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太过在乎她和谁交往的事,就算她交的男人是阿猫、是阿狗,那又关他什么事?
只不过,他真的觉得那嘻皮笑脸的男人不适合她,她该找的是像他这种优秀的男人。
行烈盯着她直看,黑眸倏地一眯──
他?没错,就是他!他才有资格当她的男人。
柴幸苇被他一双勾魂眼,盯得两颊发烫,螓首低垂。
「除非你要回你父母家,否则,就住我家。」他一脸正色,并以上司命令般的口吻对她说道。
回她父母家?柴幸苇思考了半晌后,解读出一种可能的因素──
他大概对柴小弟那种嘻皮笑脸的男人,有某种程度上的偏见,所以他不喜欢柴小弟,也不想提及这个人。
她有点懂了,以后她要回家,一定要说回她父母家,他才不会不高兴。
真是可惜,枉费柴小弟千辛万苦想办法要去看他的拳击比赛,把他当成业余拳击的偶像,但是他好象对柴小弟很不满、很讨厌、很感冒……
「我、我要回我爸妈的家。」她战战兢兢的说,生怕自己的解读错误。
看一看他的脸色,好象没有那么生气了,只是还不是很好。
「那,我可以走了吗?」趁着他没发飙之前,赶紧请示。
行烈看她一眼,心底某种不寻常的声音窜上来,!它在告诉他,留住她。
「一起吃饭吧!」这是命令的口吻,但他又补充一句:「我连午餐都没吃呢!」
为什么要补充后头那一句话?他自己也不懂,只是,就那么地顺口说出来了,好象在对一个熟识的朋友说话那般。
听他那么说,她才恍然想到一件事──
「对喔,我今天也忘了吃午餐了,难怪我觉得头晕晕的,还四肢无力!」她忙着衔接秘书的工作,一忙起来,连午餐时间都不敢休息。
「你为什么没吃?」他倏地站起身,责怪的音量,震得她退缩了几步。
「我、我忘了。」他自己不也没吃吗?他可以责骂她,那她可不可以也骂他呢?答案是不可以,因为他是上司、她是下属,而且她还是归类于戴罪立功的那种下属。
拎起外套,他修长的双腿绕过办公桌,来到她面前,顺势牵起她的手。
「走吧,我们一起去吃饭。」
柴幸苇被他拉着走,那厚实的大手紧握着她的手不放,一股电流窜进她手臂、她的心房,窜烧出她两颊两朵红云。
羞怯的低头,跟在他的身边,她的心狂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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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公司上下,知道他真实身分的人,除了坐在他身边……应该说,把头靠在他肩上,嘴角隐隐约约流出一道口水的柴秘书外,就只有他大哥的专用司机──黑松。
黑松,人如其名,高大得像一棵松树,体型适中,一身黝黑的肤色,不多话,但很尽职。总裁专用座车,平稳的转了个弯,舒适的程度,光看柴幸苇带着微笑的睡相就知道。
看着斜靠在他肩上的那一颗小头颅,行烈意外的发觉,他喜欢她依靠着他的这种感觉,虽然她嘴角的口水,有愈流愈多的趋势。
拿了一张面纸,轻轻地帮她把口水擦拭掉,他的食指抚摸到她柔细的皮肤,舍不得离开。
指腹轻柔地在她雪白肌肤上滑动,他在想,如果现在靠在他肩上留口水的人,是威日或者是赫,那他一定会不客气的抽身远离有个重物靠在肩上,那感觉真的很烦!
但是对于她,他一点都不觉得烦,反而希望她能就这么一直靠着他,把他当成她的守护神。
他的食指顽皮的弹弹她弯翘的睫毛,浓密又黑的翘睫毛,像刷过一层黑墨似地,黑的动人。
食指轻滑过她的鼻头,顺着人中,滑上她的唇,丝绒般的瑰瓣,柔滑的让他的食指一遍一遍的在她朱唇上轻刷,一点也不厌倦。
在他黑眸中氤氲的情懔溢满之际,他忍不住低头,想一亲芳泽──
当他的唇,仅差零点零零零零零五三九九五六海里就能贴上她的红唇时,那一双浓密又黑的弯翘睫毛,瞬间翩然飞舞了起来──
黑白分明的眼珠定住了一秒,随后,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着。
他的唇仅距离她的唇零点零一零九三六一码之处,看起来好象是、仿佛是、或许是……想吻她?
