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凉亭里的男人端着杯子,听着屋内众人热闹的劝酒声,嘴角噙着愉悦又有些落寞的微笑。
“寂寞吧?”一道身影翩然而至,毫不客气的拿起桌上的酒壶,顺手从怀中掏出一只玉杯后,自行斟起酒来。
司徒律瞥向这位不速之客,沉稳的眼透露出一丝讶异,“太子。”
他怎么会来到这儿?
朱煜笑了笑,凤眼直探入他的双眼中,道:“我知道,你看着容儿成亲了,心里很寂寞。”
“是有点。”常跟他斗嘴的妹子大喜呢,他一想到就觉得有些孤寂,像被人抛弃一样。
“你爱她,但又不是男女之情,纯粹是亲情和友情般的关爱,现在与你相知相惜的人有人陪了,你当然寂寞罗。”
“被你点破了,确实如此。”
“我们还真是同病相怜,今晚我们俩喝杯酒聊聊天吧。”
他讶异眼前的男子竟也跟他一样。“你也是?”
朱煜微笑着说:“当然。唉,人啊!还真是要有人陪才行。”
“说得对,尤其是我们这种人,难找啊!”
朱煜轻啜着酒,笑道:“可不是吗?对了,差点忘记跟你道谢,我的笨师弟在这段期间给你添了很多麻烦,谢谢你那么照顾他。”
“你说天潍啊,他确实麻烦了点,但人还不错,对容儿很好,要不然我不会放心把容儿交给他。”
“哈!连你都这么承认,看来他还真是挺麻烦的。”
“他可是个奇葩,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单纯的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我好几次都忍不住被激起真性子对他大吼。”
“这都归他大哥教得好嘛!把他保护得滴水不漏,让人一看到他就会想整他,却又想好好教导他一番,总之真是个独特的人。”
“呵呵!我深有同感,容儿也正是爱上他这一点。”
要不然两年从扬州回来后,她不会兴致勃勃地跟他说她在那儿遇到一个很有趣又很单纯的人,而且时常提到他。
朱煜点点头,之后扬起一抹别有深意的微笑,问道:“我忽然很好奇,这洞房花烛夜会是谁来主导?”
司徒律挑起眉深深一笑。“太子,心知肚明就别说出来,当然是强势的一方主导。”
朱煜露出可怜又无奈的表情,眼中却充满邪恶的笑意,恶劣地道:“这真是惨啊!本人深表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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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掀起容儿的盖头了,接下来就是要喝交杯酒。冷天潍边无声地念着华父教他的步骤,边缓缓跟华容儿交杯共饮。
华容儿看着眼前又不知在默念什么的男人,心中不安。
这情景好生眼熟,他的表情就像上次他们去买文房四宝时一样,认真又呆板,嘴里还不停覆诵着。
“天潍,其实可以不用那样照本宣科,自然点。”她忍不住出声,要他放轻松些。
冷天潍眨了一下眼,问道:“是吗?”
害他一整天紧张得要死,原来可以轻松点。
他松了松肩头,按了按颈子。
真是累人,成亲还是一次就好,多来几次他会累死。
闻言,华容儿低头沉思。
有点怪,看见他放松的表情后,她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究竟是哪里呢?
“天潍,我爹全都教你了吗?”
“是啊,从头到尾都教了。”还请来媒婆一起教他所有的步骤和礼仪。
“是吗?”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不对劲?
见他一脸单纯地看着她,她思索了下,问道:“那我问你,喝完酒后要做什么?”
“圆房。”他记得很清楚,因为这是最后一个步骤。
她点头,嗯,前面的事他都没有做错,这一项应该没问题。
“容儿,你要睡里面还是外面?”冷天潍脱下大红喜袍,只着单衣,转头问她。
等等,她知道哪里不对了。
他的表情太单纯了,看起来根本就是要睡觉的样子。
“等等,我爹是不是少教你一样?”
“有吗?”他回想了一下,他应该都没漏记,该做的全部做完了啊。
“有,我问你,我爹有教你怎么圆房吗?”
“这个啊,爹说我们都已经打得火热,所以不用教了,我想既然他不教,那大概也不重要,便没有多问。”他顿了一下,“容儿,你脸色好难看,太累了吗?先躺下来休息好了。”
华容儿气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不用教?不重要?
今晚的重头戏就在这儿,他们竟然该死的不在乎!
搞了半天,她还是得教他。
忽然间,她绷着脸脱光全身的衣服,露出姣美的胴体。
冷天潍蹙着浓眉惊讶地看着她,“容儿,你干嘛脱光衣服?”
“闭嘴。”
“啊,你干嘛跑来脱我的衣服?”
“我说闭嘴!”她顿了顿,“再吵,我就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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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个月后
华容儿端起杯子,边喝茶边看着眼前正在教小蝶念书的男人。
他终于像个正常的男人了,心中不由得有些感伤。
感伤?感伤什么呀?
更何况他本来就该像个正常的男人,她干嘛想成他被她教坏了,现今却不舍他的转变和成长,真是莫名其妙。
冷天潍与华容儿成亲后,带着小蝶回白云山庄,之后,冷家便收了小蝶做义女。
正提笔写字的小蝶忽然抬起头问:“天潍哥,什么是共赴巫山?”
昨天她听见仆人们偷偷的说着一些奇怪的话,有些字词天潍哥从没有教过她,而书上又没有,让她很好奇。
“就是两人一起去巫山的意思?”
华容儿一听,嘴中的茶喷了出来。
天啊,他还是老样子。
不行,她得彻底地教导他,免得他在外头丢人,也替她丢脸。
另外,千万别让小蝶跟他一样一知半解,要不然长大后被人吃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