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敢问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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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百来坪的屋子只有她一个人,与她家中佣人穿梭的情形不同,况且她本来就怕一 个人,那种寂寞使她恐惧。

  “我今晚会在家里,所以你不必再睡在这里。”本来他只是打算换件衣服就出去, 不过却临时打消主意。

  “那我去客房睡。”拿了手上的棉被,商柔快步地走进客房,并且关上房门。

  望著她孤单的身影,严桀本打算喊住她,却又为她乱了自己的心而作罢,特别是她 再次引起他体内的欲望,使他更不悦。

  自从那天过后,整整一个礼拜严桀又没再回家,她则是开始利用这段时间,白天到 公司交代未完的事,晚上则是回到住处搬运东西。

  这天,当她回到严桀的住处时,随后有人按铃。

  她一打开门──“请问商柔小姐在吗?”

  是个她从未见过的男人。“我就是。”

  还在犹豫不知该不该让对方进来时,那人又开口了。

  “我是严桀先生的私人律师。”失踪了一个礼拜之久,商柔没想到他会请律师过来 。

  或许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她镇定地请律师进到客厅。

  当两人坐下时,商柔先行开口:“请问有事吗?”

  离婚证书她早就签了,不明白严桀请律师来的举动。

  “这里有份文件,严桀先生想请你过目。”那律师有效率地拿出一件文件。

  商柔带著疑惑地随意阅览一遍,这才发现严父竟将公司百份之二十的股权留给她。

  “这是……”

  “这是严老先生送给媳妇的见面礼,不过既然你打算跟严桀先生离婚,那这份见面 礼合该不能收下。”

  原来如此,她想她了解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放弃?”她忘了,今天已经是第十天,早过了七天的期限,难怪 他会请律师赶人。

  “这是严桀先生的意思,你若是不同意,还是可以继续保有这份股权。”

  一听律师的话,商柔露出苦笑,摇摇头。

  “都给他吧,反正我留著也没用。”

  何况那该留给他的妻子,自己根本不配拥有。

  “商小姐若是放弃的话,离婚后将无法从严桀先生身上得到任何赡养费。”

  “我知道。”

  律师又向她说明了几分钟后,确定商柔心意已决,这才要她签名,放弃严家百份之 二十的股权。

  “商小姐,还有一件事。”

  律师环视了屋内后,这才转身对她说:“从今天起你必须离开这间屋子,而屋子里 的东西你一样都不能带走。”

  商柔勉强地点头,站起身。

  “你等我一下,我收拾好东西马上就离开。”

  人家律师的意思已十分明白,要她此刻走人,她哪会听不出弦外之音。

  “商小姐……”

  见她有些轻晃的身子,律师关心地想上前。

  “没关系,我没事。”

  商柔匆忙地走进房间,换下外出服,拿了这几天带来的换洗衣物,没几分钟已回到 客厅。

  “你要不要检查看看,这里面我只放几件换洗衣服跟少许的钱……”

  律师只是摇头。“不用了。”

  “这是屋子的钥匙,麻烦你还给严先生。”

  接著她安静地走了,而后律师打电话给严桀……***

  已经三天了!

  看著律师交给他的所有文件,严桀本该高兴的心却很低落,娟秀的字迹显得有些潦 草,那让他明白商柔当时肯定伤心至极。

  这样的结局迟早都要发生,只不过提前了。

  自那一夜与她共眠屋子里,隔天一早他即不再出现她面前,而现在他终于摆脱这十 几年来的困扰,可以自在地继续他的生活。

  只是,在他脑海中,商柔凄楚落泪的脸孔一再浮现,使他烦躁地将文件扫至一旁, 愤怒地想要揍人。

  她竟然如此顺从地答应,没有任何要求,对于那一夜他酒醉过后的侵犯都绝口不提 ,这样的她使他挂心,因为昨天他才由友人口中得知,商柔的父母在得知她离婚的消息 后,一怒之下与她断绝了关系。

  沉思之际,忽地有人闯入,来的人是柳圣风,想来他也得知内情了。

  “你这样伤害她对你有什么好处?”

  那张愤怒的俊容带著不平而来。

  严桀则是无语地靠向椅背,不愿多说。

  “严桀,你说啊!”

  “说什么?反正都是事实了。”

  “该死的你!”

  “一切都是她同意,我并没有强迫她。”而结婚、离婚也是她主动提议。

  “那你都随她是吗?商柔不见了,永远的消失了,这样你满意了?”

