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瑟斯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愤怒的质问著她。
“不关你的事!”君怜把他的手一甩,怒目瞪著他说。
瑟斯不理会她,转身抬起下巴,以一副王者之姿睥睨著颓瘦的陈伯通,语带不屑的说:“滚开!”
看见他这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君怜更是火大。
她拉著陈伯通的手说:“我们走。”
瑟斯连忙拉开他们,并且挡在她面前。“我叫他走而已,没叫你离开。”
“是吗?我不知道我跟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伯通,我们别理他。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再晚可能就没有位子了。”“我们、我们!瞧你说得这么亲热。”他冷哼一声,突然用指尖戳著陈伯通的胸膛。“你这个小子,接近君怜到底有什么目的?告诉你,你不会是她喜欢的类型。”
陈伯通被他戳得快喘不过气来。
“我警告你,你少威胁别人!我最讨厌人家这么做了。”君怜替早已吓得两腿发抖的男人拍开戳著胸口的手指。“你老实说,你为什么要接近君怜?”瑟斯还是咄咄逼人的问道。
他越看越觉得这男人不顺眼,地狱里的一只狗都比他有勇气多了,胆小如鼠,还要女人替他解围,最可恶、最让他生气的是这家伙竟敢厚颜无耻地接近君怜。
想要接收他的女人吗?门都没有!
“我……我以为……她对我……有……有好感……”陈伯通结结巴巴的说。
“什么?!”君怜和瑟斯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
“难道不是?她……她每次都看著……看著我……”
“我什么时候看你了?”君怜气愤地大叫。
“我……我有证据的!”陈伯通从他早该作古的皮包里拿出一张卡片,“你给……给我的情书……”
君怜一把接过,不看还不打紧,一看她简直快要吐血。里面的内容煽情不说,还充满了非常幼稚的图画,一看就知道是恶作剧,八成是学生们干的好事。
瑟斯也看到了,他的眉头越蹙越紧,几乎可以打结了。
“陈老师,你连情书是真是假也不会分吗?这一看就知道是学生们的恶作剧。”君怜没好气的道。
“我……我……”陈伯通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急忙拔腿飞也似的跑走。
“喂,陈老师,你的卡片!”瑟斯在他身后忍著笑大叫。
“喂,你是故意的吗?”她双手环抱在胸,口吻平板的问。
“哪有,我只是想叫他拿回他的情书。”他一脸无辜地道。
“刚刚好像有人在偷笑,啊,只是不知道是谁呢?”她瞟了他一眼。
“是谁啊?”他嘴角含笑的看著她。
她瞪了他一眼,“你心知肚明,算了,我不想在这里跟你废话。”
他很沮丧地长叹了一口气,“君怜——”
“够了,别再说什么。我不知道你来到人间有什么目的,但是我可要警告你一声,别打我学生的主意!”
“如果我打的是你的主意呢?”
“做梦!”
“君怜。”瑟斯握住她的肩头,低声呼唤她,一对深邃的眸子充满深情地凝视著她。
但是君怜逼自己视而不见,拨开他放在肩膀上的手,后退几步,与他保持距离。
“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我说过我不会再相信你,你也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诚如我所说的,我从来就没爱过你,你不是也没有爱上我吗?”说到这里,她的心突然变得好紧好紧,紧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但她还是要坚强的说谎下去。“瑟斯……或者应该要叫你撒旦,你找错人了,我的灵魂还是我的。”说完,她潇洒的一笑,向他挥挥手说拜拜后,大步离开。
她的决定是对的,她相信!
