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也不打个电话回家,他以为能躲多久啊。”非把他的照片贴在警局前通
缉不可。
苏小妹叹口气,继续换替女儿换尿片,神情有点莫可奈何。
龙行云说说依旧不能消气,〞想当初,我也是消失了一阵子,但那是天外来的横祸
,躲也躲不过;他擅自离守工作岗位,就说不过去了。”
听他唠叨了一会儿,妻子苏小妹终于有反应了。
她蛾眉一挑,老大不高兴的说:“哦!原来你认为认识我,娶了我,算是天外飞来
的横祸?”
龙行云和苏小妹的这段啼笑姻缘,是因为龙行云从前行事态度不佳招惹怨恨所造成
,后来他变弱智者是苏小妹救了他,也造成日后他怕老婆的原因。
他见妻子有点不满,赶紧安抚。〞没、没、没有的事。〞那慌张的模样跟在公司不
可一世的冷静酷样,有著天壤之别。
“那你刚才又那样说。”
他结巴的解释,〞那……那不一样,我的理由很充足,行风的就太不负责任了。”
“怎么说?”她倒想听听看。
“你瞧,他这么一声不响消失,很多原本他负责的工程停下来,再修改的话,只会
更复杂,他好歹也留个消息,或告个段落再说,或我就不会这么忙碌了。”说来说去,
就是委屈了他。明明是一件能力可及的事,他就是要渲染成大事,以博取妻子的同情。
苏小妹又好气又好笑,〞说不定他有不得已的苦衷,行风的为人处事你又不是不了
解,他做事条理分明,我相信她不会这么失了分寸;倒是你太爱计较了,原本是你的工
作,还不害羞的哇啦哇啦的大叫,我和儿子、女儿都替你感到丢脸。〞她抱起尚未站立
的儿女,抓著他们的手,画画脸做丢脸样,取笑老公。
被说中事实的龙行云,眼看大势已去,讪讪的解释,〞我哪有哇啦的叫?我觉得他
不告而别,太过分了。”
从一进门就直诉苦,还说没有,她不留情的戳破他。〞你啊!口
是心非,担心弟弟就说一声,没人会笑你的,至少是友爱的表现啊。”
“我……我才没有呢,我怕他被绑架勒索,到时候我又要付笔大费用。〞他掩饰的
坐到床上,逗弄女儿。
苏小妹含笑的说:“好啦!你怎么说都成,他的行踪的确很令人担心。”
“我已经派人搜寻了,初步没有消息。我暂时没让家人知道,我骗他们说他下南部
出差。”
她点点头,〞你也不要太担心,行风那只笑面虎老奸巨猾,平常斯文有礼、笑容满
面,谁也不晓得他的厉害,这才是他最高招的地方,假如他真的落人坏人手里,我相信
哭的是对方。〞苏小妹很中肯的提出她的看法,以前她就是被他唬得一楞一楞,才晓得
他那么精明。
龙行云也点头,“你说得没错,其实我是在为对方担心。”
“骗人。〞她笑嘻嘻的捏他的脸。
“真的啦。”
“好,好,好,我体谅你在公司工作辛苦,你要什么奖品,我今天好好的慰劳你,
这总行了吧。”
龙行云虎视眈眈的盯著她,〞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
“好,那我要求跟儿子现在一样的待遇。”
苏小妹低头看儿子,因为她正解开钮扣,为两个宝贝喂母奶,先喂儿子是因为他喝
的多。
当他瞧见儿子满足的闭上眼,大口吸吮妻子丰满白暂的胸部时,龙行云便心猿意马
的不安。
过了一会儿便眼红嫉妒,明知道那是儿子、女儿的餐点,但他就是忍不住垂涎不已
,拚命的咽口水。
苏小妹听丈夫这么要求,脸红的碎道:“神经,你还是孩子啊!”
龙行云为达目的,已经不顾形象,他慢慢的靠近妻子的身边说:“好啦,把我当婴
儿我都愿意。〞说著,就想去亲吻她的胸部。
在快到达时,本来处在半熟睡状态的儿子突然清醒。护卫自身和妹妹的权益,手脚
不停的挥舞,一脚踢中龙行云的俊脸。
“哎呀!〞他不明所以的看著儿子。
儿子也瞪著大眼,直盯著这不要脸的男人瞧,想跟他抢饭碗,门都没有,这么温暖
柔软的床,他是不会放弃的,说著更卖力的挥动小胖手、小胖脚,捍卫自己的地盘,嘴
巴当然也没停止吸食。
龙行云夸张的大叫,〞你看到没有,你看到没有,儿子竟然打我耶!儿子打爸爸,
岂有此理!”
