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怎么还有脸来找心岱?”
“阿蕾”方心岱从朱廷恩的表情上,已瞧出了异态。“发生了什么事?”
朱廷恩欲言又止,迟迟开不了口。
“喂!你有话就直说嘛!我最讨厌男人这样婆婆妈妈的,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 这也是梁蕾为什么没有爱上柯以伦的原因,至少何凡不会如此。
“孩子孩子没有了!”朱廷恩的话险些梗在喉间。
方心岱与梁蕾同感惊讶。
“孩子?你是说宋曼妮怀的那个孩子?”方心岱几乎不敢相信。
她应该幸灾乐祸的,但是她根本笑不出来;眼前的朱廷恩是那么地沮丧绝望,教她 一颗牵系他的心,也跟著痛楚、感伤。
“报应!这就是你没良心的下场。”反倒是梁蕾幸灾乐祸起来。
“阿蕾,拜托你……”方心岱向梁蕾使了个眼色,随即又转向朱廷恩,忧心地问 :“那曼妮呢?!”
“她没有事。”朱延恩甚至在想,如果他可以选择的话,他会毫不考虑地选择孩子 。
“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
朱延恩没有开口;方心岱让梁蕾继续去梦周公,独自陪著朱延恩走到公寓楼下的一 座公园里。
凝重的心情,一直都让他们保持沉默,一直到他们俩在凉亭内坐下来后,方心岱才 打破了静默。
“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向她提出离婚。”朱延恩凝重地说。
“什么时候离婚?”方心岱以为宋曼妮已经答应了。
“她不答应。”朱延恩静默了半晌,沉痛地说:“昨晚,我跟她发生了冲突,失去 理智打了她一个耳光,她怀恨在心,说要报复。”
“她想怎么报复?”方心岱又紧张、又忧心。
“不晓得,不过以她的个性,再毒的手段,她都使得出来。”
“那怎么办?”方心岱紧张地说:“不然这样好了,最近你的店就不要营业了,等 她有了反应之后再说。”
他们很清楚,宋曼妮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以她昔日在舞厅的交际背景看来,要找几 个混混来店里闹事,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不打算暂时休息,我要等著看她怎么报复。”
“可是,廷恩,这”
“也许是我上辈子欠她的吧!躲得了一时,也逃不过一世,是我该还她的就该还她 。”
“你这又何必呢?”
朱延恩默然不语,他明白只有真正去面对,才有办法彻底解决问题,而且他要一 次解决,绝不拖泥带水。
“心岱,等我和曼妮的事情解决清楚之后,你愿意再让我回到你的身边吗?”
方心岱讶然,虽然她清楚朱延恩会对她做如此的要求,但,仍教她心慌意乱,不知 所措。
“心岱,你是知道的,我对你的爱始终没变,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根本就不可能和 曼妮结婚,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曼妮呢?”
“也许又回舞厅吧!”朱延恩认为她会这么做,而且是理所当然。
“对于她,你难道都不需要负点责任吗?这一切,并不全是她一个人的错。”
心岱认为,纵使朱延恩没有错,但多少总咳负点道义上的责任。
“还要我怎么样?自从和她结婚以后,赌博、逛街样样都来,而且挥霍无度,甚至 快要让我的店无法经营下去,还要我怎么样?”朱延恩有些激动,但随后叉稳住情绪, 沉沉地说:“如果她愿意离婚,不再对我纠缠不清的话,地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她, 包括那家店。”
“这怎么可以?那家店……”
那家店,是他们和梁蕾用血用汗经营起来的,也曾经是他们凝聚友谊的地方。
那里面有著太多关于他们的辛酸与欢笑,如果连朱延恩也弃守的话,那一切都不再 具有任何意义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店是从我手上丢掉的,有一天,我会再要回来的。”尽管沮 丧,朱延恩对未来仍充满信心。
“以后你打算怎么办?”这是方心岱目前最关心的。
朱延恩沉默了半晌,沉沉地说!“先把曼妮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再说,反正,我不会 饿死的!”
