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用遥控器打开车库,将车子平稳地驶入。"而且我还不够宠你吗?什么事都顺着你的步调走,现在要找到这种'听某嘴'的男人已经不多了。"
"什么'听某嘴',你不要乱讲!"她突然莫名地红了脸,赶忙将视线移到窗外,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把车停在他家的车库。"来你家干么?"脸上的红晕更炽,她吞了口口水,不大自然地喊道。
"现在太晚了,干脆在家里住一晚,省得明天爬不起来。"他指了指车上的时间显示器,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从上回在大卖场遇到飘跟胖妹之后,他就认真地想过自己和甜心的未来,加上今天眼见老大夫妻和风那小俩口的思爱劲儿,他竟也开始不满单身的生活,直想拐个"阿娜答"来为他暖床。
就在大伙儿闹翻天的晚宴上,他就把事情都算计好了,一切让它"明朗化",到时候别人不说,单单小净就会成为他"逼婚"计划里强而有力的生力军,让这妮子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你疯了!"她吓坏了,似乎已经料到那"监介"的下场。
"你又不是没来我家里住过,怎么,你怕吗?"他可把他的甜心的脾气抓得十成准,算准了她经不起激将法。
"怕你的大头啦!"田月霓果然没让他失望,马上中了他的计。"去就去,WHO怕WHO?"话一脱口她就后悔了,可是说都说了,还能收回来吗?
"那走吧!"他得意地为她开启车门,等着她落人自己设下的圈套。
田月霓僵硬地下了车,走没两步,她蓦地笑了。
"怎么了?"他盯着她古怪的笑容,开始怀疑自己的计谋好像不很周全。"你在笑什么?"他的甜心性点子太多,他不确定她又想到哪一桩?
"没,我很乐意到你家里借住。"她漾开迷人的灿笑,一时让他看得痴了,而下一瞬间,她的话打破了他的美梦--
"依照惯例,我跟净一起睡。"
***
田月霓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怎地,就是无法安然入睡。
"甜甜,拜托你好不好?你这样动来动去,教人家怎么睡嘛!"雷净把被子拉紧盖住脖子以下,想睡而没得睡,真是痛苦的折磨。
虽然她不似"豌豆上的公主"般要求完美的床铺,但起码"床伴"要配合嘛!如果甜甜能乖乖地躺好,那也就没啥问题了,但偏偏甜甜像只虫一样扭来扭去、蹭来蹭去,教她如何能睡得安稳?
"哎哟!人家睡不着嘛!"田月霓烦躁地坐起身子,俏丽的发都快被她扯光了!
"干么?体味'不对吗?"雷净撑起手肘架着头颅,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见鬼了!你乱讲什么啦!"田月霓胀红了脸,有种被识破心事的尴尬。
"我乱讲吗?"雷净咕哝了声,晶亮的大眼顽皮地向她眨了眨。"你要不要换个床伴,这样可能睡得安心些?"
"雷小净!"田月霓的脸都快烧起来了,她心虚地低吼。
"唉--这种事又不是吼大声就赢,我是无所谓啦,顶多牺牲一个晚上的睡眠舍命陪君子嘛,可是就怕我的好心惹来两个人的失眠,这样我心有不安哩!"雷净纳凉地说道。
"你再这么胡诌下去,小心我剥了你的皮!"田月霓羞得快没脸见人了,她羞极转怒地掩饰,反而让雷净看得更为清明。
"不承认就算了,好朋友这么当可真没意思。"雷净不淑女地打了个呵欠。"你等着看好了,不到五分钟,铁定有人来敲……"
话都还没说完就成识了,门板像答应雷净的话似的响起两声轻叩声。
"看吧,你的冤家来要人了!"叹了口气,雷净认命地下床开门。
她要是不开门,甜甜八成死要面于的也ㄍ一ㄊ着不开,那她今晚就甭想睡了。
"呃……你还没睡啊?"看到开门的雷净,雷飒有丝赧色。
"如果你身边放只乱动的虫,看你睡不睡得着?"雷净翻了翻白眼,索性把门打得更开。"拜托你快点把虫子领会毁尸灭迹吧!小姐我要睡觉了!"
"雷小净!"田月霓又羞又怒地大吼。
雷飒走到田月霓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走啦……"
"不要!"她赌气地撤过头不看他。
这死人头!没事来敲门于么啦!这下丢脸可丢到太平洋了!
