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难道……也包括昨晚发生在她房中的「事情」吗?哇哩咧……她怀疑钱奶奶一定在美国CIA受过训,才会精明又犀利。
大胆亲热是一回事,可是搬出来当话题?她还没那么大胆。
蓓蓓脸蛋开始发烫,只好乾笑装傻,「我又没怎样。」
快把那一尊闹了她整夜的人拿来当挡箭牌……她四处搜寻,却没见著。
他上哪去啦?
「对啦!你没怎样,先生也没怎样。他只是一早轻松地吹著口哨,蹦蹦跳跳下楼来,吩咐我不可以吵你,然後活像饿死鬼投胎一样,一个人包办了全家人的早餐,最後又破天荒的亲了我脸颊一下,才去上班。」
蓓蓓发誓,她在钱奶奶嘴边看到了一个微笑,好像是感动……她尴尬地搔搔头,「他去上班了?」经过昨夜的激战,她全身像是坠落万丈深渊干百次,摔得没有一根骨头是完整的,而他居然还有精力去上班?
「对啊!先生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他今天一定要处理好。」
「喔!」她心底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深深失望感。还得等到晚上才见得著他
啊……「那我今天没法跟他一起念书了……」
钱管家胖胖的手指拨拨蓓蓓额头上的刘海,「哀声叹气的,哪像我们家的开心果啊!」
「我很开心啊!」说谎的小女人眼角明明带著淡淡的忧愁,就连唇角也是垮下的。
为什么心窝慌慌的,情绪突然变糟糕了呢?
好像是因为他把公事摆在她前头,好像是因为他只吩咐别人不吵她还不够……在她成为真正女人之後的第一个早晨,她期待著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他,等待著他一个甜蜜的亲吻……
那是一种安全戚的需求,还有浓浓的依恋……
钱管家沉思後撂下一句,「如果你没闯祸,那我们家就该办喜事了!」
天外飞来这么一句,蓓蓓听得胡裏胡涂的。「喜事?」
「难道先生没有说要娶你?」钱管家半眯著老花眼,拳头握得紧紧的。如果先生敢不对蓓蓓负责,她一定要无限期罢工……不对,光罢工还太便宜他了!
「结婚?他没说!」蓓蓓拚命摇头。谁规定男女有了关系就一定要结婚?
她最痛恨结婚这档事了。以前好端端的日子,只要碰上婚事就会变糟。现在能有人疼宠著,没啥不好啊!她脑筋又没摔坏,何必找结婚这种麻烦!
她大声喊出来,「我不要结婚啦!」
老式思想的老管家无法了解蓓蓓的反应,「小丫头,你不怕吃亏啊?」
「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你说,你们昨晚做了什么?」
「我们……我们昨晚在游乐园玩啊!」她「实话实说」。
至於玩些什么……不必对白发婆婆详细报告吧?
「喔?」昨晚应该就是那么回事了,可蓓蓓为何打死不承认?钱管家低眸睨著躲在床单内的小姑娘,「玩什么?海盗船?」
「欵。」蓓蓓脸颊泛出淡淡的粉红。
这可奇了,两个大人玩得来小孩子的玩意?钱管家捏著蓓蓓的双颊,不死心又问,「也坐了旋转木马?」
「对。」她脸红得像染了玫瑰色腮红。
「什么?你们只有玩这些?」老人家的眉毛挑得很高。难不成她真的搞错了?她恼羞成怒地开骂,「他那么大的人了……唉,不像话不像话!」
「他怎么不像话啦?」蓓蓓一紧张就探出半个身子问著。
然後钱管家看到了——蓓蓓脖子、前胸一堆淤紫印子。
活生生的证据啊!
