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浓情绝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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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霍婕儿本周第四次拿错清洁剂,再来一次,就可以五度五关领五灯奖了。

  霍婕儿眼角抽搐。

  正巧贺吉祥拨帘要点菜,她目光锐利地扫向洗碗糟内可怜的玻璃杯,帘外,还隐约可听见方若泉又靠近吧台,游说寿无疆让她当主厨,霍婕儿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就算没调出毒酒,光凭你迷糊的本领,还是足以写进金氏世界纪录,荣膺天下第一笨厨师。”贺吉祥点完菜,冷血地扔下这句话走人。

  望着贺吉祥窈窕纤美的背影,她常常觉得吉祥比她还更像是婶儿的双胞胎妹妹,现在她更肯定了。

  当腕上的表时针指向九时,夜膳酒坊门上挂上休息牌,十点,店里客人纷纷告别。霍婕儿脱下周兜,十万火急的拿了皮包,嘴上叫嚷,“我有事,先走喽!”

  “等等,那善后工作咧?”万如意在她身后大喊, “还有你的外套啊……”

  像一阵旋风般,霍婕儿离开夜膳酒坊,匆忙赶着去搭捷运要到珍馐馆。

  ☆ ☆  ☆

  珍馐馆是有天才厨师之称的沈松风成立的私人工作室,里头除了完备的厨房设备,沈大厨更提供其精心藏书、定期引进各类美食书籍,让珍馐馆俨然成为美食研究室兼书店,专供爱好美食的人来此寰宇搜奇。

  徐灏结束录影后,独自一人驱车前往。

  沈松风一见来者,马上要徒弟关门,谢绝访客。

  ‘‘稀客稀客,徐老弟现在可比我还红,要请到你,还真不容易。”沈松风亲手做了一桌菜,主餐是烤羊排,刚好搭佐徐显带来的红酒。

  “真是冤枉,你一回台北,我不就立即来叨扰了吗?老哥这么说分明是在损我。”徐灏浅笑,动手斟酒。他一笑,使原本明朗如霁的黑眸瞬间深邃了起来。

  他是当今美食节目当红炸子鸡、最为抢手的主持人,外型斯文儒雅,气质神秘沉郁,身高一八五,恰如其分的肌理线条结实刻划在贴身的衬衫上,手工西装观托他自信怡然的优雅动作,举手投足宛如伸展台上的男模特儿,迷倒一堆少女。

  徐灏穿上白色厨袍又是另一种风情,深具亲和力的详尽说明烹调步骤、俐落的料理功夫、专业自制的严谨态度,电昏一票准时守在电视机前的婆婆妈妈。

  他最擅长的是西式甜点,有自己的店铺,既出书也上电视。大批的徐灏迷都同意,一份徐灏特制的蛋糕能甜嘴,一抹徐灏招牌的浅笑真能甜心。

  “我才不是损你,是捧你,连我老婆的朋友都托我跟你要签名,你说,你还不比我红吗?”沈松风朗笑,眼神中满是对他的钦佩与赏识。徐灏淡淡一笑,名利从来不是他企求之事。“嫂子没有跟你一同回台北吗?”因为没有见到沈松风那嗜吃美食的妻子,他于是问。

  “她呀,着迷上海本帮菜,打算抛夫弃子喽。”说完后哈哈大笑,笑中饱含对妻子的疼宠溺爱。

  抛夫弃子四字让徐灏微微一僵。“真羡慕你们夫妻俩的感情。”他由衷地说,眸光黯沉,深知不是每对夫妻都能善始善终。

  “抱歉,你知道你老哥说话总是口无遮拦。”沈松风感到歉然,抛夫弃子那四字可会触及徐灏的伤痛,他关心地望着好友,“令尊的情况有没有好点?”