"走嘛。"他又扯了扯她的袖子,像个要糖吃的孩子。
"讨厌啦!你回去睡啦!别烦我!"哇咧……这混球有没有脑筋啊!他这么大刺刺地来要人,到底有没有顾到她的面子?连里子都让他给丢光了!
雷净冷冷地看着两人在眼前拉扯,没好气地说道:"喂,在人家面前调情是不道德的行为,如果你们愿意帮我洗床单,我很乐意跟你换房。"虽然她有点认房啦,但总好过棒打鸳鸯。
"别闹了,你真要帮她洗床单呀?"雷飒少根筋地问。"你……去撞墙啦!"
这辈子都不理你了啦!"田月霓难堪地抓起被子蒙住头,不想再看他那惹人心烦的俊脸。
雷飒尴尬地着向雷净,后者抬了抬下巴,给他一个暗示性的眼神。
一不做二不休,他总不能在妹妹面前丢人,连个女人都搞不定;雷飒索性将她连人带被地一把抱起,不管被子里的人又叫又挣扎的,大步离开雷净的闺房。
"雷飒!你这该死的土霸王!"扭动的被子里传出闷闷的吼叫声。"雷小净!这笔帐我记下了!不报仇我就跟你姓!"
"好啦、让你跟就是了。"雷净不很认真地嘀咕着。
管她爱跟谁姓,还不都姓雷?啐!
***
百无聊赖地趴在办公桌上,田月霓无趣地唉声叹气。
"小美人儿在叹什么气啊?"邵慕风一脚踩进她的属地,第一眼就看到这幅景象,忍不住出言调侃。
"嗨,大叔倒媚的朋友。"田月霓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重新趴回桌面上。"别乱叫,当心我跟昱晴告状去。"
"手下留情啊!你可别破坏我们夫妻的感情。"邵慕风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那没安全感的女人胡思乱想。
"昱晴可还没嫁人呢!当心我介绍几个好男人给她,让你悔恨终生。"她不是很认真地恐吓道,毕竟她没有破坏人家好事的习惯。
"飒咧?"邵慕风聪明地转移话题,被她吓出一身冷汗。
"开会去了。"她懒懒地坐好,总算正眼看着他。"干么?"
"没事就不能找他吗?"邵慕风好笑地扬了扬手上的卷宗。"别管太紧,男人会受不了的。"他故意揶揄她。
"好啊,我会记得提醒你老婆的。"她打了个呵欠,有点懒得理他。
"唉……看来飒可不大懂怜香惜玉呐!"邵慕风掩不住话里的调侃,乘机取笑。
"你烦不烦……"田月霓像只斗鸡正准备跟他斗上一斗,电话却适时响起。
"喂,雷经理办公室……"她熟练地接起电话,才听没两秒,脸色便明显地沉了下来。"德明?"
咦?听起来是个男人的名字,邵慕风拉尖了耳朵听着。
"发烧?不会叫美美……什么?跟别人跑了?"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但邵慕风可由她断断续续的话里听出个大概。
"……好啦、好啦,下班后去看你可以了吧?"田月霓叹了口气,算是答应对方的要求。"是,一下班就去,你就给我好好地睡觉,懂了没?"她叨念着,没多久就挂了电话。
"咦?你怎么还没走?"田月霓霍然发觉邵慕风还许在原地不动,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马上走、马上走。"
邵慕风边走边回话,心想是不是该跟飒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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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开以往不愉快的经验,再怎么说李德明也是老同学了嘛,田月霓无法放着他一人自生自灭。
下班后,她买了些水果和晚餐,直接往李德明的住处杀了过去。
"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竟然还有闲工夫发烧,活腻了你!"一进门,看着李德明病快快的模样,田月霓忍不住念了他两句。
"小霓,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人在生病时最需要别人安慰,李德明也不例外,他泛红着眼,无辜地看着她。
"好个屁!吃饭啦!"她把面倒在碗里,粗鲁地推到他面前。
李德明呼噜噜地吃掉热腾腾的面,又看着田月霓为他准备好的药和开水,一时间感动得涕泪纵横。
"哭哭啼啼得像个大男人吗?难看死了!"田月霓嫌恶地骂了他两句,顺手把他吃完的免洗碗筷收到塑胶袋里。"吃药啦!还要人家喂吗?咕!"
"你好久没这么骂我了。"李德明乖乖地吃了药,一双眼没离开过她。"还能让你这么骂,我觉得好幸福。"
"你犯贱啊!被骂还说是幸福?"她好气又好笑地捶了他一记。"都几岁了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你老妈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丢在台北广他可是家里的独子,父母心疼得要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