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期还没过,不过手术很顺利。”柯以伦深情地紧握住邵雨洁的手,心疼地问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没关系,医生说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那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去买。”
邵雨洁含笑摇头,说:“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傻瓜!”柯以伦心疼不已。
“以伦,很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把妈气成这样。”邵雨洁内疚地说: “等妈脱离险境后,我会主动离开。”
“我不许你走,你们两个谁也不能离开我。”
但是,邵雨洁心底明白,以伦只能在她们两个人之中选择一个,而她却不想让以伦 背负不孝的罪名。
“妈是不可能会答应让我们在一起的,这是铁的事实,既然这样,我们不如早点分 手,免得以后更加痛苦。”
“雨洁”
“去看看妈吧!”
经过一天一夜的观察,医生宣布,柯妈妈度过了危险期,也因此,柯妈妈由加护病 房转移到普通病房,不过仍处于昏迷状态。这几天来,邵雨洁无怨无悔地陪侍在床侧照 料著,一步也不敢离开,直到柯妈妈醒来,她才黯然离去。
是下午三点钟的火车,邵雨洁决定离开这个令她伤心的台北。
临行前,她约了梁蕾见面。
“雨洁,很对不起!我并不想这么做。”梁蕾凝重地说。
“我知道,换作是你,我也会这么做的。”邵雨洁顿了半晌,拿出一份辞职信,交 给梁蕾。“我知道董事长不会答应我的辞职,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转交。”
“雨洁”梁蕾讶然,迟迟不接辞职信。“你既然知道我老爸不会答应你辞职,为什 么你还要……再说,你要怎么向我老爸交代还有以伦。”
“我已经决定离开台北了,就今天下午三点钟的火车。”邵雨洁的心在隐隐作痛。
梁蕾又一次震惊,问:“以伦知道吗?”
邵雨洁沉默了半晌,说:“我没有打算让他知道,不然我会狠不下心,那我也就走 不了了。”
“他母亲现在正躺在医院里,他已经够痛苦了,而你又在这时候离开他,他会受不 了这个打击的。”
邵雨洁又何尝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开柯以伦?但是她知道,自己若继续留在柯以伦身 边,这对柯妈妈也是一种打击,不但对柯妈妈的病情毫无帮助,反而会恶化她的病情。
“难道你对以伦的爱,只是说说而已?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狠心就这么丢下 他不管?”梁蕾不悦地责备。
邵雨洁泫然饮泣、欲哭无泪。
“以伦的母亲喜欢你,而你们又要结婚了,现在只有你能去照顾以伦的母亲,也只 有你才是他精神的支柱。”
“你是打算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然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我没有我也不想,但……”邵雨洁心头阵阵绞痛,禁不住哽咽说:“但,我做不 到,我多么希望我能替以伦分担任何的忧愁,但是我做不到,以伦的母亲根本就不愿意 见到我,我又能怎么做?”
“很对不起,是我拆散你们,要是没有我,我相信你们会是很恩爱的一对。”
“其实没有你,结果也是一样的。以伦的母亲要的是一个门当户对的媳妇,老天爷 能让我们做一个月的夫妻,又能让我尽点做媳妇的孝道,我已经别无所求了。”
尽管柯妈妈始终不承认邵雨洁是她的媳妇,但在柯妈妈病危时,邵雨洁却毫不考虑 地输血给柯妈妈,她想,这也算是她为人媳所应尽的一份孝心了。
“我知道你并不喜欢以伦,但是在我临走前,有件事想拜托你……”邵雨洁哽咽 得说不下去。
“你说,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办到。”
“麻烦你麻烦你代我好好照顾以伦,希望你能试著去爱他,他会是一个很好的丈夫 。拜托你,好好照顾他,这是我唯一的希望。”邵雨洁禁不住哀伤,低头饮泣起来。
邵雨洁泪眼婆娑,至情至爱的一番话令梁蕾动容。她很愿意答应邵雨洁的要求,但 她没有把握是否能够做得好;她真的没办法去对一个与她没有感情与真爱的男人付出任 何的关爱。因为他不是何凡,所以她的爱不会给任何一个男人,包括柯以伦。
所以她没办法给邵雨洁任何承诺,她不是想伤她的心,而是她根本办不到。
柯妈妈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两眼盲勾勾地盯住天花板,内心很不平静地挣扎著。
她真的做错了吗?