第十章
深夜时分,四周一片岑寂,偶尔远处传来几声车子疾速而过的引擎声,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瑟斯从一名学生家的窗户飘了出来,然后站在因为入夜后的一场小雨而略显得潮湿的水泥地上。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点名簿,本子封面上赫然有君怜的名字,他翻开本子,把最后一个学生的名字勾起。
他满意的一笑,然后将点名簿托高,不一会儿蓝皮黑字的本子缓缓地从他手上升起,接著是一圈光芒包围著它,然后光芒爆开,本子一起随著灿烂的星光消失。
等确定点名簿已经放回君怜班上的讲台后,瑟斯才拿起黑色斗篷一挥,悄然无声地隐入黑夜中。
???君怜一踏进教室,就马上察觉到不对劲。她简直不敢相信地瞪著眼前坐满一整间教室的学生们。
她走到讲台前,翻开点名簿,点完名后赫然发现学生们竟然全部到校。
她忍不住拍拍脸颊,摘下眼镜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睁开眼后,学生们还是坐在位子上,并且乖巧地看著她微笑。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她真想带他们去医院检查是不是生病了?或者是她眼睛有毛病。
不,有可能是他们串通起来意欲捉弄她!小心点总是好。她战战兢兢地面对著他们,以防他们随时可能的恶作剧。
“老师。”班长突然举手,吓了君怜一大跳。
“什么事?”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老师,这是我们同学一起送你的卡片,我们知道之前错了,我们不应该辜负老师的教导。”班长把一张大卡片毕恭毕敬地奉上。
应该没什么机关吧?君怜心想。她将卡片打开,看见卡片上每个学生所写的道歉话,她有些受宠若惊。
“老师,辛苦你了。”全班同学异口同声的说。
“谢谢你们,老师很高兴。”
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不过她很喜欢这种改变,不管是自己,还是学生们,这一切让她觉得很欣感以及一股淡淡的成就感。
她深信以后的日子,即使没有了瑟斯,她还是能靠著教导学生们而得到满足。
???君怜在连接教室与教室间的回廊下走著,突然她眼角余光瞄到她班上的一名学生,正鬼鬼祟祟地走向位于校园角落的仓库。
她蹙起秀眉,针对她对那名学生的认识,她知道他可能是要去仓库做一些会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
当下她决定跟在他身后,尽为人师表的微薄力量,在他做出伤害自己的事之前阻止他。
她偷偷摸摸地跟了过去,而那名学生并没有察觉,他迳自推开仓库的木板门,走了进去。
君怜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还没走近仓库最里面的一间储藏室,她听到说话声从那里面传来,是那名学生。
“主人,事情已经办好了,我们完全依从您的指示做。”他语气恭敬的说。
而那位被他称为是主人的人并没有说话。
君怜突然被一股莫名的不安恼得心慌慌,一股不祥的预感毫无理由地兜上心头。
她想离开了,因为她害怕会听到另一个声音,一个她熟悉但又尽力想忘掉的声音。
但她还是来不及避开,上天恶作剧似的让她的预感成真。
“嗯,你们做得很好。”
男人的声音重重地打在她耳膜上,她感到一阵头昏目眩,几乎无法站立。
“主人,那么我先离开了。”
“好,你走吧。如果她有任何的动静,马上过来告诉我。”
“是的,主人。”
男学生转身退了出来,就在下一瞬间,他惊骇地看著站在储藏室门口的女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原本背对著他们的男人这时也转过身,同样地看见她,他脸上的表情变化万千。
君怜局促不安地看著他们,她的泪欲夺眶而出,倏地,她转身拔腿就跑。
“君怜!”瑟斯见状,立刻追了上去。他捉住她的胳臂,强迫似地命令她停下。
“做什么?放开我!”她声嘶力竭地喊道。
瑟斯向男学生使了个眼色,男学生识相地离开,留下他们两人。
“君怜,听我解释!”
“不要!我不想知道他为什么叫你主人,也不愿知道你任何的企图,放开我!”君怜努力挣扎著。
“天杀的女人!难道你非要我打你,你才能冷静下来吗?”他鼻翼翕张的瞪视著她。
她愤然地回瞪著他,“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催眠。”
“催眠?”她不敢相信地瞪著他,他到底做了什么?催眠,天哪,真是可笑的答案!
“我是撒旦,我有能力让一个平凡的人类听从我的话。”甚至可说是轻而易举的。
只是这句话瑟斯决定不要说出来,因为君怜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她甩开他的钳制,连连后退,直到背终于抵住墙壁时,她才停下。
“你可以说我是为了你才催眠那些人。”
她惊愕的瞪大双眼,声音略显颤抖的问:“你说什么?”
他微叹一口气,虽然不说话,但脸上的神情已经告诉她内心一直不想相信但又千真万确的事实终于发生了。
“原来今天的一切全都是你的杰作,是不是?那些学生会乖乖的来上课,全是因为你的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