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度由我定,我会亲自督促你学习。你乖乖念完,就有奖品。」
「什么奖品?」她兴奋到最高点,蹦蹦跳跳到他面前。
「这样的奖品。」他又亲上她粉嫩的唇办。
呜!又被伏袭了。他到底是想慰劳他教书的辛劳呢,还是嘉奖她的学习?
她深深地叹息,却情不自禁张开小嘴由著他到处肆虐。
她忘我地腻入他怀裏,小手勾上他俊颈。经过多次的证明,她还是喜欢和他玩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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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菲尼克斯」执行总长的办公室裏,最近陆续增添了一些新奇的装潢。
一张粉红色的小书桌当然不需赘述,然後靠窗口那儿有一个小实验装置——「电磁光谱表」。
中间透过三棱镜呈现出七彩颜色,由左至右则分别列举了不可见光的无线电波、红外线、紫外线、X光。一大面墙上挂有最新版的一O九个化学元素表,为了提升学习者的兴趣,元素符号上头纵横黏贴了一O九块巧克力。可想而知,每背出一个元素,就有巧克力糖吃。
此时,小书桌那儿低低的阅读声是办公室内的唯一声响,贺廷睿静默地阅读著一叠密封的机密报告。
报告的第一页写著——
当事人:徐蓓蓓。
出生地:台湾。(护照上的记载)
出生年份:一九八五年。
母亲:江萦萦。 (护照上监护人的签名)父亲:不详。
二OOO年六月持英国护照由香港转机入境台湾,应有台湾与英国双重国籍,否则不可能在台湾合法停留三年之久。但是以「徐蓓蓓」之名却无法查出此人在台的出生与就学纪录。
她来台後四处打工养活自己,做过家庭保母、市议员竞选处传单派发员、电子工厂作业员、餐厅服务员、槟榔西施、夜市贩卖CD、酒店公主。
她没有交过亲密男朋友,没有犯罪纪录,目前无法掌握其母亲行踪。此委托案将转至英国,进入第二阶段的追踪调查,不日将提出第二份报告。
贺廷睿双目深凝双眉拢蹙,心头有著强烈的不舍。从她一长串的工作纪录,可想而知她一个人已经吃了不少苦。
报告第二页则是各家雇主的评语:热心助人、聪慧机灵、脾气急躁、善惹麻烦……
他忍不住微微笑了。她不只爱给他惹麻烦,原来已经危害无数苍生了呢!
小书桌前的蓓蓓嘴裏好一阵叽喳嘟囔,好似遇到了瓶颈,接下来就以手托腮两眼发直,神思恍惚。
她私底下拜托各部门的秘书阿姨当她的眼线,帮她收集贺廷睿外出时的行踪。
综合各家情报,所得结论是他离开公司大门後就只有纯洽公,没偷会情妇耶!每天下了班他与她一起打道回府,一次外宿也没有……钱奶奶所提供有关情妇的情报显然有误呢!
贺老夫子平常的行程就像在跟时间赛跑一样,他何必兼职教书匠呢?这只莫测高深的「史菲尼克斯」到底在想什么?为何一定要留下她,还对她照顾有加、对她这么有耐性?
他的疼宠她不是不明白。害她偶尔发野猫脾气时,嘴裏虽然大声骂他恶魔党,心里可极端心虚。这些日子在他身边过得悠逸舒适,虽被管得死死,做乱
的次数也少得可怜,可是她实在不能否认,她这辈子还没有感觉这么快乐过,因为她的「家人」都很关心她。
朝他的方位一瞧,他居然微微笑著……
她跳过去抱怨兼撒娇,「你怎么笑得出来?这首古诗好拗口,害我舌头打结……人家烦死了啦!」
「舌头打结?我看是背不起来在懊恼吧!」贺廷睿不落痕迹的把手中资料收进大信封袋,锁进办公桌底层的抽屉。
「一棵桃花树有什么好背的?」她把高中国文课本抛到他眼前。
「我看看。」原来是为了诗经周南的「桃夭」在伤脑筋呀!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蒉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是不是像在绕口令啊?」苦恼的小人儿想得到一点点同情。「我念得好辛苦,你要表示点意思啦!」她指指自己的脸颊,想索讨一个亲吻。
「唔。」习惯性地将她揽到腿上怀间坐定,先赐一个甜吻在她艳丽的红唇,下巴也摩挲著她的发顶。他考量後问道:「你喜欢赏桃花还是吃桃子呢?」
「啥?」她吞吞口水,整个人腻在他身上。「桃花好看桃子也好吃。尤其是特大号的水蜜桃,香甜多汁。」
「刚刚的自助式午餐还没吃够啊?」他轻笑著,「其实,年轻少女的外貌就像桃花一样美,但是经过时间的洗链,有些桃花能结成汇汇果实,有些桃花就在风雨裏凋零了……」
「所以?」她瞠大了全然迷惘的黑眸。
「所以说,腹中有诗气自华,知识会让你将来更美丽,让人目不转睛。」他更享受著一手调教她的乐趣。
「什么?」她挠挠脑袋。她发誓自己很努力在听他讲解,但是……听不懂耶!
