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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可能走开!”极西被她恼得火气节节高升,“你在说什么蠢话?”

  “对!我就是蠢!”紫芙激烈的抵抗他,“我就是爱这里冷,那你进去啊,我不用你管!”

  “你爱这里冷?!”他七窍生烟的咆哮。

  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简直快气死他,极西死瞪着她,全然不了解她何以要这样虐待自己。

  紫芙方才面对的池塘草丛中一阵摇曳,他的视线猛地扫去,居然看到一只野雁,那种雁类现在应该还在南方过冬,春天才会飞返,要是待在这里怎么可能撑得过冬寒!那只雁是母的,看起来十分虚弱,摇摇晃晃的走着,而朝它身后看去,明显的可看到一只小野雁腐烂的尸体。

  忽然极西有些懂了。他浑身怒火倏地浇熄!一语不发的松开了她,

  紫芙因他急转直下的态度一愣,还不能了解他复杂眼眸中的意思,只望见他冷冷的凝视着她,天外飞来一句说:“你爱冷,好,我陪你起。”

  话才刚落地,他毫不迟疑的跳进池塘中。

  紫芙惊吓的忘记喊叫。这个池塘不算浅小,虽然水面已经解冻,但水底可是比户外冷上十倍的温度啊!就算是泳技再好的人,遇上这种低温,恐怕还来不及划水,手脚已经先麻痹了。

  “极西!”她惊慌失措,绕着池边打转,“极西,你快起来,你回答我啊!”

  池面除了他跃进时的水波圈圈,毫无有人浮起的踪迹,紫芙急得眼睛发红,理志全失,顾不得这许多,她脱了鞋子,朝着水面大喊,“极西,你溺水了吗?我马上来救你。”

  就在她咬牙闭气准备踏进水里时,一只手突然抓住她的脚踝,她惊呼的跌倒,极西整个人顿时湿淋淋的浮出水面。

  两个人同样呼吸急促的深深望着彼此,极西牙齿打颤,脸色白如纸,却依旧冷静的出声,“这样够不够冷?你身处的地方还是比这里冷吗?”

  紫芙怔怔的看着他狠狂专横,喉口一阵热意袭来,胸腔无法顺利吐息,水气盈眶,潸然泪下。

  母亲死了,她的心好像也随着她埋在冰冷的泥土里。

  她爱她的母亲,但却无法不怨怼她的无情,另一方面,她深刻的责难着自己,如果她机警点、无私点,也许就来得及挽救母亲的生命。

  极西用尽身上的余力爬出池塘,拾起地上的大农从头顶罩住了她。

  “别哭了。”他无奈的叹息,手指捏着围巾擦拭她的泪珠,“我冷死了,进去好吗?”

  紫芙哽咽着,抽噎的说:“我不要。”

  极西怄她那么浅视她在他心中的分量,闷闷的抱怨,“少任性,你又不是为我哭,我都跳进水里了,好歹你也关心一下啊。”

  她忿忿抬眸,“谁要你多事了?”

  “你现在要我安慰吗?”极西的脾气也不小,他都为她作了那么大的牺牲,难道还比不过她妈吗?他霍地吼,“那种蠢女人死不足惜,有什么好伤心的?!”

  她气得杏眼圆瞪,捶了他几拳,推开他,“你滚!别来烦我!”

  虽然怒气留得他脑袋着火,但是他浑身湿透,冷风一吹来,像是万针刺骨的寒,想进去屋里,心中却又软弱牵挂低啜不停的她。

  极西语焉不详的低咒了一连串连奥地利人都会目瞪口呆的德语脏话,倏地弯腰连衣带人一把将她抱起,紫芙先是抗拒。没多久就猫似的

  窝在他胸膛。

  极西朝天翻了翻白跟。师父真是教的好,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早知道他什么话都别讲,池塘也免跳,直接抱着她进屋不就得了!

  ※   ※   ※

  极西将她抱进她房里,恶声恶气恐吓她不得再出去吹风后,他连打四个喷嚏,脸上顿时挂了一排斜线。

  回房间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他舒缓的伸着懒腰,感觉舒服多了。腰上围着大毛巾,一手擦拭着湿头发,极西光裸着上身走出浴室,上抬

  头,就看见衣着单薄得可见肤色的她坐在床沿。

  “干吗?”他没好气的站在她面前。

  紫芙哀怨的仰视他,口中嘟嚷着,“那么凶,不会温柔点啊。”

  “还要多温柔?”极西心清欠佳,口气不善,“池塘都跳完了,敢问现在你又是哪里不对劲?”

  她瞪着他,深吸气又重吐气,气鼓鼓的扭过头直起身要走。

  极西压下她的肩头不让她离开,手掌下的体温让他无奈的又叹气,“那么冰,你怎么不去洗个澡暖暖身体?”