方心岱沉吟了一会儿,说:“如果你真的要把店交给她的话,那么就到我的店里 来帮忙,反正我们正缺人手。”
这对方心岱来说,多少有些弥补作用,虽然不叫“夜醉”,但总是又能让三个人共 同为一家店努力,这封她来说,依然是深具意义的。
“再说吧!”朱延恩愧然,自当不敢接受。
“廷恩”
“今天来找你的目的,只是希望你能原谅我,让我再回到你的身边,让我有机会弥 补对你的伤害。”
说完,朱延恩黯然神伤地走出公园,但方心岱并没有追上去,只是让两行感动的泪 水潜然滑落。
这到底是谁铸成的错?她不是已经原谅他了吗?难道他不知道她已经毫无条件地原 谅他?而且一心盼望能够再度拥有他的爱。
时间的飞逝,对柯以伦和邵雨洁来说,是残酷的。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深深体会到时 间的重要,所以他们是那么地珍惜著相聚的每一分每一秒。
如果时间可以停止,那他们愿意用所有的一切来换取永恒。
但是,时间却一天一天的过去,而他们仍然一筹莫展,无计可施。
这是柯以伦和邵雨洁第一次走进“痴醉”PuB里。
“只剩四天不到的时间,难道你们真的只想做一个月的夫妻啊!”梁蕾愁著脸。
柯以伦和邵雨洁深情相望;一个月当然是不够的,纵使是一生一世也是苦短的,如 果可以,他们是希望能够千年万世永远厮守。但是“老天已经给了我们一个月,我们也 别无所求了。”邵雨洁戚然地说。
“你也真没用,也不会学学别人,让雨洁怀孕,搞不好真的迸出个儿子来,你老 妈一乐,就不会逼著你们离婚了。”梁蕾骂著柯以伦。
这一点,他们不是没想过。
但,何以伦认为这样太冒险了,而且对邵雨洁来说,一点也不分乎;万一,母亲真 铁了心肠坚持要他们离婚,那邵雨洁岂不是人可怜了?
“其实也无所谓啦!只要本小姐继续躲起来,抵死不嫁的话,你们照样可以过神仙 眷属的生活。反正结婚、离婚不过就那么一张纸,只要你们真心相爱,又何必在乎呢? ”梁蕾安慰地说。
“你能躲到什么时候?”方心岱送来饮料。
“躲到他们不逼我结婚啊?!”
“对不起!害你也跟著受苦。”柯以伦致歉。
“懒得说你了啦!说下去又是废话一堆,想做孝子嘛!又有什么办法呢?不然,两 个人花个百来块到法院公证结婚,不就结了?!”梁蕾不耐烦地说。
突然,何凡匆匆忙忙地走进店里来,梁蕾还未开口,他便凑到梁蕾耳际。
待何凡把话说完,梁蕾吓得整个人弹了起来。
“她们怎么还不死心啊!”
丢了话,梁蕾慌慌张张地冲进办公室,同时,梁母和柯妈妈紧跟著走进来,而何凡 则像没事般地走向舞台。
“妈”柯以伦和邵雨洁怯怯地问候。
“谁是你妈?我可没有承认你这个媳妇。”
柯妈妈不屑地瞧了邵雨洁一眼,然后转向柯以伦,用著不高兴的口吻说:你们怎么 来这里?”
“我们”
“他们是来找我聊天的。”方心岱接话。
柯妈妈用著狐疑的目光,再瞧瞧低头不语的柯以伦和邵雨洁。
“我女儿有没有来店里?”梁母不悦地问方心岱。
“还是没见到她进来,几个朋友都在忙著找她。”方心岱这个谎已经说得很习惯了 。
“他们不是来找阿蕾的吗?我看是你存心让阿蕾躲起来的。”柯妈妈一口咬定。
“伯母请不要误会,我有什么理由藏阿蕾呢?”方心岱迎著笑脸说!“我们这家店 才多大,如果伯母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自己我找看。”
方心岱心想柯妈妈和梁母大概也会像以前那样,等上个把钟头后就会自动离去,不 可能当真搜查;没想到这次竟出乎她意料之外,她们竟真的翻遍了整个PUB,认真地搜 索了起来。
“伯母,这是我们专用的办公室,外人是不准进去的。”
当梁母正想推开办公室的门时,方心岱吓得赶忙冲上前去挡门。
“我女儿是这家店的股东,那我算是外人吗?”
方心岱哑口无言。
梁母推开方心岱,正要推门而入时,梁蕾已主动开门站在母亲的面前。
“老妈”梁蕾不耐地撇了撇唇角。
“我还以为你忘了我是你妈呢!”梁母硬拖著梁蕾。“走!跟我回家!”
“人家现在在上班,怎么跟你回家嘛!”梁蕾叫著。
“我养活不了你吗?谁要你来这里上班?”
“老妈”
在母女拉扯之间及客人错愕地观战下,何凡突然从舞台上跳下来,挡在梁母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