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怜霍然推开身上的男人,手脚并用地爬起身,用被单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然后快步闪进一旁的屏风后面。
她听到瑟斯大叹一声,接著是他走过去打开门的声音。
就在她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后,瑟斯也和一名做服务生打扮的妇人说完话,转身走回床边,一把拉开屏风,她毫无预警地吓了一跳。
“我出去一下。”他匆匆地丢下这一句话后,旋即转身离开,留下一脸诧异的她呆站在原地。
许久之后,君怜才回过神来。
“天杀的男人!”她忿忿地咒骂一声。
???城堡大厅的门缓缓地打开了,瑟斯走了进来,原本盘腿坐在红色沙发上的伊莲见状,几乎是跳了起来地朝他奔去。
“主人,我好想见您。”她十只手指攀上了他的颈项,撒著娇说。
“想见我有事吗?”
“主人,您为什么那么冷淡?伊莲好想您,可是您都不回来陪我。”伊莲哀怨地轻诉。
“小伊莲,你应该知道……”
“知道主人很忙,可是主人,那女人只是个人类,又何必要您亲自出马呢?”
“她……不一样。”
“我不懂,主人。以前您通常不会用这么久的时间去勾引一个女人的,但是这次您却连她的灵魂都还没有拿到——”
“够了!”瑟斯粗声地打断她的话,“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从来没有看过主人发这样大的脾气,伊莲吓了一跳,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我一定会拿到白君怜的灵魂。”他沉默了一下才又说!“还有别忘了,记得叫汉斯拿回书,别在人间留下痕迹。”“是,我的撒旦主人。”
???君怜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左右翻身了好一会儿后,眼角余光瞄到另一旁的空床。先前柜台服务生表示只剩一间两张床的房间,在别无选择之下,她也只好接受了他的安排。
原先她还在担心夜晚来临时,瑟斯会有何举动;房里有两张床,但可没有代表他“应该”不会想要强暴她。就像他早先说过的,他想要做什么就会做什么。但是现在另一张空荡荡的床显示他可能不会进房了,抑或是他不会这么早上床,那么她应该不用担忧会受他攻击了。
但她旋即一想,今晚他不会上床,但不能保证明天也一定会像今天一样,在密闭的空间里和他共处一室,比起沙漠里各据一角可是完全不同的事情。她又再次回想起沙漠风暴中,被他拥住的情景,以及稍早他帮她拿掉发上蜘蛛时的激情。
这人真是既危险又迷人!
虽然她满心忧虑,但一瞧见那张没人睡的空床,突然觉得整间房间安静得可怕。
君怜咬著下唇深思了好一会儿,然后起身下床穿好鞋子,拢了拢几乎是透明的睡衣,拿起一件丝质披风披上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在酒吧里,瑟斯独自喝著闷酒。
伊莲说得对,为什么他就不能快刀斩乱麻地了结白君怜呢?为什么他反而一再放过夺取地灵魂的大好机会?为什么他总是容忍她对地狱之王的不敬,而每次的盛怒可以在瞬间转变为熊熊的怒火?通常他对女人的反应只是出自于肉欲,但白君怜却总是撩起他另一面的感情。她只是个猎物,但他现在却觉得自己是困在她牢笼里的猎物了。
不行!他不能陷下去!他是地狱之王,而地狱之王是没有感情的!
他此刻要做的便是上楼把她按在床上,在她身上发泄他的欲望,然后不管她是否心甘情愿,总之一定要拿到她的灵魂!
