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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略特痛得快晕厥,还得安慰她。“没事的,石叔穿了防弹背心。身上又绑了一堆假炸药,子弹绝对射不穿。”

  “啊!”石品婷闻言,迅速拉开父亲的衣服查看。果然是一圈假的塑胶炸弹,还有一件黑色防弹背心,子弹就卡在衣服中。

  她欣喜若狂,“爸爸,你别晕啊!你没受伤!”

  这时她背后传来幽幽的一句。

  “他没有,我有啊!”艾略特随即昏厥倒地。

  第十章

  艾略特倒下之后警察才赶到,噩梦终于结束。一辆辆的警车在东尼的带领下开进学校,学校一时光亮如白昼,几个人犯被建捕,蝗虫也遭击毙,事件总算告一段落。

  石元宗、艾略特、徐震生被送进医院观察,艾略特伤势最严重,一只脚打了石膏,高高的挂在半空中,暂时不能走动。

  他在台湾没亲人,石品婷自然负起照顾他的责任。

  在所剩无几的时间里,他应该把握机会,处理他们之间暧昧纠缠的情感,可是……

  “哎哟!好痛啊!年纪大了,身子骨可不比从前。”

  可是同在病房的还有石元宗。

  “爸,要不要我请护士小姐帮你打打止痛针?”忧虑的声音饱含着安怃与心疼,石品婷问着躺在床上呻吟的男人。

  石元宗眯着限哀号,“不用了,我忍忍就行了。”

  健壮如牛的石元宗才一点小伤就说得仿佛得了绝症,无耻的争取自己女儿的同情。

  而他艾略特这个名副其实的病人,却连喝口水润喉都得看他的脸色。

  他冷眼看着石元宗的伎俩。自从发生枪学事件后也快一星期了,他与品婷仍缺乏单独交谈的机会,全被这个像小孩的父亲霸占。

  起初他还能体恤石叔与女儿好不容易重修旧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他越来越过分,喝光他的爱心鸡汤,把品婷的注意力全转移到自己身上,还装虚弱可怜,把他应享的福利全部霸占。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咳!品婷,那个我……”他躺靠在病床床头,试图引起她的关心,“我有点渴。”

  “昨晚,我的肩膀好酸,就像风湿病一样,唉,人老了就是这样。”石元宗还在撒娇。

  “爸。你别胡思乱想了,可能是最近下雨才让你心情郁闷,要不然我帮你再炖些补药喝,好不好?”

  父女俩上演父慈子孝的温馨大爱剧,被冷落的艾略特无人探问。

  他再次清喉咙,“品婷,我说我口渴了,能不能请你帮我拿杯水啊?”

  石品婷恍若未闻,继续帮石元宗捶肩膀。

  他忍不住大声道:“品婷,我说我渴了!”

  石品婷这才听到他埋怨的怒吼,有些不悦的道:“你渴啦,我拿水给你喝便是,用不着这么大声,我爸他需要安静的休养空间。”

  需要安静?到底谁才是病人啊!

  石叔还对着他挤眉弄眼的示威!好,既然他妨碍他的爱情路,就休怪他无情,要人照顾请找自己的女人。

  艾略特花钱请清洁妇打电话。

  本来不想让蓝晓惠这位孕妇担心,石元宗住院的消息一直没通知她,经过艾略特的设计后,不到一个小时,她马上到病床前哭哭啼啼。

  一见她落泪,五元宗自然也不好厚脸皮装下去,连忙说他没那么严重,还请医生来证明他可以随时出院。其实他会耍赖是怕女儿出尔反尔,坚持要搬出去,想乘机绊住她。

  石品婷莞尔一笑,“放心,我要看着弟弟长大。来,我送你们回家。”

  石元宗这才妥协,心甘情愿的回家。

  艾略特傻眼看着那一家子。相互搀扶的走出病房,连招呼都不打就丢下他。

  在病房那种独处的悲哀,没经历过的人是无法理解,饶是他那么优秀的刑警,也抵抗不了那种巨大的心酸。

  他拉起被单蒙住头,开始陷入无止尽的嫌恶中,又是埋怨别人,又数落自己的一相情愿,结果换来女方的不谅解。

  蓦地,身旁传来窸声响,他以为是护士来查看。

  当不了好情人,当个好病人不难吧?他把被单掀开,准备让护士小姐检查身体状况,想不到映人眼中的是石品婷。

  “咦?你醒着啊,看你盖头盖尾的,我还以为你睡了。”石品婷拿了杯果汁,搁在床边。

  他看着她,“给我的?”