「然後你会嫁人,拥有幸福的未来!」当然,她能嫁的对象他早就替她打算好了。
她好像听出点头绪了。宜其室家好像是成亲这个意思。她吐出舌头沾沾唇,「不过就是一首诗,有必要和我扯上关系吗?我没要嫁人啊!人家……人家只想和你玩玩亲亲……」
他端著近乎严肃的眸光,食指点著她的俏鼻,「蓓蓓,你的无限青春风情对我是绝对的诱惑,我喜欢抱著你将你吻个不停……天晓得我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不闯入你房裏!可是我不想在你还懵懂无知时就要了你,那样对你是不公平的。你明不明白?」
她往他胸前钻过去,「说了半天,原来是在讲究公平原则啊!你到底要怎样啦?」事实上,她越来越不甘於亲吻拥抱了,私下总期待著「那一件大事」发生……
「我希望你活出自信,不愿见你像只小蟑螂在社会底层黑暗面求生……」
她瞪大黑眸。没搞错吧?他们不是亲密地在聊天吗?情况怎么大逆转了?!
她想起以前卑微讨生活的日子……她没啥大本领,所以就只能做那些工作啊!刚刚还以为他称赞她跟桃花一样美艳,害她暗自窃喜了老半天,谁知下一秒他竟然把她比拟得那么不堪……小蟑螂引她生平没觉得这么丢脸过!
「你把我比喻为蟑螂?!你以为你供我吃穿住,教我念书,就可以看轻我、侮辱我、伤害我的自尊?」她一口气嚷得他目瞪口呆,小拳头还叮叮咚咚朝他一直捶打。「不让你抱我啦!讨厌可恶坏透了!」
老天,她怎么说发飚就发飚?!他只好将她的身子抓得更紧,不然她这样卖力活动,搞不好会跌下地。
「蓓蓓,你扭曲我的意思了!也许我的比喻言过其实……」
「我不听啦!你根本就是在嘲笑我!我不要你把慈善基金会延伸到我身上来——」
「蓓蓓!」他斥喝一句,「越说越不像话!你该相信我的——」用心对待啊!
她气涨著脸乱吼乱叫,截断他的话。「我如果还相信你这个史老怪,猪都会飞了!」
「蓓蓓,安静下来!」脸颊贴著脸颊,他长长喟叹著,「外表是个女人,实际又还像个小孩,让我两面为难……蓓蓓,你打哪裏来的呢?」
「啊?」朝他猛K的小拳头缩了回来,他天外突然飞来的这句话让她怔愣
住了。除了曾经追究过小耳环的典故之外,他从来没有显露出对她过往的兴趣呀……
他有什么企图?她的警戒心窜升,忿忿避开他的询问探究,「要你管!」
「以前我可以不管,往後你的任何事我非管不可!」他说得斩钉截铁。
「你骂我小蟑娜,我就偏不让你管!」她羞恼难当,下一秒小虎牙咬上他手肘!
「哎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被咬痛的大手一松,牙尖嘴利的小花豹就跑掉了。
贺廷睿盯著手腕上两排渗出血丝的齿印,好生冤枉地叹气,「真狠心……蓓蓓,你除了诱惑我的能耐之外,对我施暴的本事也实在无人能及!」
他无奈苦笑著,想想才又按下电话的无线通话键,告诉一楼的守卫,「跟出去看看蓓蓓是不是跑到街口的『喜悦』蛋糕屋去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乖乖跟他上下班念书做功课,如果真碰上闹脾气:心情不爽的时候,就会溜去蛋糕屋吃一片她喜欢的水果蛋糕,然後再提两个大蛋糕回来,找一、两个部门的同事一起去茶水间开同乐会。
他睁只眼闭只眼当作不晓得她在他墙脚下作乱,反正手下员工工作效率没有减低就好。事实上他还在蛋糕屋开了个签帐户专供她挥霍……说穿了,他也喜欢她去蛋糕屋散散心,因为之後就可以看见她带著如沐春风的笑脸飘进他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