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浓情绝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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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去疤贴布贴在她伤处,隔着贴布一阵战栗从他长指传出,激起她一阵酥麻的轻颤。

  “好了。”霍婕儿飞快抽回手。

  他凝视着她,“你很紧张?”他注意到她一直紧绷背脊、闪躲他的视线。

  “呃……”岂止紧张,她根本害怕,怕什么?怕管不住自己的心,怕又依靠上比自己强壮的人。 “我是很紧张……,’她咽了下口水,张望着他偌大的屋子, “因为你家很大很干净,我怕我又闯了什么祸,捣毁了你的家。”

  “你常常捣毁别人的家吗?”她真单纯可爱,可爱得让他很想侵犯她。

  “唔,有一次,”她拾着发丝塞到耳后,认真回想自己曾做过什么糗事, “我帮忙家里打扫,开水龙头接水拖地,结果水龙头不知怎地爆开,我家从一楼到三楼全淹了,活似台风过境。”什么波斯地毯、高级家电全都泡汤,她老妈整整炮轰了她一个礼拜。

  “哦,就这样?”难不成水龙头也跟她犯冲?

  “还有更糟的。”她叹气,想想真要讲,恐怕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我和男朋友去餐厅吃饭,上洗手间后,拉杆冲水,这一冲不得了,像黄河泛滥,污水狂冒,搞得整间餐厅臭气薰天,我们逃难似的跑出来,再也没敢去过那家餐厅。”

  徐灏胸口一紧,“你有男朋友?”

  “呃……”霍婕儿眼神飘忽地捧起热茶啜饮,心头始终挥之不去的阴影梗住喉头,她和寿极垠不曾正式说分手,却又许久没联络。

  他凝望着她的深邃眼眸仿佛隐藏了什么,她像是跌进漩涡,一阵天旋地转。心跳急促的她倏地捧杯站起身,和他拉开距离。

  “你家真的好大,好像展示屋,连白沙发都保持得这么干净,你是不是处女座的啊?”她歪着头呵呵笑问,随后清澈的眼眸凝住他,若有所思, “你就一个人住,这样会不会太大了些?感觉好空旷、好孤独……”

  徐灏像狠狠被揍了一拳,她竟问起他的孤独。

  每当她无邪纯真眼瞳望进他的眼,都恍若擂住他呼吸,勾出他心底埋藏深处的寂寞。他失温已久的身体因而焦躁起来,她纤细的手指、V领粉红毛衣衬托的锁骨在在勾引他。

  可是,她已心有所属,他深深嫉妒起那个幸运儿。

  “我早上烤了蛋糕,你等等,我切给你吃。”他陡然起身,觉得太心痛,她刻意躲他,而他的心却为她怦跳。

  霍婕儿诧异地瞪着他的背影,怎么了,他看起来好生气?她无声叹息,真糟,已经有只讨厌她的狗,现在加上一个被她惹恼的人,她真这么讨人厌啊?

  “托托,不要讨厌我好不好?”她隔着一张沙发椅,和狗儿谈判,语气娇柔可爱,“不要讨厌我,我买牛肉罐头请你喔。”

  托托皱鼻子,笨女人,还没发现你惹得徐灏好伤心吗?它汪一声,笨!

  她惊得退一步,握着杯子微微颤抖, “呃,你该不会又想咬我吧?这样不太好喔,我没什么肉,都是骨头,你……”

  托托又汪了好大一声,状似要扑向她,它很得意,不咬你,吓你总成吧。

  霍婕儿骇然倒退数步,后背猛地撞上书柜,乒乒乓乓地书本往下砸,她惊呼跳开,杯中残余茶水泼上白沙发,响雷般坠下的书本捣中一只青瓷花瓶、两排水晶雕饰、三盏挂在柜旁的吊灯,哗啦啦啦的全粉身碎骨,散落在客厅地板、沙发、茶

  她愣在原地,背脊升起一阵寒,她也未免太带衰了吧?!

  “我现在开始相信,你的确有摧毁世界的潜能。”徐灏踱步到她身后,瞅着客厅里的狼籍,刚才的声响真是惊天动地。

  “喝!”她回头,惊疑不定地瞪着他, “你……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杀死我?”

  那些摔烂的摆饰灯具、被波及的沙发桌掎,通通价值不菲吧?

  “不。”他眉一挑,勾起坏坏的微笑, “我只想把你剁成肉末做蛋糕而已。”

  “不是吧?”她贴扶墙壁,瞠大一双漂亮眼睛, “有话好好说,我什么都没做喔,刚刚是地震,跟我无关。”

  “是吗?”徐灏懒洋洋地睨着她,她那戒惶恐惧的模样真有趣,像一只上灯台偷油吃却下不来的小老鼠。

  “呵呵,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拜拜,永远不见!” .

