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你迟早有一天会被他们欺负到头顶上去的。相信我,我是为你好,君怜。”
“不要叫我!我根本不需要你的鸡婆!”她对他大吼。
“为什么不要?我可以给你一直渴望得到的学生们的爱戴,我不要你再这么被人耻笑下去。”他嗓音性感粗嘎的道。
“那是我的事,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包括你——”
“所以你心甘情愿的被他们欺负,忍受他们无理的对待,还有不堪入耳的封号?”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地,纳闷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喜欢被人捉弄?
“我讨厌你用一些不正当的方法去支使那些学生做根本就不是他们本意的事。”而这让她更感无助和难堪。原来他们根本不是良心发现,根本不是她谆谆教导的努力,而是他的施舍!
天哪,她大错特错了!
瑟斯气愤的看著地,听她的意思似乎是说他错了?!他为了她好,结果反而遭人嫌,这有什么天理啊!
“你以为用催眠就可以简简单单地命令别人做他们根本不喜欢做的事情?瑟斯,不,应该要叫你撒旦,你太自以为是了。好吧!就算那些被你催眠的人是心甘情愿的,但是我不是!你别用那些手段,就像你催眠那些女人一样来催眠我爱你。”她不能忍受他把她看成和那些女人一样,受他摆布还不知道。
“这么说是我不对?”瑟斯冷笑一声。他这么辛苦干嘛?结果却换来她的不谅解。堂堂的地狱之王,在她眼里远远比不上她一个学生。一想到这里,他又恼又气自己干嘛那么喜欢犯贱,做这种吃力又不讨好的事情!
君怜看著他,见他一脸知识化因为她受到伤害而痛苦而痛苦的神情,她的心软了。
“瑟斯。”她轻轻的叫一声,伸手想去握他的手。
他将手抽回,面无表情地看著她。“原来这一切全是我的自作多情。”
听到他这么说,她踌躇著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并向他表明自己情根深种的爱意。
“我太笨了,竟然会栽在你的手上。对我而言,你只是个人间的女人,一个供无聊时玩乐,一个我可有可无的灵魂。你只是个玩具而已,女人,你明白了吧!”他一字一句冷峻的说,不带任何感情。
“你……”君怜为他的薄情寡意,伤心得说不出话来,晶莹的泪水缓缓地滑下脸庞。
瑟斯见状,心下一紧,后悔他为了惩罚她而说的重话。
“撒旦,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带著你不可一世的伟大和自负滚回你的地狱去吧!”
她对他大吼,转身欲永远的离开他。
“君怜!”瑟斯抓住她的手臂。
“放手!你回你的地狱去吧!你去诱惑别的女人,去玩你的男欢女爱的游戏,去得到她们的灵魂,但是你永远都不会得到我的!”她扯开他的手指,强忍著不让泪水流下。
“君怜……”他轻叹著。
她双肩微颤,拚命咬著下唇不哭出来。
“看著我,跟我回地狱,做我的新娘。”他忍受不住想拥有她的欲望,心中魔鬼的激情又在蠢蠢欲动。
君怜抬起已经泛起一层薄薄水雾的眸子凝视著面前男人英俊的脸庞。
“忘了这里的一切,我带你回你应该去的地方,那就是我的世界,你就是我撒旦的新娘。”
他对她伸手,一双乌黑的眸子怔怔地看著她,君怜像著了魔似的朝他走去。
突然,瑟斯警觉到自己所做的事,他微喘著气,旋即惊醒过来。他不能这么做,就像他以前所说的,他不能催眠她,抹去她所有的感情而禁锢她一辈子,这样对她不公平!
他差一点又犯下连自己都觉得厌恶的大错。
“醒来吧,君怜。我曾经发誓我不会对你催眠的。”他痛苦的对她说。
听到他说的话,君怜眨一眨眼睛,下一瞬间就记起她应该要离开这里的,并且永远将他抛诸脑后,强迫自己忘记他。
她走了,毅然的走出他的世界,并且告诉自己不要带一点留恋。
在强烈的无能为力的虚弱感作祟下,瑟斯双腿像生了根似的无法去追她,他相信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他逃离她了,像人间的男人一样,在深怕会伤害到自己最爱的女人时,仓促的退出了——???
