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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你照顾我就放心了,工作一整天了,我想回去休息。”陆苹淡然地说。

  “陆苹,你听我说……”聂云祥拉住陆苹的手,想做进一步的解释:“我只是看她 生病,一个人孤零零的没有人照顾,所以才留下的。”

  “一个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一个是我的男朋友,我有什么不放心的?”陆苹佯装一 副怡然的笑容,然后泰然自若地拨开聂云祥的手,补充说:“只是今天公司的事情特别 多,都快把我累垮了,还好有你在这里照顾她,正好可以让我回去休息。”

  陆苹不忘给了聂云祥一个吻后,随即离去,独留下伫立在门口忧心仲仲的聂云祥。

  “是谁?我好像听到陆苹的声音。”

  陈艾琳虚弱地走出卧房,聂云祥这才猛然回神。

  “她看你在睡觉,不敢打扰你,所以就走了。”聂云祥的笑意终究掩饰不住忧虑与 不安。

  “她是不是误会了?”陈艾琳紧张地问,聂云祥的神情让她有这种直觉。

  “大概吧!”聂云祥黯然地说。

  “那就赶快追去解释。”陈艾琳著急了起来。

  “可是你的病……”

  “死不了的啦!”

  聂云祥猛然清醒过来后,没命地追了出去,但是无奈,陆苹早已不知去向。

  今晚的夜,对陆苹来说显得格外冷清而且悲凄;她流著泪,茫然地走在街头的人行 道上,她觉得自己实在傻得可怜。

  她骂自己为什么会笨得去关心自己的情敌,甚至为她打抱不平,去找马家骆谈判。

  她恨,为什么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却又是她最可恨的情敌?

  当然她很相信,今天聂云祥和陈艾琳两人之间确实没有发生什么;但是因著这件事 聂云祥对陈艾琳那份难以割舍的爱,却这么赤裸裸地呈现在她的眼前。

  该如何是好?是退出?是奋战到底?

  她,将这问题丢给了海风,希望海风能给她一个答案。

  今晚,三芝的海面刮起了八级的风浪,海岸波涛汹涌,海风猛烈狂急。

  连日来王沛霖电话骚扰,已让何咏涵紧张得穷于应付,在倍感压力的情况下,她的 精神几近崩溃边缘。

  最近她背著马家骆奔走于亲友间,总算也筹措了五十万之谱-这是她能力所及的最 大极限。

  与王沛霖约好“福华饭店”碰面,挂了电话正赶著出门时,却在门口巧遇马家骆。

  “你怎么回来了?”何咏涵既惊又慌。

  “前天不是说好的,今天要带你去做超音波扫瞄的。”

  何咏涵猛然想起,前天自己还主动要求马家骆陪她做超音波扫瞄,为了这件事,马 家骆还特地推掉来台视察的日本股东的一场午宴。

  “家骆,我看不用了,你还是回公司上班要紧。”何咏涵神色怪异地说。

  “为什么?假都请了。”马家骆纳闷不解。

  “因为……”何咏涵支吾半晌,才慌张解释说:“是这样的,昨天李太太跟我说, 她和那家医院的主治医生很熟,说坚持要陪我去;你也知道李太太这个人,她那么热心 ,我总不好意思推辞。”

  何咏涵说话时支吾吞吐,神色怪异,顿时引起马家骆的狐疑与困惑;待他要进一步 探问时,手上的行动电话却响起来了。

  是公司打进来的电话,坚持要马家骆回公司陪待日本股东。

  “好吧!那我回公司,不过有什么状况要马上让我知道。”马家骆关心地叮咛著。

  “我知道,你安心去上班吧!”何咏涵一颗悬荡不安的心终于落实了下来。

  温柔地与马家骆吻别后,见他的车子驶离了,何咏涵才拦了计程车离去。

  马家骆匆忙赶回公司时,秘书室人员告诉他,日本股东已与几位副总及经理先行离 去。

  “知不知道他们去哪?”马家骆询问。

  “不知道也!”秘书随后补充说:“不过刘副总要你整理一份上个月的营业报告 ,中午的时候他们会在福华饭店等你。”

  马家骆应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一路思索著朝营业处会计部门走去。

  尾声

  福华饭店的某间客房内,何咏涵焦虑不安地枯等候著,紧抱皮包的手心直沁 出胆颤的汗水。

  时间在志忑不安中缓慢消逝,有几次她几乎要放弃等待想夺门而出;直到枯等了一 个多钟头后,她终于按捺不住这焦虑等候的煎熬,毅然卷身准备离去。

  “怎么那么没有耐心?”