  她伸手从玻璃碎片中捞起皮包,拔腿往大门冲。

  事实证明,人在倒楣时,喝水会呛到,偷溜会跌倒。就见她好死不死踩上一本书,滑垒似地整个人往前扑,她失声尖叫,双手可笑地在半空挥舞,往后甩去的皮包扔中托托狗脸,托托扒开皮包呜咽一声,真笨耶她!

  霍婕儿吓得紧闭上眼,下一秒意外撞上一堵结实温暖的肉墙,是他伸手及时揽住她,将她护人怀中,她怔愣在他怀中:

  淡淡甜点香味从他身上窜进她鼻梢,体温暖人烧烫了她的心。她一双小手贴在他线条结实的胸膛上,心跳如擂鼓、呼吸急促。“没事吧?”他低头瞅着她,嗓音夜似般地低沉。

  “没……没事。”为什么脸颊这么热?为什么他还不放开她?“刚刚跟你开玩笑的。”他轻轻吐息烙着她的肌肤,引发触电般的麻感。

  “喔,我知道了。”怎么他这么近地贴着她?怎么她的四肢发软?怎么他望着她像是鹰隼盯住猎物般不放?

  “不,你不知道。”

  她在他怀中的身子颤抖着,他心悸得再顾不得什么.从不知自己也会冲动宛如年轻小伙子、从不知自己体内藏了许多热情。

  “你不知道……”他的表情冷肃中带着温柔,像是准备诉说神圣的誓言, “霍婕儿,你那天带走的不仅是一只酒杯、你今天撞落的不仅是一排书籍,你还……”偷走了我的心、击落了我男性自信、捣乱我的感情。

  但他没来得及说完,门铃骤然响起,唤醒他的理智。

  她美丽的大眼眨着,甜甜的气息微喘,他想吻住她形状美好的红唇,他想成为那个被她所爱的幸运儿,但她早名花有主。

  “我去开门。”他黯淡了眼神,松开了她。深吸口气,徐灏开了门,浓郁的酒味令他拧起眉。“乖儿子,”门外是个高瘦老伯,一见徐灏便嘻笑扬声高“乖儿子唷。”他手上拎着一瓶JOHNNIEWALKERPUREMAUF十五年,脚步踉跄,头发油乱,绒皮夹克内罩着散发阵阵汗臭的白棉衫,长毛裤下穿着一双夹脚凉鞋。

  “爸。”徐灏很平静地出声叫唤。

  “喂!你是他儿子?”徐父身后冒出个气喘吁吁的男子,他瞪着徐灏伸出手, “拿钱来,你老爸坐霸王车不给钱,还有,他那瓶酒也是我先付的!”

  “多少?”

  计程车司机讲了个数字,徐灏没有讨价还价,转身要进屋拿钱,司机却抓住他的手, “等一下,叫你家里其他人拿钱出来!当我白痴啊,你要是一进去,把门关了,我能奈你何?”

  “哎,吵啥?来喝啊,来来来,陪我喝一杯……”

  徐父拉着司机,晃着酒瓶。

  那司机嫌恶地大力推开他,颠了一下,徐父继续挂在电梯前饮酒。

  司机白了他一眼,恶毒地骂, “真衰!倒了八辈子楣才会载到这种客人厂他瞪着徐灏,“喂!你这儿子是怎么做的?让你爸这样丢人现眼啊!”

  -徐灏僵冷着一张脸,任凭司机的叫嚣在设计宽敞的大楼楼梯间回荡,立在他身后的霍婕儿仿佛从他僵硬的背脊看见浓重的哀伤。

  “喏,钱给你,快走吧。”她从皮包掏钱塞到司机手中徐灏没有阻止她,司机忿忿走人后,她搀扶徐父进屋。

  客厅已经面目全非,她扶着徐父在饭厅坐下。

  徐父握住她的手,越摸越往上,一脸色迷迷, “小姐好漂亮,你是我儿子的女朋友啊?”霍婕儿对他的碰触感到反胃,拍掉他的手紧张嚷道:“我,我不是,阿伯你坐好,我去倒水。”

  “不是?那好,你长得那么漂亮,陪我喝一杯吧!”徐父说着伸手就要去揽她腰。

  徐灏一把拉过她躲到自己身后。

  “爸,别闹了。”他沉下声,像在教训不听话的小孩。

  徐父扔了空酒瓶,哈哈大笑, “好好,不闹、不闹,省得又把你女朋友吓跑了是吧?”

  “爸,你又从医院偷跑?”徐灏心平气和地看着父亲,脸上看不见情绪。

  徐父撇撇嘴,好得意地高声道: “我哪有偷跑?那些看护都是笨蛋,我偷跑用走的就可以啦!哈哈!”

  徐灏没再多说,拨电话到勒戒中心,对方劈头就是一阵抱怨,徐灏连忙道歉,保证明天一早就将他爸送回去。

  霍婕儿眉头深锁,她为他担心,却不知能做什么。

  徐灏挂上电话,对上霍婕儿情绪复杂的眼眸, “抱歉,今天没办法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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