  “你不是说你口渴吗?我下楼送他们坐上计程车。顺便帮你买苹果汁,我记得你挺爱喝的。”

  她的细心温柔使近日饱受冷落的他,差点感动得痛哭流涕。

  “我以为你还生我的气。”他心虚的表示。

  石品婷似笑非笑的沔了他一眼,“本来是会,不过看在你为我挡一枪的份上,一笔勾销,何况经历这件事情后,我才发觉以前的想法有点幼稚。只知道背负着过往的回忆,根本不愿往前看。”

  “你真的想开了?”

  “不相信我啊?”

  “不是,我只是怕你担心石叔的身体,所以表面敷衍。”

  “哼,我爸身体可好得很,壮得跟牛似的,医生还保证他的体力不输给二三十岁的小伙子。”

  “那你知道他装病?”

  “你想我怎么可能呆呆的被蒙在鼓里。别看他硬汉一条,其实最爱撒娇,我以前对他不够好,自然任由他使唤,让他开心算尽孝道。何况他还有蓝姨,甜蜜得很,压根不用我操心。”

  “既然如此……”他假咳一声,身体坐直,正经的问道:“那我们的事呢?”

  她一怔,随即装傻的反问。“我们什么事啊?”

  “我爱你的事。”

  “嘘。”她捂住他的嘴,保怕被别人听到。

  “你忘了,这只有两张病床吗?石叔回家后,这儿只剩下我们了。”他就是打这个如意算盘。

  她嘴巴嘟得高高的,存心挑剔,“你还敢提,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我哪知道你……你是真是假。”她对感情很钝,哪比得上他这个大情圣。

  他急忙握住她的手,深怕她不高兴,“我发誓,我对你是真的。”

  面对他的忧心,她似笑非笑,慢条斯理的回应。“你要我怎么相信呢?我对你觉得陌生,你之前说的家庭状况,我根本不晓得是不是你编的,你的厌恶喜好甚至于是你的住所、姓名,我都不知道是否是你因任务而变更伪造过。”

  虽说她可以宽恕他欺骗她的罪,不过她一定要好好的捉弄他才能消消气。

  他侧身拉开床头柜,找出自己的皮夹,拿出一张张的证照,摊在床单上,一张一张的解说,没有敷衍。

  “这是我的护照,这是我在美国的身份证,这张是我的国际刑警证件,这是我的驾照,这是我家人的照片,这是我爸妈,你知道他们在大学当教授,我哥、我妹,还有我家的大狗……”

  石品婷看着一张张递过来的照片,证照上的他有些严肃,和家人、爱犬合拍的照片就笑得很灿烂,十足的优质好男人,看不出是人民保母,比较像是学者,怪不得会在学校卧底,具说服力。

  不能怪她被动,她生性保守,个性孤僻。与他相吐的这一段日子,两人虽互生情怀,自己仍旧矜持,不肯多付出一些。

  然而经过这一场生死大却后,她豁然开朗。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把握现在才是最重要的。诚如之前艾略特开导她的,过去的无法改变,就不要理会,好好的改善现在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世界那么大,人那么渺小,谁知道下一秒事情会有什么重大的转折呢。

  活到这把年纪才想“变性”应该来得及吧,父亲与艾略特是她最爱的男人,两个都能为她死。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看她对着照片含笑,艾略特有些不解。

  她的心思最近越来越难测了,这让他万分惶惑。

  她故意惋惜的道:“可是我们无法有太多的交集,你的工作是在美国,而我居住在台湾,长距离的爱情没有保障。”

  “可以的,一定有方法解决。”他强调。

  她摇摇头,“这又陷。人我父母的窠臼里了。你的家人工作与我的家人工作不能配合,万一我们真的有结果,势必会走上分手一途,否则就要牺牲另一方。”

  艾略特皱眉,“这么说,那我们……”

  “再看看啊,反正离你脚伤好至少要一个月,我们一起想办法不好吗?”

  “可是——”

  “嘘!”她制止他继续说话,中指抵在他的唇边。“暂时光不要烦恼好不好?说好重新开始。”

  艾略特一脸茫然的看她笑吟吟的坐到床边,距离近到可以闻到她脸上洗面皂的清香味道,虽是带伤在身,他仍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才这样想时,她突然凝视他的眼睛,慢慢的靠近他的鼻子,然后在离他一共分的距离前停住。

  怦!怦!他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心脏剧烈撞击的声音。

  太靠近了!真的太靠近了!

  他给巴的问, “你……你想干嘛?”她难道不知道不能这样挑逗男人吗?万一擦枪走火怎么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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