  “还是老样子。”徐灏淡淡说,呷了口醇酒。

  沈松风手机声响起,是他那流连上海忘返的娇妻,他打了个见谅离席的手势。

  徐灏则漾起不介意的微笑。

  趁着沈松风讲电话,徐灏浏览着他这次从中国搜罗回来的书籍,忽地,他眼瞳一缩,一只夹在书中的沉木匣子吸引了他的注意,破损的匣面上刻印了几个字,字迹远古,几不可考。

  他抚摸匣子,拂开其上满布的灰尘,露出模糊的提字落款,霎时心头血液上涌,感觉呼吸困难了起来,当他欲打开匣子时,一只毛茸茸的大狗忽地衔走木匣,嬉闹似的对他摇尾巴。

  “托托!”徐灏责难地睇着它,这只大狗还是这么淘气。

  托托自喉咙低呜几声,要徐灏跟它玩,他微微一笑朝它趋近几步,托托便顽皮的拔腿跑开,回头见他快追到它,伸出狗爪,它聪明的推开珍馐馆大门……

  珍馐馆十一点关门,听说馆主沈松风今天会从中国访问回台,他一定带回不少书,霍婕儿简直迫不及待,心想,也许还能寻到好书买回去。

  望着头顶古色古香的木刻招牌,拉直了毛衣,深吸一口气她准备拉门而人,谁知,门突然就开了。

  砰!一只沉甸甸的盒子迎面飞至霍婕儿额头,敲得她一阵头昏眼花,下意识接住那意图谋杀她的凶器,她抚额呻吟。

  接着一个毛茸茸的庞然大物猛地扑向她,就见她整个人向后倒去,不过抱在手里的木匣仍稳稳护着。

  “噢……”满天星斗在她头顶转圈跳舞,额头才刚撞出个包,后脑勺又肿起来,她终于了解什么叫做祸不单行。

  当徐灏追出门口,见到的便是一个活色生香的画面——

  霍婕儿短短的苏格兰裙飞撩,露出一截大腿,勾破的裤袜十分色情地一路脱线没人裙底,身上的米色毛衣被托托的狗爪攀拉住,露出性感的锁骨,而她丝毫不知自己春光外泄,还发出很暖昧的呻吟声。

  “托托,快起来,你压到人了。”徐灏极有风度地敛下视线,非礼勿看,专心拯救陷在狗脚下的佳人。

  托托?霍婕儿睁大眼,骇然发现一条湿淋淋的大舌头正舔向她的脸颊。 “哇!”她双眸圆瞪着眼前偌大的狗脸,失声惊嚷。

  托托见状,兴奋的汪汪吠叫,吓得她尖叫声更是拔高。

  托托是沈松风养的庇里牛斯犬,俗称大白熊,狗如其名,托托一身长毛白似雪,身高八十公分,重达五十五公斤,足够压倒矮小娇弱的霍婕儿。

  看她叫得这么惊惶失措,徐灏差点压抑不住笑意。老天,她的尖叫声简直可以震破玻璃。

  徐灏拍抚托托,要它下来。

  托托讨好地吐吐舌头,跃下霍婕儿的身体奔向他承受不住狗儿热情的冲撞,他险些被撞倒。

  他搓揉狗儿毛发笑叹,“托托,你真该减肥了。”

  托托汪了几声,像是在抗议它一点也不胖。

  霍婕儿勾着皮包、捧着木匣狼狈爬起身,揉着后脑勺的肿包。徐灏凝视面前惊魂未定的娇小女子,充满关怀的温暖嗓音探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她泫然欲泣地抬头,额头上的淤青印在白皙肌肤上更是清晰,她嗓音哽咽, “吓死我了,要是我在路边被狗吓死,一定会登上社会版头条,很丢脸……

  她惊惧地盯着托托, “你可不可以把它拉远一些,我很怕狗。”她一脸警戒,深恐它又突然扑向她。

  徐灏忍不住笑了,虽然那双泛着惶恐的大眼睛十分楚楚可怜,但她夸张的说词与表情就像个纯真的孩童,憨傻的只顾着喊怕却忘了遮掩自己。

  “你在笑我?!”霍婕儿不悦的发现他的笑,蹙起细细的眉毛,可爱地皱皱鼻子, “我已经很倒楣了,你还笑我,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她指控他,虽然软软的嗓音没啥说服力。

  他轻勾着唇角看她,发现她生气的表情很有趣,带着浅浅笑意低声道:“我很同情你遭受此无妄之灾,我很抱歉。”

  “才怪!你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抱歉。”她嘟嘴,一双水汪汪的眼漾着薄愠紧紧瞪住他。

  “你误会了,我是很有诚意道歉……”他解释着事情经过,目光凝望着街灯下感觉好小好小的她。

  视线初对上那么一双单纯明媚的大眼,他没来由的一阵心悸,她的双眼水汪汪,脸颊泛着粉红,肌肤十分雪白,唇瓣粉嫩,她让他联想起薰衣草慕斯,散发着淡淡花香,柔软芬芳。

  “原来是这样啊……”霍婕儿歪着头,手指稚气的绕起一撮发丝缠卷,这是她的习惯动作。

  “说起来这件事也不能怪你嘛。”她很明理地说,然后凶狠地瞪向托托,“都要怪你,笨狗!”她骂着托托,但眼眸盈满笑意。托托呜咽地跟徐灏撒娇,可是他理都不理它,注意力全在霍婕儿身上。 ’

  天气很冷,她小小的肩膀瑟缩着,厚毛袜脱线绽开,纤细的腿微微打颤,她像一朵在风中颤抖的白栀子花,惹人怜爱,眸色一沉,他忽地走进珍馐馆。

  “喂!你……”她感到错愕,这人怎么一声不响就走掉啊?

  很快的,徐灏折返,将一件铁灰色短大衣披盖在她的肩上,他的短大衣恰好罩住她小腿肚,他替她拢好大衣、扣上扣于,“这几天有寒流过境,夜里天气冷,怎么没穿外套就出门呢?”

  “喔……”霍婕儿有些呆住,先前对他的不快因这体贴举动不再,“我忘了。”她走得太急,把外套搁在夜膳酒坊,忘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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