「你们……」老管家气得摇头,「一个死不承认,一个一句承诺也不说!」
「我没承认……」蓓蓓有点头绪了,「那么……他该承诺什么呢?」
「有担待的男人应该给女人一句承诺啊!我真要让你们两个气死了!」
「喔!」蓓蓓只有淡淡应了一声。
老人家果然很难沟通,她不想理钱奶奶的老古板理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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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实践对蓓蓓的承诺,贺廷睿赶著到公司办理这一件很重要的公事。
施乔娜踏进设立在三十二楼的基金会前,就被拦截到执行长办公室。
「什么条件你才愿意离开?」他直截了当的问。
「你说什么?」施乔娜打量著她第一次进入的办公室——巧克力糖球化学元素挂图、实验器材、显微镜、地球仪、粉色小书桌、成堆的高中课本,以及一张徐蓓蓓笑得灿烂的照片……「你在当保母啊?」
「随你怎么想都无所谓!」
「你疯了!」
贺廷睿耸耸肩,「哪个恋爱的人会完全正常呢?」
施乔娜迈步到他面前,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她才几岁啊!前一阵子谣传你收了她当养女,你不怕八卦杂志挖你的绋闻?你不担心不堪入目的周刊封面标题?什么父女恋、老牛吃嫩草都会出笼啊!」
他轻嗤著,「我都说不在乎了!目前我只在意蓓蓓的感受,而她碰巧绝对在乎你的存在。让你进入基金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现在我要纠正它。请你提出条件,只要我做得到,我不会皱一下眉头。」
那般充满爱恋狂热的眼神……这是施乔娜第一次从他脸上见著。她挫败嚷开,「为什么是她?我有什么不好?」
「你没有不好,我只是喜欢蓓蓓那样的女孩。」他说得很笃定。
「她太年轻太狂野了,她不适合你啊!」她拚命想找出蓓蓓的缺点。
贺廷睿拿过蓓蓓的照片凝视著,眼光是绝对的执著与温柔。「这都不是问题。不管我们要浪漫,要痴狂,要温和,要热烈,都下干别人的事!有谁敢保证他们的爱情就是平常人眼中所要求的绝对正常呢?一
「你……你怎么会这样?这不像你的个性啊!」施乔娜不敢置信地瞪著她认识了七年的「陌生」男人。
「我本来就是这样,只是你从不曾知道而已。」他勾起薄唇淡然笑著。「我享受著蓓蓓的年轻、清纯、热情、风趣、俏皮、生动、自然……我还准备要结婚了!」
「结婚?」又一个青天霹雳!施乔娜沮丧喊著,「你没救了!」
「你错了!蓓蓓刚刚才将我救活,我再正常不过了!乔娜,残忍冷漠本来也不是我的本质,我们好聚好散吧!我会尽量照顾你的。」他轻声说著。
「我如果不答应呢?」她挣扎著想挽回。
「後果将不是你能承受的!」黑眸进出野兽要扑杀猎物时的凛凛死光。
天哪……施乔娜直到这一秒才明白一个事实——贺廷睿的确是一只半人半兽的动物。为了徐蓓蓓,他可以绝对的凶狠残酷!
见大势已去,施乔娜讪讪言道:「我想要我弹钢琴的那家餐厅,市价大约有五千万。」
「好。我的律师会和你联络。」敛去野性光芒,贺廷睿和缓说著。
五千万!她甚至没见到他的眉毛皱一下……施乔娜黯然提起沉沉脚步离开。
她默想著,活到这把年纪,她可曾认识过贺廷睿口中那一种狂烈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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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间又在开同乐会。
这一票婆婆妈妈还真是乐此不疲啊!
贺廷睿摇摇头,放弃将蓓蓓逮走一起享用午餐的念头,正想走开,不意却听见这么一句话——
「蓓蓓,你前天晚上一定玩疯了,昨天爬不起床,所以才没来公司吧?」
「呃……」一阵咿咿哦哦。
蓓蓓会语拙?大新闻呢!贺廷睿忍不住想一探究竟,高大的身影於是藏在门後,当起听壁人来了。
萧秘书出面帮衬了,「如果我家那口呆子能有这种浪漫大手笔,包下整个游乐园陪我夜游一晚,我会玩疯乐疯,一个星期都累瘫在床上也甘愿!」
「喂,萧大姊,你今年贵庚?还作梦啊!」一个老气横秋的女声嚷著。
「谁规定作梦有年龄限制的?」萧秘书正经八百的回嘴·
「你们别拌嘴,我想听听蓓蓓说说她那一夜的奇遇。」来了一个好奇宝宝。
「奇遇?」蓓蓓的细喘声像蚊子叫。「我们……那个……没有啦……」
乖乖,蓓蓓还结巴了引贺廷睿猜著,她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大老板真的陪你玩游乐设施吗?」好奇者就是想打破沙锅问到底。
「嗯!」蓓蓓轻轻哼了个虚词。
蓓蓓一定脸红了……贺廷睿好不心疼。那一只爱打破沙锅的好奇猪真该被开除!
茶水间的对话继续著——
某个报马仔开口了,「我先声明我没有恶意——蓓蓓,我听说公司裏有些老古板对你很感冒喔!他们不满半夜被call出去找你,还说你早上到基金会胡搞。」
蓓蓓一听,很不服气地翘高下巴,「他们乱讲!我才不胡搞!我提了一堆点子协助青少年戒毒瘾,基金会的人纪录得好认真,还说一有结论会告诉我……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正经的事,正高兴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