瑟斯一走,学校立刻恢复原状,那些人仿佛不记得他曾经来过,然后又走了。
可能是她真的厌恶了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抑或地认为走在校园中,他的气息似乎还残留在四周,勾起她会触景伤情的难过,所以她毅然辞职了。带著满怀的心事,回到她的故乡。
而对她突然的归来,君怜的母亲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地迎接她,给她心灵上最需要的平静。
君怜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而且明了自己的心情还未完全整理好,所以她也没有主动告诉母亲所有的事情,包括那个夺去她所有爱情的男人。
她只是平淡的过生活,在思念著他温暖的怀抱里度过每一个夜晚。唉,她还是无法将他忘怀,因为那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她做不到啊!
这时秋天已经衔接上夏天的尾巴,君怜坐在窗户旁看著屋外枫树的树梢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染上了美丽的醉红;那绯红的美丽在她看来只是令人伤感的秋愁。
其实就在这几天,她的情绪已逐渐沉淀下来,她开始在想,如果那天她没有那么气愤瑟斯的好意的话,她会原谅他吗?她会求他留下来吗?还是自私地希望他提出重新开始的建议?或者……唉,有太多的如果了。
但最后他还是走了。
君怜趴在窗台上,柔和的夕阳洒了她满身。
“喂,姐!”映寒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她没有反应,还是保持同一姿势。
“姐姐!”映寒跳到她面前,兴奋地望著地笑。
君怜微微将脸仰起看她,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鬼?
“姐,老实招来,那个令你神不守舍的男人是谁?”映寒忍著笑,正经八百的问。
“什么?”
“别跟我打迷糊仗了。我们是双胞胎,我难道还不了解你心里在想什么吗?你突然回来,回来之后又一副心事重重的,有好几次妈和我叫你,你都没有听到,不是谈恋爱了那还会是什么?”她停顿了一下,见君怜欲言又止,心中的答案更加确定了。“不要说不是,你啊,是瞒不过我这个恋爱专家的。”
君怜微叹一口气,“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
映寒双手叉腰,“什么叫没什么好说!我可是好想认识那个能攫获你的男人。”
“反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君怜强打起精神,强颜欢笑地看著妹妹。
“什么?那么快!,我还想会有故事可以听,真没趣!”映寒咕哝了一声。
“对了,妈呢?她说想去黄昏市场买东西,我答应要陪她去的。”君怜很有技巧地转开话题。
她不是故意隐瞒,但她现在只想等自己一想起这件事情不会再那么难过时,她才有勇气不在映寒面前流泪。
“她应该在房里吧。”
“我进去找叫她。”
???君怜一走进母亲的卧室,就看见王心慈正低头弯腰在找什么东西。
“妈,你的东西不见了吗?我帮你找看看。”
“人年纪大了,把印章和存折一放就忘了放在哪里。”她笑笑的回答。
“你要存折和印章做什么?”
“就是前几天,隔壁的林太太发起救济孤儿院的慈善活动,我是想银行里还有一些钱,反正我现在也用不著,所以打算捐出去。”
君怜点点头,伸手拉开衣柜下面的抽屉,她看到一个方形木盒子,立刻拿了起来。
“会不会你放在这里?”
王心慈定睛一看,脸上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那不是,你别——”话还没说完,君怜已经打开没有上锁的盒盖了。
她看见躺在盒子里的一张照片,那是白何慕年轻时的照片。
王心慈见状,赶紧把盒盖关上。
“你还留著他的照片?”君怜的声音听不出来愤怒,或者有依恋,只是淡淡的问道。
王心慈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微叹一声,然后将盒子重新放回抽屉里。
“妈妈?”
“君怜,你不会懂的。”
“为什么?难道你不恨他?他抛弃了你耶!”只是为了想要自由!这一句话君怜并没有说出口。
王心慈独自扶养她和妹妹长大,出去帮人洗衣服、煮饭,靠著一双手辛苦的供她们读书,给她们最大的母爱,所以君怜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因此,她也就没有告诉她母亲,她曾经在地狱里遇见白何慕的事。
王心慈平静的笑了笑,“君怜,不要恨你的父亲。”
“可是……”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我都已经忘了‘恨’这个字的滋味是什么了。我已经老了,没有年轻时的冲动和愤怒。”她柔柔地摸著女儿的长发,爱恋的一笑。“以前有一段日子,我真的让怨恨蒙蔽了双眼,我怨天尤人,将世界一切美好的事物都看成是讽刺我的丑陋怪物,可以说我那时候几乎快崩溃了,直到我看到了你和映寒,看著一脸稚嫩的你们,我知道我要扶养你们长大,并且重新开始过生活。我必须要承认,我很感谢你父亲留给我你们这两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