“好啦,他还是婴儿,根本不懂,你跟他争什么?”
“哼!现在不敬,以后就更嚣张了。我以后只当有女儿,不当有儿子。〞说著又抱
起等待喂奶的女儿,闻她身上的芬芳。
“啪!〞的一声,想不到小女儿也挥舞手脚,给他结实的一巴掌。
“造反了,你瞧瞧他们两个兄妹。〞他受辱的抱怨。
“呐,这就叫血统精纯。谁教他们的爸爸也是这样呢!〞小妹乘机教育他,暗示他
的行为。
龙行云叹口气,〞小妹,你真是偏心,我对他们的好你都没看到。”
“知道,我当然晓得你已经改很多了嘛!”
“那你还污蔑我。”
“你是我老公,糗糗你嘛。”
“哼!一点都不同情我。〞他比孩子还耍赖。
苏小妹瞪他一眼后,附在耳边说:“晚上再好好安慰,补偿你好不好?”
“好、好、好。”只见龙行云又恢复丧失记忆前的痴呆,傻傻的微笑。
第五章
黎燕按时前往朱学仪的会诊室,每隔三天的医疗谈话,是她们之间的约定。
当初黎燕想辞职时,朱学仪百般挽留,为的是不想失去一位优秀的工作人员和一位
朋友,即使对方不这么想。
她衷心希望能多了解这位女孩子,黎燕让她想起自己的丈夫,以前他也是同样的压
抑,自闭,她想做黎燕的好朋友,希望黎燕能对她敞开心房,两人能像知心好友那样无
所不谈。
可惜黎燕多有保留,除非有关病情的事,否则黎燕缄默不谈。
她不退缩,仍三番两次的伸出友谊之手,并不把黎燕当病人看待。
“你来了。”朱学仪起身微笑:“来。躺这里。〞她拍拍长条躺椅,试图让黎燕平
静下来,对她说出更多。
“最近过得怎么样?”
黎燕仰躺在椅子上,不确定是否要说出自己做的傻事——绑架龙行风。
最后她放弃了,谈另一件事,〞前男友再次找我摊牌。要我别阻碍他追求新女友的
计划。”
“只是这样?〞她的眉宇间有焦虑,身为心理医生的朱学仪当然看得出来。
“大概吧。〞她避重就轻的回答。
“好,那他怎么说?”
“不过是威胁加讽刺的一些话,没什么改变,就像以前的那些男人,没什么新意。
〞她轻描淡写的说,仿佛在谈论别人的事,无关痛痒。
朱学仪看破她的掩饰,戳破她的谎言,直言道:“但你同样很伤心,同样受到侮辱
。”
她没说话,闭上双眼,不让眼泪流下来,她不要别人见到她软弱的一面,那样会让
她没安全感,龙行风例外,他是自己的俘虏。
“没真正从那些恋情中痊愈,那些话的杀伤力,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你,对你
影响力还是一样大。〞她顿了顿,〞黎燕,你在骗自己你知道吗?你不只敷衍我,也敷
衍你自己,你对自己不诚实,我也没法子帮你。〞她痛心疾首的提出她说过好几次的话
。
黎燕每件事都隐瞒,那她怎么能解开心中的症结。
“我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她见不得人的父母亲,她的失败,以及表面正常,私底
下一败涂地的生活。
此刻的生活对她来说,简直乱七八糟。
“你避而不谈的家庭,有那么难以开口吗?”朱学仪锲而不舍的追问。
看著她真挚的眼神,黎燕在挣扎,最后她还是选择逃避。〞就像以前我说的,我承
认我的父亲是一名富商,母亲是他众多的情妇之一,我有许多同父异母的妹妹。”
“然后呢?”朱学仪等她接下去。
“就这样了,没有了。”她起身穿起鞋子,准备离开,不愿多谈,她还没有心理准
备谈这些事。
“你确定?”
“还有一件事。〞她欲言又止。
朱学仪以为她终于肯说了,欣喜的抬起头来,〞你说。”
“就是你开的新药,我吃了之后好像特别容易暴躁,不太能控制自己,常常……常
常半夜有奇怪的举动,例如特别兴奋。〞连续几天在龙行风面前失态,往后还不知会做
出什么荒唐事。
按照一般病人的情况,镇定剂可能是最佳选择,但是这个案例特别,她的自制力太
强,在医师面前过分冷静,如同睡火山,这种人同平常人一样,但是隐藏在底下的能量
惊人,爆发的程度杀伤力加倍。
以她多年行医的经验,如果黎燕真能表露自己的个性,不再那么压抑,对她的病情
比较好。
她斟酌后点头。〞那药减少一颗吧。〞其实那是〞冠医〞实验室新开发出来的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