  在柳圣风得知详情后,第一个反应是到她的住处去,谁知早已人去楼空。

  柳圣风恨不得一拳打醒他,?何看不见商柔对他的一片深情,她总是安静的等待, 谁知最后等到的却是心碎。

  就算严桀讶异,但尊严不容他表现在脸上,“我们都已经离婚,她要走随时都可以 走,我没权利干涉。”

  “严桀!”

  “要不要跟我一同庆祝,庆祝我终于脱离苦海。”

  柳圣风却是甩上办公室大门,留下一个巨大声响……

  第五章

  没让任何人晓得新的住处,头几天还陷入伤痛的商柔,无法平息心头的冲击,将自 己关在屋子里,安静地回想这十五年来的种种,她发现自己的脑海里除了严桀外,几乎 是一片空白,如今,都结束了,回忆留给她的只是新婚夜的狂索强取,其余都没留下。

  是她自己同意让事情发展成今天的局面,对严桀而言,她只是个摆脱不了的麻烦, 那一夜根本是他一时酒醉才造成的错,隔天一早他的失踪就是最好的证明。

  随著时间,烙在她身上的红印已逐渐消逝,就像那时的疼痛已慢慢地教她忘记。这 里是她新的避风港,坐在屋子里,十来坪的空间,除了一间浴室外,没有厨房用具,不 过她刻意布置得十分温馨,不让一丝冷清潜入。

  父母断了她的后路,这是她早就预料到的事,所以她重新寻觅工作,身上并没有充 裕的金钱能让她一日过一日地消沉,唯有工作才能帮她遗忘过去。

  但是,她心中十分明白,那份对严桀打小?生的爱恋,是不可能在一时之间改变的 ,顶多是尽量不去想,刻意忽略那份撕裂的椎心之痛,真要忘记,恐怕是难了。

  看了看右手中指,那上头是结婚时严桀为她戴上的戒指,因为过于震惊突来的状况 ,走得太匆促,所以一时忘了拔下交给律师,她在心中思忖著是该还给严桀,或是自私 地留下当作纪念,因为这是他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她渴望留下。***

  一个月后为了忘掉严桀,商柔剪掉一头及腰的长发,俏丽的短发让她显得有精神, 再三考虑后,她决定将戒指还给严桀。

  来到他公司前,商柔稳著情绪走进公司大门,向总机小姐说明来意。

  “很抱歉,严先生目前外出。”

  商柔没想到会如此凑巧,犹豫著是否要将戒指交给总机小姐。

  “小姐,方便的话请你留下姓名,我会转交给严先生。”

  “不用了,我再找他。”

  是一种眷恋吧,她想再见严桀一面,所以带笑地摇头。

  当她要转身离开,就在这时,一个不小心撞上身后的人。

  “对不起……”她连忙向被撞者道歉。

  “商柔!”

  严桀瞪向她,不再熟悉的外表,连他曾经视之当然的长发也不复见,这时的商柔带 著陌生的距离出现,除了见到他时眼中闪过的震惊,他几乎要认不出人,但是消失的长 发使他没来由的震怒。

  怎么可能!

  真是他──严桀,商柔抬起一张不置信的小脸。

  “严桀?”

  或许是老天听见她日夜的期盼,眼前伟岸不凡的男人正是她日思夜念的严桀,只是 在他身上似乎少了之前的狂傲,眼神也不再冷漠得教她难以直视。

  “你怎么会来公司?”

  严桀一时还不能回复神智,无法自欺他担心商柔,想她单独一人在外,那样荏弱的 身影教他无法放心。

  “我拿东西来还你,那时我走得太匆忙,所以忘了。”边说她边伸手探进皮包,想 要拿出装了戒指的盒子。

  “有事到我办公室再说。”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猜想那即将归还的东西肯定会教他发火。

  “呃,不用了,只是戒指。”

  与他单独相处教商柔不安,她连忙摇头。

  一听是戒指,严桀的脸色倏地难看至极,强拉那瘦弱细白的手腕,不理会是否合宜 地朝电梯走去。

  当两人进入他办公室后,在商柔的挣扎下严桀才松开自己不愿放开的手。

  “要不要喝杯咖啡?”

  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著实不舍教她剪去的长发,那一夜的抚触使他爱恋不已。

  商柔见他坐进沙发,以著询问的语气问她,这样的严桀从未出现过她生命中,一直 以来,他对她总是视若无睹。

  “不用麻烦,我马上就要走了。”

  没有坐下,这一次她顺利地拿出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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