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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内,何咏涵与牌友几乎全然忘记客厅内还有马家骆的存在,个个均沉迷在紧张 的方城战中。

  “单调二万,糊了。”何咏涵唇角泛起笑意,淡淡地说。

  就在何咏涵推牌的同时,客厅内传出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的撞击声,猛然吓了她们 一跳。

  何咏涵微扬的唇角随著僮击声又垮了下来来,接著便是一脸气恼的愤怒。

  三名牌友怯怯地面面相覤后,其中一名牌友开口问:“喂!没事吧?!你老公…… ”

  “没事,我们继续。”何咏涵马上又堆满了笑容说:“他就是那副死德行,别理他 。”

  那是马家骆愤怒的抗议,何咏涵并不是不知道;只是长久以来,她早就习惯了?而 且她也学会了不去理会马家骆这种抗议的方式,还能泰然自处。

  又是“碰”的一声,客厅里的怒气似乎已经蔓延整个屋子了。

  “我看算了啦!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时间。”一位牌友付了钱,起身就想走。

  “紧张什么,这一圈都还没有打完呢!”何咏涵极力劝留。

  “对啦!以后再约好了,今天就打到这里算了。”另一名牌友也是议散局。

  牌局就这样散了,何咏涵热情地将三名牌友送出门后,便极为不悦地朝客厅沙发上 坐了下来,等待与马家骆展开唇枪舌战。但马家骆却迟迟不开口,这沉默教她愤怒的情 绪恨不得马上爆炸开来。

  她目光闪著怒火,深深地瞪了马家骆一眼,然后拿起桌面的烟就抽,这是她表示愤 怒的示威动作。

  马家骆当然也明白这个肢体语言,但是他不想和何咏涵发生冲突,他依旧采取视而 不见的漠然态度,起身关掉了电视便迳自躲进卧房。

  向来,在这种气氛下,客厅与卧房总会将他们分别隔成两个独立的世界,让他们将 不悦与怨难埋进彼此的心底,然后积压起来;但是今晚,何咏涵却打破了这个惯例,满 腹怨气地追进卧房。

  “你这是什么意思?”何咏涵叫嚷著,绾在脑后的长发,参差不齐地散在额前:“ 在朋友面前给我难堪,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可能是他们夫妻间仅存的默契,他们的痛苦战争一向是关起门来打的;

  在朋友面前,尽管没有亲密恩爱的表现,但总也不愿让外人见到他们互相辱骂、鄙 视对方的一面。

  马家骆没有搭理,倒在床上,拉过棉被只想睡。

  “你起来给我说个清楚。”何咏涵怒不可遏,一把拉掉了盖在马家骆身上的棉被。

  “你要我说清楚是不是?!”马家骆的容忍限度已达极点,他愤然地坐了起来。“ 好,我们今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来谈。”

  何咏涵一时被马家骆这突如其来的吼叫声给愣住了,她虽然知道他们的结局在彼此 的心底早已有了答案,但一旦要将之搬上台面,摊在阳光下,一时之间她是不能接受的 。

  僵持了一会儿,何咏涵咬著牙,坐下来,问:“怎么谈?你开口,还是我开口?”

  马家骆也诧异地看了何咏涵一眼,循著何咏涵的眼波,他强烈地感受到她早已做了 准备,只是在期待终结者的出现罢了。

  “要我开口吗?”何咏涵暗示著,她自己并不想成为结束这段婚姻的终结者,她不 愿当罪人。

  马家骆感到自己是那么无力地被何咏涵逼迫到绝处,虽然知道这是早晚的结局,而 且对于这段婚姻也深觉没什么好依恋的;但是心底却依然莫名地想挽回些什么,究竟是 什么,他自己也茫然。

  “你有什么条件?”马家骆还是不愿说出分手或离婚这种字眼。

  “钱,我不要,我只要这栋房子。”何咏涵似乎早有盘算。

  “我没办法答应。”马家骆一口拒绝:“我只能给你一百万。”

  何咏涵感到不可思议,她想笑却笑不出来。

  “我只有一百万的现金,最多只能给你这些。”马家骆再次表示坚定的态度:“房 子是绝对不可能给你的。”

  何咏涵当然知道马家骆只有百来万的存款,而这也是她要求要房子的原因;若以琨 今的行情来算,这间占地三十五坪的房子,少说也有七、八佰万的价值。

  “你会给的。”何咏涵笃定地说。

  何咏涵那笃定的口吻,及那费解的诡异眼神,直教马家骆不寒而栗。

  “你以为我真的相信你今晚加班吗?”何咏涵突然像一只受了伤的狮子,愤恨地叫 嚷起来。“马家骆,你不要把我当成瞎了眼的傻子,你和陈艾琳干的好事,别以为我什 么都不知道。”

  马家骆震慑地向后退了几步,他被何咏涵的这番话吓得脸色阵阵发白。这怎么可能 ?何咏涵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件事?