  见她低头一语不发,他沉着脸,一张口碎碎念了起来,“自己房间床不睡,是哪根神经打结,跑到我房间里找碴?昨天晚上不好好睡,饭也不好好吃,刚刚又去外头吹冷风,你是赚身体太强壮是不?为什么不去洗个澡躺下休息呢?”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觉没吃饭?”她闷着声问。

  极西一脸她明知故问的怨怼表情,“你说呢?”

  他在乎她,眼神总不由自主的随她打转,深夜听见她来回走步的声音,怕惊动她,耳朵还贴着墙壁观察动静,自己都快被自己的婆娘行为气死了。

  “我好冷,睡不着。”她很难得温驯的露出一张可怜兮兮的脸。

  他轻柔地摩掌她双臂上肌肤,忽地他将她拦腰提上床铺,一手扬起棉被笼罩住彼此,她躺在他身侧,螓首枕着他强壮手臂,他的体温像暖炉般一下子就暖和了她,她的鼻息里全是他清冽好闻的味道,揉合了肥皂香味和他特有的男性体味,这让她有点醺醺然的迷醉。

  “还冷吗?”他侧着睑,静静的凝视她。

  紫芙朦胧的眼底瞧着他好看的睑,他长得真是斯文俊逸,虽然说出来的话毒死人,但恐怕等着让他毒死的女人会压垮整座阿尔卑斯山。

  见她没反应,他以为她还冷着,一手横过她的腰紧抱,将她更拢近他,他一低头,气息徐徐的喷在她的唇边轻问:“这样不冷了吧?”

  她的双眸痴痴的看着他的眼,她眼睫一眨,唇瓣便封住了他的口。

  突如其来的索吻让他讶然,她柔柔的吸吮了下他的唇,不一会就带着一抹笑离开,但是他被挑起的情愫怎会就此满足,他低头如鹰隼般衔住她的唇,热烈如火的与之交缠。

  肢体交错本来就容易擦抢走火,更何况两个密实贴在一起的半裸男女;摩擦摸索中,他腰上的毛巾松掉了,而她的睡衣也从脚踝处卷撩到大腿,他火烫的四肢压住了她,激情一下子就点燃。

  “我要和你做爱。”他狂野低哑的声音在她耳畔低语。

  她睁开眼,看着眼前体型消瘦却肌理分明、壮硕有力的男人,心中猛一动情,以同样低哑的语调回答,“好”

  他再也不客气,撕了她睡衣扔在地上,欣赏的眼光浏览着她雪白匀称的裸体,她脸一红,情不自禁的闭上眼。

  他用了很多时间启发她的身体,让她激动,让她无法羞怯,让她习惯这样赤裸的彼此,他怎会有这么好的耐心?她不知道,她觉得这太奇妙。

  第十章

  接下来的生活有如蜜一般幸福。极西的身体疯狂的迷恋上她,他的手指没时间拨算珠,他的手指有更忙碌的任务,就是弹奏她的身体,撩拨她的感官知觉。他算帐时,只要她替他端茶送水,一个吻就可以让所有摊在桌上的会计报表飞到地上乱成一团;他出现以前从未有的纪录一一错过和伦恩约好的时间,那是因为他赖在房间床上和她的身体谈恋爱,而每当伦恩等得不耐烦狂敲门时,他就会黑着一张脸咒骂着穿戴衣物,他既责备自我又欲求不满的模样常惹得她开怀大笑。

  但是快乐的日子通常不长久,没多久,伦恩通报的消息让极西所有的好心情全没了。

  “你回去跟他说,叫他要死就快死,我是不会回去的,也不会继承他的爵位和财产。”他口气如冰,眼神如刀。

  “他都病得那么严重了,你还不原谅他吗?怎么说他都是你生父,他是做错事,但他一点都没有对不起你。”伦恩好言相劝。

  “这种父亲你要送你。”极西冷漠如昔,丝毫不动摇的冷笑,“我从来就没认过他,对一个没有感觉的人,又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你至少去看他一眼嘛,哄哄他也好啊。”

  “我时间宝贵,没那种闲工夫。”极西绝然无情将伦恩呈给他的医生证明扔在地上,“况且,施舍感情给这种人,太浪费了。”

  伦恩瞪着那份医生证明书,抬头冷凝极西,“算了,随便你。最好你不会后悔。”

  伦恩走后,紫芙进书房收拾茶杯,顺手捡起那份医生开立的证明,上面清楚的表示安卡森公爵患了癌症末期,时日无多。

  她将那份证明书放到他面前人;“你真的没有一点感觉?”

  “没有。”他想也不想的回答。

  她观察他。“你逞强?”

  “我没有。”他不耐的再次将报告扫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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