他浊热的气息和她陡升的急促呼吸,在零点三九三七英吋的空间内交流会合过后,他倏地挺直腰杆,回复他原来的坐姿。
「你睡着了,我看你的皮包快掉下去,伸手去接。」头一回,他想吻的女人没吻到,自己还找一个烂借口。
以方才那姿势,照以往他的态度,不管女人是张眼或闭眼,只要是他想吻的女人,他都会大大方方给吻下去,女人也都非常乐意接受他的吻。
方才那一刻他居然踯躅,不是想吻她的感觉没了,反之,他更确定自己坚心要吻到她的红唇,只不过……感觉太强烈,强烈到让他有些心惊。
向来吻女人,对他而言,就如同喝矿泉水一样,轻松平常。但对于她,他的想法很多、很多……
察觉到自己的头倚在他的肩上,柴幸苇立刻扶正倾斜的身子,眼角余光偷瞄到他的袖子上方,有一处像是口水滴下的痕迹──
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嘴角,她的额上冒出三条黑线。
她真的把口水滴在他的衣服上!?
尴尬之余,她擦掉她自以为他方才是想吻她的猜测──谁会想吻一个睡的一塌糊涂,还直流口水的女人?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了!
抱着皮包,她微微侧过身,不敢正视他。
「谢谢!对不起……呃,谢谢!」
她尴尬到语无伦次,噤了声,两眼死盯着窗外,不敢回头,因为她流口水的证据,还留在他的袖子上。
第五章
在四十层楼高的摘星楼旋转餐厅用完餐后,在行烈的指示下,黑松开着车先送柴幸苇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柴幸苇面露着笑容,回想着方才用餐时,窗外那一片关渡平原、大屯山、基隆河与淡水河交会的美景──
「啊,过头了!」
窗外的基隆河与淡水河交会的美景,顿时变成她住家的社区,让她即刻回过神来。
「你就住在这个社区里?」看着她坐在车内傻笑好一会儿的行烈,虽然脸上无任何奇异的表情,但心里却不希望她这么快到家。
她还没走,他就已经开始感到寂寞空虚了。
黑眸眯起,他感到寂寞空虚?这是怎么回事?他在台湾的朋友虽然不多,但他至少还有威日和赫这两个好友,如果他们真的没空陪他,台北的PUB多的是,他没道理会寂寞空虚,但在她即将下车这一刻,他真的感觉到那种空虚即将袭击包围他的滋味!
「总裁,我要下车了,谢谢你请我吃晚餐。」柴幸苇一双水眸凝视着他,他的俊朗的面容,应该会是她今晚梦中的主餐。
她凝视着他,他也同样的盯着她宜看,教她心头不禁又怦怦地鼓动了起来。
「晚餐,还合你的胃口吗?」
「啊?喔,很好啊,很好!可惜我没有带相机去,要不然,就可以拍下那一片窗外的美景。」她和他话起家常来。「不过,我的相机坏了,我想买一台数字相机,但是还没买,我还在考虑要买哪一型的……呃,呵呵,我……好象该下车了。」
突然多话了起来,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可以再讲下去。」他还是那张酷脸,尽管心中喜欢她和他聊天的感觉,但他的脸上,仍是维持着一贯的表情。
他的表情虽然没有显得不耐烦,却也没有高兴、没有笑容,她细细思量许久,决定马上下车,因为他的表情比较偏向那种「如果你胆敢再说下去,我就……」这一?的。
也对,上了一天班,累都累死了,谁还有那个兴致听她说话?
「总裁,再见!」她说完后,一溜烟地下车。
当她把车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听到心底涌上失望的声音,但想到明天还能再见到她,心中稍稍有着一丝安慰。
「黑松,开车!」
当车子缓缓地驶离,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想再看她一眼,但这一回头,却让他看见了,那个和她有着「夫妻脸」嘻皮笑脸的男人,和她勾肩搭背,一同走进社区内──
一种被背叛、欺瞒的感觉涌上,愤怒的低吼一声,他愤地抡拳槌着座椅。
「二少爷……」听到他愤怒的低吼声,黑松把车速放慢,回头想问他怎么了?
「没事,开车!」
行烈用吼的命令,再往车后窗望出去,他们两人的身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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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晚他请她吃晚餐,送她回家后,整整五天,他见了她都板着一张脸,除了公事外,他没有和她多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