冰影只知道他不开心,她胸口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一紧。她放下身段拉拉他的衣袖,轻声细语地说:“封大哥,我们现在先不说这些了,你留在族里住下,晚上再过来好吗?”
他静默不语,差点就软化了。
“好不好啦?”惹人怜爱的小脸凑了上来,直盯着他看。
不行,他绝不能软化!“冰影,我想你还没搞懂,我说过的话不会更改。”眼光又变得冷沉。
见鬼了!他什么时候变得像一只不知转寰的骡子?简直拿十头牛来也拉不动!她爱娇地捶了他一下,“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根本就强人所难嘛!”
“我不勉强你!”封剑非回答得干净俐落。“你也别勉强我!”
她终于听出他话语中的决绝了。不!她不接受!封大哥一向都很好说话的,她一定有办法让他回心转意!
冰影急忙往封剑非怀中偎去,再度使出缠功。“封大哥,你从来都很疼冰影的,你就顺着我的心意,体念一下人家是一个魔焰族女人嘛!”
他凝视着怀中那张攫走他心魂的小脸蛋,徐缓地抛出一记惊雷。“而我来自天山下的大漠,我的国家是维吾国,那里的男人可以有四个老婆!”
言下之意,就是想让她明了维吾国的男人不会认定一个女人!
“啥?四个老婆?”冰影忍不住抽气又急着大嚷,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他现在仍是她的男人,他最好断了想找别的女人的念头!
若因一开始没把情形和他说清楚,而对他怀有一丝歉意的话,如今也全被这个意外赶跑了。
冰影简直气炸了,“你……”牙磨了半天,她最后竟只挤出这一句话,“你可恶啦!”
“唉!真是老掉牙又没建树的指责。”他当然知道这么刺激她很可恶,可是男人的尊严加上一身傲气和对爱情的执着,使他不得不这么做!
气归气,心底终究还是舍不得他啊!冰影不死心地找着下台阶,“你现在不在天山那边。”两颗漂亮的杏眼死啾着他,等着他回答……
他到底要不要来夜宿双飞?只要他说好,她就不气也不怪他了。
冰影等不到想要的回答,火气燃眉,火舌又逞强了。“你敢再说一句晚上不来,我就将你留在我房内的东西摆在门口,明晚马上就找别的男人给你看!”
冲动不亏是她的别名!他又不是第一次领教她的怒焰,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呢?他麻痹了!不必提掌劈死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他不怒反笑地唇角一句,“是吗?我可以保证那个男人绝对走不到你的房门口!”
“算你狠!”谁教他武功高强呢?冰影气得心头发疼,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你居然不顾我的感受……”
“冰儿,你的感受是什么?”闷闷的语意里有一丝隐抑的企盼。
他还敢问她的感受?她的感受就是——“气疯了啦!”
“什么样的感受会让你气疯了?”封剑非持续相逼。他相信她对他总有一些些不舍的成分吧?
“气疯了就是气疯了,还有什么感受!”冰影的脑袋瓜子还没弄清楚,就听见娘亲的呼叫。
“冰影!”
“娘,你来了。”冰影抛下封剑非,转而奔向母亲的怀抱。
“娘,我回来了!我先前和封大哥掉进溪里了,然后在百花谷停留了好些天,娘有没有担心啊?”
“怎会不担心?我不敢往坏的那一头想,只能安慰自己你是不是跑到哪里去玩了!”滕珠媚疼怜地捏捏女儿被阳光晒红的粉嫩脸颊。
冰影往母亲怀里钻去,嘴里喳呼着:“我不是故意去玩的啦!娘,看到你真好,我发觉我好想好想你喔!你看到我高不高兴呢?”
“高兴!怎会不高兴?你这孩子居然把小时候撒娇的本领又拿出来了。”滕珠媚边说,眼角瞥了瞥那个一脸阴郁、双拳紧握的男人。
他在不满些什么啊?女儿可是陪了他大半个月了呢!
冰影闻言一怔,她有多久不曾和母亲这般亲近了?是因为她想撒娇的人摆着臭脸不理她,让她气得咬牙切齿,她只好另寻慰借了吗?