当柯以伦告诉她,是邵雨洁及时输血救了自己,而且不顾虚弱的身体彻夜照顾她时 ,她便反覆自问,自己是否真的错了?而且错得这么残酷,残酷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她是否该改变初衷而接受邵雨洁?她不敢确定自己是否已做好心理准备——接受邵 雨洁。
推门声打断了柯妈妈的思绪是柯以伦带著梁氏夫妻前来探病。
“躺著!躺著!不要坐起来。”梁母急忙上前扶住欲坐起的柯妈妈。
免不了,他们的话题还是绕著柯妈妈的病情及无尽的关怀上打转。
“阿蕾呢?!怎么没来?”柯妈妈有些失望。
“阿蕾临时有事,和朋友出去了,她说事情办完后就会赶过来。”梁母心虚回应 :她不敢将梁蕾和邵雨洁会面之事告诉柯妈妈。
意思。
“对了,关于以伦和阿蕾的婚事,你认为要不要延期?”梁父在征询柯妈妈的柯妈 妈思索了半晌,虚弱地说:“我看,他们两个人的婚事就迟些时候再说吧!”
他们乐于见到的,因为柯妈妈曾表明,等他们结婚后,她才愿意拿钱出来。他们实 柯妈妈真的想重新再考虑这桩婚事;但是对于梁氏夫妻来说,延后婚期并不是在担心, 公司是否能撑到那个时候。
“关于钱的事,我明天就叫以伦去办。”柯妈妈显然看出了梁氏夫妻的忧心。
朽妈妈爽快的允诺,令梁氏夫妻感动不已。
“至于他们小两口的婚事……”
“再说吧!”
这句话更教梁氏夫妻困惑不已,不过他们也不好细问,与柯妈妈聊了一会儿,见梁 蕾迟迟未至,便告离去。
从医院回来后,夫妻俩才刚踏进客厅,便见何凡端坐在客厅内。
“是谁让你进来的?”梁母一见是他,便不客气斥问。
是福伯让他进来的。何凡风尘仆仆从大陆赶回来,一下飞机便直奔梁家。
“我告诉你,阿蕾已经快结婚了!你马上给我滚,以后不要再来纠缠她!”梁母不 客气地下起逐客令。
“你做什么?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客人。”梁父和悦地请何凡坐下后,致歉地说: “何先生,我知道你和阿蕾彼此相爱,坦白说,我也很欣赏你,但是实在抱歉,我们家 阿蕾确实就要嫁给以伦了。”
何凡没有任何惊诧的反应,只是不客气地问:“是金钱婚姻的买卖?而你们在这 场买卖里将女儿给出卖了?”
“你说什么?竟然敢在我家里撒野!”梁母勃然大怒。
“很对不起,我们也是不得已的。”梁父深感歉意。
“我知道。”何凡坦然自若。“这本来就是一个现实的社会,太多人把爱情婚姻当 成一种买卖的交易,但是如果你们也把梁蕾的婚姻当成买卖的话,我自然就有权利加入 竞标,是不是?”
“你凭什么?你这个唱歌的能拿出多少钱来?”梁母鄙视斥骂。
何凡不以为然地冷冷一笑,正要开口时,梁蕾走进客厅;当她看到何凡的那一刹那 ,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紧紧抱著他痛哭一场,但是理智却提醒她必须要抑住夺眶的泪 水,冷冰地走向何凡。
“你来做什么?”梁蕾冷得像块冰。
“来救你脱离苦海。”何凡没正经地笑说。
“你”何凡不正经的态度,不禁令梁蕾生气,她恨不得能甩给他一个巴掌。“你走 !以后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今天我是王子来救公主的,在还没救出公主之前,王子怎么可以离开?”
为什么到了这个节骨眼了.他还是那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难道“难道你不知道我 已经快要结婚了?我马上就要嫁给以伦了。”梁蕾哀怨地叫嚷著。
“不会的,除了我以外,你不会嫁给任何人的。”何凡充满无比的信心。
“你以为你是谁呀?”梁母不屑地说:“那好!如果你有办法马上拿出一亿的话, 我就立刻把阿蕾嫁给你。”
“哦?”何凡露出意外的笑容,再问:“伯母说话可算数?”
何凡的自信令梁母微微一震。但,一个唱歌的穷小子,怎么可能拿得出这笔天文数 字。
“没错,就一亿!我说的可是一亿!”梁母郑重强调。
“何先生”
梁父正想说什么,却见何凡从身上取出一张面额一亿的即期支票,顿时令在场的人 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