他放下杯子,转身就要离开,而在这时,他看见了站在酒吧门口的君怜。她也看见了他,并朝他走来。
“柜台的服务生说你在这里。”她对他微微一笑。
他沉默不语。
“我想这种酒吧,女性应该也可以进来吧。”说完,她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什么人。
她走到一架白色钢琴前,光可鉴人的琴面上印出她姣好的脸庞。
“从小在电视里看过钢琴,所以我就一直梦想著有一天要弹一次真正的钢琴。”她笑著说。小时候的家境不容许她拥有奢侈的东西,更别说让她去上钢琴课了。
“你想弹吗?”瑟斯走到她身后。
“不,我不会。”她脸上微微差赧。
“君怜。”他柔声唤著她。
她依言转身面对他。
他一双深邃的眸子突然变得乌黑,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
君怜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他的眸子吸引住了不放,脑海里只有他那对黑如夜般的眸子。
“君怜,看著我,你将会爱上我。”他用只有她才听得到的声音柔声低喃。
她只觉得脑筋一片空白,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过来我的怀里,将你献给我。”瑟斯眯起眸子,蛊惑地柔声道。
君怜双眼茫然,听话地向他走去。
“很好,你是个乖女孩。现在,释放你的热情来取悦你的主人吧。”
“是的,我的主人。”
她脱掉身上的披风,任由披风落在脚边,然后神智不清地瘫软在他的怀里。
瑟斯将她拦腰抱起放在钢琴上,接著动手脱掉她身上的束缚,钮扣在他灵巧的手指下一个个地解开。
而君怜则如他所催眠的完全失去控制,疯狂地吻著他的唇。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脑海里只有一个命令,那就是——不能拒绝他。
他的舌挑逗大胆地探入她的唇内,与她的小舌难分难舍地缠绕在一起,紧紧地吸吮不放。
这时他已经悄然解开她睡衣上的蝴蝶结,手指熟练地探入她的胸衣里,她忍不住低吟出声。
瑟斯双手一扯,将她的睡衣脱下至腰间,只剩下罩在雪白肌肤上的胸衣。他低吼一声,灼热的唇沿著她的下巴、优美的颈子。
君怜叫了出来,十指在他浓密的黑发中缠绕,身躯不断地弓向他蠕动。
瑟斯更加狂烈了,大手探入她裙子中。
他的舌头暂时离开她的乳尖,一路下滑到她的小腹逗留了一会儿。
君怜兴奋的吟叫不止,她的身体已经潮湿、温热。
“我的主人……噢,求您占有我吧!我的主人……”君怜双眼迷蒙地看著他,她已经准备好了。
听到她的呼唤,瑟斯突然一惊,整个身子倏地绷紧。不,不应该是这样,他想要的不是这样!
他淬然抽身离开,气息狂猛不稳。
她迷茫地凝视著他,“主人……”
“不,我永远不会是你的主人!你走,快走,在我改变心意之前从我的眼前消失!
明早醒来,你会忘记今晚的一切!”说完,瑟斯立刻消失在空气中。
君怜在他消失的那一刹那也颓倒在地,昏迷不醒。
一个女人悄然出现,她抱起倒在地上的君怜,然后转身离开。
???君怜在自己的床上醒来。她睁开眸子,先揉了下发疼的额头,然后才坐起身。
“奇怪,我怎么觉得昨夜做了个梦,可是那个梦又很模糊不清……”她蹙著眉头喃喃自语。
想了一会儿,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所以她也就不再探究下去。
她翻身下床,赤脚快步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让窗外的阳光流泄了一室之后,这才发现瑟斯的床似乎没有人睡过。
“他昨夜真的没有回来过。””想到这里,她心里有股淡淡的愁怅。
但她旋即将这感觉抛开,“我干嘛在意他?他不回来最好,免得我要提心吊胆地防著他。”
君怜快速地换好衣服,套上软布缎鞋,系好鞋上的蝴蝶结后,拉开房门走出去。
???人间白君怜的公寓响起电铃声,隔了良久,铁门上的锁被人从外面转了几下,然后打开了。
“姐!”性感慵懒的嗓音伴著一名顶著大波浪长发,身材姣好妖娆,肌肤雪白细腻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是白君怜的妹妹,白映寒。
映寒冷眼打量著散布在懒骨头沙发和地毯上的书本,然后往君怜的房间走去,不一会儿后,她又走出来到客厅。
“奇怪,姐姐到哪里去了?难得我放假,到南部来找她,她却不在,好无聊喔。”
她作势就要往沙发上一躺,眼角余光瞄到一本封面为黑色的书。她拿起《恶魔启示》,并没有打开,只是蹙著眉瞪著它看。
“这是什么玩意啊?姐姐又在看这种难懂的书了。唉,她只会将时间浪费在看书上面,也不懂得多出门走走,整天除了学校外就是闷在家里,难怪没有谈过恋爱,还被她那些学生笑是老处女,还要我这个当妹妹的替她担心。”
就在她想要把书放下时,门铃响了起来。
她连忙跑去开门,“姐姐,你跑到哪里……”在看清楚来人时,她的声音逐渐小了。
一名驮背老人站在门口,神情冷漠地看著她。
“有什么事?”映寒小心翼翼地问。
汉斯嘴角扯出一抹淡知,“我来拿一本书。”
“我姐姐不在,有什么事等她回来再说。”