  何咏涵正开门时,王沛霖一脸邪恶的出现在门口,并将何咏涵逼回房间“还以为你 不来了。”何咏涵憎恶地说。

  “老情人的呼唤,我岂有不来的道理。”

  王沛霖大胆伸手揽住何咏涵因怀孕而变粗了的腰,还来不及亲吻她的粉颈时,便被 她愤然推开。

  “不要碰我。”何咏涵悍然怒斥:“今天我是来和你把事情做个了断的。”

  “哦!—”王沛霖有些惊喜,嘴角不禁泛起狞笑,问:“那你是带了钱来呢?还是 打算和我重温旧梦?”

  “我肚里的孩子你已经不要了,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何咏涵咬牙怨恨地说 。

  “好,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王沛霖伸出手,说:“五百万买一个孩子,不算 贵。”

  天啊!他竟是个无情冷酷的男人!何咏涵悔恨当初不该投入这个男人的怀里。

  “五百万我没有。”何咏涵拿出了五十万,递到王沛霖手上,说:“五十万,我只 有这么多,这些还是我好不容易才借来的,求你放我一马。”

  王沛霖诧异地看著手中的五十万现金,随后爆出骇然的狂笑。

  “五十万?”王沛霖诡异地皱著眉头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拿支棒棒糖来 哄一哄,就没事了是不是?”

  “这已经是我尽最大的力量筹来的,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何咏涵吓得哭泣 叫嚷了起来。

  “尽不尽力是你的事,我的良心早被五百万给吃了。”王沛霖恶狠狠地说:“你听 清楚,我就是要五百万,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何咏涵突然双膝一弯,悲戚地跪了下来,淌著泪苦苦哀求说:“我求你—求你放过 我—我求你—”

  “求我?”王沛霖狂笑不已,随后收起笑容,阴冷冷地说:“以前你那个姓马的丈 夫为什么就不放过我?你难道忘了吗?要不是他逼著我辞职,我会落得今天没有同业敢 用我的地步吗?”

  何咏涵如梦乍醒,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竟然是跟一个披著羊皮,内心充满报复 的恶狼共处一室。

  “原来—原来你早有企图;原来你说爱我、要跟我结婚都是假的。”何咏涵承受不 了被骗的打击,全身颤抖得厉害,她的泪水也因为冲上心头的恨而收了回去。

  “你凭什么?比你漂亮的女人多得是,我为什么要挑你?哼!要我跟你结婚?下辈 子吧!”王沛霖残酷地讥讽著。

  “你不是人……”

  何咏涵极度悲愤地冲向王沛霖,却被他强壮的手臂给推倒在床上。

  “你怎么说都行,但我告诉你,我已经失去耐心了。”王沛霖厉声警告:“我给你 最后一个礼拜的时间,到时候,我若见不到五百万,这场游戏就要找你老公马家骆陪我 玩了。”

  何咏涵目光里突然闪出炽热的恨火,在这霎时,恨,让她的思维变得格外冷静;她 开始明白过来,就算有五百万还是摆脱不了这个畜牲的纠缠,她必须用最极端的方法, 做一次完全的了断。

  一项骇人的计画逐渐在她心底酝酿开来……“好,我给你。”何咏涵愤恨咬牙,说 :“我就把房子交给你处理,三天后我把房契拿来这里给你。”

  王沛霖思索了片刻,说:“我相信你也不敢玩出什么把戏,三天后同一时间,我等 你。”

  何咏涵不愿在这个房间多待上一刻,不屑且含恨地瞪视王沛霖一眼后,便愤然离去 。

  身后却扬起王沛霖得意的狂笑。

  饭店一楼,马家骆拿著一份报告书,神色慌张地走进饭店,一路朝餐厅走去;却在 餐厅入口,愕然发现何咏涵低垂著头、仓促地由电梯处朝门口走去。

  她不是去医院吗?怎么会来这里?

  马家骆纳闷暗忖,正想追上前时,餐厅内却传来刘副总的叫唤声。

  “副总,我去追个人马上回来。”马家骆先进餐厅,在刘副总身旁私语几句,丢了 报告书后,便跑了出去。

  马家骆如此冒失的举动,引来与会主管及日本股东的不悦。

  马家骆追出门口时,何咏涵已坐进计程车内离去了。

  “她到底来这里做什么?”马家骆困惑不解地自言自语。

  不觉想起在家里时,何咏涵那怪异的神情;这一切不得不令他怀疑,何咏涵似乎在 背著他做出不可告人的羞耻之事,尤其是在饭店这种敏感的场所。

  那个男人是谁?马家骆顿时燃起愤怒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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