喔!她的心头好不凄凉,心绪有如乱麻。
“冰影,快随娘回去,你已是族领了,大白天还跟男人在一起,不像话!”挨骂了!冰影吐吐粉舌,又偷瞧封剑非一眼,哇!那张臭脸真是难看……
也好,就先避开这个让她气得头顶冒烟的家伙吧!“哎呀,烦透了!娘,我们快走吧!”她不想继续跟他吵架,挽着母亲的手离开了。
封剑非张口欲言却无法成声,只能咬牙暗恨。
她的母亲护在她身侧,这一刻他喊得住她吗?远去的红色纤影已镂在他心版,揉入骨血,拭不净也擦不掉。
当日下天山,心不沾尘、人未识情,只一心想听从师父们的期许去历练江湖;而今呢,被莫名追杀侥幸未死,怕是要埋葬在红尘儿女情长里了!
封剑非纵身上了树梢,妄想追逐那抹消逝的红色身影……
悲涩狂涌上心头,他仰天而啸:“同是一方天涯,为何却有魔焰族与百花谷两种不同境地?”
夕阳在天,心影纷乱,情梦望断,只剩一襟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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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她睡不着!
冰影冀盼着封剑非会消了气而过来相会,然后她就可以和他说说霜影不见的难题了。她和娘亲两人用了一个晚上来推敲也没能有个好结论,她相信学识饱满的他一定有办法帮她拿捏个绝佳主意。
不过,看来她的期望要落空了。
冰影在翻了第一千个翻之后爬坐起来,临窗而望。“该死的!他不来,我怎么就找不到一个好角度入眠呢?”
天空几点疏星,流水潺涓,莫非她要让星空与水声陪她一夜吗?她委屈万分地嘟喃着:“可恶的封剑非,宁可在外头打地铺也不来找我!”
一想起地铺,就回忆起与他窝在一起随地而眠的情形——
两人有了亲密关系后的第二夜,临就寝时,他在火堆旁铺了好大一片干草,不再让两人隔着楚河汉界遥遥相望。
“封大哥,我要睡靠近火堆的那一边。”这样比较暖和嘛!
“好。”封剑非笑意轩轩,由着她挑。
她躺了下去,想了想又爬起来。“不好,如果我半夜睡熟了,翻了个身滚进火堆里怎么办?我还是睡外边好了。”
“好。”他笑着挪了进来,把安全地带让给她。的确,她的睡姿千奇百怪,一整夜下来可以像一颗陀螺打转一圈。
两人并列躺平,她没一会儿又有意见了,“这样还是不好!”
“怎么不好了?”
他沉醉的声音摆动夜间空气,好好听喔!她朝他靠了过去,眨眨眼,“万一来了野兽,我会先被欺负呢!”
唉!花样真多!他叹着气,“你想怎样才能两边都安全呢?”
哼!还装胡涂?她撇撇嘴,叠上了他的身子,环住他的腰身,窝在他怀中,笑得开心满意。她还是最想睡在他身上!“这样好吗?”
“冰儿,你想睡觉吧?这样不太好……”他不安地扭动一下。“怎会不好?天然的火盆,肉垫子软硬适中,你的声音当安眠曲,可以像白天那样抓着你的手,我可喜欢呢!咦?”
这是什么?她的小腹碰到了一个硬挺……哇!怎么可能?
下一刻,他俐落地一个翻转叠上了她。“我喜欢这样。”
她迎上他炯亮的蓝瞳,里头一点困意都没有,只有激情澎湃的流彩。“我不是那个意思……封大哥,你不会来真的吧?昨天晚上、今天早上还有下午,你才和人家……”他哪来这么多精力?
“今天晚上这一次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他吻上她红艳艳的小嘴。
昨日之前他还是一个腼腆小子,如今却像个调情老手,能夸他天资聪颖又勤劳好学吗?她皱皱俏鼻,敲敲他的肩膀,“你啊!就是这样老不正经……”
他舔着她耳垂后的肌肤,徐徐呵着气。“你不喜欢?”
讨厌!身上几个敏感点都被他摸得一清二楚了啦!好痒喔!她环住他的腰娇笑,“我喜欢……你的不正经。”
两人褪去衣衫,她享受着另一场席卷她全部心魂的激情风暴,她的指甲指进他的肉里,甩摆着身体,随着他加急的律动呼吸逐渐急促……
“啊——”她要爆发了,“快!快一点!”
“我的冰儿啊……”当他全身剧烈抽搐时,他总爱这么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