  “很意外吧?!”何咏涵因著马家骆的震惊而更加愤恨。“你大概没料到,我会请 征信社跟踪你们一个月吧,”

  马家骆再次震惊!他万万也没有想到,与他共枕而眠的女人,竟然会是个巧用心机 的女人。

  “你和那个女人所做的丑事,一切证据和照片,我随时在握,我想你大概不希望我 拿到法庭上去吧?!”何咏涵无情地威胁著。

  “你—”现在马家骆的心中除了满腹的仇恨外,再也没有丝毫的夫妻情谊:“没想 到你这么阴险恶毒。”

  “我阴险恶毒?你呢?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何咏涵愤然逼近马家骆。

  “这一切全是你无情背叛我所造成的,是你寡情寡义干下无耻的勾当才逼我走上这 条绝路的。”

  面对何咏涵这番指控,马家骆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如果不是因为 对这段婚姻彻底的绝望,他会与陈艾琳发生这段婚外情吗?他想反控,但是却提不出有 力的证词为自己辩护。

  “你不是想要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吗?我成全你们啊!”何咏涵冷冷地说。

  马家骆没有搭腔,他愤然抓起外套,只想逃离这个令他窒息的空间。

  “去找她是吗?”何咏涵故意冷言嘲讽:“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没有人会跟踪你; 不过我倒要提醒你一件事,在我们还没有达成离婚协议之前,最好不要让那女人怀孕。 你知道女人怀孕是很难缠的,我怕你到时候会两头忙、应付不过来,搞不好,还会两头 落空哦!”

  马家骆吞下心中的怒火,愤然掉头离去。

  何咏涵眼中炽热的怒火逐渐消褪,茫然空洞的脑海中,随即被另一个男人的影子所 占据。

  一声充满愤怒的巨大关门声,让何咏涵逐渐麻木的心微微一颤,怨怼的泪水忍不住 滑落在失去知觉的脸庞上。

  这一夜,马家骆没有去找陈艾琳,他不愿她陪著他痛苦;他带著沮丧与懊恼的心情 ,买了一身烂醉后,才昏昏沉沉地拖著疲惫不堪的身子,晃进一家三温暖。

  尽管只经过一夜的休息,聂云祥依然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地随父亲到公司上班。

  继承聂家的事业,是父亲的心愿,聂云祥从未达拗父亲为他所做的安排;

  而他也深深明了,完成父亲的心愿是他这一生必须为聂家所背负的使命,他无怨无 悔。

  “我已经通知人事部,安排了进口部门的经理位置给你,等熟悉了公司进口业务之 后,再调到国内的事务部门。”聂父向儿子解释著他的计画与安排。

  “老爸,我反对你做这样的安排。”聂云祥提出抗议。

  “哦?!——”聂父露出讶然的笑容。“有什么理由说来听听。”

  “很简单嘛!就像盖房子,你没有将地基扎稳,就拼命的二楼、三楼一直盖上去, 最后这栋大楼准会垮下去。老爸你一开始也不是就干经理、董事长的呀!”聂云祥又进 一步解释。“所以我认为我应该从最基层的业务干起,一来可以扎实打好地基;二来也 可以证明你的儿子有实力,绝非泛泛之辈、这样才不会丢老爸的脸,对不对?”

  听完聂云祥的一番剖析,聂父欣慰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有出息,不愧是我聂正 泰的儿子。”突然他又不放心起来,对著聂云祥强调说:“可是跑业务很苦哦!”

  “再苦都有人做了,怕什么?”聂云祥信心十足。

  “有出息,有出息……”聂父欣慰地开怀大笑,按了内线,对著总机说:“请业务 部吴经理进来。”

  没多久的时间,业务部吴经理走进董事长室。

  “董事长,少爷。”吴经理恭敬地问:“董事长找我进来有事吗?”

  “在你的部门安插个业务专员的位置给他。”聂父指著儿子,态度认真地交代吴经 理。

  “董事长”吴经理相当诧异,显得有些为难。

  “我要他从最基层干起,我要你好好教教他。”聂父特别强调:“还有,只要是上 班时间,他就不再是我的儿子,而是归你管辖的职员;我要你把他当做一般职员看待, 做错了事,该骂就骂,该纠正就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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